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塞北鬼城

風冷情皺起眉頭,心道:“看來這鬼城之中多半埋有伏兵,也許是一些同道中人,見到鄉民進來,便一一殺卻。到得後來,以訛傳訛,傳的多了,這石頭城也便成了鬼城了。”心中一轉,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問那放羊老者道:“老伯,你怎麼一見我們的面,便說我們是前來尋寶的呢?”

那放羊老者嘿嘿一笑道:“我在這裡放羊十多年了,這兩年來經常有外地客人前來此處,尋找那鬼城,我一問他們,他們便說那石頭城裡面有寶貝,他們乃是來此尋寶的。後來傳的多了,我們這附近的鄉民便漸漸信以爲真。那王大膽三兄弟便是上了這個當,三兄弟一起進去,一個也沒有回來。哎那些尋寶的都是騙子,不過那些騙子也沒有回來。”

風冷情心裡暗暗苦笑,心道:“看來這一位放羊老者是把己方三人當成騙子了。”

那放羊老者說完這句話後,見風冷情一時無語,心道:“這小子莫不是以爲我在諷刺挖苦與他?”放羊老者心中嘀咕,口中連忙道:“沒事了吧?我可要回家了,老婆子還在家裡等我做飯呢。”說罷,一擺手,揮動手中鞭子,趕着一羣羊匆匆而去。

小五直待這放羊老者走遠,這纔開口道:“這老頭話語之中不盡不實,也不知道真假。”

風冷情沉聲道:“這老者所說的這鬼城位置大抵不錯。咱們這就向北而去,走出三十里開外,便見分曉。”

三人當即上馬,策馬向北疾馳而去。眼見天色越來越暗,三人只盼天色盡黑之前,趕到那石頭城。

這一路疾馳,一個時辰之後,終於來到了那鬼城前方。其時,天色已然大黑。暮色四圍。天上一輪圓月灑下淡淡銀光。

圓月銀輝之下,只見一座被滿省的荒草重重包圍的鬼城靜靜矗立在三人眼前。

荒草之中,這鬼城顯得荒涼而又蕭索。似乎很久很久未曾有人來過。

鬼城外面的一圈石牆早已損毀不堪。數十丈之外的一座殘破的城門也是徒留一座門洞而已。

門兩側的兩座石獅子靜靜的蹲踞在荒草之中,石獅子上面落滿了鳥糞,似乎那些野鳥將這石獅子的頭頂當成了落腳之處。讓人看上去這鬼城更是顯出一股蒼涼淒冷之感……

晚風吹來,寒意襲人。小五打了一個哆嗦,道:風大哥,這裡好冷,咱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過夜嗎?”

風冷情點了點頭,道:“就在這裡過一夜。省的明天起一個大早過來,而且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想要返回去找一家客棧,估計要騎馬到明天早上,那樣,就不如在這裡忍一夜了。”說罷,從行李之中取出一件長衣,披在小五身上。

小五無奈之下,也只有跟着風冷情和龍捲風慢慢向裡而去。

三人牽着馬匹,踩着及膝的荒草,沿着那門洞,慢慢走了進去。

這鬼城裡面到處是斷壁殘桓。雖然荒涼破敗,但是月色之下,每一處斷壁還是能夠看出這鬼城昔日的宏大規模。

風冷情和龍捲風,小五三人牽着馬匹,來到一處斷壁之下,而後將那三匹馬刷到斷壁下面的條石之上。三人隨即背靠石壁,坐了下來。

這一堵石壁足足有五六丈來高,將那寒風擋在外面。風冷情向前望去,只見前方是一處處破敗的石頭房屋。

石屋之上都有或大或小的洞孔。過堂風從那些洞孔之中穿了過去,暗夜之中發出嗚嗚的響聲。

這月色之下的鬼城似乎有一種神秘的氣息慢慢四散過來。

風冷情低聲問小五道:“小五,你怕嗎?”

小五將瘦小的胸膛一挺,昂然道:“怕什麼?”眼珠轉了一轉,看着風冷情和龍捲風滿臉笑意,當即道:“你們都不怕,我怕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

風冷情哈哈一笑道:“不錯,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小鬼頭。”

三人說說笑笑,已然月上中天。小五打了一個哈且。

風冷情見小五奔波數日,也早已疲憊了,當即招呼小五靠在自己身上睡覺。

小五頭一歪,雙手趴在風冷情肩膀,不一刻便睡着了。

龍捲風也在一邊閉目養神。

風冷情卻是怎麼也睡不着——此時此刻,風冷情既已知道距離水靈只有一步之遙,風冷情還怎麼能夠睡的着?

風冷情心道:“也許此刻那水靈便在這鬼城之中的某個角落。也許水靈此刻還在怨恨自己的不辭而別……靈兒,你知不知道,我當時也是心痛如割……”一時之間心潮澎湃,起伏不定。

復又想起鐵中堅跟自己說的那幾句話,一顆心便似被鋼針紮了一下似得,疼痛無比。

風冷情心裡嘆了口氣,心道:“也許靈兒跟隨鐵中堅會好過自己。自己只是一個自幼被別人抱走的孩子,又不是什麼名門正派的弟子。跟着自己,靈兒以後會不會後悔?更何況靈兒已經是那個鐵中堅的人了……

越往下想,心裡越是苦澀起來。到得最後,風冷情將心一橫,心道:“哪裡管得了這許多。此次只要將師妹水靈救出來,其後便還了水靈的這一番情意,自此以後,便將遠赴苗疆,和小五,熊姥姥在一起,過那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再也不履世事了。

一念至此,當即強迫自己入睡。也不知道迷迷糊糊之中過去了多久。突然之間,風冷情全身汗毛直立,猛地從夢中驚醒,一睜眼,只見天上一輪圓月已經慢慢西移。放眼望去,這前方還是一座座破敗的石屋,那有什麼異狀?

風冷情心道:“難道是自己過於警惕了?“眼睛向龍捲風所處的方位望去,只見那龍捲風也已睜開眼睛,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正自向自己望了過來。

風冷情心道:“看來這龍捲風也是被心底那一股不安的感覺驚醒。只是那一股不安的感覺來自何處?”

風冷情慢慢將依舊熟睡着的小五靠在身後的石壁之上,然後自己慢慢站了起來,向十餘丈外的那一座石屋走了過去。

龍捲風也慢慢站了起來,跟在風冷情的身後,一前一後慢慢走了過去。

距離那一座石屋還有三四丈之遙的時候,風冷情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起來。

風冷情伸出手,按住刀柄,預備隨時一擊而出。而後躡手躡腳走進那一座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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