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很不簡單,孫孝也覺得賴川東開這樣的玩笑有些過了,看着女孩的面目,孫孝覺得她的童年,似乎比自己還要堅毅,特別是她小腿上的肌肉,讓人悍然。
帶她們來做什麼?孫孝聽着那女孩在於神秘道人說話,似乎不想讓自己知道,從她不時的一瞥,孫孝知道她是個極爲警惕的人。
神秘道人神秘下的面容不露表情,只是說着:這頭畜生帶着我找他們,覺得他們不是什麼壞人,他們要去找聖女,你帶他們去吧,這頭小畜生頗爲有靈性,就當是一次機緣吧。
我一直都想燉了這頭貓~彩雲說着,那貓喵嗚喵嗚的叫好似頗爲不滿。
孫孝不知道他們之間商量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兩人的沉默最終沒有變成趕他們走,而那小女孩警惕的眼神,要變成了打量,孫孝知道上山的路已經鋪平了。
跟在我後面,不准問,不準亂走,也不準記下路線。彩雲說,上聖山的路非常隱秘,這是爲了保留九黎苗人最後一條求生的道路,所以彩雲不會讓任何人記下那條路,曾經有人記下那條路,給最後的九黎人帶來了極大的災難,所以每一個九黎人都不想有這樣的災難在發生。
孫孝不知道他們這麼警惕,但是隻要能山上就好,走一次孫孝就不會忘記,他的大腦是最好的記憶部件。
你難道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孫孝問着,看着趕屍道人,覺得有些奇怪,好不容易熟悉起來,孫孝不想就這麼丟棄繼續聯絡感情的機會,畢竟想要跟這個冷漠的女孩建立起新的友誼,也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孫孝怕認生,雖然跟趕屍道人也不是很熟。
我現在還不能走,這客棧裡的屍體只有晚上才能走,你們先頭走,我會趕上你們的,一路上小心邪巫,他們是平妖宗的狗,遇到了就殺掉,不要多說話,也不要吃任何野生的東西,如果可以,到了山上在飲食。趕屍道人吩咐。
孫孝不知道趕屍道人的叮囑處於什麼好意,只是覺得他把我當成了自己人似的,孫孝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建立起來的友誼有幾分可靠性,但是覺得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希望那頭蠢貓真的是爲兩者之間建立起了友誼。
彩雲只是爲了掩護大部隊轉移而存在,現在部隊已經迴歸聖山,她也是要回去的,她的表情依然謹慎,只有她知道回家的路有多麼的危險。
幾人跟着那個小女孩前行,張嵐問:就這麼跟着她走?我們怎麼能相信她?把我們賣了都不知道。
張嵐現在心眼很小,之前遇到的危險把她嚇的夠嗆,所以她纔開始謹慎起來。
你就值個胸罩的錢。賴川東說着。
你很輕浮你知道不?張嵐不悅的說着。
我說的是實話,因爲在這裡,你穿了個胸罩只是比我們多一點防禦力,而剩下的你就是一堆任人宰割的肉,不論是跟着誰都不可能有自保的能力,而別人也不屑出賣你。賴川東說着。
張嵐對於賴川東的直言不諱覺得很生氣,但是孫孝對此不聞不問,張嵐便知道他一定在心裡偷笑,於是她很生氣的走在兩人前面,以表示自己並不是一個廢物。
幾人就這麼無言的走着,氣氛顯得沉默,彩雲的謹慎讓孫孝無語,只是一條山路而已,用的着這麼謹慎嗎?雖然彩雲只是左右搖晃着腦袋,左右注目,但是耳朵卻異常靈敏的抖動,這是聽聲的舉動,而且手中的吹管,還有那根短矛都準備待發,似乎下一刻就會進入戰鬥狀態一樣。
孫孝不知道雷公山到底有多遠,但是孫孝知道如果自己這麼緊繃的話,上了山他一定會精神崩潰的。
孫孝很想上去安撫一下這個女孩的情緒,讓她放鬆下來,但是那頭蠢貓沒有跟來,兩者之間唯一能夠化解初識者之間冰層的芥蒂不在,孫孝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說話。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孫孝發現周圍的樹木變得多了,似乎走進了森林裡,而森林裡根本就沒有路,但是那個女孩還是依然堅定的行走,似乎不會覺得方向會錯一樣,孫孝觀察這森林裡的樹木,如果沒有一定規律或者是記號的話,孫孝斷然不相信這個小女孩會如此自信的行走。
這樹看上去都一樣,孫孝不知道是何種規律或者記號在引導這個小女孩。
。狹窄的樹與樹的間隙,彎彎曲曲,陰森可怖。日光被涌來的黑雲遮蓋,只從厚厚的雲層後面透出一層含混的暗色光暈來。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着,發出一陣陣龐然緩慢的沙沙聲。像是頭頂移動着沙漠般的樹海,襯托着靜謐的時空。風中可以明顯地感覺山林大雨之後的潮溼,一星半點兒的,懸浮在空氣裡,是露水或者冰屑,說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膚的時候,會激起一陣小小的雞皮疙瘩。
突然孫孝的脖子覺得冰涼,他伸手猛然一抓,兩根手指猛然捏住了一根小飛針,驚他的一身冷汗,隨即他就聽到“噗噗”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一根根飛刺射來,張嵐反應不及時,脖子上紮了一根,一頭就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賴川東的劍很快,沒有什麼東西能進的了他的身體,然而他出現的時候,劍上已經在滴血,孫孝知曉,必定有某個不知名的倒黴的傢伙,喪命於他的劍下。
而孫孝看着那小女孩時,更加覺得驚訝,她已經不見了,孫孝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種陷進,那個神秘道人故意讓自己信任,最後將自己輕而易舉的被這個小女孩帶入這個死亡的陷進,然後孫孝的懷疑只是一秒鐘,因爲下一秒,那個小女孩手中提三個人頭從某處森林裡走了出來,臉上還留着一絲血跡,但是眸子裡的剛毅非常平淡,就如一如既往一樣,這纔是最冰冷,到底是什麼環境訓練出了一個殺人機器,正是可怕。
然而賴川東看着卻是另外一番感受,他覺得這個小女孩很可憐。
殺人應該是男人的事~賴川東說着。
幾個~彩雲平淡的問,隨後將人頭丟在地上。
六個~賴川東說着。
跑了一個~一共十個人~從我那邊跑的~彩雲說着似乎有些自責自己的無能。
怎麼殺的?彩雲問着,表情很天真,只是問着這種血腥的事,似乎有些不合適。
自然是砍掉腦袋,我的劍太快~賴川東說。
嗯,彩雲點頭,好像是很讚許一樣。
這些人是邪巫屍魁,身體裡都有邪靈蠱,不砍掉腦袋,他們即便是死一百回,都會活着的,跑掉的那個或許是邪巫本身。彩雲說着,這是她第一次跟這些人說這麼多話。
孫孝看着地上的人頭,覺得有些奇怪,有些像原始部落的人,頭髮很長,亂糟糟的,嘴巴張的很大,眼窩空洞的早就沒了神,突然孫孝退後,只見那幾個頭顱裡猛然竄出來一條條白花花的蟲子,猶如肉蛆一樣蠕動很是噁心。
彩雲見着一腳踩在那些肉蛆上,然後使勁的碾了幾下,直到將那些肉蛆踩的稀爛爲止。
不噁心嗎?賴川東看着,師父覺得自己也不算是太強悍,至少這種蟲子,他看都不想看到。
不去看看你們的同伴嗎?彩雲說着。
孫孝跟賴川東此刻纔想起張嵐來,荒不停步的跑了過去,孫孝抱起張嵐,把脈,猶如他想象中的,亂的很,隨即看着她脖子上的毒針,只見一根根青筋暴露,青筋下面有個鼓包,似乎在往心臟下面鑽。
是“亡靈蠱”那鼓包是亡靈蟲,它會順着血管鑽進人的腦袋裡,到時候吃光了她的大腦,在裡面築巢生卵,她就成了跟那些人一樣的“亡靈”了。彩雲說着,語氣很平淡,沒有焦急的意思,因爲這個女人跟自己沒關係。
孫孝不知道怎麼解蠱,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張嵐,來一次湘西苗疆,讓她丟了兩回命,不過孫孝自然不會多言,能救還是要救的。
賴川東很想罵張嵐是廢物,雖然她是,但是這個時候在罵就有些不合時宜了,他閉上嘴,臉上有些愁容。
聖女能救嗎?孫孝問着。
當然可以,聖女無所不能,但是如果上山,還有兩天的路程,即便走近路,也得一天,趕不及,這蟲子十個小時就能把她的腦子吃光,然後生卵,要救必須找到下蠱的人,可惜讓他跑了。彩雲說着。
孫孝從口袋裡掏出銀針,紮在了張嵐的脖子上,封堵經脈還有那個小鼓包移動的道路,那小鼓包果然不動了,但是鼓包卻漲大了起來,孫孝摸着張嵐發紅的臉,看着昏迷時痛苦的眉頭,覺得有些心疼,畢竟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你這麼做最多五個小時她就會被這蟲子的毒素殺死。彩雲說着。
五個小時內找到下蠱的人。孫孝說着,上山肯定來不及了,所以只有找到下蠱的人了,孫孝把張嵐背起來看着彩雲讓她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