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六一聽動手,立馬就擺了壇,王紅幫着上香擺貢品,閻六把香一插,喊了一句:“三柱青煙祭鬼神。”
我見着就攔着,沒讓他先動手,我對着那孩子君華喊道:“冤歸冤,仇歸仇、怎可附一小孩子之身,傷他身體,快快退去!”
孩子瞪着我,兩隻眼睛白翻着,特別可怕,他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突然王增良老婆一下過去抱住了他的孫子,對我喊:“快,快動手啊。”
我知道王增良老婆的意思,她以爲抓住了這孩子,我們就能動手除掉他身上的東西了,但是他太心急了,我急忙對着那孩子喊:“肉體已去,你何苦還傷人無辜。讓它們都躲開吧!人要是我們動起手來會傷了它們的性命!”
所有聽着都是雲裡霧裡的,不禁要問誰又來了?
懷裡的孩子忽然掙開王增良老婆的懷抱,咚的一聲坐在地上,對着和我說“無緣無故殺我子孫,今天我一家老小,幾百口子都到了,死也要要了他們全家的命!”
這話剛說完。我就聽着門窗被撞的咚咚響,突然,玻璃居然被撞開了,只見無數條蛇從外面爬了進來,我看着就頭疼,我說:“這又何苦?”
“傷我一家性命,豈能放過!你以爲憑你一個人就能保住他們嗎?”
我笑了一下,對閻六說:“理咱們也說了,他既然不聽,那就怪不得我了,動手。”
閻六從萬寶囊中抓出雄黃,朝着君華身邊一撒,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君華這孩子看着極爲害怕。一把推開了王增良的老婆,就要往外面竄,王紅哪裡能容的了他跑了?拽着他的小腿直接給拎了起來,但是別說,這孩子被拎起來之後還真相是一條蛇在空中不停的扭動,力氣特別大,要不是王紅也是個大力氣的人。只怕都收不住這孩子。
閻六笑了一下,把雄黃撒進酒裡,燒了一張符咒,唸了幾句,朝着碗裡面一點,稍後交給我,我端着碗,走了過去,捏着孩子的嘴,我說:“冤有頭債有主,你今天上了孩子的身,就是犯了過錯,賞你一碗雄黃酒,破你百年道行,這都是你自找的。”
說着我把孩子一拎,朝着嘴裡就灌酒,這孩子掙扎的厲害,但是王紅死死的抓着,我捏着孩子的嘴,不讓他吐出來,才燒過了一會我就看着這孩子不動了,翻着的白眼也有了黑瞳,眼皮不停的跳動着。
“冤有頭債有主,誰殺我全家,我就讓誰死!”
這是孩子的最後的話,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我摸了一下,身上冰冷,但是還有氣,我對着王增良說:“成了,帶孩子去吧。”
王增良趕緊把孩子抱起來,看着我,像是有千言萬語一樣,但是我趕緊打住,我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王增良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突然,我們看着屋子裡面好像少了一個人,我趕緊問:“朋友,你兒子去那了?”
王增良四處看着,突然發現他兒子不見了,他也覺得奇怪。突然,我們看着門開了,我心裡一驚,這門什麼時候開的?
我看着王紅跟閻六,他倆都是搖頭,我們趕緊出去,這一出去。我們就看着地上躺着一個人。
是王增良的兒子,王增良的兒子已經死了。
但王增良兒子的屍體上依然有兩條蛇環繞,在王增良兒子的身上穿行。
我無奈的說了一句:“現世報”。
這一宿折騰,死了不少人,王增良家裡放着七八具屍體,有之前在山上被蛇咬死的,還有他兒子,王增良已經讓人把他孫子送走了,這地方他不敢讓他孫子在呆了。
站在他兒子屍體面前,王增良痛哭流涕,非常的痛心疾首,那豁口四上前想說話,但是被王增良一瞪眼,就嚇的退後了,都是虛心假意,昨天晚上家裡鬧蛇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一鬨而散,沒一個留下來幫忙的,所以這時候王增良對他們都是心寒的,那容得了他們說話?
“四,把兄弟們的遺體都送到殯儀館燒了,給他們家裡送安家費”。
王增良簡單的丟下這句話就走了過來,問我:“三爺,我心裡悔啊,要是早聽你的,也不至於...”
我說:“世上沒有後悔藥,殺人償命,殺生成仁。你混了這麼多年的道,應該明白這個理吧?”
王增良點了點頭,問我:“三爺,你看犬子的後事能否一道辦了?你尋龍點穴的本事我服,我不求大富大貴,就如那劉金紅家一樣,給我兒子找一個好穴就行了,要不這麼着,你在馮萬全的墳邊在點一口穴怎麼樣?”
我說:“一山不容二虎”。
王增良皺着眉頭,對我說:“說的對,那我就把馮萬全的屍骨挖走,埋我兒子”。
我聽着就詫異,我說:“你還不知道教訓?” щшш●тт kǎn●¢ O
王增良說:“他欠我的,偷了我的東西,害死我兒子,佔的他墳算是便宜他了。”
我說:“你還是不知道教訓,那蛇既然佔了馮萬全的墳,就斷然跟馮萬全有關係,他來報復你,只怕是因果,你還不知道悔過。只怕這個仇恨真的會讓你斷子絕孫,之前的事你也看到了,仙家殺人,千里能尋,你躲是躲不過的。”
王增良聽了有些害怕,就說:“那依三爺看,應該怎麼辦?”
我尋思了一會,這件事我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解開,我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跟劉金紅去商量一下,把他男人馮萬全的墳給重新修繕一下,安撫亡人,這世上龍穴寶地不少,到時候我在爲你兒子尋一個就是。”
王增良像是沒了脾氣一樣。嘆了口氣,跟我說:“三爺,我混了一輩子,自以爲功力過人,打打殺殺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十里八里黑道白道都敬我我三分,但是昨天在鬼神面前我才知道我王增良只不過是個渾人。”
我笑了一下。知道王增良是被嚇怕了,我沒有接茬,就出門了,王增良知道我要幹什麼,就叫了車送我們去,他自己也跟着。
車上王增良準備了不少的酬金,他比劉金紅還大方,閻六跟王紅分了不少,足以過個三年五載,而我他給的更多,但是我說不用,我們三人拿了同樣的份就好,我正想把錢還回去,但是王紅說了。多的三人在平分不就得了。
我聽着覺得稀罕,這王紅別看渾,但是對於怎麼分錢倒是門清,我也就沒推遲,把錢又分了分。
我們到了黑河愛輝地區劉金紅家裡,我們找到了劉金紅,我一看劉金紅的面相就覺得有些不妥。她雙眼通紅,黑眼圈極重,整個人特別憔悴虛弱,我問:“你這是怎麼了?”
劉金紅跟我說:“三爺,你不知道,昨晚上我做了一夜的夢,我這心裡不踏實。我害怕的很。”
我聽了就點頭了,我說:“你別怕,今天我們來就是把事情給解決的”。
說完我就對着王增良使了個眼色,這王增良也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朝着劉金紅抱拳,說道:“大妹子,對不住了。我這個人是霸道了些,之前的事我給你賠個不是,回頭我幫馮萬全的墳給修好,咱們這事就算是門清了。”
劉金紅聽了就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說着:“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了,這墳還是我自己修吧,不勞您動手了。”
王增良當然不願意,說:“這事因爲而起自然因爲爲終,我人都已經找了,現在就上山修墳,過來只是告訴你一聲。”
說着,王增良就帶着人去上山了,劉金紅看着我,問我:“三爺。是不是真的?他怎麼突然轉性了”?
我說:“你要是不信,咱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劉金紅聽着,覺得是不放心,就去前面抱着自己的兒子跟着上山去,我問劉金紅:“你帶着小虎上山幹什麼?不嫌累的慌”?
劉金紅對我說:“三爺,我跟我兒子相依爲命,到哪我都得帶着他,要不然我不放心”。
我聽着就覺得可憐,這女人倒是被接二連三的事給弄的覺得全世界都不安全了,這孩子都七八歲了,在家裡呆着我覺得比上山更安全,但是劉金紅居然死活都要呆在身邊,因爲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只有在自己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我們上了山已經是中午的事了,找到了馮萬全的墳。王增良果然把墳地給修繕了,也把墳地裡的哪些死蛇都給清理了一通,把墳給埋好之後,王增良又讓在墳上面修了個水泥的墳丘,力求把墳復原到之前的樣子。
劉金紅一直在邊上看着,看着墳被修繕了,她也就放心了。看着墳修好了,劉金紅就跪在地上,給馮萬全燒紙,所有人都在墳頭拜了一拜。
我看着王增良也拜了一下,就放心了,知道他是有心要了結他們之間的惡緣,但是這時候我發現少了一個人,就四處看了一眼,劉金紅的兒子小虎不知道去那了,我找了一圈,發現小虎一人在地頭上玩。
這地方都是蛇,他一個人太危險了,所以我趕緊過去要拉着他走,但是我走着,就眼看着地上鑽出來一條蛇,這條蛇特別怪,像是憑空從地裡面鑽出來的一樣。
“爸爸,爸爸”。
我聽着小虎嘴裡叫了兩句,叫了“爸爸”,我聽着就特別奇怪,這孩子咋叫一條蛇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