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在族中與呂友平輩,所以算起來自然也就是二十九孃的族叔,黃小剛自然也就吃了點虧,成了他的族侄女婿!
不過,眼下卻不是閒扯什麼一家親的時候,黃小剛先讓曹獻將呂漢從四馬攥蹄改了個較爲舒服的姿勢,又隨口探了幾句探不出任何消息後,也就命人先將他看好。
隨後黃小剛便也先與同樣得了消息趕來的黃娜和曹豹碰了頭,又使人去後山好好搜了一遍,莫約在四更時分,也纔在後山一個隱秘的小山坳中尋着了兩匹馱馬和一個簡易的營地,坐實這呂漢的確是一個人摸了回來。
聯繫上呂漢這之前的種種行事,這一下也就把一切都給對上了號,黃小剛忙也派人連夜給呂七公送去了消息。
翌日一早,得了消息的呂七公倒也急匆匆領着幾個後生趕了過來,也不敢先去瞧了呂漢,徑直來尋了黃小剛道:“賢孫婿可有什麼說法?”
黃小剛倒也客氣,便道:“呂漢乃是前村正之子,而且又事關呂氏密庫之事,所以此事就要看七公如何定奪,若七公認爲此事乃是族中事務,便不由我決斷!”
這話呂七公自然聽得明白,畢竟黃小剛如今說正式一點,也就是暫代的村正,又不是呂氏族長,所以算起來他當真是沒資格過問此事的,可要叫呂七公自己去面對呂漢的話,他即便是呂漢的長輩族叔,可往日呂氏族中公議時,哪有他呂七站着說話的地方,讓他出面去處置呂漢,怕是有些爲難人了。
呂七公當即撓頭不已,忙也道:“賢孫婿莫要敷衍老漢,這等大事老漢何曾處置過,賢孫婿卻有什麼法子,只管交代俺去做便是了!”
黃小剛想想,倒也不準備真的爲難呂七公,便道:“既如此,便將呂漢押往幽幽谷,然後七公與望公坐堂,再上叫全部的呂氏男丁列席,好好審他一審!”
呂七公一聽,便拍着腿道:“好!這個法子好!”
當下便使人將呂漢再次縛好,然後直接押送幽幽谷,舅侄倆也把蘆山的防務仔細又安排了一遍後,便也跟着去了。
到了谷中,自然召集了全部男丁,不論老幼成年全部列席議事廳,並且把呂望公也請了出來,讓二老做了首席,黃小剛則乖乖坐了次席。
待將呂漢押上來後,他一瞧廳中之人,也是萬分的驚訝,畢竟呂望和呂七都是他的族叔,其他人也是村中經常照面的族人,再看黃小剛居然座的還是次席,然後衆人居然還擺出了一付三堂會審的模樣來,自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黃小剛倒也十分的客氣,便也道:“呂漢,堂上兩位尊長你可還認得?”
呂漢聞言一愣,倒也知道禮節,忙也點頭道:“四郎見過二叔、七叔!”
呂望公眼有白內障,雖然瞧不清楚堂前跪着的呂漢,卻是能豎着耳朵來聽,也就瞧見呂漢話音剛落,他便道:“聽來該是四郎,老七你可瞧見了?”
呂七公忙也搖着頭答道:“二兄不曾聽錯,便是這個不爭氣的!”
見此,呂漢頓時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忙也喝道:“姓黃的狗賊,你意欲如何?”
“呔!你個不爭氣的孽障,叫誰人做狗賊?”呂七公氣得一拍長案,便起身指着黃小剛道:“黃剛如今已經娶了咱家二十九娘爲妾,乃是我呂氏的孫婿,且我族中公議,推舉他爲我蘆山呂家村的村正,我村中一切事務聽他決斷!”
呂七公這話說來,呂漢自然被驚得瞠目結舌,不過很快他便收了驚訝表情,哈哈大笑了起來,叫囂道:“莫非我呂氏已然無人,竟讓一個外人做了主兒?”
呂七公氣得跺腳,便指着呂漢喝罵道:“若非賢孫婿當日搏命將我們等領來此地,我呂氏百餘老弱安得活命至今,我且問你,當日從宗祠秘洞撤出之後,你領着村中青壯健婦往何處去了?故意將我等老弱婦孺甩在隊尾,可是怕賊人銜尾追來好做遷延?”
這話一說,旁人倒還無恙,卻見得呂漢的臉色剎時便白了,還不待他想出話來爭辯,呂七公又接連發問道:“還有,宗祠密庫可是由你開啓?此次轉來,不走大路來蘆山探望情況,卻徑直從後山入洞庫,又是作何打算?”
這兩個問題一提出來,便見得呂漢的身子就是一抖,臉色也由白轉青,顯然問着了關鍵所在,黃小剛瞧着有門兒,便也大膽的多了一句嘴道:“呂四郎,若我猜得不錯,當初你應該是帶着村中青壯從了賊吧?今次轉來,莫非是與賊人散了夥,想從密庫取些錢財另起爐竈?”
果然,這一句問出之後,也就瞧着呂漢的身子抖了兩抖,便當即鬆軟了下來,再看他表情,果然如死灰一般了。
見狀,黃小剛與呂七公對視一眼,都是微微一笑,看來的確是七八不離九了。
(呵呵!八9不離十是起點的G點,以後只能是七八不離九了!)
其實整件事情的始末由來,在呂漢不曾出現之前,黃小剛和呂七公就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還記得一開始便是蘆山保衛戰之後,呂家村人撤入洞穴後,便是這個呂漢最先跳出來搞事情,開了一天一夜的會奪了村正之權,然後在撤出時,又領着村中青壯健婦故意急走,把老弱婦孺遠遠甩在了身後。
當時一切亂糟糟的倒也沒時間去想,可後來細細一想也就不難想明白這根本就是壁虎斷尾求生的手段,可恨他竟也捨得這村中的百餘老弱婦孺落入賊手。
隨後,在黃小剛領着老弱們求生幽幽谷的期間,卻叫村人探見當初走散的村中青壯和健婦居然回到了呂家村從了賊,加上後來賊軍退走後一把火燒了村寨不說,密庫也有人從內部打開,並拿走了少量的錢財,但數量卻也不多,從這點點滴滴的線索慢慢一分析,也就不難把整個事情的全貌給猜出來了。
見呂漢面色如死灰一樣難看,並且一臉懵逼的模樣,黃小剛倒也忍不住想要扮演一把毛利小五郎,於是也就起身搓着頜下短短的鬍鬚道:“可是想不明白,我們如何能猜到這等隱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