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龍哥和明仔也都知道,所以呢?陳文他們就眼睜睜地看着樊怡在地上苦痛地掙扎了一會兒,然後便失去了溫度?
“我當時不知道樊怡這是怎麼了,於是就問了陳文。他說剛纔趁着他和樑偉不注意的時候,樊怡用嘴將他們放在地上的毒品吸食得乾乾淨淨。那些可是很純的冰&毒啊,直接用嘴吸食了這麼多怎麼可能會受得住!”
因此那一天中午,在三個大男人的冷漠的注視下,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子在地上輾轉反側,口吐白沫。死去的時候少女已沒有俏麗的模樣,她臉部浮腫,牙齦流血,全身長滿了水泡,傷口處灌滿了膿水,悽慘無比。
可是三個罪惡滔天,殘忍至極的人卻並沒有因此放過她……
“樊怡的死讓陳文很是惱怒,他原本覺得還可以繼續虐待樊怡幾天的,可是沒有想到她突然死了。在探到樊怡鼻息脈息全無的時候,陳文氣得更是一連說了好幾個晦氣——”說到這裡的時候樑高微微眨了眨眼,輕顫的睫毛泄露了他的恐懼。看起來好像是他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人死了能怎麼辦呢?自然是要處理掉的了,不然留下來也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樑高冷冷一笑,“雖然死了一個人,但是我們三個當時一點兒也不害怕。可能是因爲這個人是我們這些日子以來不斷折磨虐待的人,她在我們的手中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所以即使她死了我們也不害怕,只覺得要處理掉屍體,不然會很麻煩的!”
“之後我們一合計,就打算將她給分屍處理掉,然後全部扔掉。”樑高的臉蒼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也許他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麼無畏。不過他內心深處所恐懼的東西肯定不會是因爲他們將一個女孩子給逼死了,也不會是因爲他們要將屍體一一分解掉。而是因爲他說出了自己的罪行之後才隱隱約約地感覺得到自己做了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而他又要爲了這件事情付出怎麼樣慘痛的代價!
對於樑高的怯懦與恐懼,明仔和龍哥都不報有一丁點的同情。因爲這種根本就不值得被當成是人來看待。別人的生命在他們的眼中比螻蟻還低賤,比野草還不如。可是一旦涉及到了他們自身的事情,他們就會開始害怕、畏懼,開始意識到了生命的可貴!
再冰冷再無情的殺人魔也會害怕死亡的那一天,雖然平時這種人一直在踐踏他人的生命。可一旦他的生命在受到威脅的時候,再冷漠、再無情的殺人魔也會露出貪生怕死的醜陋面孔來!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而殺人償命更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死刑的存在就是爲了公平與正義,沒有人能隨意奪取他人的生命。
明仔驕傲地揚了揚自己的下巴,此刻他的心中是無比自豪的。因爲他的職業,他的身份,他的使命在這一刻都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讓罪犯感到畏懼,讓所有的罪惡都無所遁形!
樑高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他們犯下的罪行在沒有被警察知道之前,他們每個人都沒有絲毫的不安,甚至是帶着一切都煙消雲散了的態度迴歸了各自的生活。
上班的回去繼續上班,做爸爸的也安心待在家裡面陪着老婆孩子,還有一個則是繼續流竄街頭,到處打架。
“我們先是將樊怡的屍體給搬到了浴缸中放血。等血放乾淨了之後我們再用鋸子將她的骨骼全部鋸開。”這點跟廖法醫推測的不謀而合,樊怡真的是在死後才被人進行放血的。
“然後我們就用煲將樊怡的腸臟都盛了起來。直接在浴室中將熱水器開到最大,用熱水將煲裡面的腸臟給烚熟,裝進膠袋。而肢解出來的其他身體部分就分別裝在多個塑料袋裡面,最後趁着夜色拿到垃圾站扔了。”樑高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害怕自己睜着雙眼訴說這些的時候,會在明仔和龍哥的眼睛裡面看到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可哪裡知道一閉上眼睛,那天晚上的畫面便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涌現,這是這一個多月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事情!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做得做夠好了,已經能夠一點點地將這一切都遺忘掉了。可沒有想到當自己再次說起的時候,那個場景居然會在腦海之中變得如此清晰,就像是昨天才經歷過一次般。
樑高此刻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即使從來都不曾想起,也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夜裡少女的屍體在他們三人的手下變得支離破碎,年輕的靈魂在狹小的浴缸裡面悲愴地哀嚎着……
而滿室的鮮血也在他們的身上烙下一個罪惡的印記。
樑高最後還是睜開了雙眼,眼前的黑暗更加讓他感到害怕,因此他寧願面對龍哥和明仔吃人的眼神。
“我和樑偉在將那些屍塊都拿出去扔了之後就趕緊回去了。回來的時候我們看到陳文正在屋子裡面煮着什麼東西,不過他沒有蓋上鍋蓋,臉上的表情還很是詭異!”
樑高的睫毛下意識地快速輕扇了幾下,顯然那個時候看到的東西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們都好奇地走過去看了一眼,原來陳文正在用煤油爐來烹煮樊怡的頭顱!”樑高的臉扭曲地抽搐着,可能他也無法忍受陳文這樣幾近病態的做法吧。
事實卻是如此,樑高覺得他們將樊怡給肢解了是因爲要拋屍,以免別人發現。這也是他爲了隱匿自己罪行的無奈之舉。可是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在樊怡死後還烹煮她的頭顱出氣,所以他當時就害怕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跟着陳文了,可是這種情形之下他什麼也不能說。因爲陳文的殘忍他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明白如果惹到了陳文,他自己今晚是走不出這個單位的了!
“當時我很害怕,陳文在煮人頭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