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傑在一旁說道:“大叔昨晚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李愛華,今天一早便來找你,大叔也是心急,竟然不知道報警,我便陪着大叔去報了警。不過我看那警察辦事根本靠不住,他們說要調查,你說李愛華這麼一個花季的小姑娘,長的偏偏又如花似玉,如果落到壞人手裡,那還能有個好啊,等到警察查到線索的時候,只怕……”
劉玄見李規章越聽越是着急,當即打斷了趙英傑的話:“你閉嘴,想點好的行不行。或許李愛華只是,只是去了同學家裡也說不定。”
趙英傑看了一眼李規章,見李規章眼淚都已經流了出來,渾身哆嗦,當即不再提這事,說道:“玄哥,我看你還是算一算,看看李愛華究竟去了哪裡?”
劉玄點了點頭,快步上了樓梯來到辦公室,從他的包裡拿出三枚銅錢,當即搖了一卦。卻是困卦。六三官鬼爻發動,動來克九五兄弟爻,兄弟酉金爻發動,動生子水。
劉玄盯着卦看了一會,心裡琢磨道:這個卦象,我那個傻妹應該是被壞人抓住了,困在某個地方。這個地方不遠,沒出石門市,應該在石門市的北方。可石門市北方的地方這麼大,我該到哪裡去尋找她,又是誰抓了她呢?
這一次跟上一次李愛華被人販子抓走不同,上次劉玄看到了人販子的那輛車,只需要算卦判斷出一個方向就能去追趕,這次不一樣,什麼線索也沒有,只能算出李愛華還在石門市,在石門市北面,可那又如何,北面大得很,怎麼去找?而且,去的晚了,只怕李愛華就已經出事了。
李規章見劉玄眉頭緊鎖,低頭不語,着急的問道:“怎麼樣?我女兒在哪裡?”
劉玄起身看了李規章一眼,對他說道:“大叔,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傻妹找回來,毫髮無傷的找回來。”
李規章眼含熱淚看着劉玄:“大叔現在只能靠你了。”
劉玄點了點頭,看了一下四周,見東東和楠楠都在,東東昨晚陪自己去劉勇強的家裡,一夜沒睡,劉玄對楠楠說道:“跟我走。”
說着劉玄快步下樓,楠楠急忙跟了上去。趙英傑和東東見狀,也急忙跟了下來。劉玄出了飯店,上了麪包車。
趙英傑拉開車門也要上來,劉玄對他說道:“你在家等着,把兄弟們集合起來,等我電話。”
趙英傑急道:“玄哥,你去哪裡?”
“我去找螃蟹,楠楠,開車,去螃蟹家。”
楠楠發動汽車,汽車在飯店門口畫了個弧線疾馳而去。趙英傑回頭對東東說道:“打電話,把所有的兄弟都集合起來。快。”
東東一路飛快的行駛,不一會便到了螃蟹的樓下,二人下了車,來到螃蟹家的門前,劉玄上前咚咚的敲起了門。他的心裡着急,李愛華已經失蹤了一個晚上,一個女孩家,一個晚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劉玄怎麼能不着急呢。
只聽螃蟹在裡面罵道:“我草泥馬逼,誰啊,這麼用力的敲,急着死呢。”
劉玄大聲道:“我是劉玄,有急事找你。開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螃蟹穿了一身睡衣站在門口,見到劉玄一愣:“劉玄?!是你。”
“螃蟹哥,打擾你了,客氣話我也不說了,我有事想問你。”
螃蟹跟劉玄打過交道,知道劉玄的脾氣,劉玄什麼時候叫過別人哥,此時聽到劉玄叫了一聲螃蟹哥,螃蟹不禁一愣,把劉玄讓到了屋裡,笑道:“玄哥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
他見劉玄說話客氣,也就對劉玄客氣了,叫了劉玄一聲玄哥。二人一邊客套,一邊進了螃蟹的家,來到客廳坐下。劉玄說道:“螃蟹哥,你在道上這麼多年了,我向你打聽一件事,石門市有沒有人販子?”
螃蟹眯起一雙眼睛問道:“什麼人丟了?”
劉玄把李愛華丟了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說道:“我算了一卦,李愛華沒有被帶出石門市,就在石門市北方,可惜我算不到她在哪裡。螃蟹哥在道上這麼多年,一定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螃蟹往沙發上一靠,仰天說道:“玄哥,石門市沒有專門從事人販子的人,如果李愛華是被人販子拐走,那也是從別的地方流竄過來作案的。”
劉玄盯着螃蟹看了足足一分鐘,螃蟹一直是仰天而看的姿勢。劉玄突然對楠楠說道:“你出去等我。”
楠楠點了點頭,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劉玄緩緩說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我看的出來,螃蟹哥一定知道一些內幕。”
螃蟹慢慢的低下頭坐好,看着劉玄說道:“我知道玄哥本事過人,沒什麼事情能瞞住你,我說話也愛直來直去。我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道上的朋友不少,我幫了你,就會得罪別的朋友,況且這事情也未必是別人乾的。我隨口一說,你們兩家反目成仇,我也得罪了不少人,我爲什麼不閉嘴呢。”
劉玄看着螃蟹,緩緩說道:“螃蟹哥,你忍心看着一個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落入魔掌嗎?你忍心看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被摧殘嗎?螃蟹哥,我求你。告訴我你知道的。”
螃蟹撓了撓頭:“你求我?玄哥做事一向都是自己解決的,怎麼這次會來求我呢。”
“我看不上的人,只有他求我的份。但你是螃蟹哥,是我敬佩的一個人。這也是我第一次求人。”劉玄看着螃蟹誠懇的說到。
螃蟹用力的撓了撓頭,嘴裡喃喃道:“從來不求人劉玄居然求我,”說着突然一掌拍在桌子道,“也罷,這幫孫子我早看不過眼了,我就給你指條明路。”
劉玄感激的看了螃蟹一眼:“謝謝螃蟹哥。你說。”
“近水樓臺知道嗎?”
“知道。石門市最大的浴池。”
螃蟹點了點頭:“不錯,那裡面的小姐,有一些是逼良爲娼的。李愛華有可能被他們抓去了。不過他們怕惹麻煩,一般都是抓的外地人。”
劉玄腦袋嗡的一聲,“李愛華不是石門市的人,她是行邑縣人。”接着劉玄感覺一股怒氣直衝頭頂,李愛華已經失蹤一個晚上了。一個晚上,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更讓人氣憤的是,在現代的社會裡,居然還有逼良爲娼的事情發生。
劉玄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螃蟹說了聲“謝謝”轉頭就走。螃蟹看到劉玄眼裡閃過一絲寒光,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劉玄:“玄哥,你要幹嗎去?”
“我去砸了那近水樓臺。”劉玄咬牙一字一句道。
“你可知道近水樓臺的老闆的是誰?”
“不就是號稱北霸的馬強嗎,他逼良爲娼,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螃蟹把劉玄硬拉了回來,說道:“玄哥你彆着急,這件事還是需要做個計劃的。馬強只是近水樓臺的法人,大家眼中的老闆。真正的幕後老闆另有其人。你如果就這樣去,你不但救不出李愛華,更會把自己搭送進去。”
劉玄雖然怒火燒胸,但頭腦卻冷靜的很,聽了螃蟹的話,知道螃蟹一定知道其中一些內情,當即壓了壓怒火說道:“幕後老闆是誰?”
“石門市公安局的王局長。”
劉玄聽了愣了一下。螃蟹說道:“你這樣去闖近水樓臺,就說玄哥本事大,把那裡的內保外保全部打倒,但近水樓臺一旦出事,如果近水樓臺吃了虧,警察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難道你要跟警察對抗?”
劉玄道:“只要我能找到李愛華,就是警察來了,我就不信他王局長還能顛倒黑白。”
螃蟹搖了搖頭:“我們且不說王局長有沒有能力顛倒黑白。你能在警察趕到之前找到李愛華嗎?你怎麼知道近水樓臺沒有秘密藏人的地方!警察趕到之前你如果找不到李愛華,那你就是砸場子的人。警察就會抓你。”
劉玄知道,螃蟹說的不錯。既然王局長是近水樓臺的幕後老闆,那麼他一定會阻止自己找到李愛華。那時,自己就會跟警察對峙。如果自己敢反抗,王局長爲了不讓自己拿到證據,很可能會讓警察開槍。何況,李愛華也不一定是他們抓了去。這件事確實不能蠻幹。
卻聽螃蟹接着說道:“你跟李愛華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犯不着爲了她而冒險。這件事你可以私下打探一下李愛華的下落,一旦打聽到李愛華真的在哪裡,你可以找馬強談談,以你在石門市的地位,我想馬強一定會給你個面子,把李愛華還給你。這樣你也算是幫了李愛華。”
劉玄堅定的搖了搖頭,“等我打探到李愛華的下落時,只怕她已經淪落風塵了。最爲重要的是,我可以容忍妓院的存在,但我絕不能容忍逼良爲娼的存在,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既然我知道了,就絕不會讓他繼續存在下去。謝謝你,螃蟹哥,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我會想出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