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生意衰弱了太多,首先是金滿樓和甘水樓搶生意,甘水樓的客人多是些老顧客,當然也不乏有衝着何嫁衣來的公子少爺。也只有他們知道何嫁衣是個性格豪爽的女子,何嫁衣偶爾來到茶樓照看生意的時候,他們也總是會找她喝一杯的,當然就此一杯,其它的就沒什麼了,不過聊聊在各地做生意的見聞。其次,徐福將何家在外地的一些老顧主拉攏了過來,以往何家給他們的貨由駱山那邊給。
何嫁衣恢復還算不錯,能下牀走動的時候,就由揚子蕭攙扶着在後院裡散步,有時候揚知縣公務不忙了會過來看看。
“希望這些事能早點解決,你們也好搬回去住。嫁衣,可別賴在這裡不走啊,你可是我們揚家娶過去的。”揚知縣開玩笑說。
要說何家的環境可比揚府好得多,要不是有何亦云這個弟弟,何嫁衣纔不會踏出家門呢。當然她也明白,在揚府對她而言反倒是件好事,這樣她就能簡簡單單的與揚子蕭過着日子了,不必爲其它的事揪心。
“亦云呢,怎麼不見他?”揚知縣望了望,要是以前,何亦云早該興奮的蹦出來叫他揚伯伯了。
“跟着張伯去茶樓了,亦云這麼大了,也該多見識見識。”何嫁衣不由得輕嘆口氣,其實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何亦云不怎麼和她說話。雖然何亦云是何嫁衣一手帶大的,但何亦云性格孤僻,除了身邊的幾個人,便不會和別人多說什麼,就連張伯也不知道何亦云心裡想些什麼。
茶園那邊還算穩定,不過最近生意差了點,大家幹活也閒散了起來,婉兒回來之後也只得如實彙報。
到了很晚的時候,張伯和何亦云纔回來,張伯臉色有點沉重,但也只是一語不發的坐在一邊看着。
“亦云,這兩天累壞了吧。”何嫁衣擦了擦何亦云有些髒兮兮的臉,何亦云也只是很禮貌說,“和姐姐做的相比,不算什麼。姐姐,姐夫,我回房休息了。”
“站住!”張伯吼道。
“大小姐,現在大家都在,我就說了吧。”張伯慢慢起身,“少爺我是管不住了,這樣下去,何家可就要一蹶不振了!”
其實張伯說的是這兩天的事,這段時間,何亦云和張伯在茶樓照看着,起初沒什麼,但見客人稀少,何亦云急了,想了很多辦法。本以爲何亦云能想出什麼好主意,這樣也能幫助何亦云成長起來,但何亦云說的是請些舞姬在茶樓跳舞,來吸引一些有錢人。當場張伯就否定了這個方法,畢竟何家做起來的生意,並不是表面這般淺顯,這樣一來,那些老顧客也就沒有了來甘水樓的興趣。
“爹死了,我現在纔是一家之主,你們都得聽我的!”何亦云在茶樓吼着大家說,自然大家都很是不服氣。
“胡鬧!”何嫁衣一激動起來,不免有些身體受不了,揚子蕭忙扶她坐下。婉兒走到何亦云身邊,小聲勸說何亦云去認錯,何亦云這才轉過身來。
“姐姐…”
“跪下給張伯道歉!”
“姐姐,自古以來哪有給自己下人下跪的道理!”何亦云將頭很不服氣的扭到一邊,張伯看了一眼何亦云,無奈的搖搖頭。
“告訴你多少遍了,張伯和婉兒都不是下人!”何嫁衣臉色越來越不太好,這是何亦云第一次這麼不聽話,“好,茶樓你暫時不用去了,好好讀些書,直到你好好認錯!”
“姐姐,書上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姐姐既然已經嫁出去,就別太操勞這邊的事,姐姐想留下來,那也應該聽我的!”
這話由何亦云說出來,不知道何嫁衣該是何種心痛,但看看何嫁衣,一開始是很生氣的樣子,很快又冷靜下來問何亦云,“亦云,你是不是怪姐姐最近太忽視你了?”
何亦云不說話了,直勾勾的看着何嫁衣,慢慢哭了起來,“姐姐,爹走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本來我想你那麼累又不開心,我甚至買好了簫,想讓子蕭哥哥教我吹蕭逗姐姐開心,可是你們眼中只有彼此,根本沒有我的存在!”
說完,何亦云便奪門而去,沒人來得及攔住。何嫁衣讓張伯和婉兒追了出去,可是一出何家大門,便不見了何亦云的蹤影,何嫁衣只好讓何家上下的人都去找,自己也和揚子蕭出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