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了這番話,他笑了笑,就好像他已經擊中了我的軟肋似的。
“章律師,我不知道你的律師資格證是怎麼考來的,但是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推斷就得出結論是不是也太好笑了點?”
這個訟棍當我是白癡呢!
“這一切都是於姐自己親自辦理的,我甚至都沒有和她一起去過!這種合股份額是自我意志的體現,而不是什麼生意買賣!你的兩個當事人在公司股份裡沒有任何份額,現在卻來給我說這個?和這些有關係麼?”我冷笑道
“你一開始就問我什麼爲什麼沒有領取結婚證,然後你就盼着我說出:我們兩個當時還沒完全確定這份感情,或者是我們還沒來得及領取。只要聽見這兩句話你就可以向法庭認定我和于娟之間的關切完全沒有確定,進而否定股權分配協議對不對?”
章律師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而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就進一步想要敲磚釘腳,呵呵……”
見律師壓不住場了,於姐的兩個姐姐又逼了上來:“你就是騙我妹妹的財產!你就是個騙子我打死你。”
兩個人這就準備上來輪拳頭了,我還沒動阿城已經衝了上來攔在了我面前。
“你們兩個潑婦現在敢動一下試試!”
我拍了拍阿城的肩膀,把阿城輕輕的推到了邊上。
“兩位,你們的妹妹死了,確實是在我這裡死的,我現在很傷心,我知道對你們造成了損害,我也願意賠償你們,所以你們也不用找這個訟棍來搞什麼別的名堂了,現在我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等一切告一段落之後,我會給兩位一個交代的,這樣可以了嗎?”
兩個女人相互看了一樣,其中那個叫做於楠的似乎更加有頭腦一些,雙眼一轉然後瞪着我說道:“那你立個字據!把我妹妹一切的東西都要還給我!”
還不等我說話,另外那個於嬋立刻叫了起來:“姐姐你想一個人獨吞不成!一半要給我!”
“於嬋你有病啊!先把東西全部要過來我們再分不行嗎?”於楠立刻罵了起來。
“呵呵,姐姐你這可不對了,你這人我還不知道?東西進了你嘴裡難道誰還能讓你吐出來?我纔不信!一人一半!”
“狗屎你個一人一半!小娟可是我帶大的!和你有多大關係?再說我是長姐!當然我佔最大一份!”
“姐你這可不對了:當年小娟誰沒帶過?我還抱她去上過學呢!你這個姐姐一天都幹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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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在我們三個男人目瞪口呆中,於姐的兩個姐姐好像兩個手上拿着2塊錢準備去買彩票,卻爲中了500萬大獎之後應該如何分配的問題吵了起來……
我冷笑着看着章律師:“這就是你的委託人?”
“我只管站在正義和真理的立場上……你現在還是別立什麼字據了,立了也是無效的。”章律師看着我,抹了一把汗說道。
“我要是真立了什麼字據給她們了,她們就不用打官司了,你一分錢律師費也得不到了不是麼?你們這些訟棍的算盤真是精確無比。”我笑道。
章律師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
“好了,現在帶上你的兩個當事人給我滾蛋!我現在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現在我明確告訴你拒絕你的一切調解,上法庭去解決,我等着你的律師函和傳票!”
章律師深吸了一口氣,虎着臉看着我,點了點頭:“好吧,陳水一先生,既然你不想調解,那麼法庭上見!”
章律師拉着兩個女人臉色鐵青的走了,我則嘆了口氣。
於姐,你纔剛死,你的家人沒說去看看你的遺體,沒說去處理你的後事,她們唯一感興趣的是分你的家產……
“阿城,法律上的事情只能請你去處理一下了,以後這地方估計也沒辦法住了,我們要另外找一個住處才行。”我看着我的破旅館,對着阿城說道。
“住於姐家裡吧。”阿城點點頭,看着我建議到。
“住于娟家裡?爲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於姐的家從她住到這裡之後一直空着,鑰匙和入門卡都在我這裡,車鑰匙也在,這些東西現在都是於姐的財產,如果於姐還能說話,這些東西應該都是你的,而且於姐的家我去過一次,相當的大,作爲你以後的家也不錯,還能放很多東西呢。”阿城笑道。
我記得於姐以前給我說過她的家有700多個平方,想想現在這個狀況,我點了點頭。
剩下的事情就等着保險和警察去處理,我則叫上了凌婧和孫萌,開着於姐的車向着於姐剩下的別墅走去。
處理財產是個很麻煩的事情,我現在也確實不想再去煩惱這些事情了。
於姐的別墅在城北一個很老的別墅區裡,看到那棟樓我有些不解:于娟買那麼大一棟樓到底要幹啥啊?
700多平方的別墅是個什麼樣子?
四樓,每一樓有7-8個房間,頂上有花園,外面還有200多個平方的入戶花園。這棟房子住上10個人都沒問題,也不知道於姐當年爲什麼要買這樣大的房子?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刷開了房門,我看了看房子裡的大概佈置。
和於姐本人一樣:舒適,簡單,溫馨。
我和阿城,還有凌婧和孫萌靜靜的注視着這個已經失去了主人的地方。
“水一,我們以後就住這裡了啊?”凌婧小聲的問道。
“對……以後我們就住這裡,喜歡麼?”
大家都不說話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大概的收拾了這間房子,因爲房間實在是太多,我乾脆封閉了三樓和四樓,只用下面兩樓,我和阿城住在一樓,凌婧和孫萌住在二樓,這樣的處置也就差不多了。
於姐原來的東西,能用的都被我們用了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些東西:在入門的地方都有一雙女式拖鞋和一雙男士拖鞋,在壁櫥裡放着一套套的男式睡衣,在一個房間裡我還發現了很多男式的西服領帶和褲子,還有一年四季的各種服裝,全都是成套的。
但是,那些東西上面都沾滿了灰塵,衣服全部撞在西服袋裡面,睡衣也從來沒有啓用過。
這一切都是一個女人懷着一種美好的念想:想象着一個男人在這裡陪伴着自己。
在於姐的抽屜裡,我找到了一張畫:被撕碎之後重新粘貼起來,過塑封存的一張鉛筆畫,上面有一個年輕的女孩,穿着一件連衣裙,自信的笑着,下面有一個十幾年前的日期,還有一個簽名:贈與于娟。
後面是那個男孩的署名:何太一。
何太一?
看着這個名字我有些恍然。
陳水一,何太一。這名字居然和我那麼相似?
陳水一這個名字是我爺爺取的,因爲我命裡屬水,而一則是希望我專一,認真的意思,這個名字也確實具有濃厚的風水學味道。
而何太一這個名字也一樣,而且我立刻想到了一個成語:太一生水。
太一生水是道家典籍之一,意思是太一是宇宙萬物生成的本源,太一先生成水,水反過來輔助太一而成天地神明,強調了水在萬物中的作用。
這個人爲什麼叫做何太一我不太明白,但是我想,於姐鍾情與我,恐怕也和我這個名字:陳水一有關係。
原來是這個樣子。
“對不起,何太一,我也沒能照顧好於姐,按照計雪馨的說法,你應該也已經不在地府了……希望你下輩子還能找到於姐,還能讓你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