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人無數的龍哥自然知道此刻樑高在想這些什麼。既然能夠親自來投案自首就說明樑高還是很珍愛自己的生命的。至少他是懷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心態踏進警局的。因此除了好好配合之外,沒有其他能讓他減輕罪行的辦法了。
看懂了樑高的那一點兒小心思,龍哥自然也將他的命脈攥得緊緊的。
“樑高,你應該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龍哥一雙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樑高,就好像盯着自己的獵物一般。
樑高擡起頭來,那雙寫滿了慌亂的眸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是法律是開明的,也是公平的!只要你能積極配合警察破案,提供有用的線索,減刑還是很有希望的!”龍哥邪肆一笑,恩威並施,相信樑高這樣的聰明人會知道選擇怎麼做的!
果然,只見樑高狠狠地咬咬牙,最後更是眼神堅定地看着龍哥,“好,我老實交代!”
樑高並不知道被抓到的陳文已經交代了多少,但是他很清楚像陳文這樣的人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的,最後必然悔選擇將一切都推到他或者樑偉的身上。
目前樑偉還沒有被抓住,如果樑偉被捕了,並且坦白了一切,那麼他到時候就不算是提供了重要的線索,減刑的什麼的定然是無望的了。
打定主意,樑高便說出了一個大家都很震驚的答案來!
“陳文的身份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他雖然有一份正當的工作,但是他跟當地的黑社會有那麼一點聯繫!”樑高一陣冷笑,如果當初不是看中這一點,他也不會成爲陳文的跟班。原本想着陳文這樣的人會成爲他自己事業上的一塊跳板,想不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被陳文一起拉入了地獄。
黑社會?
明仔也是聽得一陣發愣,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龍哥跟自己之間的差距,不過他最驚訝的則是樑高所說的話。
如果不是樑高告訴他們,他們怎麼會將陳文跟黑社會給聯繫起來呢!
龍哥給了愣住的明仔一個眼神,讓他趕緊記下樑高口供。
明仔慌神地點點頭,接着便拿起筆來快速地在本子上刷刷地記錄了一些什麼下來。
龍哥對於樑高的爆料只是淡淡一笑,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只是開胃菜而已!陳文既然跟當地的黑社會都有聯繫,那麼樊怡偷走的可能是很重要的東西。
看到龍哥過於冷淡的態度,樑高還以爲自己提供的線索不夠勁爆呢!他一咬牙,繼續說道,“其實樊怡偷走的錢並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這點錢也不夠做手術用的!重要的是樊怡偷走的東西,她是將那件東西賣了換錢才籌夠的手術費——”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明仔忍不住催促道,這人說話怎麼這樣,斷斷續續的。
“那我要是說了能給我減刑嗎?”樑高眼神熠熠地看着明仔。
明仔一噎,這事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決定的好吧。因此明仔只能求助地看向龍哥,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
龍哥對於明仔的魯莽沒有絲毫責怪,一來經驗不是很豐富的刑警本來就會在審訊的時候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二來,龍哥看得出來,樑高一心想着能夠將功補過。而只要他心中有這樣的想法,那麼龍哥就自然有辦法讓他心甘情願地什麼都吐出來。
“這就要看你提供的線索對我們來說到底重不重要啦!”龍哥微微一笑,說得似是而非,模棱兩可!
不過樑高心中已經知道了龍哥打算,他不慌不忙地說了兩個字:“毒&品!”
果然,此話一出明仔和龍哥的臉色可謂是精彩紛呈啊!特別是明仔,手中的筆都給嚇掉了……
對於他們現在的表情,樑高很是滿意,因此他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那次的貨!吱吱吱,可是最純正的呢,可是樊怡根本就不懂這些,低價全部賣了出去!”
樑高笑得很是詭異,那雙眼睛裡面盡是嘲諷,當然這份嘲諷是屬於陳文的。
“被自己叫來的一個妓女給坑了,還將這麼重要的貨都給便宜倒賣出去了,你覺得陳文會咽得下這口氣?”樑高一臉幸災樂禍,甚至是有些病態了。他的一切都毀了,而毀了這一切的正是陳文,因此他又怎麼可能不恨陳文呢?
只是樑高搞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剛開始想要借陳文作爲踏板的人是他。現在自己以後的一生可能就會這麼毀掉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然而樑高卻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陳文的頭上。
龍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有些癲狂的樑高,並沒有主動出聲打斷他。一直到樑高全部都發泄完了龍哥才悠悠道,“你提供的這條線索很有用,還有什麼你就直接說吧!我會將你提供的有用的線索都記錄在案的。”
聽到龍哥的保證,樑高的臉色瞬間就好了不少。
根據樑高的說法,他們講樊怡挾持了過來之後便將她囚禁了起來,並且對她進行了肉體上的折磨。
說到這裡的時候,樑高還特意強調,“其實這個過程中我一直都在勸說樊怡,勸她早點還錢,這樣就不用受那麼多皮肉之苦了!可惜啊,樊怡並沒有聽我的勸告,以至於後面都出事了……”
明仔一陣嗤笑,這人也真是一個賤人啊,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樊怡是因爲無力償還才拒絕還款的,那麼她就算同意還錢也沒有錢還啊!
不過明仔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樑高跟這些人一樣都是一羣僞君子。現在就開始裝善良博同情了?那之前幹什麼去了?
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明仔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也只能憋着。
“看着陳文和樑偉那麼折磨樊怡一個弱女子,我心中其實是很同情的。但是我能力太小了,陳文根本就不會聽我的。我不能爲樊怡做些什麼,因此就只能在一旁勸說她!”樑高很是遺憾地搖了搖頭,一副十分痛心卻無能爲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