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質問,蘇顧無言以對,只有雙眸流露出的憐愛才能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但是久安鳳不想要這樣的眼光,繼續大喊大叫,“你滿意了吧,這就是現在的我!請你捫心自問,我們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你現在又來找我,你什麼意思!”
久安鳳咒罵的話語沒有一絲要原諒他的意思,而她再怎麼無理取鬧都不會有人責怪她,她說的是事實,亙古不變的事實。
“你還記得嗎,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你的先生,而你也不再是我的小鳳,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久安鳳已經瘋了,雙眸充滿着怨恨,用盡所有的情緒去把當時他說給自己聽的再告訴他一遍,目的就是讓他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麼的狠心。
這樣的打擊當真是最殘酷無情的,蘇顧被問的無話可說,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如何一個人演繹心碎。
他看着她自嘲的笑着闡述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闡述她離開了自己變得有多麼的強大,闡述她離開了自己有多麼的風光。
他在心痛,卻是因爲自己當時的衝動而沒有辦法表達出來,只能默默的看着,看着屋內被她弄的一片狼藉,看着屋內的她如此的撕心裂肺。
“小鳳,我對不起你!”
許久之後蘇顧纔有勇氣說出了這一句,可是這一句對他自己而言也許很重要,但是在她那裡分文不值。
已經很累的久安鳳聽他這麼說,馬上的轉過身看着他深帶愧意和悔恨的表情嗤笑:“你說對不起有用嗎?有用嗎,啊!”
平靜的久安鳳又再次暴跳如雷,大聲的質問着他,而蘇顧則是選擇了低頭沉默不語。
他的沉默亦是退縮,久安鳳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於是沒有再大呼小叫指手畫腳,而是平心靜氣的坐下來看着他說。
“要是說對不起有用我就不會是這樣子,要是說對不起我就不會不知道我的師父早就起了,要是說對不起有用我早就能殺了白棲月,要是說對不起有用我就不會這麼的狼狽!”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不知是因爲累了還是無話可說了,他沉默着,而他亦是如此,只聽得她極其紊亂的呼吸。
“你走吧,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久安鳳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想必壬戌國她變得堅強了,能夠不動聲色的原諒一切,不去追究一切。
因爲沒有了任何的關係,蘇顧沒有任何的理由繼續留下來,所以他走了,慢慢的走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擡頭,他可能是沒有勇氣去面對。
而在門口等候的阿依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裡面似乎發生了激烈的打鬥,還有久安鳳破罵的聲音,聽的聲音就能夠猜到應該很激烈。
阿依看到蘇顧黯然傷神的離開,轉身望向房間內,久安鳳在他身影消失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卻又突然的倒下。
阿依驚恐,馬上衝進去將她帶到其他的房間。一個人離開的蘇顧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其他的人,只是按照來的路走回去。
走回客棧,走回房間都沒有擡頭,而一旁的御靈獸卻是擔憂的看着他,只是出去了一下怎麼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要傷心了。”御靈獸走到他的身旁靠着他,用自己的頭去蹭了蹭他的手,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不要傷心了。”御靈獸也不知怎麼安慰,因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安慰也只是那麼的幾句。
而蘇顧聽他的安慰,將視線移到他的臉上,用手撫摸着他的頭苦笑着說,“我沒事。”
“可是你看着就像有事。”御靈獸怎麼也不相信他沒事,一個人這麼的傷心怎麼可能會沒有事情。
謊言被拆穿,蘇顧並沒有否認而是像沒有聽到的一樣,“我真的沒事,只是心疼而已。”
當真只是心疼嗎?御靈獸心中問,他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落寂,真是讓人窒息,讓人感到無比的心疼。
“那你就不要傷心了,我也會失落的。”御靈獸望着他,用自己的頭去蹭着他,讓他知道自己還在他的身旁。
“好的。”蘇顧改變方纔的傷心,一笑與往日無異,看到這御靈獸纔有些安心。
——會場——
柯炎來到會議的地方,壬子祁柯覃和會場衆人都已經來到了,壬子祁正襟危坐在桌子的上方,柯覃就站在他的旁邊,底下的參賽人員都各自議論着,討論着是誰,也害怕自己被懷疑。
柯炎從衆人的背後走過,看了柯覃一眼就對着壬子祁悄悄的說,“殿下,久安鳳要對子笙姑娘動手。”
聽到的壬子祁臉色一變,擡頭看着柯炎問,“何時動手?”
“不知。”他只是聽了一點就離開了,想必也不會有多快,從話語中已經知道了久安鳳很早就想殺了白棲月,只是一直沒有成功。
“你下去盯着久安鳳。”
柯炎得到命令就馬上的下去了,方纔還十分喧譁的會議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安靜下來了,衆人看着柯炎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走,害怕的猜測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殿下,是否可以開始了?”柯覃詢問,若是可以了,他便可以去將白棲月請來了,好商量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壬子祁點點頭柯覃就走下去了,衆人面面相覷的目送了柯炎,現在又目送柯覃,更加的提心吊膽,兩個人都是壬子祁最得力的部下,兩個人都出去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壬子祁一掃目光短淺的衆人,衆人馬上各就各位等待着他說話,還佯裝十分的認真。
“接下來是關於歸鶴道長被殺的一事,加之昨夜出現的梅花事件。”壬子祁認真的說,一看自己的左下角本是王官做的位置卻不見王官本人。
“誰知王官去哪裡了?”
壬子祁問着衆人,衆人一本正經的面面相覷後馬上吵雜的像是市儈,但好在都陸陸續續的搖頭。
壬子祁望着還是沒有人,柯覃柯炎也都下去了便不放在心上,掃視衆人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告訴他。
——客棧——
白棲月與鳳棲寒打情罵俏中,被柯覃的敲門聲打斷了,“請問子笙姑娘在嗎?”
“不在。”鳳棲寒大喊,其實白棲月想要回答但是鳳棲寒竟然用自己的鹹豬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門外的柯覃聽到這個回答略有些尷尬,說了一聲打擾了欲轉身離開,而白棲月推開他的手說:“在!”
“在什麼在!”鳳棲寒捂着她的嘴不要讓她說話,然後對着柯覃說:“默子笙不在,你可以走了!”
在房間內的白棲月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咬人的貓,用力的一咬鳳棲寒的手,鳳棲寒吃痛的放了手,而白棲月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對着柯覃說:你找我何事?”
“子笙姑娘,武林大會所有成員都在會場裡討論關於歸鶴道長被殺一案,和昨夜發生的梅花事件,希望子笙姑娘你能夠參與。”
柯覃認真的說,而猝不及防的房門被打開了,鳳棲寒一個手巴掌摁住了白棲月的臉,一隻手就遏制了她所有的動作,那點距離一直掙扎着。
白棲月終於還是掙脫成功,看着柯覃十分尷尬的臉處變不驚的說着,而柯覃就點點頭下去等待。
白棲月見柯覃一走就馬上關上了房門,理直氣壯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剛纔的清白就要沒了。”
鳳棲寒挑眉看着她靠着門就這麼的理直氣壯,猛地靠近她,而白棲月就因爲他的這個動作嚇得忘背後一靠,鳳棲寒就湊近調/戲良家婦女。
“這位姑娘,能否讓在下好好的賞悅一番?”
面對鳳棲寒的糖衣炮彈,白棲月避而不見,轉身就打開房門,視而不見的轉出去,鳳棲寒無奈的聳肩,一同下去了。
而在客棧外的柯覃不知等了多久,知道他們下來也是因爲鳳棲寒喋喋不休的嘴,柯覃轉身等待着他們。
“帶路吧。”白棲月對着柯覃說,而柯覃偷偷的看了一眼鳳棲寒就在前面帶路了。
鳳棲寒雙手環胸的跟在她的身旁,爲了不讓旁人的議論聲影響到她,鳳棲寒特意的在她的耳邊喋喋不休。
“這麼一去肯定沒有好事情。”
鳳棲寒信心滿滿的說着,而白棲月冷眸一掃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牆頭草,讓他們都因爲害怕而不敢說話。
“若是有什麼事就有什麼事吧,我能扛下。”
鳳棲寒對於她的每一點都喜歡,到就是不喜歡她明明可以偷懶卻還要強迫着自己,這一點他一點都不喜歡。
“本公子現在開始討厭你了,本公子一點都不喜歡你!”
鳳棲寒傲嬌的說着,不知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傲嬌,而聽着的白棲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着他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
“嗯…你可以傲嬌了。”
白棲月說了一聲就快步的走在前面,而鳳棲寒卻是快步的跟上了,被無視的柯覃默默的跟在他們的後面,對他們的花式秀恩愛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他只是爲壬子祁感到有些可惜,因爲白棲月已經是鳳棲寒的人了,而壬子祁比如的癡情只會一輩子忍受這種痛苦。
兩人打打鬧鬧的來到了會場,還沒有進入會議廳白棲月就感受到了沉悶的氣氛,雖然很熱鬧但是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而且她還能感受到所有的那種惶恐。
白棲月伸手想要去推開門的時候,非常不正經的鳳棲寒認真的靠在她的一旁嚴肅的問:“進去之後一切交給本公子?”
白棲月蹙眉往裡看,看到了壬子祁微微含首,這時鳳棲寒才推門進去。鳳棲寒一推門進去,所有就齊刷刷的看過來,瞬間,白棲月便成爲了衆矢之的。
“子笙姑娘,隨我來。”鳳棲寒在一旁禮貌的對着冰冷的白棲月說,隨後將她帶領到王官做的地方,反正王官已經死了,他的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讓白棲月坐着。
衆人看的目瞪口呆,那個地方可是隻有王官這種身份的人才能坐,白棲月何德何能的就輕易的坐上這個位置。身爲當事人的白棲月對衆人不屑的眼光漠然置之,壬子祁也知她的身份實在是沒有辦法服衆,但是也不能讓她乾站着。
“安靜!”壬子祁嚴厲的說一聲,隨後衆人就馬上的安靜下來了,都看着壬子祁,想要聽他說。而壬子祁是想要聽他們的意見,所以並沒有開口。
氣氛不知爲何的就變得這麼的尷尬,好在柯覃及時準備了資料,爲了緩解尷尬認真的宣讀着資料。
“歸鶴道長被殺一案,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但是兇手太過陰險狡詐,我們至今都還沒有找到兇手是誰。而昨夜發生的梅花事件驚動了朝廷,朝廷需要我們在武林大會上找出兇手,並帶回朝廷加以審問,作出最後的判決。”
柯覃說,安靜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下面已經是沸沸揚揚的,只有白棲月一人淡漠的坐在椅子上。
“你可曾覺得無趣?”站在她身旁的鳳棲寒倒是覺得十分的乏味無趣,這樣的會議那叫會議,分明是浪費時間。
“許久未有這種氣氛。”白棲月開口,自她穿越以來便沒有了職場的那種壓抑,如今再次遇到還真叫她懷念。
喧譁之中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平淡的對話。在所有的七嘴八舌中,心虛者還在不斷的浪費自己的口舌表露自己內心的蒼白。
在唾沫橫飛的餐桌上,只有壬子祁保持着安靜,現在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他能做的就只有看着她。
“讓本公子來結束這無趣的會議吧!”鳳棲寒對着白棲月說,隨後看着掃視了衆人醜陋的嘴角,認真的說:“殺害歸鶴道長和昨夜梅花事件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兇手的目的很簡單。”
鳳棲寒微微停頓,果然很多人都認真的傾聽着,雖然他們表面上什麼都沒有,但是白棲月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在相互猜疑。
“兇手的目的就是陷害子笙姑娘。兇手是子笙姑娘的對手與仇人,不想子笙姑娘過得好便懷恨在心,纔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栽贓陷害子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