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八二 風月道觀,五雷正法

靈溪七鎮,最是出名的,不是坎凌,不是丹溪,而是靈溪。

坎凌有青牛,丹溪有上人,至於靈溪,也有一位高深莫測的修道之人,但極爲神秘,少有人知。

傳聞在靈溪鎮的一座山上,有着一家道觀。

這山中,飛禽走獸衆多,且都是兇物,常人難至,哪怕最出色的獵戶,也只能在最外圍行走,不敢踏足內裡。可是對於常人而言,誰也想不到,這山中有着一家道觀。

因爲這是修道之人才知曉的道觀。

道觀名爲風月,其意爲風花雪月。

“似我等修道之人,修持多年,養氣於身。”

山間,丹溪上人行走之餘,撫須笑道:“雖說是修身養性,但也總該嘗試一下不同的方式。就像是度君上人,聽聞你自修道以來,都在洞府之中,常年閉關,孤單僻靜,豈非無趣?”

度君上人微微笑道:“修道之事,循序漸進,感受自身道行日益增進,怎會無趣?”

“你啊……”丹溪上人說道:“我等修道人,壽元比之於尋常人,自是要更爲綿長……但你細想,修道中人,日夜都在山中,採霞練氣,修持功法,實際上都以修行爲重,行走在世間的日子,還不如尋常人來得多,也更不如他們那般有趣。”

那位譚道長笑道:“說得正是,我等壽元雖是比常人更高,但沉浸在修行中,反倒是這清醒的日子,並不多……實際算來,一般的修道人,壽元不算長,但沉浸於修行,嚴格細數,活得還不如普通凡人來得長久。”

只有那位青衫男子,沉默不語,他受了清原一記雷霆,至今傷勢未復。

“早年修行,都要固精養氣,不得元陽外泄,如今我等均爲上人,已是不用顧忌。”

丹溪上人笑道:“這裡不是尋常地方,內裡都是修道人,而這裡的女子也非庸脂俗粉,雖然談不上修道中人,但也粗通陰陽之道。我等來此,有益無害。”

度君上人說道:“丹溪道友看來時常來此?”

丹溪微微撫須,笑道:“聊作消遣罷了。”

那譚道長忽然問道:“這道觀是哪位人物的?”

丹溪面色微變,搖頭道:“這事不能問。”

聞言,其餘三人反倒來了興趣。

“莫問莫問。”丹溪擺手說道:“今日,我等聯合謀事,達成共識,今後齊心協力,自當歡慶。雖說有那白皇洞主壞了心情,但也不能草率……此去暮陽城,結果難料,也着實算得是去拼命的,我等也確是應該放鬆一些了。”

他吐出口氣,那蒼老面貌,忽有些許異樣的色彩。

遙遙所見,山間一點光芒,待得近了來見,正是那道觀燈火通明,在山間大放光彩。

四人拾階而上,來到道觀門前。

道觀兩側,石獅各立一旁,栩栩如生,氣勢隱隱。

除丹溪上人外,其餘三人俱感驚愕。

“這兩頭石獅,雖是岩石雕琢,但動手雕刻的人,道行不低啊。”

“不止如此,你看那上面,隱約有着陣紋。”

隨着他們四人到來,道觀大門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

隱約看見一抹雪白的光澤。

那是一個女子,面貌十分漂亮,肌膚雪白,而頭髮披散,灑在肩頭及胸前。她身上穿着道衣,但顯得十分寬鬆,隱約可見她曼妙身姿。

這女子眉間帶着些許柔媚之色,幾許妖嬈之態,勾了勾手指,輕聲道:“幾位懂規矩否?”

丹溪上前去,笑道:“老夫來得不多,但也有幾次,規矩自然懂得,至於這幾位,乃是老夫的貴客,自會有老夫交代。”

那女子捂着小嘴,輕笑了聲,把腳往前一邁。

寬鬆的道袍,掩不住大腿雪白的光澤。

“請吧……”

在這女子接引下,四人踏入了道觀之中。

……

時至深夜,月如圓盤。

月光如輕紗,而山間燈火通明的道觀,如若黑暗中一點螢火。

有風吹來,清澈舒適。

風中有一年輕道人,沿石階而上。

他面如冠玉,然而眉宇淡漠,徐徐走來,不染塵埃。

他來到了道觀門口,看着兩頭石獅,目光落在了那大門之上。

忽然間,大門打開。

仍是適才那女道士,只是比起先前來,妖嬈嫵媚之餘,添了幾分嫣紅之態。她看見來人如此俊美,心中難耐,挑了挑手指,伸了伸舌頭……

“道觀乃道家修行之地。”

那年輕道士緩緩說道:“石獅乃是驚退外邪之物,然而你這道觀,內中盡是邪氣。你等……分明不是正統道門衆人,卻以道家打扮,污了我道門清名。”

那女道士聽了這話,反倒怔了怔,忽然捂着小口,嬌笑道:“呦,這是哪來的小道士,白得跟紙張一樣……要是這麼幹淨,你怎麼知道我們這風月道觀?也就是來找女道士解解乏嘛,難道您是喜歡以清高的模樣,來玩另一種風情?”

年輕道士眸光驟然一寒。

那女道士陡然驚退了幾步,往後摔了下去,她這回總算驚醒,連忙出聲道:“你可知這道觀是誰的?”

“不論是誰的,可都是要滅掉的。”

年輕道士微微閉目,伸手往前,輕輕往下一壓。

轟隆炸響!

整座道觀,夷爲平地。

院牆破碎,橫樑立柱盡斷,磚瓦破落,內中修道之人,無一能逃,皆在迷茫之間,被壓在了廢墟之下。

燈火破滅,一切陰暗,只有塵埃飄飛,在月光之中,迷濛不堪。

這年輕道士伸手一拉,從廢墟之中,有四人從破碎的磚瓦之中,被拉了出來。

這四人衣衫不整,塵埃滿身,狼狽不堪,赫然是丹溪上人,度君上人,譚姓道士,以及那個青衣男子。

年輕道士問道:“白皇洞主何在?”

那個譚道長喘息道:“找那個白皇洞主的?”

年輕道士微微點頭,答道:“是的。”

說罷,他伸手一拂,袖袍一拍,有風吹起。

這位已是上人境的譚姓道士,便在風中,化作了一片塵埃。

其餘三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駭然不已。

這年輕道士,其道行之高,本領之強,簡直令人絕望。

丹溪倒吸口氣,勉強施禮,顫聲道:“晚輩丹溪,不知前輩是……”

年輕道士朝他回了一禮,認真答道:“守正道門,正一。”

說罷,他再度把袖子一擺,清風又起。

丹溪上人,在風中化作一片灰燼。

度君上人與那青衣男子,互望一眼,渾身寒氣籠罩,哪怕身爲上人境,也不禁露出恐懼之色。

正一看向那青衣男子,神色淡然,道:“白皇洞主何在?”

青衣男子嚥了咽口水,斷斷續續道:“不……不知……但是,他……應當回了白皇洞……”

正一輕輕搖頭,說道:“白皇洞已被毀去了。”

言語落下,他又自揮動衣袖,這青衣男子也化成了風中的灰燼。

正一的目光,隨後看向度君上人。

度君上人腦袋嗡地一聲,只有一片空白,喃喃道:“不……不知道……”

正一點了點頭,然後伸手發出風來,把度君上人在風中散去。

做完這些,他看向了那道觀廢墟,眼中仍是淡然,未有半絲波動。

隨後,便見他退了一步,手中一捏,發了個雷印,道聲:“五雷正法!”

轟!

驀然間,天空驚雷炸響。

黑暗的夜幕中,有五道雷霆相繼撕裂蒼穹,宛如五條張牙舞爪的雷龍。

只因雷霆齊至,五道雷霆幾乎匯聚成了一聲。

這五道雷霆落在了道觀廢墟之中,滅盡了一切生機。

雷霆停歇,塵埃落定。

正一沿着石階而下,面色淡然,心中平靜,全無半點波動漣漪。

這是他第一次離山,也是第一次殺人,但對於他而言,與打碎路邊的一塊石子,並無不同,談不上殺戮,也談不上殺意。

清風徐徐。

這道士身不染血,心無殺意,仍如明鏡,仍是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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