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保護我?
初煙從冰冷的水中走出來,慢慢穿上衣服,還在滴水的髮梢浸溼了薄衫,透明瞭衣裳,眼中閃過陰鷙和憎恨。
門被打開了,初煙靜靜的走出來,出現在傲雪和殘月的面前,“你……好了?”
“嗯!”初煙咬了咬嘴脣,“初煙謝過九公主的救命之恩。”
傲雪點頭,“既然你沒事了,那本宮就回去了!”她也實在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總覺得自己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公主殿下!”
“嗯?你還有什麼事?”
初煙擡起頭,倔強的眼中閃過說不出的苦楚,“初煙很感謝公主殿下今日爲初煙解圍,但是公主殿下也明白,如果公主殿下這樣一走了之,今天的事情只會讓初煙以後的日子更加生不如死。”
“你想要我幫你?”
“初煙知道公主殿下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初煙希望公主殿下能看在南遙和西沙兩國的利害關係上,幫幫初煙!”
“其實……”傲雪嘆氣,“殘月剛纔已經想到辦法了!”
“殘月?”初煙擡頭,這才注意到傲雪身邊的殘月,只是一眼,驚爲天人。若是說初煙的脫俗猶如仙子降臨凡塵,那殘月就可以稱得上是絕世妖嬈。初煙一直自信自己美麗的,但是眼前的殘月告訴他,什麼叫傾國傾城。
“公主殿下已經決定要向女皇陛下請求賜婚,把你賜給殿下做侍郎,不知道初煙王子可願意?”殘月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猶如空靈。
“呃……”初煙愕然的盯着傲雪,隨後輕笑,“公主殿下你不嫌棄初煙,是初煙的榮幸,初煙豈能不識好歹?”
“只是權宜之計,你不用覺得勉強,他日本宮若能權傾朝野,只要你開口,本宮還是會放你自由的!”傲雪認真的說。
“公主殿下……”初煙不可思議的看着傲雪,隨即釋然,“多謝,初煙只是要公主殿下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保護初煙,不要離棄初煙!”初煙直直的盯着傲雪的眼睛,傲雪微微一笑,“當然!”
殘月看着傲雪,心的某一處很痛苦,傲雪,請你放飛任何人的時候,不要放飛我!“公主殿下,現在要回去嗎?”殘月提醒。
傲雪點頭,“來人,好好守着初煙王子,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一步,包括容王!”傲雪的話中充滿了挑釁。
“是,公主殿下!”
初煙的嘴角浮上不易察覺的笑,他終於脫離容王那個老女人的掌控了,以後他再也不用受盡折磨和侮辱了。
傲雪和殘月一前一後走在夜色中,“公主殿下!”殘月悠悠的開口了,“那天的笛聲……是你吹的吧?”
“既然猜到了,何必明知故問!”
“殘月只是想要確定一下而已!”殘月垂下眼眸,傲雪停下腳步,扭頭凝視着殘月,“殘月!”
“呃……”殘月頓住,盯着傲雪的眼睛。
傲雪不明白殘月的眼睛裡爲什麼總是帶着憂傷,也許自己本不應該如此排斥他的存在,“你的眼神……很悲傷!”
殘月一愣,沒想到傲雪會對自己說這句話,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公主殿下,殘月說過,殘月願意一直守護公主殿下!”
慢慢擡起手,小心的想要觸碰傲雪,忽然眼神一冷,殘月手指形成一道強烈的氣流射出去,路邊茂密的樹叢中立刻發出一聲悶哼,一個黑影掉下來,傲雪驚愕的看着那個黑衣人,再看看殘月,原來他早就發現了。
傲雪走到那個黑衣人的身邊,一把扯下他的面罩,“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嘴巴動了動,不過眨眼工夫,就嘔出一灘黑血,當場死亡,傲雪立刻察覺事有蹊蹺,上去扣住黑衣人的下顎,殘月空靈般的聲音飄出:“不用看了,他已經死了!”
傲雪的眼中閃過陰霾,和她一樣,只要任務失敗,就要結束生命,“看得出他的身份嗎?會不會是容王派來的人?”
“不是。”殘月彎腰輕輕拉開黑衣人的衣領,傲雪看到從脖子開始蔓延着一條條詭異的黑色花紋,“這是什麼?”
“死士的標記,屬於二公主的死士纔會有這種標記!”
“二公主?你說他是二公主派來的?”傲雪皺眉,殘月居然會把二公主供出來。
“皇宮裡藏了很多秘密,同樣也藏不住任何一個秘密,何況你今天大張旗鼓的問容王要人,恐怕早已經傳入宮中各個主子的耳中了。”
“可惜死無對證,否則就可以提着這個人去找二公主了!”
“沒用的,死士就是死士,死也不會開口背叛主人。何況皇宮裡人人都有暗衛,你就算是帶着他去見二公主,又是用什麼罪名?”
“這倒是,不過是派來看熱鬧的,我也奈何不了她!”傲雪氣鼓鼓的說。
看着傲雪鼓着腮幫子的樣子,殘月覺得甚是可愛,“只要二公主現在還沒有對你出手就好,就算她對你出手,殘月也不會讓你受傷的。”
“呵呵……哈哈……”傲雪覺得很諷刺,“二公主可是你以前的主人,你現在是要背叛她嗎?你說什麼……保護我?我都有些懷疑,今天你可以出賣二公主,以後也同樣可以背叛我!”
殘月的腦袋突然轟炸開了,傲雪鄙夷的眼神、邪肆的笑容,在他眼前一陣暈眩。殘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真心換來的是傲雪的不信任。
傲雪看着殘月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臉,一狠心,甩開袖子走了,殘月看着地上的死士,片刻後從袖子裡掏出一瓶藥水倒在死士的身上。
傲雪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味,準頭驚恐的看到地上的死士化成一灘水,以前只是在武俠小說裡面看到過有一種藥水可以把人化爲血水,沒想到真的有這東西。
傲雪站在原地,看着面無表情的殘月,似乎他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幕,傲雪見多了血腥的場面,但是在看到這一幕後,還是有一股要吐的衝動。
“公主殿下,殘月既然說過要永遠守護公主殿下,就一定不會背叛公主。”殘月的聲音暗啞,“二公主從來都不是殘月的主人,殘月只是四公主府上的一個藝伶而已,談不上出賣二字,殘月只是希望儘自己所能幫助公主殿下、保護公主殿下!”
傲雪聽得出他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發自肺腑,“殘月,你都不想要自由嗎?”
“當然想要,但是殘月要的是屬於自己的自由。”
“什麼是屬於自己的自由?”
殘月搖頭,沒有回答,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個人所謂的真正的自由是什麼,屬於自己的自由其實就是幸福,只是不知道幸福被捆綁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