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五湖幫總部熱鬧非凡,紅燈籠高掛,喜字臨門,女眷從別處趕來,忙活着婚宴,一派喜慶。
二狗子今天很高興,量三派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站在門前收禮。
“永城田家丹藥十瓶。”
“柳城柳家凝魂草一顆。”
“蕭國皇室丹藥……一箱!”
……
二狗子越看越開心,眉毛都笑彎了,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好東西。
院內,大擺筵席,賓客滿座,七八人一桌,就着皎潔的月光吃酒。
一個猥瑣胖子賊頭賊腦的溜了進來,隨便找個座位落座,自來熟與同桌衆人捧杯飲酒。
“有請新郎新娘……”主婚人扯着嗓子大喊。
蕭天身穿紅衣,戴禮帽,與量司命一同走出。他被封住修爲,無力抵抗,只得順着來。
“啪啪……”胖道士起頭,院裡賓客齊刷刷的鼓掌喝彩。
蕭天看到胖道士,恨不得殺了他,怒道:“你丫的,還敢出現!”
胖道士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道:“兒子結婚,貧道豈有不來之禮。”
量司命與蕭天被禮繩連在一起,跟在蕭天身後,聽到胖道士自稱蕭天的爹,於是甜甜的道:“兒媳見過爹爹。”
在場賓客席有了異動,沸反盈天,在議論胖道士和蕭天。
“這胖道士是蕭天的爹,曾經坑了三大家族的少家主,是個比蕭天還坑的坑貨。”
“嘿嘿,誰說不是呢,當初三位少家主可是險些身死。”
“他兒子入贅五湖幫,以後三大家族怕也不會找他麻煩了。”
蕭天大怒,衝上前掐住胖道士的脖子,道:“我殺了你!”
可蕭天修爲被封,肉體也被施法,虛弱不堪,力量很小,根本無法傷害到張一炮。
“哎呦,兒子要殺爹啦,兒子要殺爹啦,死人啦……”張一炮扯着嗓子大喊。
蕭天收手,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無法對張一炮造成傷害,於是道:“他不是我爹,被他坑過的人請隨意。”
張一炮急了,蹦了起來,道:“你個不孝子,有了媳婦忘了爹,真後悔當初沒把你射在牆上。”
“咦,我這個暴脾氣。”
蕭天擼擼衣袖,欲再掐住張一炮的脖子,卻被周圍的賓客拉住。
“父子沒有隔夜仇,有什麼矛盾說開就好了。”
“就是啊,哪有父子刀劍相向的,畢竟血濃於水啊!”
“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們兩個要團結。”
……
蕭天腦門冒出黑線,這解釋不清楚了。
量司命在一旁扯動蕭天的衣角,小聲道:“蕭天,爹爹好不容易來了,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蕭天石化,沒想到量司命也幫張一炮說話。
“哼,果然虎父無犬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王乾坐在賓客席強,手中拿着一個酒杯,這樣道。
蕭天與小鬼把王乾折騰的不輕,臉皮現在還有一絲疤痕。張一炮把他騙到大山絕地,險些害死他。因此,王乾恨透了這兩個人。
“呦呵,王少家主,那頭異獸漂亮不?”張一炮嘲笑道。
蕭天非常厭惡王乾,修煉嗜血魔功,手段太兇殘。
“哎呦,王少家主的臉皮恢復的不錯,這麼快就要痊癒了。”蕭天也譏諷王乾。
滿堂賓客啞言,這對父子果然是一丘之貉,做事風格都極其相似。
王乾臉色陰沉,捏碎手中的酒杯,道:“哼!比鬥賽場上,我會殺了你!”之後,王乾就離開了。
蕭天道:“比鬥賽場上,我會再次讓你失去臉皮!”
未走遠的王乾聽到蕭天的話,身體抽搐一下,暗中發誓一定要讓蕭天死。
“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比我聰明,比我強。”張一炮拍蕭天的肩膀,這樣說。
蕭天擡起手,掐住張一炮的脖子,惡狠狠的道:“我殺了你……”
五湖老祖再度擡手,制止鬧劇,讓婚禮繼續進行。
“二拜高堂”破鑼嗓子響起,蕭天與量司命對着五湖老祖和量三扣頭。
張一炮氣急敗壞道:“兒子,兒媳婦,你們爲何不拜我,可是怕我沒有錢給你們。”
五湖老祖沉聲,道:“夠了,你不是他父親,休得胡鬧!”
胖道士瞬間焉了,低下頭顱,很懼怕五湖老祖。
衆人明白過來,五湖老祖不會錯,可是這兩人太像了,即使不是父子,也可能是叔侄,兄弟……
“夫妻對拜!”蕭天與量司命面對面,清晰的看清對方的緋紅的臉頰,心中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
月光下,新娘批披紅,面容嬌羞,大眼睛一眨一眨,閃爍光芒,身體緊繃,好像受到驚嚇的小白兔,可愛可憐。
“這種感覺好奇妙,難道我真的對司命產生了感情?”
蕭天心裡複雜,他心中已經裝了一個女子,還有位置放另一個女子嗎?
“送入洞房”
蕭天和量司命被簇擁往婚房走去,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然發生。
無盡的黑色霧氣在五湖幫上空密佈,擠壓滿了這片區域,黑霧中銀白閃電流動,散發光澤,恐怖可怕。
“哼,量天偉,你終於現身了,讓我等的好苦。”
一個腳下踩着長劍的黑袍人在霧氣中顯現,烏光一閃,他就駕馭飛劍來到下方。
此人全身被黑袍包裹,看不到面容,乾枯的手掌露在外面,年歲應該不小。他身邊充斥黑色霧氣,迷迷濛濛,顯得很神秘。
五湖老祖站起來,長吐一口氣,道:“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無法忘懷。”
“永城怎麼了?怎麼又來了一位祭器強者!”來此參加婚禮的人都是蕭國各地勢力的代表,修爲皆不弱,眼界自然不差。
“青霞對你一往情深,你卻親手殺了她!讓我如何忘懷。”黑袍人很憤怒,他恨不得撕碎五湖老祖。
五湖老祖黯然神傷,眼中充滿對過往的追憶,道:“青霞已入魔,不得不殺。她意志未失前,囑託我動手,我不得不殺!”
親手殺死紅顏,這絕對是一件極爲痛苦的事。愛之深,失之痛!五湖老祖突然避世,修‘放下’之道,就是希望可以忘記過往,可他修了幾十年,仍無法忘記心中那個影子。
青霞,絕代仙子,名動整個蕭國。年輕時與五湖老祖和黑袍人一同闖蕩天下,歷經風雨,三人全都修行有成。
青霞風華絕代,豔貫古今,五湖老祖和黑袍人皆爲之傾倒,同時追求青霞。
但青霞似乎早就鍾情於五湖老祖,拒絕了黑袍人的示愛。
黑袍人沒有放棄,他相信總有一天青霞會回頭,與他修好。但是,黑袍人等不到了。
突然有一天黑袍人得到青霞身死的消息,而殺死青霞的人竟然是五湖老祖,黑袍人憤怒!
五湖老祖可是青霞最愛的人啊!
提起殺劍,黑袍人殺上五湖幫,可五湖老祖早已沒了蹤跡。他想血洗五湖幫,卻被蕭國人皇攔下。
數十年來,黑袍人四處尋找五湖老祖,可仍沒有他的蹤跡,不久前突然聽聞五湖老祖現世,便尋來了。
“入魔?開玩笑,青霞有仙人之資,怎麼會入魔。再說,就算青霞真的入魔,你也不應該殺了她!和青霞一起墮入魔道,有何不可。”黑袍人道。
五湖老祖長袍飄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青霞真是瞎了眼,會看上你這個薄情寡義之人,今天我就要替她報仇,把你碎屍萬段。”
烏光一閃,長劍自丹田飛出,黑袍人手持烏黑長劍,周身散發出強大的陰陽二氣波動。
化身閃電,黑袍人動如脫兔,行動迅猛的攻向五湖老祖。
“咻……”陡然間,一根柺杖從五湖老祖體內射出,氣勢洶洶。烏光閃爍,彎曲的柺杖就像是在空中擺尾的烏龍,張狂霸道,不容侵犯。
長劍持在手中,黑袍人勇不可當。日月精華纏繞劍體,他一劍砍向五湖老祖,錚錚劍鳴動九霄,空間隱隱有破碎跡象。
五湖老祖絲毫不懼,手中的柺杖烏光大作,一條烏龍顯現,附在柺杖上。死氣沉沉的柺杖好像活了,充滿靈氣。
“砰……”
長劍擊中柺杖,發出刺痛神經的聲音,由於兩把武器品介相當,五湖老祖和黑袍人修爲相差無幾,所以此次碰撞平分秋色。
“哼,修爲倒是進步不少,再來!”黑袍人手持一口大殺劍,接二連三的攻擊。五湖老祖手中柺杖堅硬,阻擋殺劍。
現場烏光閃爍,陰陽二氣肆虐,強大的氣浪向周圍擴散,把在場的修士震倒,有些修爲弱的修士甚至咳出鮮血。
“噗……”
量司命修爲僅在凝元中期,無法承受祭器境界戰鬥的餘波,咳出一口鮮血,絕美的仙顏出現蒼白,呼吸不平穩。
蕭天修爲被封,渾身沒有力量,但肉體強橫,比玄鐵寶劍還要堅固,即使如此,蕭天仍感到肉體有刀劍劃過的痛感。
“蕭天,快帶司命走。”量三擋在蕭天與量司命前面,滾滾元氣凝成一個盾牌,抵擋祭器大戰的餘波。
在場的賓客反映過來,爬起身,爭先恐後的跑出五湖幫總部。
張一炮胖乎乎的身體被震得滾出好幾米,他蜷縮在一個角落裝死,在等待時機奪琅琊重寶!
蕭天把量司命抱在懷裡,走起路來跌跌撞撞,不過有量三在前抵擋餘波,二人勉強逃出了五湖幫。
張一炮賊眉鼠眼的東張西望,隨後悄悄的跟在蕭天身後,離開了五湖幫。
永城外圍的密林裡,蕭天抱着量司命走的很慢。已經遠離了戰場,沒有危機感,蕭天鬆懈不少。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下,蕭天懷中抱着量司命悠閒地散步。
量司命雙手環住蕭天的脖子,憔悴的臉上浮現紅霞,嬌羞道:“蕭天,我沉嗎?”
蕭天哭喪着臉,道:“姑奶奶,這還要問嗎?我臉上地汗水足以說明一切。”
“噗……我不是你姑奶奶,我是你的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