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

度日如年

靜遠元年,三月初七,靜遠帝下詔,封洛妃爲洛貴妃。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

朝臣都傳,據說是因爲近日天乾物燥,後宮走水,而懷有龍嗣的洛妃本就身體虛弱,加之受到驚嚇,故而小產,而靜遠帝因對其深感愧疚特封了貴妃。衆人又傳,說靜遠帝本是想將人封爲皇后的,奈何元祐帝三月守喪之期已近,如果封后必須經過繁冗的禮節,中間的時間不夠,所以才封了貴妃。至於,是不是真的,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您是故意的吧?”赫連重看着眼前眼底略帶一抹疲憊之意的重寧遠,卻不忘揶揄。

重寧遠不置可否,轉口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人在哪?”近日重寧遠恨不得出動了所有的皇家暗衛,最後仍是一無所獲。無論是神殿、皇宮、奉府以及重蘇陽的府上,就連奉舜華和奉水兮都有人天天跟着,可是還是沒有看到那人和他們聯繫,這人到底去了哪?難道真的是遭了害?但是奉舜華雖說自己不知道,卻絲毫不見其着急,那就說明那個人應該還活着。可是怎麼卻憑空消失了呢?重寧遠忽然發現自己對奉天竟然這麼不瞭解,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說到這個赫連重也感到很詫異,按說那奉天看起來一副呆呆蠢蠢的樣子,人卻受了點委屈突然就不見了,如果不是真的瞭解那奉家人,他會真的以爲那個人是畏罪潛逃了。“我基本都和主祭在一起,沒見過有人和他暗中接觸過。”

重寧遠深嘆了一口氣,現下只能瞞得住天下人一時,但是如果人一直找不到,難道他還要說人重病不治而亡麼?“……你幫朕看着主祭那邊就好,剩下的朕再派人人去找吧。”

“皇上……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奉天?”赫連重斟酌着開口。

重寧遠半天未吭聲,再張口時,卻是明顯的有些躲閃:“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三哥,你要遵從自己心裡想的,不要把皇位當做包袱壓在心上。”赫連重臨走之前如是說。

“包袱……麼?”重寧遠吶吶的重複那句話,還記得兒時,赫連重,也就是曾經的十七皇子重泊明和他的母親遇害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小,曾經問過父皇,父皇告訴他的卻是“爲人君者,心裡什麼都可以裝,除了,感情。而且最要不得的,也是感情。”那時候他還不懂,及長,慢慢的看透皇家的各種事,這句話也便深入心底。

他自小自恃才高,從未將任何事放在心上,任何他想得到的,都是易如反掌,就連皇位,即使有重蘇陽在,他也認爲那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如今一個男人,卻讓他有了深深的挫敗感。尤其,還是一個可能真的是畏罪潛逃的長相一般,除了貪吃嗜睡抽風耍寶之外一無是處的男人!想到這兒,重寧遠更加的煩躁了。

而這時在洛霞宮,剛領完聖旨的離洛,本是迎接聖旨時的笑意,卻因爲那句“貴妃”而僵在了臉上。那傳旨的福澤,只當是咱們的洛貴妃是小產之後,心情還未平復,之前的喜悅也是強撐的,急忙將人扶起:“老奴先恭賀洛貴妃了,皇上還讓老奴告訴貴妃,要小心身子,他最近可能要有朝政要忙,不能顧及到娘娘了。”

“政事要緊。”剛上任的離洛勉強擠出一個笑意,又讓人拿出銀兩送予那福澤作爲打賞。等人走後,臉上卻黑的嚇人。

“主子……”桃紅小心的叫了一句呆愣的看着聖旨的離洛。

離洛雙眼無神:“怎麼會這樣呢……”明明爹爹說的,那天皇上也說了啊,後位空虛,可是如今爲何卻只是封了一個貴妃呢?“速去通知我父親,就說我有事問他。”

這邊離洛剛吩咐完,那邊離健就登門了。

“爹爹!”離洛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又將之前重寧遠在冷宮走水之前的話說與離健聽。她不懂,爲什麼皇上總是袒護那個奉天,還編造了一個和當時說的不一樣,卻同樣拙劣的藉口?

那離健剛從御書房出來,自然是皇上暗中授意他來看看的:“女兒,如今這後宮沒有皇后,也是你一人做大,何必那麼委屈呢?而且今日我剛從皇上那裡來,皇上對我說的讓我來看看你,想必是心下對我們有愧。那事既然皇上是那麼和你說的,便是不想與那主祭鬧的太僵。對於天下人,也要有個交代。而冷宮前幾天走水,最近又傳那景天公子染病,我想可能是在冷宮不小心受了傷。當時證據確鑿,皇上估計也是以此來要挾主祭大人的吧。不過,既然這樣,我們也就當做事實確實如此。之後你要做的,自然是與得到皇上的恩寵,最好能產下龍嗣。”

“可是,可是那奉天……”離洛說到此處輕咬了一下下脣,“那天冷宮失火,皇上十分的着急……”

“着急又能如何呢?還是那句老話,一個男人而已。既然皇上那天晚上將人都關入冷宮了,自然是心裡對他有了懷疑。這爲人君者,有幾個人能真的信任別人呢?所以,你就安心的當你的貴妃吧。”離健安撫道。

“嗯……”雖然聽到離健這麼說,離洛的心裡卻還是有些疙瘩。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讓這父女二人的如意算盤打破了。

三月中旬,虞國南方開始大旱,導致農民無法播種。土地龜裂,河流乾涸。重寧遠親自下南方,國庫撥重金,修建水利,並減免一年的租稅,全虞國人無不稱讚靜遠帝爲明君。可是每次重寧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耳邊卻是響起那人說自己的那句“昏君”。所以,朝臣很費解,爲何每當有人誇皇上明君的時候,皇上卻神色一黯。

三月底,春意漸濃,奉天依舊將自己捂得像個球,摸着自己已經微凸起的小腹,邊吃着溫補理氣的蛋皮燒麥,邊聽着子煙唱小曲兒,本來想讓柳笑顏跳個舞助興,可是在那人在揶揄瞪着自己肚子的眼神中,奉天捂着肚子,放棄了。這日子,一覺睡到自然醒,還有美人看,美食吃,美哉,妙哉!

四月上旬,灌溉水路雛形已成,緩解了南方的旱情,重寧遠繼續留在南方查看民情,順便,找人,依舊,未果。

四月底,邀月閣舉辦花魁大賽,某人挺着肚子站在屏風後面,一邊和嗜酸如命的柳笑顏搶梅子,一邊眯着眼睛一臉色相的挨個美人評論着。不是嫌棄人家太瘦,要不然就說人家像是個球,眼睛太大也入不了他的眼了,奇怪的卻喜歡一個長有美人尖的。柳笑顏看着已經胖了好大一圈的人輕哼,就那個皇帝在你眼中才是美人吧。

五月初,漸入夏季,重寧遠回帝都處理大小事宜,在得知京中仍未找到人時,堅持去西北部一趟,美名其曰巡視邊防。順便,找人,仍然,未果。

五月末某個晚上,正是青樓最熱鬧的時候,而邀月閣後院的牀上,某個頂着西瓜一樣的肚子的睡得香甜的人,忽然哀嚎不斷,驚得差點全閣的人都跑到後院去圍觀帶着“蛋”的他。嚇得柳笑顏的臉色都發青,以爲是“蛋碎”了,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蛋”他爹腿抽筋了,爲此,馮至被柳笑顏派到奉天的臥房打地鋪。

六月中旬左右,重寧遠已經把虞國的邊防走了一個遍,虞國民衆爲有此明君而焚香禱告爲這明君祈福,而明君很苦惱,要找的人,依然杳無音訊。

六月中下旬,帝都剛進了夏,奉天就熱的受不了了。而他家的蛋蛋也開始動的厲害了,之前幾個月剛開始動的時候還把他嚇的要死,後來想起自家大哥那個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才放下心。又想起自家大哥現下又有了“蛋”,而人家蛋的父親守在一邊,一想到這兒,奉天就會摸着自己現在跟抱着個西瓜似的肚子,摸着肚子惡狠狠的對自己的“蛋”說:“喏,爹的好蛋,以後出來了,咱們不理那個負心的爹!”然後感到自己的肚子輕輕的動了一下,他會眉飛色舞的繼續控訴,說道最後發現自己兒子不“理”自己,就會指着“蛋”說:“像你那個狗屁爹!”

馮至剛進到院子裡,就看到躺在樹下躺椅裡說着傻話的主子,連忙輕咳一下,不管多少次看到,他都想笑。可是要是笑出聲,主子說不定又罰他去掛牌,他可只是邀月閣的大夫啊!賣身賣藝他都不擅長啊!想起上次自己主子的懲罰,馮至就一頓惡寒。

看到馮至,奉天連忙招手:“快!給我家蛋看看!我發現最近他動的好厲害。”奉天自從發現自己有了孩子之後,以前對於男人有孩子很奇怪的那種想法突然就沒有了。好吧,羞恥心這種東西,他本來就比較缺少。

馮至搭了脈:“小主子長的很好,只是主子!您要多運動啊!要不然生的時候不好生的。而且……”馮至看着一旁放着的山藥烏雞湯,將那吃的太多了吞了下去,又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您補的……呃,有點過了,小主子太大的話,您會更遭罪的。男子生育,產道本就不似女子,加上……加上主子……”馮至低頭抿了抿嘴,“這產道……其實,其實應該多行|房,纔有助於生產的。”

“……”奉天聽到這話輕蹙了一下眉,“有別的辦法麼?”想起當初他大哥生產的時候,奉天又是一陣害怕。

“呃……多運動一下。其實主子的身子現在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小主子長的比較大,所以生的時候可能會有些困難而已。”馮至接口道。

奉天想的卻不是這個:“產道呢?”

看着自家主子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馮至對於自己的剛纔那一瞬間的忸怩感到汗顏:“其實……玉勢什麼的,也是可以的……”

“哦!說到這個,有空你去宮裡把那個給我拿回來吧。”奉天一拍額頭,然後,馮至瞬間僵住了。

“順便把我的那些夏天的衣服拿來,皇宮裡的東西總是比咱們買的好啊。”奉天低頭細數着,“唔,還有一個玉質的枕頭和席子,最近天熱了,睡那個比較好,蛋蛋最近晚上總是鬧我,估計是太熱了……”

馮至內心默默流淚,主子您當皇宮是邀約閣的倉庫嗎?

多日後,皇宮失竊。

“你說什麼?”重寧遠聽到晉忠的稟報,激動的站起來問。

“景天殿失竊,但無人員傷亡。那賊只是受了點輕傷,那賊輕功極好,屬下無能,最後讓他逃了……”

“都丟什麼了?”重寧遠心底閃過一抹失望。

說到這個晉忠臉上露出疑惑:“倒不是值錢的東西,就是一些景天主子以前的衣服,和日常用的……御膳房還丟了上好的海蔘和一些滋補的食材。”

聽到這些話,近半年未見過笑意的重寧遠忽然臉上稍霽,這肯定是他派人來拿的。如今,至少,他知道那個人還安全的,只是,那人到底去了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俺虐無能啊啊啊啊~~~大家湊合着看吧~~就當是打發時間了~抱頭·~爲您提供奉天承孕無彈窗廣告免費全文閱讀,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