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兒!”
素袍青年的聲音剛剛落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冷峻身影慢慢地在個內浮現出來!
“你大爺的,夜梟!......自從上次我從東晉回來,咱們可有三年沒見着了吧,你就這麼我說話?……你他孃的!”
素袍青年無語地看着眼前這個依舊冷硬,而且一來就嗆得自己差點沒噎着的夜梟,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夜梟卻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走到他的桌子對面!拿起一盞還冒着熱氣的茶,輕輕吹了吹,坐在椅子上直接喝了起來!
“……是公子讓你傳話……還是你們那個青衣樓又出了什麼岔子?”
素袍青年卻也不在意地搖了搖頭,緩步走回桌前,提起剛剛那一支墨筆,繼續寫了起來!
夜梟卻是沒有回答!他端着茶杯,用足尖重重地點着閣樓的地板!見素袍青年擡頭看向自己,方纔指了指這座樓閣,開口道。
“這兒……現在怎麼樣了?”
“十拿九穩!”
素袍青年微微一笑,俊臉略帶得色地說道!
“不夠!”
誰知聽了他的話,夜梟竟是皺着眉搖了搖頭!
“……我青衣樓助你......非常之時當行非常手段!務必要儘快將這荀陽閣掌握在你一個人的手上,方纔能不誤公子的大事!”
“這麼急?”素袍青年聽了夜宵的話以後,微微眯着眼睛。手中狼毫之上的墨汁,直直地垂到了之前的那張文案之上!
“當然,”夜梟放下茶杯,點了點頭。看着素袍青年,嚴肅的說道,“公子命你和你的朱雀七宿:協同章亭之和食指,務必在今年的八月十五日之前,將鐵勒和他的一萬人,運進這荀京城中!”
“鐵勒?”
素袍青年騰然站起了身子,狂暴恣意的氣勢直接將它面前的那座柳木書案橫劈兩半!
他卻根本沒有心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他知道,鐵勒這個名字,對於整個蒼生塢來說,意味着什麼!
既然已經決定動用他,那麼……
“公子……已經有了決斷了?”
素袍青年全無平時的沉穩瀟灑,語氣之中不自覺地帶着一些激動地顫抖!
“公子可什麼都沒說……只不過是交代你了這麼件事兒!”
夜梟卻是搖了搖頭,撇着嘴說道!
素袍青年不禁一愣,想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
“也對......是我孟浪了!”
他立刻恢復了鎮定,看向靠在椅子背上老神在在的夜梟,捧着茶壺一口一口嘬樣子,不禁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說來幫我,是帶了多少人吶,不會就你自己吧!”
素袍青年輕輕揮了揮衣袖,那個被他內息劈成兩半的柳木書案驟然燃燒起來,只一瞬間便化爲了灰燼!
“怎麼,我一個人不夠嗎?”
夜梟舉着茶壺,瞪着眼睛說道!
“你一個人頂個屁用啊!”
素袍青年嫌棄地撇了撇嘴,拍了拍後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懶然地說道。
“雖然我現在這個荀陽閣裡話語權是不小,可上還是有幾個踏過了仙凡之隔的老傢伙壓着我的……你要是自己來的話,就給我添亂了,啊?.......趁早你就給我滾回你的東晉老窩去吧!”
夜梟斜眼瞪了素袍青年,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他發現對方正閉目養神,完全沒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無奈地捅了捅那素袍青年!
“哎——哎,別睡着了……你大爺的!放心吧,不是我一個人來的!”
素袍青年這才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無語的夜梟!
“說吧!”
夜梟晃了晃眼珠,然後忽然把頭向素袍青年的面前湊了湊,嘴角一歪,詭異地笑道:
“七個先天五品,三個先天六品……還有一個先天九品的……夠了嗎?”
……
“厲百歲?”
看着練紫裳的三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連還在輕擁着她的楚笑閒也不例外!
血尊,厲百歲!
名字是叫“百歲”,可是這個老傢伙到底活了個“百歲”,沒人知道!
厲百歲在九大怪當中,屬於最神秘的一位!
沒有宗門根基,沒有固定的勢力刻意找尋,甚至連僅有的幾名手下都很少履足凡塵!!
偏偏這一位,卻是當今世上真真正正的最頂尖的絕強者!
作爲繼柳建陽以後,新一位的“玄天聖榜”第一名,厲百歲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與柳建陽一戰而未曾落敗的恐怖人物!
當年在西疆密海,兩人鏖戰了整整三十七天!直到柳建陽忽然悟道成聖,方纔結束此戰!
那一戰距今已有七百餘年,再搭上厲百歲從來都是神鬼難見!……因此,這位曾經的天人巔峰的超級強者究竟有沒有證道成聖,世人根本無從得知!
“你是怎麼能得罪他的!”
沉默了半晌,顧蒼生突然十分震驚地看着練紫裳!
楚笑閒和楚盈楨沒有說話,不過都看向練紫裳眼神中所表現出的疑惑,和顧蒼生表達的完全一致!
雖然說,練紫裳自負她們西北練家不是小門小戶!可就實力來講,也不過就是和之前的万俟家族屬於同一個檔次,根本算不上承天大陸最頂尖的超級勢力!
以顧蒼生現在桐城顧家嫡長孫的身份,都不見得有資格見到厲百歲!練紫裳憑藉自己去去後天中期都不到的修爲,就能得罪這樣一位人物,真是......這裡面的故事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看着練紫裳期期艾艾,不知如何繼續開口的樣子。顧蒼生便知道,這件事的背後一定非常的......狗血!
“就算是厲百歲又能怎麼樣?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沒有人能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你受到傷害!”
楚笑閒紫色的面龐柔情似水,低下頭去,在練紫裳的嘴角輕輕地啄了一下!
練紫裳一陣迷醉,嬌顏上浮起一抹酡紅!她微微挺起嬌軀,在顧蒼生和楚盈楨驚愕的目光中,回敬了楚笑閒一記深情的吻!
眼看着楚笑閒就要將大手伸進練紫裳衣襟之內,顧蒼生終於無奈地再一次遮住了楚盈楨那一雙羞澀而好奇的美眸,高聲哀嚎着!
“大哥,大姐!你來差不多就得了吧!......你說你們兩個見面到現在還不超過兩個時辰,怎麼就粘乎成這個樣兒了?”
聽到顧蒼生的高喊,楚笑閒這纔想起來這裡不是“亂性”的地方。於是,尷尬地了擡起頭,看着無語地翻着白眼的顧蒼生和羞怒地瞪着自己的楚盈楨,憨憨地撓了撓大腦袋!
“說到哪了……哦,對了,厲百歲!”
好不容易將拿過火熱的激情忍耐下去,低頭看了看懷中粉面嬌紅的玉人,楚笑閒差點再一次化身爲狼!
他趕忙用力地晃了晃腦袋,在顧蒼生鄙夷的目光下,扶起練紫裳繼續問道。
“紫裳,你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那個老傢伙的……如果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小事,厲百歲應該還是會給我們南楚皇室這點面子的!”
聽了楚笑閒略帶一絲希望的話語,練紫裳最終還是輕輕地咬着朱脣,搖了搖頭!
“是這樣的……”練紫裳用她那清冷幽然的聲音,輕輕地說道,“去年年底,福親王趙庭河在封地爲他的岳母大擺八十壽誕,邀請天下各大宗門世家前往柳鄉城一聚!因爲我哥哥不在家,所以我父親就帶着我和兩位先天高手去柳鄉,爲那位老人家祝壽!”
“這事兒我知道!”楚笑閒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南楚皇室派人去了,是我三叔穎親王楚鐵弓!”
顧蒼生和楚盈楨也同時點點頭,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
練紫裳抿了抿嬌脣,接着說道
“就在那場壽宴上,有一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歲的年輕男人,不停的騷擾我,和我搭訕!而且……”
“而且什麼?”
楚笑閒攬在練紫裳柳腰間的手臂,不自覺地緊了緊!
練紫裳,感覺到愛人情緒的波動!於是,溫柔一笑,素手在那條手臂上輕輕地拍了拍,接着說起來!
“就在我和父親從柳鄉返回西北老家的路上,那個人竟然帶人把我們攔下了!”
楚笑閒微眯着一雙虎目,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練紫裳,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說……他說讓我跟他回家,嫁給他,做他的侍妾!”
說到這兒,練紫裳突然擡起頭,目光復雜地看着楚笑閒!楚笑閒原本帶着憤怒的嚴肅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無他,正是因爲他楚笑閒剛剛逼迫練紫裳的行爲,和那名年輕人如出一轍......只不他比人家多矜持了幾個回合而已!
“躲過了那個,卻沒躲過這個!嘖嘖……嫂子,你果然天生就是被人搶的命!”
顧蒼生看着兩人的表情,便知他二人心中所想,於是不合時宜地開口調侃道!
聽了顧蒼生的話,又看了看楚笑閒二人變得更加尷尬的神情,楚盈楨捂着小嘴兒咯咯嬌笑出聲!
“後來呢!”
楚笑閒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問道!
“我和父親自然是不同意!結果,他竟然下令手下人直接動手搶我,他……”
“嘿,這點像我!要不着就搶!我跟你們說……”
還沒等練紫裳說完,顧蒼生便開口打斷道!結果,被專心聽故事的楚盈楨狠狠地掐了一下,才陪笑着閉上了嘴!
“哪知道,他帶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我家那兩名先天高手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我們制服了!當時我覺得氣不過,就讓楊阿姨出手教訓他一下!可是……”
“可是怎麼樣?”
楚笑閒有些心急的問道!
“沒想到楊阿姨憤恨他的流氓行爲,出手如此的狠辣,竟然直接……直接斷去了那年輕人的陽根!”
“我……去!”
幾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