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在向青鬼發shè了一批白眼後憤憤離去。
忽聽那小童歡快地叫道:“小姐今兒咋早回來了!師傅呢?家中正巧有貴客呢!”
那女子嗓音洪亮,一揮袖子擦了擦汗道:“爹爹今兒不回來了,那兒好多草藥,他說就睡那兒了!”
小青擡頭,驚愕了:嘿,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是一個男人婆一般的女人,正大咧咧向這邊走來,身強體壯,背上一大籮筐的草藥,怕是有三十多斤,沉甸甸的。
此女濃眉大眼瞧着倒也樸實,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她見得小青也愣了愣道:“怎麼請個細皮嫩肉的夥計!不耐用!不過也將就着了!”說罷便將背上的草藥一股腦兒拋給了小青,吩咐道,“你,快將草藥倒出來挑揀挑揀!”
那小姐喜着綠衣,又喚作綠珠,臉蛋兒珠圓玉潤的,笑起來眼睛迷成了線,煞是可愛,瞪起眼來也似綠豆珠一般滴溜溜的引人發笑,她大步流星地衝進了屋子,見是靜爺,慌忙抱拳,又慌忙作揖,又似覺得不對,纔想起了女子要欠身道福,折騰了半天臉都漲得通紅,隨後畢恭畢敬地道:“綠珠見過莊主!”
靜爺的雙眼佈滿血絲,他點點頭道:“阿珠,你看看你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你爹爹沒來,就你替她看看吧!”
綠珠聽得靜爺這麼一說馬上活絡了起來,抓起桐的手臂,一瞪眼、二皺眉、三張嘴、四狐疑地望着靜爺。
靜的整個心都隨着她的表情掉在那裡。卻見綠珠嬉笑着道:“爺,咱綠家的規矩你也知道!她不是靜水山莊的人吧?”
靜愕然,又道:“她是……”
綠珠湊近靜爺鄭重道:“莫非她是莊主夫人?除非她是我才能治她!否則免談!”
靜爺凝望了疏桐一會,似下了決心對綠珠道:“是是!她是莊主夫人!”
綠珠笑了笑道:“爺您等會兒,阿珠去配點藥材,讓小童去燒點烏米粥來!”說罷便臉sè沉重地出去了。
靜爺見阿珠的臉sè有些端倪,但也不點破,他輕輕揉着她的手,神情凝重,他輕喃着:“桐兒,你莫要怪我這樣同阿珠講。雖然我們不是夫妻,但是我對你卻是真心的。在你將玉鐲還於我的第二天,我曾嘗試着去忘記你,可是直到今天看着你被東風胤帶走我瘋狂地挖地三尺也想把你找到,看着你被黃天挾持我甚至憤怒得想要殺人!看着你毫無生氣的身軀,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恐懼,一種突然沒了你的恐懼。”
他盯看着疏桐的面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每一絲痛苦的曲扭,彷彿都把他心剜了去一般難受,他捏着她冰涼的小手,怔怔地看護着她,她發出一點囈語都會讓他緊張不堪,如臨大敵。
她只是緊緊握着靜的手,似是痛苦萬分。靜發現只要他說話,她的眉頭便會稍微舒展一些,彷彿疼痛便會隨之減少,於是靜開始不停地說話,說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