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五五 各邦來朝賀

九妹說,昨兒去看望了張貴妃,她在那邊哭鼻子呢。

趙謙想了想,對邊上一個宮女道:“去把張貴妃接過來,一起吃夜宵。”

“奴婢遵旨。”那宮女便出去傳令去了。

趙謙喝了一口茶,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九妹和竹姑在邊上給他揉肩侍候。趙謙心道:和兩個貴妃同宿一宮,這事情傳將出去可是有意思了。

過了半個時辰,張茜娥就進了宮殿,跪倒在地上道:“臣妾叩見皇上。”

趙謙道:“這邊來坐。”

邊上的奴婢放下幔維,退了出去。

趙謙看了一眼頭髮還有些溼漉漉的張茜娥,看來是剛剛沐浴,準備過來服侍趙謙就寢的。

趙謙白天被兩個女人輪番上陣,還沒隔多少時候,這會兒身體還未恢復,又要侍候三個女人,恐怕對身體不好。有些有心無力,但人都來了,趙謙就說道:“讓茜娥侍候筆墨,我就在這裡寫點東西。”

“是,皇上。”

張茜娥便取了硯臺,爲趙謙磨墨。趙謙打量了一番三個嬌豔的女人,心道:老子這歲數大了,卻是不支,要是年輕那會,一晚御五個也沒事。

趙謙想罷微微搖了搖頭,提起毛筆,開始工作。

這會兒寫的是元素週期表的前二十位,和化學的基本理論反應公式。

物理的低速運動物質定理他已經寫成書了,也就三個內容,力學,運動學,熱力學。花點時間寫好化學基礎,再寫一本數學。三本書就可以合成“格物”,到時候建立幾個實驗室,讓人完善一番,就能在原有科舉制度上作一些改變。

科舉的鄉試會試原來是分三場考,其中第一場的四書義和經義七道題最重要,是取士的關鍵,就是寫八股文,後面還有幾場,寫策論,應用文之類的。這格物的內容就可以加到後面去。

原來的科舉制度也要改變一點,但還是要考四書五經,不然那些以讀書爲業的士人可得造反不可。

寫到半夜,趙謙就在重華宮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有值房的太監學了一聲雞叫,宮裡面就運作起來,各司其職。幾萬人住在這裡,儼然一個小社會。

九妹等三人侍候趙謙穿好衣服,吃了一碗粥和點心。趙謙便出了重華宮,乘輦車來到乾清宮裡。

一個手拿拂塵的胖太監走了上來,跪在地上說道:“皇爺,該上朝了。”

趙謙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說道:“今天就不上朝,去交大臣們都散了吧。”

旁邊的曹慎呵斥道:“沒聽見皇爺的話嗎?快去!”

那胖太監急忙在趙謙面前磕道:“奴婢遵皇上聖旨。”

“去吧。”

胖太監正眼不瞧旁邊新的皇帝寵信的曹慎一眼,這就走了,趙謙看在眼裡,呵呵一笑,問曹慎道:“那奴婢叫什麼名兒,幹什麼的?”

曹慎躬身道:“回皇爺,他叫呂春華。這會兒是敬事房的太監,昨兒讓皇爺翻牌子,就是這個奴婢的主意。”

趙謙看了一眼曹慎,說道:“剛纔呂春華沒向你告辭,這就說壞話了是吧?”

曹慎嚇了一跳,急忙跪倒道:“奴婢不敢,皇爺……”

“起來吧,朕又沒說要把你怎麼樣。”趙謙笑道,“呂春華對你沒有禮貌,你說兩句壞話,人之常情,要是就這麼忍下了,朕還真不放心你,懂嗎?”

曹慎戰戰兢兢地說:“奴婢明白,皇爺的話奴婢一定記在心上,每晚睡覺都得念上一遍。”

趙謙翻開曹慎拿上來的奏摺,將沒批覆的批了,又檢查了一番曹慎批紅的部分,說道:“乾的不錯,就這麼繼續辦。”

“是,奴婢能侍候皇爺筆墨,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以後你要做事的時候,就讓剛纔那呂春華到乾清宮裡來。”趙謙說道。

“奴婢一會就把皇爺的意思給呂春華說。”

曹慎心道:這皇爺可不是好侍候的主,這會兒又把呂春華弄上來,不明擺着和咱家擡槓麼?

趙謙工作了半日,吃了簡單的午飯,司禮監收到了新的奏書,曹慎便下去忙活去了。趙謙身邊得有懂筆墨的大太監侍候,充作顧問,曹慎不敢違抗趙謙的意思,便將那呂春華叫進了乾清宮。

呂春華跪下請安,趙謙叫他起來了,說道:“你瞧瞧人家曹慎那名字取得多好,慎,慎好啊。”

呂春華想了想,躬身道:“奴婢是皇爺的人,要是侍候得皇爺舒心了,指不定也能得個好名兒呢。”

趙謙啞然失笑,笑了一聲道:“你這奴婢,嘴上倒也不差,成,你要是幹得好,朕也給你個好名兒。”

“是,是,奴婢一輩子盼的,就是能讓皇爺舒心呢。”

這時,曹慎走進了乾清宮,一邊說道:“皇爺,皇爺好消息。”

趙謙道:“什麼好消息?”

“司禮監收到兩份官報,一份是朝鮮李氏的賀表,一份是扶桑國的賀表,兩國都派出使臣來我大宋朝見,奴婢想着這是我大宋國威揚於四方,可不是好消息?這就趕着來給皇爺報喜來了。”

趙謙道:“好,既然有外邦使臣要來,就按禮制接待。等安排好了,再來稟報朕,再行接見。”

“奴婢遵旨。”

趙謙打開賀表,哈哈大笑。

旁邊的呂春華道:“這些國家,也得要我天朝承認了,才得安生。”

趙謙道:“你還有些見識嘛。”

趙謙回後宮的時候,在門口見着了千代,她現在在宮裡當趙謙的貼身侍衛,因爲是女子,倒是方便了許多。

“千代。”趙謙站住,叫了一聲。

“臣屬在。”千代拱手說道。

趙謙道:“不久扶桑國有使臣來京,你要是想見鄉人,朕準你幾天假。”

千代冷冷道:“臣屬現在是宋國人,是皇上的人。”

趙謙這纔想起,千代以前說過,哪裡愛她哪裡就是她的故鄉。當初千代跑到明朝來,可能也是在國內混不下去的原因。

千代既然不想見扶桑使臣,趙謙也就作罷。

今天趙謙沒有去其他妃子那裡,而是去了坤寧宮看皇后,也將饒心梅接了過來,一併說話。這些彼此關係好的妃子,趙謙都是一起就陪了,免得有人被冷落。

張茜娥聽到太監說皇帝去了坤寧宮,看來今天晚上是沒有其他事了,就到重華宮去看九妹。

三個女人因爲一起侍候過趙謙,關係更加升溫。

九妹熱情地招呼了張茜娥。

張茜娥看了一眼旁邊的竹姑,想起那晚上的事,紅着臉笑道:“敢情皇上不來,姐姐也不會孤單啊。”

九妹見張茜娥表情曖昧,唾了張茜娥一口,“死丫頭,說什麼呢。”

張茜娥道:“竹姑服侍過皇上,指不定不久就能封貴妃了。姐姐也爲竹姑在皇上面前說兩句話,別讓皇上忘了呀。”

竹姑紅了紅臉道:“張姐姐,看你說的,我就想陪着總舵主,什麼貴妃可不想做。做了貴妃,就不能天天和總舵主在一起了。”

九妹道:“可別再叫總舵主。”

張茜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宮裡有個叫望月千代的扶桑侍衛,聽人說也服侍過皇上許久,姐姐可知爲什麼沒有封貴妃?”

九妹輕輕笑了笑,搖頭說不知。

張茜娥低聲道:“聽說皇上對扶桑人不待見,雖說現在千代和咱們大宋人差不多了,連說話的調兒都一樣,可血脈還是扶桑人的血脈不是……”

九妹看了一眼邊上的宮女,宮女們自覺地退了出去。

張茜娥繼續道:“連皇后也不待見扶桑人,那千代沒回服侍了皇上,都被皇后的人拿毛刷……”

張茜娥做了一個動作,九妹頓時心裡不舒服,但面上沒表露出來,畢竟是趙逸臣的那邊的。

九妹只是心裡想道:怪不得皇上不愛去張貴妃那邊。

過了半個月,朝鮮和扶桑的使臣來北京朝貢,趙謙命御林軍在承天門下列隊,自己坐在承天門上的龍椅上,先接受外邦使臣的朝拜,然後才安排使臣的食宿,等待在皇宮中接受禮物,賜封金銀。

朝鮮使臣見天朝改朝換代之後仍舊保持着明朝的禮儀,百姓仍穿漢服,心裡倒有些欣慰。不像幾年前來北京朝貢,已經被滿清佔據,一個個穿馬褂留辮子。朝鮮使臣回去之後望東而泣。

扶桑使臣看到的是承天門下那一列列整齊劃一的御林軍,還有長長的新式火器,他們在塘沽港口登岸的時候,看到大宋的鉅艦,已是震懾非常。

宋朝對使臣“禮遇之”,他們住的使館如宮殿一般華麗,錦衣玉食,很是舒服。

北京街面上,面子上看上去治安很好,百姓對人彬彬有禮,見了外邦人,都讓到一邊,以示我大宋臣民謙遜的美德。

扶桑使臣一方面是朝貢,一方面也在關注天朝的形式,他們在大街小巷散步,然後將所見所聞一一記錄在案。

使臣中兩個正使,父子兩人,都是德川家光的家臣。他們的主人就是江戶幕府第三代徵夷大將軍德川家光。兩人都是武士階層。

老武士一邊走,一邊說道:“三郎,我們身負主公重任,你年輕氣盛,切記忍讓,不可生事。”

三郎道:“是,父親大人。”

兩人走得有些餓了,正巧遇到巷子裡一個古色古香的小店。兩個扶桑人很喜歡那面寫着漢語的旗幟。要是在扶桑,書法只有貴族才能享受的東西。

於是二人便信步走進店鋪,老武士用不太清楚的漢語說道:“要……酒……菜。”

店鋪老掌櫃說道:“好勒,看二位穿的是綢,吃得可就是好酒。碎女子,給二位大爺來壇狀元紅。”

一會兒,一個小姑娘抱着一罈酒上來,小聲說道:“這狀元紅,可是埋了二十年的好酒,當初是爲了等哥哥考上狀元才能喝的呢。”

“看來……是,沒有,考上。”老武士調侃說。

三郎和老武士哈哈大笑,頓覺有趣。

每個種族的人,都是什麼人都有,只是有的好人多,有的好人少。

這店子的生意不太好,老掌櫃在後邊做菜,那小姑娘便沒有事,好奇地看着兩個扶桑人奇怪的服飾。

這時候,兩個青年走了進來,敞着胸口,嚷嚷道:“好酒好菜,儘管給爺上來。”

老掌櫃走了出來,看到那兩個青皮,立刻眉頭一皺,說道:“二位小哥,咱們這小店是小本經營,您瞧生意本來就不好,這酒菜錢是不是……”

“咦,我說,您這是什麼意思?以爲咱們哥倆沒錢給您是不是?”

“不,不,老朽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青皮怒道,從腰裡摸出一把短刀,“當”地一聲插在桌子上,“哥們沒錢給你麼?”

三郎怒視着那兩個青皮,老武士抓住他的手,三郎這纔看向別處,用扶桑語說道:“要是在扶桑,三郎一刀就將這兩個人斬了。”

老掌櫃見罷,嘆了一聲氣,回頭說道:“碎女子,給兩位爺拿壇酒上來。”

那小姑娘只得端了一罈酒上來。兩個青皮見狀,伸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下巴,笑道:“這小妮子模樣長得挺可人的嘛。”

老掌櫃立刻走上來,將小姑娘拉到身後,“兩位爺,孫女才十一歲,擡頭三尺有神靈,你們可不能太過分了。”

青皮怒道:“摸一下能掉肉?”另外一個青皮抓起桌子上的短刀,“當”地一聲又插到桌子上,以此示威。

這下那老掌櫃可是忍不住了,嘩地一聲拉開衣服,說道:“老子身上的傷,是跟着皇上,跟着國公爺南征北戰留下來的,老子就是想安安生生過日子。在老子面前耍混,老子殺人那會,你們還在吃奶!看看你們倆這打頭,算老幾?老子到御林軍裡走一遭,隨便喊兩個人,就能弄死你們,給老子滾!”

“孃的!”青皮推了那老掌櫃一把,“你能把咱咋地?”

老掌櫃被人冷不丁一推,一個沒站穩,摔倒下去,只聽得“咚”地一聲,腦袋擱在板凳棱角上,頓時血流一地,人也昏死了過去,不知道是死是活。

“爺爺……”小姑娘急忙奔到老掌櫃面前大哭,回頭紅着眼睛瞪了兩個青皮一眼,“你們還我爺爺!”

小姑娘衝將上來,抓起桌子上的刀就向着青皮亂砍,“滋”地一聲,一個青皮的胳膊上被劃了一條口子。

青皮急忙抓住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張口就咬。

“啊!”青皮吃痛手上一推,突然“噗哧”一聲,將短刀刺入了小姑娘的肚子。小姑娘瞪大了雙眼,倒在血泊之中。

這一切都是轉眼之間就發生了,一下就是兩條人命。兩個青皮也傻了眼,看着地上的屍體怔怔出神。

三郎抓住刀柄,怒不可遏,老武士再次按住他的手,說道:“三郎切勿衝動,宋國的官府知道管。據爲父瞭解,宋國的律法和我扶桑不一樣,宋國的俠士亂殺人也是要被追捕的。”

三郎狠狠地瞪了兩個青皮一眼。老武士拉起三郎就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去告知宋國武士衙門,也是爲他們祖孫報仇。”

三郎這纔將手放下,和老武士正欲出門。

一個青皮道:“咱們哥倆幹下了命案,這兩個人可不能放了,不然咱們走不出這京師。”

青皮將插在小姑娘肚子上的短刀拔了出來,就衝上去正欲把兩個武士一併殺了。

三郎聽得後面的風聲,本來就一肚子憤怒,他想了沒想,本能地從腰間“刷”地一聲拔出武士刀,一個轉身,斜劈下去,“喀嚓”一聲,拿刀的青皮的腦袋頓時被劈成兩半,鮮血嗶嗶直噴,濺了三郎一身。

後面那青皮還沒反應過來,三郎已經騰空而起,順勢雙手握刀,從下面往上一劃,那青皮臉上的五官頓時一分爲二。

“三郎!”老武士見罷驚恐地喊道,“留活口!”

但是已經晚了,兩個青皮轉瞬之間就變成了屍體。

這個時候,突然巷子裡響起了嘩嘩的腳步聲。是路人聽得裡面打鬥,就去報了官,在巷口正遇到巡邏的軍士。

兩個武士走出店鋪,衆軍立刻就端起火槍,對準了他們,將官喊道:“將兵器放下!”

三郎一身是血,那將官更懷疑是殺人者,又喊道:“再不放下兵器,立刻射殺!”

老武士將腰間的兩把武士短刀抽了出來,放到地上,對三郎說道:“先將刀交了,我們是外國使臣,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老武士有經驗,就算是真在中原殺了人,朝廷爲了不影響邦國和睦,一般都不會過分對外國人較真。

三郎聽罷便也將武士刀放下。

一個軍士走了上來,把刀收了。軍官道:“給我綁了,送順天府衙門。”

“得令!”

幾個軍士衝上來,拿着繩子將兩個武士綁了,他們兩個也不反抗,乖乖被人綁了,押送到順天府衙門。

因爲涉及邦交,不是一般的刑名,順天府知府不敢擅自裁判,立刻上報刑部。

段十一 綠茶香如春段四二 十八載未敗段二 糧草換軍馬段九 棉布裹筷子段四三 頃刻上天衢段十三 建州女真人段二三 西北朝邑城段六一 清明君歸來段二二 水中月如雪段五六 烽火未能閒段十 人不如故人段三 衆生太美麗段七十 無官有豺狼段十二 我沒有吃醋段十七 三寸不爛舌段二十 曰勉爲其難段三一 盲人騎瞎馬段二七 仙女山之戰段二八 沙場馬裹屍段七 仰天一聲嘆段十一 市舶提舉司段三二 怎黴字了得段三三 農夫與毒蛇段三七 沒有最無恥段二九 朦朧教堂中段十五 痛也是享樂段三 衆生太美麗段八 他鄉遇故知段十 看瘦腰如舞段四二 勝敗瞬息間段二十 社會的細胞段二四 狂熱的民族段十六 倒掛倚絕壁段二四 深情與假義段四九 若個萬戶侯段三二 開封府來使段五四 三宮六院春段二八 置死地後生段六 草市伏擊戰段六 忠大明之事段四 刀尖上行走段三四 以紗掩秀顏段四三 逝去的煙雨段十六 十丈爲兩桅段十一 綠茶香如春段九 棉布裹筷子段三七 沒有最無恥段三五 問億兆蒼生段五 逃出生天險段八 人間真情在段十六 春色倍傷情段二四 三個臭皮匠段四 計口量換米段六四 血雨徵戈鳴段三九 黃河結冰了段九 打了扔出去段二四 鳴一曲楚漢段九 秀才再就業段二九 你情我也願段十九 出仕爲身謀段二 歡中秋佳節段二七 欲來風滿樓段三二 怎黴字了得段三二 投降不投降段十九 東南大海戰段六九 相爭盤中肉段十二 我沒有吃醋段七 抱大樹太玄段三七 踏雲來相救段三一 國公與三公段二四 三個臭皮匠段二六 書中顏如玉段十三 難得有情郎段三二 佳人金萬兩段五十 血雨腥風城段十八 六兩茶葉稅段一 北京城獻孚段四六 虛情又假意段四 分銀娶媳婦段二六 造反因被逼段二五 大約在冬季段四九 懲奸除惡霸段二 歡中秋佳節段六四 血雨徵戈鳴段三五 問億兆蒼生段三四 再臨紫禁城段四 秋郊蛙聲鳴段五 請陽春白雪段十 看瘦腰如舞段三六 大才善用人段七 是誰來殺我段十四 柳暗忽花明段三七 沒有最無恥段三 衆生太美麗段三九 暗流在涌動段三 計劃與變化段二八 三月寒春蘭段六六 如果不知道段七 近鄉情更怯段二 臥聽風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