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這樣……
原本以爲醫院裡只有鬼魂,卻沒想到有一羣攻擊性很強的精神病人。這些精神病人爲什麼還能活着?到底是誰給了他們食物?
我用力地拍了拍腦袋,怎麼都想不出頭緒來。我們纔剛到達這兒幾個小時,知道的線索實在太少太少。
張雅雅的死,讓張暴君的情緒很激動。他焦急地看着窗戶,就希望張雅雅能再逃出來,可任何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已經說明了張雅雅的遭遇。
我們之間身手最強的那個,就這麼死了……
我握緊拳頭,此時我心情是憤怒的。這是實話,我萬萬沒想到,張雅雅竟然無腦到這個地步,爲了鞋子又入虎口,現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也許是知道張雅雅不可能出來了,張暴君坐在地上,他眼睛通紅,低吼道:“對不起。”
“她已經去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輕嘆道。
我對張雅雅沒多強的感情,畢竟纔剛認識幾個小時。都是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沒誰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交出真心。
而張暴君之所以跟我道歉,是因爲他覺得他倆牽累了我。現在大家估計已經是都完成組隊,要再找個人組隊是不可能的。毫無疑問,我其實也受到了非常大的損失。
“既然來了,早已做好死的準備……”我沉聲道,“不要被痛苦矇蔽了內心,那樣會影響你的判斷力。我看你挺壯的,你身手到底如何?”
張暴君說自己學了兩個月的詠春拳,沒堅持下去,因爲他比較喜歡畫符。不過因爲經常鍛鍊身體的關係,力量還是挺大的。我說既然如此,那就足夠了,現在調查得差不多,我們最好是先回到五官整容科躲着,那裡最安全。
張暴君也知道保命要緊,就與我一起下了樓。我們從一樓拿了牀單和被子,然後躲在五官整容科裡,將門給鎖上,吃過飯後,就準備睡覺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多,現在睡到六點起牀的話,晚上就有精力對付鬼魂。畢竟一整晚都要和鬼魂共處,那時候睡覺可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現在就算不困,也要逼着自己睡着。
張暴君躺在地上睡覺,將自己的揹包當枕頭。我則是躺在辦公桌上,這樣睡得舒服點,我問張暴君睡着冰涼不,他搖頭道:“沒事,你身體比較弱,要睡好點。”
我將被子蓋住全身,努力伸了個懶腰,然後閉上眼睛,準備舒服得睡覺。張暴君倒是很難過,畢竟那是他堂妹,他先是渾身
發抖,然後哭了起來。一直哭了十幾分鍾,他可能是因爲哭累了,終於才能睡着。
我也睡了過去,雖然其中醒來好幾次,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睡着。等四點多的時候,我實在是睡不着了,特別想嘔吐,就不打算睡了。
我爬起來吃麪包喝礦泉水,此時房間裡已經很昏暗。張暴君也睡得不沉,他醒來後下意識叫了聲雅雅,意識到自己堂妹已經死了後,他才又是悲傷地嘆了口氣,然後吃晚飯。
“這裡只是二樓,我們直接從窗戶跳出去……”我說道,“儘量別讓人知道我們在這科室裡睡覺,我跟你打賭,一會兒晚上的時候,他們肯定已經躲在房間裡不出來,根本不知道我們已經回來了。”
張暴君想了想,說道:“那如果我們回來後,發現走廊上都是鬼怎麼辦?”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認真道,“相信我,我早就有辦法了。”
張暴君說好,他看來是很信任我的頭腦。我倆打開窗戶,外面沒有人,大家這時候估計都已經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二樓不高,我爬出二樓,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安全落地。
張暴君身材比較魁梧,所以跳下來的時候更是沒事,此時陽光已經是夕陽,我小聲道:“快點上去,太陽剛落山的時候,鬼魂們是一個個出來的。要是等晚一些出來,就完蛋了。”
“好。”他說道。
我們輕聲而快速地進入了住院部,這裡的光線比較暗,已經是陰沉沉的了,空氣冷得嚇人,我打了個哆嗦,小心地往樓上走去。
“像這種環境,你說第一個鬼魂會出現在哪兒?”我小聲對張暴君問道。
張暴君分析道:“太陽從西邊落下,我估計第一個出現鬼魂的地方,應該是東邊的尾樓。”
我想想也是,那裡陽光消失得最快速,很可能現在已經出現了鬼魂。我們進入三樓,這裡已經黑得讓人有些看不清道路。我從揹包裡拿出手電筒,照亮了前面的路,催促道:“速度。”
“嗯。”張暴君迴應道。
我們的腳步聲開始在三樓走廊內響起,因爲我倆走得很快速,難免控制不住腳步聲。等即將要到達尾樓的時候,我忽然聽見裡面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來。
“吱……吱……”
聲音非常尖銳,就好像有人在用指甲去抓玻璃一樣,讓我難受得頭皮發麻。張暴君明顯也聽見了這聲音,他不舒服地揉了揉胸口,低聲道:“聽得心臟特別難受,心裡
發毛,真的。”
我點點頭,這聲音確實很難受,但也是好事一件,代表裡面的東西正在抓窗戶,距離門還有些時間。
“進去看看。”
我推開門,這個房間裡是蔚藍一片,並沒有陽光,只能模模糊糊看見在窗戶邊有個人影,那人穿着病號服,正將手放在窗戶上,輕輕地往下面抓……
“吱呀……吱呀……”
尖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連忙將門關上,然後貼上了鎮鬼符,朝着那人影一步步走去。
她彷彿知道有人靠近一般,手上的動作忽然就停住了。然後將手指貼在窗戶上,忽然就開始畫圈圈,嘴裡也喃喃自語:“有男人的味道……有男人的味道……”
嗯?什麼意思?
忽然間,她轉過頭來,那模樣看得我膽戰心驚!
她的額頭腫得跟鵝一樣,那巨大的腫包還很下垂,遮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而頭皮處的皮膚已經被拉扯得一片紫一片青,絲絲拉拉的血絲看着很是滲人。
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終於明白爲什麼畸形病人經常要受到人們的歧視。其實這並不是歧視,而是簡簡單單地看着,都會讓人害怕。
我用力地搖搖腦袋,我這人不喜歡歧視,只是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就咬牙道:“陰間的朋友,我是來調查的,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還希望你能跟我說一下。”
女鬼往我這跨了一步,她卻是如同沒聽見我的話,嘴裡喃喃道:“男人……男人……你告訴我,我漂不漂亮?”
我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說不漂亮,可能會惹怒她;說漂亮,她可能會覺得我在諷刺她,到時候又會發怒,就含糊不清地說道:“還行吧。”
“哦……”
女鬼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她又走到窗戶旁,用手撫摸着窗戶,輕聲道:“男人,你既然來了,就在這兒陪我一會兒。我來這裡想變得漂亮,想有個男人要我,但她們說我的傷還沒恢復,讓我再等等……”
“可你明明已經死……”張暴君話說到一半,立即被我堵住了嘴。我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他這纔想起自己說錯了話,跟我道歉。
我深吸一口氣,對女鬼說道:“我這次過來,也是想陪陪你的。你能不能接受採訪,談一下在這裡做手術的感想?醫院方面的話,想我幫忙做個宣傳。”
“咯咯咯……”
忽然間,她怪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