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位於西澤羣山之內,其山脈呈傘狀散開,山內樹木叢生,種類繁多。飛禽走獸,精怪異種,也諸多其間。從空中俯瞰,蔚爲壯觀。
此時,在西澤羣山,某處原始密林之中。
一頭一丈之高的巨大白虎,正呲牙咧嘴地喘着粗氣,其身上有多處燒焦,白色的獸毛,已然成了黑色,傳來陣陣刺鼻之味。
在其對面的,竟是一隻半人來高的三耳巨兔,巨兔耳朵此時“滋滋”冒着白閃,有電流從中穿過,其後腿處已被白虎咬傷,撕裂出觸目的傷口。
此兔怒視白虎,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白虎身呈拱狀,向前蓄力,突然怒吼一聲,猛地向前躍起,鋒利的爪子閃爍着懾人的寒芒,直逼三耳巨兔而來。似乎要將此兔撕裂粉碎。
巨兔臉露懼意,向後退了兩步,兔腦一低,由此腦長出的第三隻耳朵,徑直對準白虎。
由此耳迸發出一股強烈的白光,激射而出,直直地打在半空中的白虎身上。
白虎見到白電射來,已是避無可避。
“嘭”的一聲巨響,白虎應聲倒地,掙扎數下,氣絕身亡。
顯然這股電流威力不弱,白虎轉眼之間被電成焦炭,從其身上冒出濃濃青煙。
見到白虎身亡,巨兔鬆懈下來,其身瞬間萎靡,豎直的毛髮齊齊拉聳。從兔腿開出的傷口,不斷往外滲血。讓人看見,有一種岌岌可危之感。
此刻的樑恆,正躲在一顆大樹背後,偷偷窺視着前方。他剛纔通過樹身隱藏,全程目睹了這場激烈的妖獸大戰。
一個月前,他修煉地裂術,通過不眠不休地刻苦鑽研,自覺已是小有所成。今日來到這深山密林,本是打算找一些小獸練習實戰經驗,提高施展法術的靈動性。也是不巧,看到了剛纔一幕。
這是樑恆生平第一次見到妖獸廝殺,目睹這血腥的一幕,他心裡極爲震撼。
世間的弱肉強食,無時無刻不在身邊上演。強者生,弱者死,這殘酷的法則從不會改變。
樑恆通過靈識探查,發現對面的這隻三耳巨兔,竟然是一隻低階妖獸,不覺心神晃動。
他從馬師叔那裡瞭解到,世間之獸除了山林之中普通的野獸,還有一些自修成妖的精怪異種。妖獸只是其中最低階的存在,其上還有靈、玄、地、天、神、仙六個境界。每個境界又分爲下、中、上三個品階。這隻下階妖獸相當於人類修士中聚靈二至三層的模樣。其上的“靈獸”則相當於修士築基期修爲,以此類推。到了“地獸”這一級,甚至開始開啓靈智,化形成人。
隨着血越流越多,三耳妖兔身體漸漸不支,向地面倒去。經過這場大戰,此獸法力耗盡,身體急速變小,直到變成一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兔子。
樑恆知道若此獸不及時救治,而是任其待在此處,絕對會馬上死掉。不說其是否有自救的能力,單是這深山密林裡層出不窮的野獸就足以要了它的小命。
樑恆在陸府做下人時,知曉陸雲薇喜歡兔子,他曾許諾上嶗山爲其抓上幾隻,放在陸府豢養。此時看見這隻三耳妖兔,樑恆倍感親切,竟動了惻隱之心。
樑恆從樹後走出,慢慢向三耳妖兔靠近,距離其五丈時,此獸感覺有人臨近,脖頸猛然向後一轉,露出猙獰的臉,極爲兇猛。樑恆猝不及防,被其嚇了一跳。
見到此獸如此瘮人,樑恆顧忌對方白電之威,躊躇不定,猶豫是否向前。
驀然間,在樑恆左邊十丈距離,躥出一隻花豹,對着三耳妖兔與樑恆嘶吼不停。
花豹在靠近此處二十丈距離時,樑恆就已通過靈識有所察覺。只不過他擔心三耳妖兔安危,這才一直未動。
見到花豹,樑恆稍微有些緊張,他整日閉門修煉,還不曾與活物戰過。
此刻,他雙手緊緊摸住儲物袋,只待對方向前靠近一步,立馬取出飛劍法器將其擊殺。
這段時間樑恆只學習過如何御劍飛行,並不會使用飛劍與人爭鬥。他毫無把握能將對方制服,若把其惹怒,反而有被生吞的危險。
所以從一開始,樑恆就採取了觀望的態度,並未選擇主動攻擊。若此獸識趣,自己走掉,樑恆自然也省的麻煩。
花豹或是意識到對面的人與獸並非尋常,只顧站立原地嘶吼,不敢靠近。
樑恆看見花豹一直未動,心頭一喜。雙手迅速在胸前比劃手印,單手對着花豹用力一指。
“裂”
聽見這聲響亮的法訣,花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臨身,正要轉身發力狂奔。這時其身下地面赫然開出一條大縫,將其牢牢束縛,從裂縫中涌出數根堅石,直入其腹部。
從樑恆施展“地裂術”到花豹身亡,不過短短一息時間。
樑恆謹慎地靠近花豹屍體,踢了踢它的屁股,確定其死亡以後,徑直向三耳妖兔走去。
此時三耳妖兔已無力反抗,看到樑恆靠近,猙獰、恐懼的表情在其面上顯露無疑,不斷變化。
樑恆走到距離三耳妖兔半丈距離,從儲物袋中掏出黃木葫蘆,倒出一顆“洗髓丹”,拋入三耳妖兔嘴裡。其後手掌在三耳妖兔受傷部位一指之上,輕輕晃撫,運用體內靈力,將三耳妖兔後腿上的巨大傷口治癒起來,避免其血不斷滲流。
三耳妖兔自然不是什麼蠢物,感覺到樑恆的善意舉動,此時也放鬆下來,原先猙獰的兔臉變得溫順起來。
這隻三耳妖兔,若不在變身的時候,其模樣和平常的兔子沒有多大區別,不過是多出一隻耳朵罷了。
放下敵視,鬆懈下來的三耳妖兔此時十分可愛,撲在地上一動不動,顯得既溫順又楚楚可憐。
樑恆見了,心生喜歡。愛憐地在其頭上來回撫摸。面對樑恆的撫摸,三耳妖兔並不牴觸,雙眼緊閉,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樑恆見天色已晚,決定回宗。但又不願此獸身處險境,心生主意,打算帶其一同回去。
樑恆抱起三耳妖兔,見其並不反對,踏着飛劍,慢慢悠悠地向宗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