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屏住呼吸卻未見得有什麼反應,突然間石壁一鬆,疏桐手軟,垂直下落,急見底部鋼刀排布,只覺得背後生冷。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突然到她連對死的恐懼都未形成。
就在她腦中一片空白,等着身後劇痛襲來的時候,猛然覺得身體一個失重,腰部被人提了上去。還未來得及平復心跳,雙腳已然穩穩落地。
“撲”的一聲,鳴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太nǎinǎi箭步上前連點鳴背部十處大穴,搖頭嘆道:“年輕人就是太氣盛,不聽老人言!他要是有靜那樣聽話就不會有事了!”
太nǎinǎi說着便俯身替鳴吸毒,疏桐慌忙阻止,道:“太nǎinǎi,吸毒太過危險,還是我來吧!”
太nǎinǎi望着疏桐,遲疑了片刻,道:“也好,你本身已中劇毒,這個毒對於你身上的毒xìng可是小巫!說不定還是好的!”
疏桐點了點頭,伏在背上替他吸毒,傷口很深,每吸一口都是黑血,一次一次,疏桐不停做着扭頭運動,不知道是毒的原因還是次數太多的轉頭,總之她早就已經頭暈目眩,不知道身在何方,吸完後竟然覺得舌頭麻木,渾身噁心,猛地吐出幾口污血來,肚內翻江倒海,彷彿要將五臟六腑都倒出來一般,疏桐挨着石頭雙手緊緊壓着腹部,一聲不吭。
隨後她又撕下裙裾替他把身上的刀傷紮了個結實,她回頭瞧着那掉落地上的枯骨,將它重新收拾妥當,放好,坐在鳴的身邊等他醒來。
不久,鳴醒轉了來,見疏桐面sè慘白,穩穩地扶住了她,臉上還是波瀾不驚,他盯了疏桐很久,那種笑算不上高雅,算不上懷疑或者譏諷,那是屬於他的一種獨特的表情。他接過她的手腕,替她紮好,一點也不覺得突兀。
太nǎinǎi在一旁不動聲sè地觀察着,隨後催促道:“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鳴一手攙着疏桐,一手提着包裹。眼神冷淡,他們沿原路返回。
白劍還在拐角處躺着,還有呼吸,鳴爺將疏桐交給太nǎinǎi,小心扶起白劍,白劍緊緊握着鳴的手,緊緊的。
鳴道:“你要活着!若能出去,我定能救得回你!”
白劍紅着眼,從嘴裡擠出幾個字來:“好,我們……一道出去……”用力得近乎咬牙切齒。
他渾身不停地抖動着,看得出來疼痛讓他生不如死,他看着疏桐道:“你要記得我說的話!你要記得!”
疏桐鄭重地點頭,她摸了摸袖中靈巧的半個玉璽,還在呢!可不知爲什麼心突然猛地跳了幾下,摸着也覺得扎手!
鳴看着星宿的圖紙,方知入口就是出口。
石底雕刻着盤龍,那龍怒目圓睜,全身盤曲着,充滿着壓抑、死亡、無奈和憤怒。那紋理jīng細到每一個轉角都是那樣jīng美絕倫。
燭火眯着眼睛殘喘着,漸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