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
西北一處叢林之地,一道人影身穿斗篷,矯健如飛,瞬息百步。
“穿上靈隱披風,身法果然快了許多。”
躍上一株古樹,葉純陽極目眺望,此時已是離開天陽城的第三日,以靈隱披風加上疾風術,這三****就走出數百里路程,速度比以往增加三倍不止。
但出於謹慎,在出城之後他並沒有直接返回凌雲宗,而是繞過西北叢林,從另一方向出發。
好在靈隱披風令他速度加成,再有兩日的路程便可到達凌雲宗。
“天色已晚,叢林間妖獸出沒,看來今夜只有在此歇腳,待明日天亮再繼續趕路了。”
夜晚妖獸出沒頻繁,此刻以天眼術觀望,葉純陽就看到叢林中妖氣肆虐,未免節外生枝,他索性打了只野兔,隨後尋一處山澗密林,準備生火。
“嘶啦!”
就在此時,忽然一道衣衫撕裂,伴隨幾道刺耳的奸笑聲自山澗中傳來,讓葉純陽腳步一頓,在一塊大石後隱匿下來。
“嘿嘿……小賤人這幾日可真是讓我等一番好找,可惜最終還是落到了我師兄弟二人的手上。”
一道陰邪的笑聲傳來,葉純陽藏在大石後微微探出腦袋,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大爲吃驚。
山澗中,兩個白衣青年見一名女子圍攏在內,而那女子的樣貌極爲熟悉,竟是幾日前於聚寶街內向葉純陽出售寒鐵丹爐的少女。
看那少女身軀僵直,口不能言的模樣,顯然是被二人施了定身術。
她雙眼泛起淚花,充滿了絕望,只能任由兩個白衣青年的大手在身上游離,那漂亮的翠煙百褶裙漸漸脫落。
很快,少女就被剝成了一直小白羊,白皙似雪的肌膚在月光的照應下透出盈盈光澤,那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線,宛如世間難覓的藝術品,帶給人無比的誘惑。
於大石後隱藏,饒是葉純陽心性堅定,小腹中也不由得冒起了一團邪火。
但他知曉,此時若露出半點動靜,勢必讓那二人年察覺,旋即他斂神不動。
“嘖嘖,果真是天生極品,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不過你放心,爲兄我一定會讓你在臨死前嚐盡男女之歡,讓你在快樂中死去……”
那年紀稍長的青年目光流連忘返,卻不忘在少女衣物上翻找着什麼,接着手中便多出一面黑色古旗。
“何必如此看我?早在聚寶街的時候,若你以十枚靈石將此物出售與我,又怎會有今夜的下場?”
看少女仇恨的神色,青年得意低笑。
他二人正是一路尾隨少女出城的道界弟子,但少女也有幾分手段,早便察覺有人跟蹤,於是逃入這山林小澗準備隱藏,卻不想仍然落入二人手中。
“師兄,囚龍古旗既已到手,此女接下來是否……”
年輕師弟望了一眼少女玲瓏有致的嬌軀,喉結上下滾動,目中蔓起火熱。
但旋即他卻感到臉上疼痛,年長師兄又一個巴掌把他扇出數米之外。
“去!到外邊好好看着,待師兄我享受完了自然喚你!”
年長師兄冷笑一聲,收起囚龍古旗便往少女走去。
年輕師弟一臉陰沉,卻不敢發作,只得悻悻到外處看守。
而此時,那年長師兄陰邪的目光在少女身上狠狠颳了一眼,從懷中取出一瓶藥汁,張嘴喂她服了下去:“服下這瓶飛仙散,你會更嚐到那神仙般的滋味。”
隨着藥液入體,少女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身體上泛起點點異樣的紅暈,雙眼也開始變得迷離起來,透出一股勾人的嫵媚。
眼看要受此人所辱,她內心悲憤,卻連自盡都成了一種奢望。
仰頭一聲長笑,那年長師兄便迫不及待的解開衣帶。
但突然,砰的一聲輕響,讓他雙眼一凜:“什麼人!”
他猛然回頭看向一處隱藏的大石。
一具屍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脖子中血跡汩汩蔓延,突露的雙眼死死望着天空,彷彿臨死前看到某種極其恐怖之事。
正是先前被派去望風的年輕師弟。
“誰!給我出來!”
年長師兄大驚,師弟悄無聲息被人取了性命,顯然此地還有第四個人存在,但他們卻毫無知覺,頓時他心中籠罩了劇烈的危機感。
“堂堂道界,仙道之首,門下弟子竟幹出這等卑鄙無恥之事,真是讓人恥笑。”
夜空下一道黑影若幽靈出現,淡淡的聲音蘊有冰冷肅殺。
那年長師兄雙眼微眯,他的師弟修爲已達煉氣六層,此人卻能在無聲之間將其一擊抹殺,實力不容忽視。
但今夜此事既被撞見,斷不能讓此人活着走出這裡,否則他日此事傳了出去,道界名聲受損,他勢必被宗門處以酷刑。
心念及此,那年長師兄單手一揚,一面丈許大小的旗幟拋飛上天。
竟然是從少女身上搜來的囚龍古旗,只見他一口靈氣噴出,古旗上驟然黑光大作,化爲一杆迎風呼嘯的大幡,發出獵獵聲響。
“不管你是誰,殺了我師弟,你就必須死!”
年長師兄面色陰狠,囚龍古旗迎風揮動,瞬時那旗幟上的黑紋仿若鮮活一般,化爲一圈圈肉眼難尋的氣浪分化出來,形成一片法陣在葉純陽上空籠罩。
葉純陽其實很無奈,他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想起聚寶街時少女的善良與柔弱,他終究不忍,於是出手。
此刻擡頭,見一股古老浩瀚的靈氣波動自古旗上傳出,知曉此旗非一般法器,當下不敢大意,“天羅偃月刃”立即迎了上去,空中頓時發出刺耳的空氣切割聲。
但接下來他卻有了驚訝,“天羅偃月刃”鋒利無比,在中等法器中也屬頂尖行列,卻無法撕裂那古老法陣,反而被對方屢屢壓制,如若牢籠般被圈在陣中無法脫離。
“此乃中級法陣囚龍大陣,上古神仙佈置洞府的輔助法陣,豈是你一件中等法器能夠抗衡?”
“先前那小賤人竟還想以五十枚靈石出售此物,簡直愚蠢!如今此旗到了我的手上,纔是真正的物盡所用。”
那道界的年長師兄放聲長笑,看待葉純陽的目光充滿譏諷,從對方施展出的靈力中,他可以大致判斷後者修爲於自己也在煉氣七層左右,頓時放心了不少。
葉純陽恍然,道界本就以佈陣聞名,此人定是在聚寶街時看出此旗玄妙,強買不成便幹起了劫財劫色的勾當,如今這面囚龍古旗在他手上,更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如此更讓葉純陽明白,修仙並無正與邪,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過是被貪婪和慾望所充斥,只有真正強於他人的實力方可立足。
不過這年長師兄與他境界相仿,憑藉這囚龍古旗祭出的大陣卻將他壓在下風,可見道界對法陣的研究,確實有幾分獨到之處。
目光一閃,葉純陽索性將天羅偃月刃八柄短刃全部拋出,而後踏出步伐,身上蔓起狂風,只一動,便原地失去了蹤影。
“什麼?!”
年長師兄難以想象一個煉氣期的修士竟能有如此身法,但在葉純陽掠動身形的剎那,他眼中卻掠過一抹耐人尋味之色,嘴裡發出陣陣低笑:“竟是凌雲宗的身法法術‘疾風術’,原來閣下是凌雲宗的弟子!”
“被他認出來了!”
黑暗中,葉純陽心神一凜,殺心大起。
此行孫權四人盡數死於他手,如今被認出身份,讓他心生危機,若是讓此人活着,事情必將暴露,到時他性命難保。
但對他這般極速身法,這年長師兄似乎並無驚慌,只在初始的震驚之後便平靜下來。
也和葉純陽一般,他把囚龍古旗往空中一扔,讓兩件法器相鬥,隨後往袖口一掏,一顆顆黃豆大小的火紅珠子拋飛出來。
驚人的是,這些火紅珠子在飛出之後,竟變成一個個火光瀰漫的小人,各佔方位,口中不斷噴出烈火,瞬時方圓數百米以內都成了一座烈火法陣,雖無囚龍大陣那般圍困之力,卻有股焚盡周圍的狂猛。
“哼!在這漫天烈火之下,看你如何逃脫?”
年長師兄冷冷一笑,這座“烈火玄天陣”也是一座中級法陣,與囚龍大陣一攻一守讓他實力暴漲,這也是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囚龍古旗的原因。
“照此下去,我遲早要被這座烈火法陣包圍。”
葉純陽擡頭看了看空中,此時天羅偃月刃被困,無法召喚,身處烈火中,靈隱披風也支撐不了多久,讓他如失了左膀右臂。
這名道界弟子撒豆成兵,手握囚龍古旗,實力遠比孫權更強,讓他有種棋逢對手的艱難,本想借助靈隱披風接近對方的計劃,也不得不終止下來。
意識到此人的厲害,葉純陽知道自己不能再有所保留!
他定住身形,在“烈火玄天陣”中現出身來。
“呵呵……終於支撐不住,主動現身了麼?”
年長師兄笑容陰寒,雙手持出一道印法,變幻出眼花繚亂的法陣道術。
但忽然他發覺不對,雖然法陣在他操縱下威力增加,但此時烈火竟扶搖升空,迎風暴漲,光芒籠罩了整個叢林山澗,就算以他全力施展,也不可能將烈火驅動至如此境地。
正疑惑間,只見火光瀰漫之處,一張無字符籙飛昇而起,陣中烈火都被吸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