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榖王的出現讓呼啦特雷山心生忌憚,連忙派出使者向東延部族求救,稟明來意,希望東延部族能聯合荒山部族出兵,來壓制拓跋部族的行動。
鐵獅軍作爲草原第一精銳,其名氣如日中天,所向披靡,牧民們聽到鐵獅軍,無不臉色大變,鐵獅軍所到之處,寸草不留,殺光燒光,即便是老幼婦孺也不放過,鐵血般的軍隊,軍紀嚴明,他們的軍魂只有一個字,殺。
殺盡一切敵人,滅盡反抗的存在,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鐵獅軍的赫赫威名,建立在萬千骷髏之上,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也正因爲如此,鐵獅軍在牧民中的口碑,參差不齊。
面對鐵獅軍的威脅,在北荒大草原上,無論任何一個部族,都會坐立難安,夜不能寢,呼啦特雷山一代梟雄,不會將希望寄託在東延、荒山兩大部族的身上,一邊組織血狼軍積極備戰,一邊向方圓千里內的小部族發出邀請函,聯合抗敵。
三日的時間,聯絡了七八個小部族,同意結成聯盟,共同抵禦拓跋部族的魔爪,他們都知道,若不團結一致,呼啦特部族一滅,接下來他們將會步上呼啦特部族的後塵,會被拓跋部族一步步蠶食,淪爲附庸。
當然,也有不少的部族,懼於拓跋部族的積威,鐵獅軍的威名,拒絕了呼啦特部族的邀請,躲在一旁,隔岸觀火,明哲保身。
又過一日,派往東延部族的使者歸來,帶回一個好消息,東延部族已經答應,聯合荒山部族,派出一隊精銳部隊,來支援呼啦特部族。
這個消息,讓多日一直皺眉的呼啦特雷山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兩大部族的支持,與拓跋大族這一戰,要輕鬆上不少了。
這幾日,林逍等人一直在呼啦特府,平日無事,也就躲在廂房內修煉,他覺得,他的修爲達到了一個瓶頸,短時間內難有進境,索性放下修煉,專心指導衆兄弟們的修煉,拓跋特的開山斧法,修煉多日,已經有了點火候,威力不可小覷,可越階挑戰,即便是遇到了尋常的玉枕境修士,自保不成問題。
凌飛身法飄渺靈動,讓人捉摸不定,林逍從飛天神藏中尋到一套絕妙武學,乃遠古南皇遺留下來的一套六脈神劍,修習此功,要採集各種精華,所採之精,主要爲天之精,即日、月、星、雲、霧,變之精,即風、雨、雷、電,地之精,即霜、露、花、樹、氣乃地陰之精,水之精,木之精,火之精......採其它的精氣沒有切切可行之方法容易使人步入魔障,從而走火入魔。
六脈神劍,分爲少商劍,商陽劍,中衝劍,關衝劍,少衝劍,少澤劍。六脈神劍,各有不同,招數十分的玄妙。
少商劍,劍路雄勁,頗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商陽劍,巧妙靈活,難以捉摸。中衝劍,巧妙靈活,難以捉摸。關衝劍,巧妙靈活,難以捉摸。少衝劍,輕靈迅速,快如閃電,疾若烈風。少澤劍,忽來忽去,變化精微。
六脈神劍,修煉至大成境界,可縱橫天地,罕無敵手,即便在荒古大陸,也會闖下一番名頭,擁有一席之地。
邢湯原爲獵頭者,類似於刺客之類的身份,潛伏在暗中,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邢湯他所修煉的土行術,爲大五行土遁下的一個分支,算不得上乘的武學。林逍爲其挑選了兩套武學典籍,一爲潛天伏地,乃一套潛行藏匿的無上身法,比老者翸胤的身法不知道高出了多少,潛天伏地一旦修煉有成,剎那之間,潛藏起來,毫無蹤跡可尋,高明無比。
一爲刺客之劍,傳說是遠古刺客之王一脈留下的武學,是一門絕頂劍法,招數並不多,卻極爲的精妙,注重一擊必殺,而後潛藏行跡。刺客之劍配上潛天伏地,絕對是完美的組合。
那老者翸胤的青黑色長劍落在了林逍的手中,其上符文篆刻,撫摸之下,冰涼通透,一看便不是凡品,正好丟給邢湯,施展刺客之劍。
少年王原修煉的是一套刀法,名爲天涯明月刀。
拓拔野的是羅漢金錘。
莫扎特拉選了一套煉體功法,金剛不壞體。
當下,局勢緊張,鐵獅軍一旦來襲,場面勢必極爲的混亂,衆兄弟們的實力,迫切地要提升,在這混亂局面下,好有自保之力。
呼啦特囚舯在典神醫的精心調養下,很快痊癒下來,已經能下牀走動了,他性情率直,放*蕩不羈,很快與林逍衆人打成了一片,這廝簡直是個武癡,硬是嚷嚷着要拜林逍爲師,不依不饒,纏了足足兩日的功夫,最後被拓跋特拖走,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最後林逍丟給他一支長鞭,名爲七星斷魂鞭,這廝才罷休。
三日後,斥候來報,據呼啦特部族三百里外,發現了鐵獅軍的蹤跡。
呼啦特府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下來,略有些沉悶,透出一股難言的壓抑。畢竟,他們所面對的乃是赫赫有名的鐵獅軍,並非是尋常的部隊。
將賬之內。
呼啦特雷山端坐在主位,謀士程東在左,林逍也接到呼啦特雷山的特邀,在其之右。下面兩排各端坐四人,皆是小部族的領袖人物,個個氣度不凡,相貌各異,有一種內斂的上位者氣質,這是草原族人的特徵。
“雷山王主,拓跋部族一直是野心勃勃,要一統北荒大草原,若不聯袂縱橫,怕是要被拓跋部族一一蠶食,淪爲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一名低矮略有些胖穿着華麗的中年人出聲道。
“崙石王主說得對,北荒草原一直三分,三鼎而立,拓跋,東延,荒山,三大部族相互牽制,我等才得以生存下來。若讓拓跋部族一家獨大,那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中年人白面無鬚眉宇間有一股不凡氣質,目光掃過在座之人,淡淡地出聲道。
“諸位都清楚鐵獅軍的可怕。這次一萬鐵獅軍來勢洶洶,即便我等部族聯合起來,加上血狼軍,只不過三萬人,如何戰勝鐵獅軍的鐵騎,還要仔細斟酌啊。”
“對,鐵獅軍乃草原第一精銳天兵,戰無不勝,所向披靡,戰鬥力極爲的可怕。十年來,還未聽過鐵獅軍有過敗績啊。”
“哼哼,鐵獅軍雖然厲害,卻沒有達到不可戰勝的地步。況且,我聯軍人數乃鐵獅軍的三倍,還有血狼軍這支雄獅,若安排得當,驅逐鐵獅軍,不成問題。”
“說得對,我等只需堅持兩日,待東延、荒山的援軍來到,鐵獅軍便會成了甕中之鱉。”
“諸位,容在下說一句,既然是聯軍,爲了保證令下如山,使之如臂,便要推選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來擔任聯軍的主帥。如此,才能使聯軍整體劃一,軍令下如山,提高集結力,凝聚戰鬥力,擊破鐵獅軍的來犯。”程東站起來目光掃過諸位小部族的領袖,淡淡地開口。
將帳內一陣私語。
“程先生說得對,既然是聯軍,就要有統帥。否則,各支隊軍各自爲戰,豈不是亂了套,如何敗退了鐵獅軍?”
“我推選雷山王主爲聯軍統帥,其麾下的血狼軍,雖不能與鐵獅軍相媲美,卻相差不多,驍勇善戰,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崙石王主說的不錯,要說在座的在統兵打仗之上,沒有人能與雷山王主相媲美,我沒有意見,附議。”
......
......
推選聯軍統帥,並沒有多大的波折,七八位小部族領袖皆是同意呼啦特雷山爲統帥,謀士徐東爲軍師。
至於先鋒官一職,卻有了爭議。呼啦特雷山推選林逍爲聯軍的先鋒官,卻遭到了七八位小部族領袖的反對,他們皆是一部族的領袖,眼高於頂,看到林逍坐在呼啦特雷山的右側,心中便有猜忌,這人打扮並非草原族人,且極爲的面生,到底是何方人物,有資格坐在這?一聽到呼啦特雷山要推選他作爲聯軍的先鋒官,頓時炸開了鍋,草原族向來直爽,直來直去,當場對林逍表現出了懷疑,更有一些來自各部族的勇士,雀雀欲試,要與林逍一爭高下。
林逍苦笑一聲,傳音道:“王主,我對打仗一竅不通,你讓我擔任這先鋒官,是不是太過於兒戲了。”
他的神魂力量十分強大,可以神魂傳音。
“林小兄弟,你的修爲強橫,這是有目共睹的,先鋒官作爲兩軍交戰的第一戰,你出戰定可斬殺地方大將,一挫鐵獅軍的銳氣。行軍打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消弱敵方士氣,鼓舞我方士氣,這對兩軍交戰,有着莫大的意義。”呼啦特雷山神魂傳音,“林小兄弟,就這麼定了,你切莫推遲。”
“這......”林逍遲疑一下,便不再推遲。他現在是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也要扛下去。
“雷山王主,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怎麼稱呼?”有人問道。
“他當先鋒官,我沒意見,只是要問過我手下的第一猛將?”有人挑釁。
“雷山王主,先鋒官乃聯軍的一把尖刀,刺入敵人心臟命脈的尖刀,他年紀輕輕,如何能擔當如此大任?還請雷山王主再三思慮?”有人勸說。
......
......
林逍在心中哭笑不得,草原人直來直往,絲毫不懂得隱瞞心中的情緒,只有表現出強橫的實力,才能懾服他們。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面具戴在臉上,聲音低沉而沙啞,出聲道:“諸位,現在有這個資格了麼?”
銀面?
銀麪人?
他就是一招打敗了延圖凰山,擊退了翸胤的銀麪人?
要真的是他,擔任這個聯軍的先鋒官,倒真是綽綽有餘的。
“諸位所想的不錯,他正是那位。”呼啦特雷山深深地笑了笑,淡淡地開口。此言一出,再沒有人懷疑林逍的身份,原本一些躍躍欲試的勇士,皆是閉上了嘴巴,延圖凰山、翸胤老者,皆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戰力卓絕,豈非他們所能相比的?
聯軍先鋒官,就這樣定了下來。
隨即,聯軍開始積極備戰,軍師程東極有謀略,將三萬聯軍分爲三部分,組成一個品字形,相互堅守,兩翼皆是八千人馬,中軍一萬二千人馬,先鋒軍隊二千人馬,這二千人馬,皆是血狼軍中的精銳,由林逍全權統帥。
“鐵獅軍來犯,他們毫無人性,殺光燒光,卻不是不可戰勝的,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定可戰而勝之。”
“好男兒應當上陣殺敵,保衛家園,保護你們所關心的人。”
“勇士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長矛,斬殺這些十惡不赦的劊子手,保護你們的親人。”
“上陣殺敵!”
“保衛親人!”
“殺殺殺!”
呼啦特雷山鼓舞士氣,頓時滔天的戰意,瀰漫而出,喊聲震天,直衝雲霄。三萬軍士熱血沸騰,期待與傳說中的鐵獅軍一戰!
......
......
遼闊的草原上,正有一支軍隊如同一頭憤怒地血獅,悄然行走在大地上,他們身披血色戰鎧,手持血色長矛,先頭部隊騎着戰馬,戰馬也一律是血色戰馬,這是草原上的千里良駒,名爲血馬,鬃毛呈血紅色,可日行千里,出的汗爲血紅色,稱之爲血馬。
“國師,你說呼啦特部族之中,出現一名疑似宗師境界的高手?”一個方圓足有十數丈的車帳內,一名身披鎧甲,頭戴戰盔的中年將軍望着拓跋部族的國師,一代宗師高手,尼榖王,略有些吃驚地問道。
尼榖王點頭。
“四哥,那是一個銀麪人,我見過。延圖凰山在他手中一招便敗了下來。即便是翸胤,也是敗在了那銀麪人的手中。”說話的正是七公子拓跋庫敨。
拓跋克山眼眸閃過一抹驚訝,“國師,你在幾招之內能戰勝延圖凰山?”
尼榖王沉默了半響,沙啞着嗓子出聲道:“延圖一族傳下的龍象波若功頗爲精妙,延圖凰山更是修煉到了第九層化龍的境界,十招之內,我戰勝不了他。”
拓跋四公子拓跋克山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的驚訝之色越發的濃烈了,皺着眉頭,沒有多餘的話語。
半響之後,才徐徐說道:“呼啦特雷山聯合了周圍七八個部落,組成了聯軍。哼哼,這簡直是個笑話,在我鐵獅軍的鐵蹄之下,讓他們知道,所謂的聯軍,不過是一些土雞瓦狗而已。”
“四哥,那老不死的東西,竟敢對我出手,你一定要爲我出這口惡氣。”拓跋庫敨眸子深處閃爍着怨毒的光芒。
“七弟放心,四哥自然會爲你出這口氣。敢對我拓跋部族出手,總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拓跋克山陰沉地道。
“四公子,據細作傳回來的消息,東延、荒山兩大部族出現了軍隊調動,八千東延軍,荒山衛,已經朝呼啦特部族趕來,兩日後便可抵達。”尼榖王道。
“哼哼,看來是呼啦特雷山向兩大部族求救了。”拓跋克山深深地道,“東延、荒山兩大部族,早晚會成爲我拓跋部族的領地。”
“對付這幫烏合之衆,一日的時間便可。待東延軍,荒山衛趕來之時,呼啦特部族早已被夷爲平地,來之晚矣。”拓跋庫敨惡狠狠地出聲。
尼榖王深深地看了拓跋庫敨一眼,皺眉不語。有些話他想說,卻忍住了,心中暗探,鐵獅軍征戰了十數年,從未嘗過敗績,久而久之,養成了自傲自大的毛病,目中無人,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次的征戰,怕沒有以往那般的順利。
他有一絲懷疑,在龍蛇谷斬殺銀蛇佘白奇,滅了四長老其三,擄走黑龍龍黑昀的人,便是那在延圖府出手的銀麪人?
這銀麪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爲何從未聽說過?他所用的武功招式,皆是未曾見過?難道是從遠方而來的修士?
他心中判斷,對上那銀麪人,他有幾層把握?他曾在銀麪人手上吃過虧,那一記紫電小圓球,讓他狼狽不堪?
......
......
“報!鐵獅軍已經距天山不足百里。”
“報!鐵獅軍進入了天山山脈。”
天山,位於呼啦特部族之北十數裡外,常年冰雪不化,氣候寒冷,乃草原一族的聖山,連綿萬里,蜿蜒曲折,只是一角,連接着呼啦特草原。
天山之下,有一谷名曰天山谷,方圓足有千里大小,谷內生長着茁壯的草苗,匯聚成一片草原。
聯軍,便駐紮在這裡。
天山谷,便是兩軍交戰的戰場。
林逍作爲聯軍的先鋒官,裝備可謂是極爲的華麗,身披銀色鎧甲,鎧甲上銘刻着雄鷹的圖案,頭戴銀盔,銀色披風,隨風而動,獵獵作響,胯下白馬,矯健而強壯,奔走在草原之上,猶如一道銀色光電。
林逍出現在天山之上,放眼望去,冰雪密佈,雪花飄飛,寒風冷冽,呼嘯席捲,猶如一頭怪獸隱藏在其中,隨時都有可能給你致命一擊。冰冷的環境,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不適,他沒有用真氣驅散寒風冰雪,任由他們吹落在身體上,感受着那一股徹骨的冰寒,林逍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目光遠眺。
轟隆!
猛地一聲巨響,豔豔白雪之上,突然出現了雪崩,厚幾丈的冰雪,滾落下來,其中夾着冰雪寒流,威勢十分的可怕,所過之處,所有的冰山,冰雕,皆是被衝的一塌糊塗,成爲雪崩的一部分,向下滾落而去。
驀然間,他黑瞳略過一道精光,咧嘴笑了笑,消失在雪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