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李府,就是李貌的宅院,青磚圍牆外面看去,就如普通的大宅院一般,門口有兩尊石獅子,也沒什麼特色,不過明代的石獅子不是什麼人家都可以隨隨便便放置的。
李府的縱深很大,園林格局在現在被冰雪所掩蓋,沒能盡顯風騷,等春夏之際,才能看出其考究。
李貌雖年已中年,但在明代的審美觀下,無疑是個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形象,身材高大,鬚髮飄逸,氣質莊重,雖然現代人看了會覺得此人有些做作。
他走進碧月的房間,見她正懶洋洋地倚在牀邊上。房間裡炭火很旺,從冰冷的外面乍一進來,還覺得有些躁熱。碧月只穿了身白色的褻衣,胸前高挺的兩團漲在李貌的眼前,令他心裡又一陣躁動,李貌心道:這婆娘的一對奶子生的實在是好。
但是他只能看看,卻沒有馬上動手,因爲剛從張夫人的房間過來,身子被抽空了,還沒恢復。也不是張夫人的功勞,而是她新買的那對同胞姊妹,實在太銷魂了。
張夫人是李貌的結髮妻,年到中年,已經色相衰落,又一直未孕,缺乏安全感,她情知自己無法引起李貌的興趣,就想出了那個法子,買了一對絕色丫鬟在身邊,果然李貌是貓見不得葷腥,經常往她那邊跑。最後張夫人也讓他得逞了那對姊妹,不過李貌最後的彈藥卻得交給張夫人,這一點讓李貌多少有些倒胃口。
李貌剛剛從張夫人房間出來,想着碧月今天辦的事情,便信步走過來要問問狀況,見着碧月那慵懶嫵媚的模樣,後悔起剛纔不該毫無保留地交了公糧。
碧月看是李貌進來,見他盯住自己胸部的目光,嘴角不由得泛出一絲得意的笑意。她的心情就如男人的才華顯露,被老闆用欣賞的眼光看一樣的舒坦。
她的神情沒有逃過李貌的眼睛,他淡淡一笑道:“昨天還又哭又鬧,看來事情是辦妥了?”
碧月站起身,扶李貌坐下,“但是秦湘不願意過來。”
李貌不以爲然地端起桌子上的茶吹了吹道:“早在我的預料之中。她怎麼會隨隨便便單獨到一個尚未熟悉的人家做客?她要是真自己過來,我還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她說要等趙謙回來以後和他商量。”
李貌哈哈一笑:“不出三日,趙謙夫婦一定會登門造訪。我叫你找的人,你辦妥了吧?”
碧月點了點頭。
“那就好。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做了,那麼你答應我的事……”李貌淫邪地笑道,他見碧月那忘乎所以的羞臊和興奮,心裡卻在冷笑:女人就是女人,只有這麼一點見識,你還真以爲我李貌會爲了個女人就敢拿大局開玩笑?
他之前對趙謙的冷淡態度,後來是打壓,李貌自然記得清楚;趙謙成爲了楊嗣昌和孫督師的紅人,高升就在眼前,李貌也很清楚。說不定現在趙謙已經將自己當作了敵人。趙謙得志無疑對自己大大的不利,說不定等他有了權柄,暗中使點手腳,對自己就很麻煩了。既然有了猜忌,那麼誰先下手誰就有先機。
“夫君……真的要看?”
李貌坐正了身體道:“對,你承諾過的自然要兌現,就是現在。”
碧月的身體被他的言語揶揄得發熱,還真怕他說不看了。她聽罷小心地拉掉衣帶,就露出了像剝了皮的煮雞蛋一般的赤裸肌膚,然後從牀頭那個裝“西洋貨”的箱子裡面拿出一串奇形怪狀的金屬鏈子,還搖得叮呤作響,原來那鏈子上面有兩個小鈴鐺。
這根鏈子叫“乳鈴”,顧名思義,就是侍弄乳、頭的鈴鐺。碧月將它像戴文胸一般戴在胸上,兩個鐵圈正好箍在她的兩團柔軟上,讓乳房頂端漲緊突兀出來,鐵圈正中各有一個鈴鐺,人一動它們便晃動,不斷刺激乳、頭。
碧月戴好了“乳鈴”,又拿出一支軟綿綿的長布袋,這玩意卻不是西洋貨,江南一帶的貨物。裡面裝了當歸等中藥材,遇水便會發漲,很有韌性和彈性。江南一帶漁民,丈夫長期出海,妻子在家寂寞難耐,又要守住貞潔,就靠這東西解決生理需要。
碧月將那長布袋放到水盆裡浸溼變硬了,固定到牀上,紅臉看了一眼李貌,然後提起翹臀便坐了上去,上下聳動起來。只聽得那“乳鈴”叮噹作響,侍弄着她的兩顆小紅豆,下面“噗嗤”直響,不一會碧月便嬌喘吁吁,浪叫起來。直看得李貌不斷吞嚥唾液。
這麼一折騰,一會那碧月就浪得忘乎所以,要用嘴侍候李貌,李貌那虛弱的玩意也不由得重新鼓漲了起來。
兩人玩弄許久,才相擁在一起喘氣休息。
“夫君,今天你怎麼了?隔壁那兩個狐狸精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我比不上她們嗎?”碧月舔着李貌的身體嬌滴滴地說道。
李貌聽罷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等趙謙夫婦來了,你不能出紕漏。”接着便將計策如此如此交代了一番。
正說着時,突然門外有人喊道:“有夜賊!”不一會,門外便亮起了火光,人聲嘈雜起來。
李貌心裡一驚,他倒是不怕金銀被竊了去,只是書房放着一件重要東西,那是西北軍需的後勤資料文卷,他費了好大的勁纔在高層參了一腳,以提升自己的權位,如果那東西有一點閃失,那可不是兒戲。
李貌急忙穿好衣服,急衝衝地走出房間,衝進書房,卻見那書架一片凌亂,暗格早被打開。他心中一驚,如遭雷劈,怔了片刻,走出書房,尋見大管家,低聲吼道:“瞎嚷嚷什麼?哪來的夜賊?傳下去,誰敢再言夜賊者,立刻亂棍打死扔野地喂狗!”
大管家見李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嚇得只顧點頭應承。
碧月從房裡走出來,見到李貌,忙問道:“夫君,怎麼了?”
“滾!誰讓你來煩老子?”
碧月沒見過李貌發過這麼大脾氣,嚇得腿一軟,跌倒在地上。李貌也沒管她,徑直走進書房,反鎖了房門,仔細看了看那盛放文卷的空盒子,抓起桌子上的硯臺,“啪”地一聲摔得粉碎。
管家僕人們已經退出內院,聽得裡面的動靜,沒有召喚也不敢擅入,都戰戰兢兢地呆在那裡。
李貌在書房裡團團轉了許久,終於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胸口“撲騰撲騰”直響。他心道:是什麼人乾的?
他現在更願意是闖王之類靡下的叛賊所爲,如果是這樣,事情還有挽救,因爲文卷是總督府的穆師爺抄錄的,到時候尋了穆師爺的墨寶,叫人仿製一份就完了,誰也不會留意這種文卷的真僞。
如果是長安同僚在下拌,故意這般,那自己如果仿製就會弄巧成拙,自投羅網。但是不仿製,那怎麼向總督府交代,難道說弄丟了就能完事?
誰可能給自己下拌呢?心神不定的李貌不知怎麼想到那趙謙在黑樹林一戰中的神機妙算,心道難道是他?不會這麼神吧,就算諸葛再世怕也算不到這件事,思量許久,他才排除了趙謙,因爲像趙謙這種小吏根本就不可能接觸到總督決策層,更別說知道自己家裡藏着軍需文捲了。
李貌想了半天,最後決定鋌而走險,仿製一份。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如果總督府知道自己泄漏軍機大事,自己以後還能有什麼前途?
然後他又想到了對付趙謙上面來,突然發生的偶然事件並沒有攪亂他的計劃,相反,這件事情更加堅定了李貌的決心,官場上面,千萬不能手軟,不然死得就是自己!
李貌想起碧月在計謀中要扮演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剛纔這樣對她,她一定很生氣,女人很小心眼,這一點李貌是充分了解的,不過女人也好哄,特別是碧月這種已經被收服的女人。
他想罷打開房門,向碧月的房間走了過去。
果然,碧月正矇頭躺在牀上哭,聽見李貌開門的聲音,反倒哭得更厲害了。李貌見罷心裡笑了。
他走到牀邊上,柔聲道:“剛纔嚇着你了吧?”
碧月止住哭聲,聽着他說話,卻佯裝不理。李貌繼續道:“剛纔我是生氣,這夜賊居然能進入我李貌的內院,萬一我們剛纔在牀上的事被他……”
“死鬼!”碧月翻了起來,用粉拳打在李貌的胸口上,“人家不活了……”
李貌心道女人實在好哄,如果那些同僚也如女人一般好對付就好了。
“好了好了,別使性子了。我不也是在乎你才生這麼大氣麼?”
碧月擦了一把眼淚:“夫君說的真的麼?你真的那麼在乎我嗎?”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李貌見已經應付過去,站起身道,“我還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明天的事你要小心應對,別辦砸了。”
“這麼晚了,夫君去哪裡?就在妾身這裡歇了吧。”
李貌不耐煩地說道:“你先睡,男人的事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