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中毒了,而且毒藥被下在了頭髮上,順着頭髮滲入腦裡!好歹毒的陰招!先試試滄瀾的血吧!”啓滄瀾恍然間,劍眉緊擰,隨後轉身放血。
榻邊,寒錦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見刁刁無助的倚在姚莫婉懷裡,寒錦衣忽覺心痛難當,他一直以爲在自己心裡,刁刁頂多算得上朋友,但此刻,寒錦衣知道,自己心底那抹焦慮和心疼不僅僅是對一個朋友而言的。
啓滄瀾行動迅速,不多時便將自己的血遞到了姚莫婉手裡。
“刁刁,沒事了,啓滄瀾的血最管用,你知道的!”姚莫婉急急接過茶杯,將杯緣置於刁刁脣邊,直至看着刁刁喝盡,姚莫婉方纔舒心,她相信啓滄瀾的血是萬能的,可就在姚莫婉將茶杯遞迴到啓滄瀾手裡時,刁刁忽然噴出一口黑血,旋即昏迷在她懷裡!
“怎麼可能!啓滄瀾,這血不管用?現在怎麼辦?刁刁不能死的!”見刁刁面色煞白的躺在自己懷裡,姚莫婉淚如雨下。
“現在看來,只有一個人能救刁刁了!”啓滄瀾不由分說的抱起刁刁,縱身朝皇教總壇而去。
直至啓滄瀾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寒錦衣仍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刁刁武功那麼厲害,到底誰有那個能耐給她下毒?是誰……”寒錦衣的雙手攥緊了拳頭,額頭青筋迸起,眼中透着駭人的寒光。
“寒尊主關心刁刁?”姚莫婉強自壓制住心底的悲憤,轉眸看向寒錦衣。
“本尊主不允許她死!”生死之際,寒錦衣終於體會到了刁刁在自己心裡的位置。
“刁刁是真性情,她愛一人,便是死心塌地,當日刁刁在知道尊主心裡有姚莫婉的時候,即便自己那麼喜歡,可她還是撮合婉兒和尊主在一起,婉兒一直覺得,喜歡是自私的,愛是無私的,刁刁是愛尊主的,那麼愛。”姚莫婉虛弱起身,緩緩走下牀榻,目光似有深意看向寒錦衣,方纔轉身離去。
就在姚莫婉走到門口處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低沉且堅定的聲音。
“刁刁若能逃過此劫,錦衣定不負她!”
姚莫婉聞聲,櫻脣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刁刁,爲了寒錦衣,你也要撐下來……
離開房間,姚莫婉踱步走在後園的長廊內,眸色漸漸陰沉,整個焰赤國,敢給刁刁下毒的人,除了幻蘿,還會有誰!幻蘿,夜鴻弈,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司空穆那麼厲害,刁刁該不會出事。”清越的聲音悠然響起,姚莫婉擡眸間,赫然看到夜君清站在自己面前。
“呵,楚王怎麼知道司空穆厲害?”姚莫婉已然恢復記憶,原本她是想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夜君清,但現在局勢如此混亂,她不想讓夜君清因爲一時興奮而露出馬腳,自己的身份還沒到公開的時候。
“能讓啓滄瀾和幻蘿臣服之人,必定不簡單。”夜君清且將這句話當作對姚莫婉的安慰說出口。
“或許吧……楚王找我,想來不是隻爲了安慰婉兒這麼簡單吧?”姚莫婉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如今刁刁生死未卜,她實在沒心情跟夜君清周旋。
“姚莫婉是不是還活着,她被關在哪裡?”夜君清開門見山。姚莫婉聞聲一震,無奈笑出聲來。
“楚王覺得婉兒知道?就算知道,婉兒爲什麼要告訴楚王啊?”姚莫婉不以爲然挑了挑眉梢,
“那日你說你是姚莫婉,可君清知道你不是。君清還記得你說過,姚莫婉還活着,讓君清如何都要留下這條命……聖婉兒,君清只想知道,莫婉是不是真的還活着,君清只求你一句真話!”夜君清突的走到姚莫婉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堅韌的眸子透着掩飾不住的乞求。
心,有些酸,夜君清啊,每次都一樣,莫婉就站在你面前,你卻認出不莫婉是誰!關心則亂?還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夠呢?看來等一切平靜,莫婉真該把你綁在腰間,走到哪裡都要帶着,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活着,她不僅着,而且還活的很好!”姚莫婉清眸閃爍着熠熠華彩,聲音鏗鏘悅耳。
無語,夜君清薄脣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隨後朝姚莫婉道了句‘多謝’,便轉身離開了。
看着夜君清的身影,姚莫婉總覺得哪裡不對,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再加上刁刁性命垂危,姚莫婉便沒心思多想了。
皇教總壇外,幻蘿陰冷的眸迸發出刺目的寒光,櫻脣緊抿,臉上的笑猙獰扭曲。
“聖女大人果然厲害,刁刁所中之毒怕是要耗盡司空穆一身修爲呢!”幻蘿身後,夜鴻弈幸災樂禍的看着啓滄瀾消失的方向,肆意冷笑。
“本聖女倒要看看,司空穆到底能爲刁刁做到何種程度!”幻蘿咬牙切齒,眸色寒蟄。
“如今朝廷和皇教的勢力可謂平分秋色,一旦司空穆武功盡毀,赤川便有機會與皇教一戰!介時不管是啓滄瀾還是姚莫婉,皆可歸聖女大人處置,想想還真是大塊人心呵!”夜鴻弈將目光轉到幻蘿身上,極盡恭維。
“哼!”幻蘿一向瞧不起夜鴻弈,此刻見啓滄瀾進了總壇,便拂袖離開了。
直至幻蘿走遠,夜鴻弈眼中的卑微之色方纔斂盡,只剩下絕冷的冰寒!
鬼府內,鬼杵自暗室出來,便見夜鴻弈背對着自己,束手立在院落裡。
“找我有事?是不是幻蘿……”鬼杵迫不及待走上前去,滿眼希翼。
“幻蘿那兒沒什麼情況,我來只是想問你那件事,辦好了沒有?”夜鴻弈轉身,眸色深幽的看向鬼杵。
“夜鴻弈,那是大逆不道之事,一旦被人發現。你我皆死無葬身之地啊!”鬼杵自然明白夜鴻弈所指,憂心開口。
“如果讓人知道你對幻蘿做的那件事,你的下場一樣是死無葬身之地!”夜鴻弈陰冷警告。
“夜鴻弈!你……”鬼杵警覺看向夜鴻弈。
“你放心,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萬全的準備,而且我們沒有退路,赤川會容幻蘿活着?當日如果不是我求情,赤川早就對幻蘿動了殺意!鬼杵,我現在所做的事,固然是爲了自己的宏圖霸業,但也是在爲你着想,若這整個焰赤國都是我的,還有什麼不是你的呢!”夜鴻弈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當下溫聲解釋。
“這是你說的?”鬼杵狐疑看向夜鴻弈,將信將疑。
“是我說的!”夜鴻弈狠狠點頭,似在承諾。但如今的夜鴻弈,連臉皮都不要了,承諾在他眼裡算個屁啊!
“還有一件事,那會兒水秀找我了,讓我把麪皮給她換回來。”鬼杵說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