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這下面沒水鬼,要是有最好,你知道這亭子有什麼用嗎?這叫日月當關,這個亭子能吸收日月之氣,專門鎮壓鬼祟,要是下面有水鬼,這亭子還能滅了他呢,爲鄉親們除了禍害呢。孫孝說道。
什麼?這?你說的真的假的啊?衆人不信的說道,不過孫家乃是風水世家,這些神神叨叨的他說的還真有可能。
當然是真的,騙你們幹什麼?給我錢嗎?我修建這個風水亭是爲了改造當塗風水,最後收益的是當塗所有人,你們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了,趕緊散了吧。孫孝說道。
衆人聽着孫孝的話,紛紛四處看着,相互議論,這孫家乃是風水世家,那些大富大貴的人都信,花重金請孫家看相,看風水,那李家能世代發財不就是因爲靠着孫家幫他們李家維持風水嗎?他們這些窮人想找人家看相,看風水還沒錢呢,難得他要改造當塗風水,這是好事啊~
隨即衆人便開始散去,議論紛紛的。
孫孝~哎~謝夢潔有些疲倦的說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麼累,回去休息休息吧,工程不必太急,先把這人的後世辦了,該陪多少錢你都陪,這隻有李家人出這錢。孫孝說道。
好難啊~我現在才知道生意不是好做的。謝夢潔疲倦的說道。說完便把頭靠在孫孝的胸口,想要就在這裡睡一覺。
孫孝也不覺得尷尬,似乎這種曖昧屬於很平常的舉動,或許習慣了也就如此了。
喲,這樣秀恩愛好嗎?邊上還有個死人呢。張嵐不高興的說道。
孫孝拍了拍謝夢潔的肩膀說道:回去吧,我最近要離開當塗一段時間,工程先停一停。
嗯,謝夢潔起了身子,隨即便離開了工地,她確實有些累了。
怎麼?你要離開?去那啊?張嵐稀奇的問道。
湘西~孫孝說道。
這麼遠?你去湘西幹什麼?張嵐不解的問道。
去遊山玩水,體驗一下自然風景。孫孝認真的說着。
放屁,一定有什麼稀奇的事,我也要去~張嵐說道。
你去幹什麼?孫孝不解的問道,他真不想帶着這個累贅。
哼,一定想我會拖你後退是吧,你會買火車票嗎?你會做火車嗎?你出了門知道怎麼打車嗎?你知道怎麼去湘西嗎?我怕你一個人出門被人販子給賣了你都不知道張嵐說道。
孫孝聽着張嵐的話,似乎覺得他媽的她說的太有道理了,這些自己還真不會。
湘西十萬大山,崇山峻嶺,少有外地人一個人能自由進去,你可以自由的進來,但是進來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很有可能會變成無數野獸,毒蟲的大便。
湘西苗疆很荒涼,即便到了現代也依然一樣,因爲都是山,都是樹木,都是動物的天下,所以就很少有人跡,即便是那些採藥的都不會進入深山之中,但是在湘西極深的腹地,雷公山之巔,那裡有着他們崇拜了千年的神明在那裡,蠻神蚩尤的洞府。
據說那裡是拜月教的總壇,裡面有着湘西面人信奉了千年,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拜月教生活在那裡。
雷山腳下,一路向北,這裡崇山峻嶺,行走之中,有一道天然形成的隘口,在隘口南面的樹林小道中,由數千名婦孺老弱組成的隊伍,正在艱難地行走。
在雷山腳下的居民又要進入艱苦的深山之中了,這些人是土生土長的九黎人,從來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他們也不想見到外面的世界,即便是政府花大價錢在山外面修建了高樓大廈請他們去住,但是他們也不去,他們寧願住在山洞裡,過着她們世代習慣的生活。
聽着峽谷關口北向遠處隱隱傳來的一聲厲過一聲的淒厲鳴叫,遷移部族裡的德高望重的老人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皺紋裡充滿了悲傷和無奈,至於那個穿着黑紗,蒙面的女人,一雙眼睛注視着這個世界,眼睛裡更是寫滿了絕望,真的要趕盡殺絕嗎?父親,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說過當王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將會有一個男人前來拯救,但是王家都已經被燒的連骨灰都揚了,那個男人都沒有出現,如今只剩下這片不毛之地,他們也不放過。末法時代難道最先滅亡的將會是我們王家?
這一批人是最後的九黎人,但是他們沒有像野生動物一樣得到保護反而依然被平妖宗的人得到迫害,他們堅持着自己的信仰,不願意改變,這就是他們的罪名。
關口處一片狼籍,草地裡滿是污跡。
一個穿着苗家服裝的少女,手裡拿着一個吹管,腳上穿着一雙黑糊糊的靴子用繩子緊緊的裹着,氈帽下烏黑秀麗的長髮被編成了一根大辮子,在身後懸至膝蓋處輕輕擺盪,臉上盤起的頭髮,沒有有遮住的眉眼清新可愛,小臉蛋被深山裡的寒風吹的通紅,看上去絕對不會超過十五歲。
聽着一聲淒厲過一聲的野獸鳴叫,雙手緊緊握着吹管,看着那森林遠處震動而引起的野獸奔波造成的塵埃。
來一個殺一個~這是她內心的寫照,以前她染毒的吹管只殺野獸,如今卻要殺人。
彩雲,你留下,只有五十人~那掩蓋在黑紗下的女人痛心的說着。這個女孩本是一個現代女孩,只是因爲與王家沾染上了關係,七歲進入王家,隨後便進入了山巔,在草叢中過着艱苦的生活,八九年間猶如野獸一樣穿梭,只是爲了守護自己,而如今,自己卻要與她分別,有可能再也不能相見。但是她是勇士,就必須面對生死。
聖女,我會攔下所有人。彩雲說着,稚嫩之中彰顯無限的勇氣。
聖女沒有多餘的感情留念,與遷移的民衆繼續山上,只有到了雷公山,拜月聖山,或許平妖狗們才能止步。
五十人都是精壯的漢子,手裡都拿着長矛,手中的武器多數是土刀,都是打獵用的,二十年前一個男人走進了這裡,成了拜月教的女婿,以他強大的威名,讓拜月教的九黎人平穩的過了二十年,而他走了之後戰爭又來了,那些自語正義的人用他們的血腥來屠殺已經隱藏了千年的九黎族人,而他們也必將用鮮血回報他們。
彩雲快速的隱沒入草叢山林之間,在平淡的外界,那些宅男們或許在打着遊戲,情侶們相互牽着手逛超市,他們永遠不會想到,在祖國的湘西深山,將會有一場令人髮指的戰鬥即將開始。
莫劍晨臉上露出一絲慘淡,他知道湘西苗疆不是一個好地方,有太多的人死在了這裡,以前只是聽說,而現在他正在感受。
平妖宗在集結,屠滅拜月教,但是這裡的地勢太過險要,千年了,平妖宗的那些蠢貨都沒能繪製出一張完整的地圖。
平妖宗的鐵騎打敗了那些生活在山下的拜月教徒,很輕易的,就死了幾名小兵,但是對方的撤退的過程中卻造成了三百鐵騎殞命,如今,自己所帶領的部隊只有十幾人了,莫劍晨真的不知道在後面的援軍趕來之前,能不能留下撤退的九黎人。
我還是太年輕了~莫劍晨一邊行走一邊自責,若是等着部隊一起來合圍,或許這些蠻巫之地的渣滓們一個都不會留下~莫劍晨太想貪功了,他太想與茹雪平起平坐了,以至於現在的冒進給他帶來的負擔。
但是留下來的都是精銳,身經百戰,即便只有十幾人,也能留下那羣老弱婦殘。只要追到他們。
彩雲看到了那些畜生們,一頭頭,連婦孺都不放過的畜生們,他們習慣性的把這些平妖宗的人與野狼對比,平妖宗的人只會比野狼更兇殘惡毒。所以用頭來稱呼他們的個數。
平妖鐵騎羣沉默涌到隘口前方,冷漠注視着那個向自己衝來的小女孩兒,就像注視着一塊活動中的鮮肉,後方有幾頭年輕的人騷動不安,然而卻不敢有任何妄動,只是喘息變得越來越劇烈,因爲這個小女孩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痛苦回憶。
一名強壯的軍人衝了出去,莫劍晨想攔,但是爲時已晚,只聽見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清脆的聲音更是輕輕在耳畔響起,於是那名魁梧的軍人便倒在了地上,很快屍體就腐爛了,這是誘敵,爲什麼這幫蠢貨在經歷了無數次的見識之後還是忍不住衝出去送死呢?正是千里送人頭。
殺死那名軍人的是很普通的武器,吹槍,槍桿上塗抹了劇毒,湘西苗疆人多數都會用蠱用毒,當年五十萬秦軍鐵騎在這裡埋骨的至少不下三十萬,便是這小小的殺器造成的。
列陣,衝擊~莫劍晨下了命令,於是這十幾名軍人開始行動,隊列之後開始衝擊。不管叢林中那裡會吹來致命的毒鏢,他們也要衝,扎到誰,只能認誰倒黴。
平妖鐵騎的隊列非常整齊,看似笨拙的前衝,實際上速度非常迅捷,只不過是眨眼時間,這些平妖鐵騎便衝出了數十丈地,衝到了女孩兒的身前。只見那些平妖鐵騎強勁的後腿猛地一蹬地面,上背驟然下沉全身發力,手中整齊的鋼刀閃電般拍向女孩兒小小的身軀!
巨大的陰影出現在平妖鐵騎的腳下,手中的短刀,幾乎與陰影同時遮住了彩雲那張清新可愛的雅嫩臉龐,然而她的眼睛裡卻沒有任何恐懼的神色,雙腿微微一屈,身軀極其怪異地彈地而起,倏然避開這一撲,彈至高空中!
空中的彩雲居高臨下俯視着高大的平妖鐵騎,雙手猛然抽出緊握着短矛,是一根斷裂的長矛留下的前端,這把槍很有來歷,傳說是河西古時候燕雲十六州的十五家時期羅家留下的神槍,只見彩雲無情的斬下,一輪紅月撕破寒空,精確無比地劈在了那人頭骨的正中間發出擦的一聲脆響!
這名強壯平妖鐵騎的眼珠看上去似乎比人類頭顱還要大,隨着人頭上忽然多出了一道極細的血口,這兩顆恐怖眼珠裡的嗜血冷漠神情驟然變成了惘然絕望。
啪的一聲輕響,彩雲腳下那雙黑糊糊的皮靴重重踩在這人地臉面上,她持着短小精悍的短矛猶如捷豹一樣,快速走出腳下的陰影。
那人巨大的身體轟然倒下,自然沒能砸中彩雲,她盯着隊伍裡某個方位,清新可愛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決然,她要殺了那個帶頭的人,爲死去的村民們報仇。
莫劍晨感受到了殺意,但是他沒有理會,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他的目標在於隱藏的人,他們纔是殺手,而那個小女孩只是吸引他們出去的誘餌,於是莫劍晨也放了誘餌出去,他的夥伴們。
噗噗~一聲聲傳來,莫劍晨耳朵聽着方向,於是便知曉人在那裡,身體暮然消失,出現時指尖一道劍戳了三名精壯的苗族漢子的腦袋,帶走他們的生命,好快,快到那些人嘴裡的槍還沒有吹出去就喪命。
噗噗~莫劍晨聞聲變動,身體極爲迅速,又殺掉了十幾名苗族漢子,而他的夥伴也損失不少,只是他不在乎,天才走上王座的道路,必定鋪滿了無數屍骨,只要自己最後能勝利便可以了。
莫劍晨行走在草叢間,他的速度極快,那些又在草叢間的苗家漢子捕捉不到他的軌跡,但是卻在下一秒這個人如幽靈一般的出現收走他們的生命。
樹林裡被殺掉的苗人漢子越來越多,所以那些平妖鐵騎得到空手去對付那個小女孩。
彩雲看着樹林裡消失同伴,眸子裡露出堅毅的神色,短矛在黑色的地面上拖行,發出難聽的刺耳摩擦聲,不時還能看到幾蓬微弱的火花,同伴的死讓她只是咬着牙低着頭繼續前衝,她的身體極爲靈敏矯健,這是常年在樹林裡生存鍛鍊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