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難辨
“靜王妃怎麼會是你這種姿色?”姬揚根本不相信,總覺得眼前這個人說的話一點都不靠譜。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
“我長的像我爹……”自家大哥長的像父親,所以才長的比自己好看,不過,自己也沒太難看吧,奉天摸了摸臉,難道王妃非要是天姿國色?他嫁的時候也沒人嫌棄他啊,等回去得問問他家王爺去。
阿達在一旁看到奉天的樣子不屑的冷哼:“皇上,別理這個小廝的話!他肯定是偷了他主子的銀子出來逍遙的!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就這樣的,靜王爺怎麼會捧在手心裡?”
姬揚想起剛纔那人傻里傻氣的樣子,也覺得不像,但從這個人眼神上看,卻又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人家本來說的就是實話!),轉頭對阿達說道:“去虞國那邊打聽打聽,他們是不是真丟了一個王妃……”又笑着看着一旁的奉天,“希望你說的是實話,靜王妃!”後三個字咬的極重。
奉天聳了聳肩,那肯定打聽不到了,因爲根本沒人知道他跑出來,他家王爺最近忙軍務都不回營帳住了呢。
話分兩頭,再說說虞國大營那邊。
那天奉天對着慧明一場威逼利誘之後,慧明終於妥協了。其實,以前在奉府,他主子就常常這麼偷跑,只是那時候只是防止大爺有的時候會突然回府,可是這次要瞞的卻是那個當今朝廷上下很少有人不怕的靜王爺啊,慧明有些膽怯。不過,自家主子說王爺好久沒來了,最近也不會來,而且他最多第二日就回來了,慧明終於屈服在奉天的“淫威”之下。
但是今天都是第三日了,聽到營帳外有人高聲叫道:“左將軍!”,嚇得在屋裡走來走去的慧明差點左腳絆了右腳,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啊!慧明來回踱着步子,急的像只沒頭的蒼蠅,實在沒辦法直接跳上了牀拉上了被子,嗯,如果王爺看到王妃睡下了是不是就該走了?慧明只能病急亂投醫了。
這邊的重寧遠今天剛忙出點頭緒,一方面要監管各關卡的敵人,還要安撫邊線戰士的情緒,並且要做好戰略上的籌措。好不容易今兒是自己的生辰,自己那一項對他嚴格要求的外祖看到他這麼累,算是給他放了個假吧,重寧遠忽然想起自己這個好久沒來看過的王妃了。雖然一直有聽晉忠報告他的近況,但是許久不見,忽然還有點想念那個跳脫懶散的有趣的人呢,重寧遠難得露出個真心的笑模樣。
“王妃?”重寧遠進了營帳,卻發現那人又是躺在牀上,這麼早就又睡覺?看了看外面剛有些暗的天色,這是不是有點太早了?重寧遠踱步上前,邊走邊脫掉了一身的戎裝,最後只着了一件裡衣。而那邊被子裡的慧明在瑟瑟發抖,自然不是冷,是怕的……他忘了,如果王爺他……慧明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大傻子。
“怎麼睡的這麼早?”重寧遠聲音竟是有些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在裡面,伸手就去攬了那個人,卻發現根本不是自己的王妃!重寧遠豁的站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
慧明連滾帶爬的下了牀,連連磕頭:“王爺贖罪王爺贖罪!小的該死!小的不是故意欺騙王爺的!”
“你家主子呢?”重寧遠微微有些動怒,這個奉天,就不能給他安生點麼!
慧明緊張的舔了舔嘴脣:“主……主子他,去鎮裡,說是散散心……”
重寧遠坐在牀邊,揉着額角:“什麼時辰去的?”還好,還以爲是自己跑回帝都了。
“……前日。”慧明囁嚅着。
“什麼!”重寧遠氣的拍了一下牀板,還以爲那人是今日出去的,晚上就該回來了,可是不成想卻是已經跑了好幾天了。重寧遠對着外面大聲喊了一聲:“晉忠!”
晉忠馬上進了營帳:“王爺。”
重寧遠又回頭問慧明:“你知道他是怎麼走的麼?”他可不相信自己那個吃飯都要人喂的王妃會走着去鎮裡。
“應該是坐伙房平時採買的馬車去的,他管小的要了腰牌。”慧明如實回答道,主要是他也怕自家主子出什麼意外。
“晉忠,你暗中去伙房那邊打聽一下,前天去採買東西的人回來沒有,不要驚動太多的人。”重寧遠吩咐道。
“是。”晉忠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這段時間裡,重寧遠又問了問慧明奉天走的時候都帶了什麼,更確定了那個人應該不是回了帝都。
“主子,伙房的人說,前兒採買東西的人昨天下午就回來了。然後屬下又得知,那個和他們一起去的靜王妃的‘小廝’還沒回來,他們等了好久,但是也沒看到人,還以爲是他自己先回來了。”
“還說別的沒有?”重寧遠沉聲問道。
“還說王妃打聽鎮裡有名的吃的和玩的地方,有一個大廚說是……”晉忠不知道該怎麼報告了。
重寧遠有些不耐:“晉忠你什麼時候這麼吞吞吐吐的了?”
“說是王妃可能是在飄香院玩的太樂了,忘了回來的時辰……”晉忠的聲音在自家王爺漸漸發黑的臉色中越來越小。
“好啊,好你個奉天!敢給爺偷跑出去逛窯子?還敢逛了這麼久還不回來!”重寧遠鳳眸微眯,怒極反笑,“晉忠,備馬。爺親自去接王妃回營,記得別讓別人知道。”他可丟不起這個人,重寧遠用力握着的拳頭上,關節都有些發白。
“主子,小二說前天是有個長相和王妃差不多的人來住店了,然後那天晚上去了飄香院,但是再也沒有回來。”晉忠對着自己站在店門口的主子報告到。
“嗯。”重寧遠聽完後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翻身上了馬,“去飄香院。”
“主子,那老鴇說王妃那天晚上和這裡的子煙姑娘喝完酒就僱了轎子回去了。”晉忠對着自己依舊站在飄香院門口,神色不動的主子報告到。
“沒驚動任何人吧?”重寧遠只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嗯。”
“那些轎伕查不到了吧。”重寧遠語氣篤定的說道。
“……是,恐怕……”晉忠剛要說下去,重寧遠伸出手製止了,“回去封鎖這個消息,別讓軍營裡第四個人知道王妃失蹤的事兒。尤其看住那個慧明!”重寧遠聲音沒有起伏的吩咐道。
“那王妃……”晉忠有些爲難的問道,這麼看來,王妃應該是被人綁了去了。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重寧遠跳上了馬,嘴角抿的緊緊的。一扯繮繩,腳下一夾馬腹,騎着馬迅速向軍營奔去。
跟在後面的晉忠看到自家主子從未有過的低沉的臉色心下有些惴惴,王妃怎麼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問題呢?只是希望那魏宜人在得知自己抓的不是王妃的時候會好生待他,雖然不靠譜,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好主子,更何況……晉忠又望了望自己主子的背影。
其實,晉忠擔心的有點多餘。
“蒼狼,你們這兒還有什麼好吃的或者什麼好玩的麼?”因爲等着那邊打探的消息,這邊的奉天便暫時被當做靜王妃一樣的禮遇了,可是某人一點做俘虜的自覺也沒有,天天倒是吃得好睡的飽,尤其是還有魏宜的新花樣看,這些可都是在虞國大營那邊所沒有的。
姬揚有些無奈的看着一直對自己沒有一點畏懼之心的奉天,這個人是大智若愚還是天生的神經粗,腦子有問題?雖然說是草原兒女不拘小節,但是這個人也太自來熟了吧?:“你是俘虜!”姬揚板着臉提醒道。
“嘖,你也太小氣了。我又沒跑,就是呆着無聊嘛。”奉天有些鄙夷的看了看姬揚,那意思,你心胸有點狹窄。
傳說草原蒼狼是個暴戾之人,傳說他對待親人冷血無情,傳說他目中無人。好吧,那些只是傳說,其實,每個君王都是孤獨的。從小由於他的出身他就被那些所謂的兄長欺凌,而他的父皇眼中只有那些厲害的兄長,母妃只會埋怨自己不爭氣。所以,這個小時候就缺愛的孩子,就錯以爲只有自己變強了,纔有人親近自己。可是真的變強了,卻發現那些人開始畏懼自己,離自己更加遠,姬揚這才知道,這個世道無所謂誰與誰親近,無非就是弱肉強食!缺愛的孩子忽然發現有個有趣的人,忽然來了興致,不過,這絕對就是好奇而已。就像是吃慣了葷食,突然看到了一個胡蘿蔔,想知道這個蘿蔔是什麼味道的。
“你到底是誰?”姬揚又問了一遍。
奉天聳肩:“我真的是靜王妃。”說了實話你還不信,到底要哪樣啊,比他家王爺還難搞。
“你說實話,朕可以保證不殺你。”姬揚斂去暴戾之氣,“你不會認爲你說自己是王妃,我們就能饒你一命吧?如果到時候你沒有任何用處,我們在兩軍對壘的時候,可能會殺了你以鼓舞士氣。”姬揚並非在誆騙於他,不過,半真半假。
奉天鬱結了,說實話還被要挾:“那你到底想我是誰?”
“我怎麼知道?”
奉天難得滿臉正色:“我叫奉天,虞國主祭奉舜華的二弟弟,當今靜王爺重寧遠的大王妃。明媒正娶,八擡大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