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皺着眉頭問道。
“她,遊紫萱是不是手和腳都沒有了?”冷彤看着我,一本正經的問道。
“確實找到了她的手和腳,但是還沒找到她人,你到底知道什麼?你知道她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誰下的手嗎?”我問道。
“知道這一點很簡單:我曾經在做夢的時候,夢到過這樣的情景:遊紫萱被固定在一張椅子上,然後,有一個人牽着……牽着一個人,然後那個人猛的撲上去,開始啃咬遊紫萱的腳……”
我聽的冷汗直下。
法醫鑑定的遊紫萱的手腳斷裂處都是人的牙印!冷彤居然能知道這個細節?
“這是你做夢夢到的?你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我立刻問道。
“想起來,都是噩夢……你想要知道的話,我需要從最開始說起。至於我的這個夢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也是個非常複雜的故事。”冷彤撓了撓頭,然後苦笑道。
“先等一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遊紫萱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是生是死?如果你知道的話,我們就要立刻去救人!”我立刻說道。
“救人?你覺得遊紫萱應該被拯救嗎?”冷彤呵呵笑了起來。
“我給人流過三次,現在已經被確診了子宮壁太薄,沒辦法再生孩子,這輩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這一切,都是拜遊紫萱所賜!她現在越慘!我越開心!”
說這話的時候,貝萊是正襟危坐的冷彤一下子舒展開來,躺在了椅子上:那感覺就好像剛纔的話聽起來能讓她無比的開心似的,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故事?冷彤,對你的情況我深表遺憾,但是我現在更關心的是失蹤的遊紫萱的情況,如果你知道一些什麼就告訴我吧,至於我會怎麼做,我自然會判斷。”我很誠懇的說道。
“呵呵,本來我想說來着,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又突然不想說了:首先我想問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管這些閒事?遊紫萱死的再慘也是死有餘辜,你爲她着急什麼?我估計她應該不會死的,只是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沒人知道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放聲大笑,或者說是一種極其放肆的狂笑。
雖然阿城處理過了,但是這個女孩還處於一種精神完全不正常的狀態:稍微一點點的興奮就能讓她放浪形骸,這就是嗑藥嗑太多的典型特徵。
“好了,冷彤,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處於一種什麼狀態,但是如果你再這麼下去我就只能讓你清醒一下了。”我搖頭說道。
“好啊,你長得不錯,帶我來的時候我不就說了麼?你可以直接對我做你想做的事情啊,對了,剛纔那個小子也很不錯,你們一起來好了,我能接受!”
一臉的興奮。
可想而知這女孩每天的日子過得有多糜爛!
我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了冷彤的面前。
冷彤笑呵呵的看着我的動作,還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我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
“你要幹什麼?”冷彤不解的問道。
“通常要一個人頭腦清醒,給她一種最爲強烈的感覺來刺激一下她的神經是個不錯的辦法,如果你還是清醒不過來,那麼我也只好採取這種辦法了。”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要幹什麼?”這時候冷彤總算覺得我似乎有點不對勁了。
“給一個人最大的感覺,只有唯一的一種感覺覆蓋和貫穿的了整個神經系統:那就是痛覺。如果你還是清醒不過來給我說胡話,那麼我就會用這種感覺讓你那被酒精和藥物麻痹了很久的神經好好刺激一下,你放心,對你本身不會有絲毫的傷害的,還對你的神經系統很有好處……”
“好了好了,你別亂來,我說就是了。”
看着我的臉,她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我真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誰害了她。我會知道這些,是因爲這些都是遊紫萱自己告訴我的。”
“大概在1年多以前,遊紫萱曾經反反覆覆的給我說過很多次:未來的某個時候,自己會被殺死。”
“然後她非常詳細的給我描述了她會怎麼被人折磨死。”
我從新坐了下來。
“怎麼描述的?”
“她是那麼給我說的:她說她被帶進一間地下室裡面,赤裸着被綁在一張牀上,然後一個人會開始咬她,每天分別把她咬下一個部分來,最後把她的手、腳全部給活生生的給咬了下來,”
“咬下來之後,那個人會不把她的手和腳丟到糞坑裡,然後再繼續用別的辦法折磨她,直到把她完全折磨到死。”
我皺着眉頭聽完之後,看着眼前的冷彤問道:“她是不是也有和你一樣的習慣?”
“你是說嗑藥什麼的?”冷彤笑道:“這些東西都是她教我的,否則我怎麼會接觸得到這些東西?
“那麼這些話是不是在嗑藥之後她說給你聽的?”我繼續問道。
“當然,否則這些瘋話誰相信?當時我們兩個都暈了,但是我們兩個都確信不疑這肯定會變成真的……”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你們就不害怕?”我不解的問道。
“你沒有濫用藥物的經歷吧?”冷彤看着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
“如果你用過,並且已經成了濫用你就會知道:只要一直給我藥,那麼你對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有什麼感覺,甚至於有時候還覺得很興奮呢!只是藥不能停!”
我站起來,忍住了直接誒揍她一個耳光的衝動。
“聽說她最近有了一個男朋友?你知道具體情況麼?”我接着問道。
“她最近的男朋友?哈哈哈哈哈……”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似的,冷彤笑的好像要瘋了一般。
“她最近的男朋友?她最近的男朋友?她最近的男朋友?這個最近怎麼界定?如果是最近三天內我保證她至少躺在過兩個男人的牀上,如果是一週搞不好就要超過三個!要是最近一個月……呵呵呵呵呵……那只有老天爺才知道會有多少了!”
“我的意思是有一部車,曾經送她在學校裡出入的一個男人,你現在先回答我這個問題!”我搖頭說道。
“呵呵,我怎麼知道?我最近也沒有和那個瘋子在一起了啊!我被她傷害成這個樣子,難道還會和她在一起?”
我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女孩……要是你們的父母知道你們在外面是這麼一副樣子,你們還有臉回家麼?”
聽到我那麼說,冷彤不說話了。
“好了!我現在已經聽夠了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們兩個就是湊在一起墮落對不對?還是她帶着你一起墮落的對不對?不就那麼點事情麼?我就問你,你喜歡現在自己這個樣子麼?正面回答我!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冷彤安靜了下來,看着我然後慢慢的低下了頭。
她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一些東西,開始消失了。
這是吸取戾氣的另外一個辦法:在精神上壓制對方。
和對付汪曉寒的辦法一樣:吸取對方的力氣其實原理就是在精神上壓制對方,讓對方完全的陷入一種自怨自艾的情緒之中,這時候他的那股戾氣,或者說叫做負能量也可以,就會緩緩的開始釋放,然後被我吸收掉。
汪曉寒其實依然懂得害怕,而眼前這個冷彤其實也沒有那麼墮落,只是需要用合理的方式讓他們進入一種對自己再思考的過程中。吸取了他們的戾氣之後,他們就會恢復正常狀態。
現在,冷彤也已經進入了這個狀態。
冷彤低下了頭,然後開始小聲的哭泣了起來。
我走到飲水機邊上給她接了一杯水,然後給了她一些紙巾。
大概幾分鐘後,冷彤基本恢復了正常狀態,抓起一些紙巾擦了擦眼睛之後,擡起了頭來。
“對不起……我……我胡說八道了半天,因爲我實在是太恨她了,恨她帶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你走上的不是什麼不歸路。你現在既然在我面前,那麼我就能想辦法救你。出這個門之後,阿城會送你去戒毒所,你的情況不會很嚴重,只要戒斷癮頭之後,遠離里士滿的那種環境,你就可以恢復。”
“但是!我永遠都不會有孩子了!”說道這裡她又開始激動了。
“人不一定非要有自己的孩子才能過一輩子:只要你母性尚存,在這個世界上有好幾億孩子,你一樣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的。”我搖頭說道:“關鍵是你的心如何罷了。”
“現在,你好好的說說遊紫萱這個人,你們兩個人之間到底經歷過一些什麼?是什麼把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的越詳細越好,這對現在我判斷遊紫萱的情況有極大的幫助:我不知道這個女孩現在正在經歷着什麼,但是如果她和你一樣是可以被拯救的話,我希望能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