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恭敬地道:“二皇殿下要你儘快找到傳國玉璽的另外半塊,還有一個好消息,東風裂已經按照我們的計劃上鉤了!”
鳴的笑容在爐火的映襯下呈血sè的鮮亮,他笑得幽雅而平淡,“假玉璽也不可讓他得得太容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影子接下了這個任務。
鳴不做聲了,按照慣例,影子應當速速離開,可是他還是小心地問了句:“二殿下開chūn的婚禮,爺可有準備?”
鳴沒有做聲,皇子婚禮是一件大事,尤其是自宣死後,胤爲最長,只怕是大婚立儲並非易事。
影子看到窗戶內兩個相互依偎的人影,深深吸了口氣,扛上他的刀踏雪而去。
夜深,一陣悠揚的琴聲飄蕩在冰天雪地之中,摻雜着風聲,盡顯雪夜肆虐之氣。
那聲音本是從駱駝峰上傳來的,卻是越來越近。
鳴輕輕放下疏桐,暖了壺酒,坐在小茶几上喝了杯,他最愛的新豐陵蘭,今夜喝起來特別辛辣,還摻雜着一股血腥味兒,他的眉頭鎖得很緊,他的手指捏着小巧的酒杯,酒水倒影出一雙憂鬱而又溫柔的眼睛,那是他的眼睛嗎?還是他太久不曾看到自己的眼睛了?那雙眼睛本應該是善於僞裝的,漸漸地倒影裡的眼睛變得迷離狠辣起來,這纔是他的眼睛,他淺淺地笑着。他道:“你來了!”
“嗯!”門外的抱琴之人聲sè清潤,他道,“在下只是彈琴給疏桐聽,不進來了!”
“爲何?”鳴放下了酒杯,漫不經心地道。他撥弄着指上的黑扳指,那是疏桐在她和靜的婚禮前還給他的,至今看起來還帶着一點傷感,彷彿消失了一點狂妄。
“沒有爲什麼,我想幫她,也是在幫自己!替人贖罪!”星宿在外頭說得很平靜。
“不懂你在說什麼?”鳴猛地喝了一口酒,彷彿沒了味道,難以下嚥。
星宿在雪地上坐下來撫琴,彈琴之前他總要側耳傾聽,閉眼側耳,十分專心。
檀香飄散,他開始彈琴,閉着雙目,萬分陶醉!他的琴音猶如寂寥的星空,給人無限的遐思,又如滔滔奔騰的江水,給人無限的期待和憧憬。
每每聽他的琴音,疏桐都會感動得流淚,多美的音樂!她受傷時也不例外,只覺得有一陣暖流滾滾鑽入體內,舒暢無比。
鳴感受到了,星宿是在用自己的內力替她療傷,這麼做有奇效,確也十分危險,不得有一絲打擾!他有這個自信,可見功力不是一般,星宿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時而出現在京華樓,時而出現在駱駝峰,時而出現在北里,甚至在皇宮裡也有過他的琴聲!
曲終,星宿滿頭的汗珠在寒風中凝成了冰,鳴道:“喝杯酒吧?”他能感受到門外的人功力耗得不輕,飛杯透過紙窗,星宿隨手一接,杯中晃出了一滴酒,他一飲而盡,飛杯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