“趙道長,你看此地的水口在何方?”
對於衆人的質疑,易鳴並沒有憤憤然,反而與趙倫傑探討起風水來。
“什麼是水口?”,江清月還是易鳴的忠實捧哏。
趙倫傑可不會放過表現的機會,立即說道:“所謂入山觀水口,就是水的出入口,還有一句話叫天門開、地戶才、風水佳。說的是水流來的方向叫天門,要開敞能容納百川之水,水流走的方向叫地戶,要閉合,最好是聚集成湖,形成一方山水。”
“此地,水自東來,在谷中形成水潭後,再向西流走,合了天門開之意,但地戶閉卻差強人意,所以還是宜開發成一個旅遊勝地,將水潭變成一個人工湖,設一個地下管道,將水引入地下流走,這樣才能閉上地戶,保證此地的生氣不散。”
“你說的只開一個小公園,那是遠遠達不到藏風聚氣的效果的!”
趙倫傑說完後,傲然地看着易鳴。
“趙道長說得很對,不過……”
易鳴輕笑道:“道長這是人爭一口氣呀,人就是靠這一口氣才能生存,萬物亦然,此地羣山環繞,已有藏風聚氣之局,但單單是聚氣也不行,氣停則死,氣動則生。”
江清月問道:“你是說,這裡的氣不流動?”
“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別墅建在此處”,易鳴笑道:“只是潭水溢出而成小溪,帶走了大部分地氣而已,的確沒有做到地戶閉,你如果坐船遊覽過一些河流就知道,凡是水流和緩轉變之處,以及出海口、交匯處的地方,總會有一些橋樑、亭臺樓閣之類的建築,除了交通功能外,也有鎖水截氣以聚財的意思。”
“啊……”,江清月指着照片上西面的小方格,“那這裡也是要建座橋或亭子的囉!”
“聰明!不過沒獎勵!”
易鳴的想法是在西面開個公園正門,而且只開一個正門,然後在水潭邊上建個綠道,然後對應天上文昌斗魁六星的方位,在綠道附近建立六座小亭,以綠道爲環、六亭爲柱聚攏潭中生氣,並讓氣流盡量在此處山谷中迴轉,但卻不鎖死氣流,以公園在西面正門阻擋生氣流逝的速度,那麼此處即可成爲氣流回旋且生生不息的風水寶地,這是根據古代一種文昌聚氣陣的陣法演變而來的佈局。
“荒謬,太荒謬了。”
就在這時,趙倫傑忍不住大聲斥責起來:“什麼文昌聚氣,什麼古代風水陣法,簡直聞所未聞,你不要盡扯些歪門邪道,來哄騙雍總!”
“道長,你這話可不過了。”
易鳴眉頭一挑,冷聲反駁起來:“古代文昌帝君座下弟子擇道子編過一書,言《文昌心盤》,其中就第四章第六節就提到過文昌六星、降於蜀山、聚氣成財之說,其後蜀地多有文昌聚氣陣法之說,何來荒謬?你沒看過,可不要隨便說沒有?”
趙倫傑冷笑道:“無稽之談,你拿出來啊,那個什麼心盤,讓我們看看,還擇道子,我還天道子呢,隨便編個阿貓阿狗就是得道之人,你吹牛也不是這樣吹的。”
“愛信不信!”,易鳴確實拿不出《文昌心盤》,因爲那是幫江清月評測風水軟件時自然而然在腦海中形成的記憶,總不能開了腦殼讓別人看吧。
趙倫傑得意地道:“看看,雍總,你看看,這小子純粹就是個騙子!”
“好了,好了,意見不同也是很正常的嘛,有爭議才交流,纔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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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紹文看來,趙倫傑說的也好,易鳴說的也好,都很玄奧,他都聽不懂,但就商人本性來說,易鳴的方案似乎投入最少,至於成效略低於趙倫傑的方案,但就風水局的成效來看,不能比較大小好壞,而是能不能實現的問題,所以他心中的天平是朝着易鳴傾斜的。
雍紹文也不想讓趙倫傑的面子過不去,便拉着趙倫傑在旁邊嘀咕了幾分鐘,然後又塞了一個信封給趙倫傑。
“小子,我勸你,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趙倫傑揚了揚手裡的信封,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雍紹文輕輕搖頭,苦笑着,回來繼續與易鳴商量:“易先生,沒想到你跟老趙還有過節,是我失禮了。”
易鳴微笑道:“這回耳根清淨了,雍總,我想旅遊開發,還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哦……”,雍紹文這回真的驚訝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易鳴一笑,從雍家別墅的擺設來看,沒有什麼風水物品,而建築佈局也沒有太濃重的風水痕跡,要麼就是爲雍家佈局的是一個風水宗師,已到了風水局融入自然的天人合一境界,要麼就是雍家本來就不太注重風水學說,至於爲什麼現在要提到風水,也許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在藉助風水來助力。
雍紹文回頭朝江清月說道:“清月,這裡有天目八景之中的兩景,值得一看,讓餘年陪着逛逛,風景還是不錯的!”
江清月點點頭,跟着雍餘年離開,她並不擔心雍紹文揹着她搞些小動作,反正只要她一聲小易子,易鳴絕對是竹筒倒豆子,把雍紹文所說的話全部奉上。
“我想設個風水局,增進官運,這個應該不難吧。”雍紹文的眼中充滿了期盼。
“這個……”,易鳴沉吟了下,問道:“你是爲了雍餘年?還是其他人?”
雍紹文心中暗忖,這易鳴是怎麼扯到雍餘年身上去的,“確實跟餘年有關,其實也不用像天官進府、祿星下凡這類的風水大局,只要一個可以納福生旺、平步青雲的普通風水局就好。”
易鳴心下狂吐槽,這些增進官運、財運、福運的風水局都不簡單,那有普通大小之分的,他心裡認真盤算起來,考慮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設個局,就跟趙倫傑所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要是真硬接下來,到時騎虎難下,那麻煩就大了。
易鳴要了雍餘年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這小子還真是有官相,便問道:“他品行如何?”
雍紹文表情一鬆,見易鳴有意幫忙,立即道:“你爺爺給他批過命,說有君子之風,餘年這名字,還是你爺爺起的,取年年有餘之意,說是可做表字,是我直接拿來用名字了!”
易鳴心想,還有這一層關係,爺爺可從來沒有跟他提過,也難怪雍紹文願意幫他了。
易鳴思索了一會,說道:“設風水局,我只會紙上談兵,此處既然有一處天然的文昌局,那不如順勢而爲吧,也不必強求,關鍵還在於他的持正進取。”
“你儘管說!”
“看衛星地圖,此山方方正正,如同案頭大盒,而你家別墅正好也是方方正正,別墅在山中,如官印在盒之中,餘年屬豬,別墅亦坐落在亥方,是爲元豬拱印之相,只要把這別墅過戶到餘年名下,就是正宗的拱印之相,對他的助力最大,不過他要是爲官的話,這麼大一座別墅可就不太好做財產申報,退而求其次的話,可將亥位的房間給他專用也可以。”
“這麼簡單?”
“是啊!能有多複雜,大道至簡嘛!”
雍紹文打下了一個挺大的商業王國,大兒子、二兒子經商天賦平平,只能勉強守業,原來他是想讓三子雍餘年接班的,但雍餘年卻更向往經世濟民之道,想從政實現人生理想,兩父子爲此較了大半年的勁,後來雍餘年說服了雍紹文,反過來,雍紹文又想讓雍餘年在政界大展拳腳,這才起了設風水局讓雍餘年增進官運的想法,當然,這得瞞着雍餘年才行。
雍紹文雖然還是不太信易鳴所說,但他對易春秋可是信服到五體投體的,所以連帶着易鳴說什麼,他都會先信上七分。
“走,回去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