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運氣好,蔡鍔到時候逃脫不得,再加上一個活捉蔡鍔,巴東圖的仕途官運,還需要再多說些什麼了嗎?打定了計謀,巴東圖便開始着手於如何去實施了,其實他明白。
自己想出來的這個辦法雖然非常好,但是實施起來卻非常的困難,先不要說如何使得蔡鍔暫時放棄攻打北洋護軍城城調轉槍頭反撲四川將軍楊森部,就是真的蔡鍔調轉槍頭反撲四川將軍楊森部,到時候是自己不出兵支援、夾擊的話。
玩意四川將軍楊森一封密信送到曹錕那裡去,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自己能夠曹錕寫信,那他四川將軍楊森就不能?所以現在放在巴東圖面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怎麼才能讓蔡鍔調轉槍頭反攻四川將軍楊森的時候。
自己還能合情合理的據守不出,眼看着四川將軍楊森部被護國軍全殲。思及此處,巴東圖不由的由陷入了沉思中,而就在此時,一名上尉走了進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巴東圖的副官
同時這個副官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本人還是巴東圖的親兒子,名叫巴爾哈,從小便隨巴東圖出入在軍營中,可以說這個巴爾哈就是在軍營里長大的,按理說,這樣的一個孩子應該是一個莽夫。
或者說這個孩子這樣的成長經歷下,應該變得比較粗魯野蠻,比之那些兵還有野性,可是實際上卻恰恰與此相反,這個巴爾哈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看起來卻是一身的書生氣。
而且看起來身體頗爲羸弱,還帶個眼鏡,非常的儒雅,而且他這個人足智多謀,其實很多時候巴東圖的一些計劃戰術,都是出自此子之手的,而且不單單是這樣,巴爾哈相比較於他父親。
他的身上除了儒雅的氣質外,更多了幾分上位者的自信,而且他這個人的眼神雖然有眼鏡的阻隔,可是還能看出他眼中的那團火焰,那是一團不甘的火焰,可是任誰也不知道他的不甘源於何處。
“你來哦了?”巴東圖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有一搭無一搭的說了這麼一句,作爲他的兒子,巴爾哈對於自己的父親非常的瞭解他看到巴東圖此時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遇到了什麼問題。
巴爾哈放下手中的剛剛洗好的熱毛巾走到他父親的身旁,問道:“長官,是出了什麼問題嗎?”巴東圖搖搖頭,顯然他並沒有在意自己兒子的話,因爲雖然巴東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一個足智多謀的孩子。
而且在於戰爭上有着一定的天賦,可是他不相信自己此時所面臨的問題,是他這樣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孩子能夠處理的,不過雖然巴東圖是這樣的態度,但是巴爾哈卻並不在意,他又開口對其問道:“長官,或許有些事我能幫助到您。”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巴東圖說這話擡起了頭,不過當他看到了自己兒子眼中的光彩時,不由得說出了縈繞在自己心頭的煩惱,果然,當巴東圖纔剛剛說完,巴爾哈也同他一般陷入了沉思。
顯然的這樣的問題,對於巴爾哈來說也是比較棘手的,不過巴爾哈的表現與他的父親不同,他的父親是完全的毫無實施的頭緒,但是他好像是在心裡計劃着什麼,看着他這幅樣子,巴東圖也不知說什麼。
當然了,沒有去打擾他,可是也沒有在意他,自己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中,顯然的巴東圖現在對於自己的計劃產生了動搖,因爲無論多麼好多美完美的計劃,可是無法實施的話,那就是白說一樣。
廢話一般,甚至說的粗魯一點那就是一個沒有味道的屁罷了;二十分鐘左右吧,巴東圖還在沉思中,不過巴爾哈卻好像有了什麼主意,他對巴東圖一笑,而後趴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通。
巴爾哈的話一說完,巴東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而且他的臉上還有不可思議的神情,顯然的他沒有想到是自己的兒子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實施方法,而且還是那還是那種非常切實可行方式。
而且尤其是當他得知了此時此刻在對面阻擊自己的人,竟然是四川將軍楊森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了破口大罵的衝動,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領袖式人物來說,那樣的行爲是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
不過雖然八百米外的阻擊線已經打退了他三次的進攻,但是他說明白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是因爲對方人數衆多存在子彈分佈密集的優勢纔會如此的,這絕不表示四川將軍楊森部的戰鬥力比之他手下的精銳騎兵還要強大。
而且現在時至深夜,或許對於步兵來說,夜黑風高的深夜是步兵攻擊的絕佳時機,可是對於騎兵來說者卻恰恰相反,因爲騎兵的行動目標大,即使是在深夜,對方看不見的情況下。
只要隨意的掃射,也絕對能夠對於騎兵造成沉痛的打擊,而說起來騎兵也並不是沒有優勢的,那就是騎兵的機動性好,速度快,八百米的距離可以說得上是轉瞬即到,可是,之所以現在朱德不敢發動突擊。
還是因爲四川將軍楊森部的行爲,使得他產生了疑慮,之前最開始的時候,四川將軍楊森部的防禦線其實是在距離他此時藏身之地五百米的距離上的,而現在變成了八百米,這就說明了四川將軍楊森部已經撤退了三百米。
洪雁與葉志生所帶來襲擊我軍後方的部隊都是步兵,這倒是讓我安心了不少,假如要是騎兵的話,那麼幾輪衝鋒下來,我想鄧泰中早就已經防守不住了, 更不可能想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那樣。
還在組織手下對敵軍進行相應且適當的反攻。劉雲峰此時正趴戰壕中的機槍攻勢上,親自操刀對正在向前進攻的敵軍進行打擊,鄧泰中在我的身旁此時,倒不是他怯戰了,而是因爲他已經在前線指揮了太長時間了。
已經很疲憊了,要是再不把他替換下來的話,雖然我相信他還能夠釘在那裡就像釘子一樣的指揮作戰,可是我害怕他的精神過於疲憊,以至於導致後期有可能出現什麼錯誤的決定,這樣的話,導致我軍此時的平衡爲之打破。
“將軍。”鄧泰中顯然還沒有恢復過來,雖然剛纔他抽了很多東西,又喝了些水,不過此時的他氣息上還沒有完全的徹底平復到常態:“將軍,要我看,你還是到後方去吧,這裡太危險了,雖然現在我部還能堅持,而且能夠適時發動反擊,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軍的傷亡正在不斷增加,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估計再有五個小時肯定就盯不住了,到時候萬一敵人衝上來,帶時候傷到了將軍,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搖搖頭,對他道:“放心吧,不會的,我已經調前方的兩個梯隊對你這裡進行增援了,他們現在應該正在佈置防線,沒關係的,你就好好休息,現在陣地上的事你就不要考慮了,都交給劉雲峰就是了。”
鄧泰中點點頭:“梯團長的厲害我是知道的,我沒參軍之前,您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那個時候梯團長可是帶着兩個班就把我那一票弟兄給打的服服帖帖的,有他在這裡肯定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說不好,一會還會有援兵那,這個巴東圖還有四川將軍楊森沒給我來一個前後夾擊,怕是等一下,我要給他們來一個前後夾擊了。”
“你說什麼?”鄧泰中對我問道:“將軍你說援軍?咱們哪有援軍啊,第二梯團。三梯團駐紮大江口,未穩定全軍側翼及中心縱深安全,四梯團此時正在向綦江附近運動,我看咱們是沒有援軍了。”
“哦?”我一笑,對其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咱們就是必敗的局面了嗎?”鄧泰中搖搖頭,說:“將軍,您知道我這個人腦子不是那麼靈活,但是我也打了這麼多年的丈了,我看啊,現在咱們要是能夠堅守到四團進攻綦江的時候,那個時候四川將軍楊森必然回師支援,到時候咱們再取北洋護軍城也好,或者是追擊其也罷,那個時候,勝算纔在咱們的手裡啊。”
我笑着搖搖頭,卻沒有再說什麼了。實際上其實鄧泰中說的話是有道理的,而且就現在眼前看到的情況來看,這是行得通的,而且說起來也是現在能用的最好的方式了,可是這樣的方式雖然可行。
但是卻偏偏不能不能行,因爲這樣一來的話,就會拉長我軍作戰的時間,時間一長恐怕就會出現什麼變故此其一,其二也是我軍的錢糧軍械現在不足以支撐長時間的拉鋸戰,無法形成平衡的對峙狀態。
此其二也,其三就是我軍現在還處在雙方夾擊之中,萬一對峙的過程中巴東圖與洪雁二人兵合一處,對我軍進行決戰性質的夾擊,到時恐怕……說實話,雖然我明知道朱德此時被四川將軍楊森阻擊在了平坡的位置上。
但是我對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因爲我知道朱德這個人的本事雖然他手下的兵力甚少,但是也絕不是四川將軍楊森就能夠對付的,如果朱德援軍一道,到時候我與他對洪雁部形成夾擊,衝散了洪雁和葉志生的兵卒之後,我們在合兵一處,到時候對北洋護軍城城展開猛烈的攻勢,我相信拿下北洋護軍城城只在彈指一揮間。
之所以現在不能如此,就是因爲我要小心的注意洪雁、葉志生還有那個四川將軍楊森,不然的話,我這一個梯團的兵力,肥一點力氣還是能夠拿下北洋護軍城城的,而如果我與朱德合兵一處的話,其實騎兵對於攻城戰來說,是沒有一絲幫助的。
但是再充足的我彈藥儲備可是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啊,而起說起來這北洋護軍城城內的彈藥儲備,最大的消耗點還真的不是士兵們的正常消耗,而是剛剛護國軍那一輪輪炮擊之下被引燃的城樓上堆積的彈藥箱。
“快!”護國軍的腳步又加快了些,巴東圖看在眼裡不由的對身邊的士兵催促道:“快點,對準那個位置,給我打,狠狠地打!快點!”說着巴東圖自己也抽出了自己的配槍,對照着着城下正在進攻的護國軍士兵打了起來。
能讓巴東圖這樣的人都親手拿出了槍對着下面進攻的護國軍進行打擊,就可想而知此時的護國軍距離他們的距離到底有多遠。而且就在剛剛,一刻子彈還透過了巴東圖身邊一名士兵的胸膛。
巴爾哈也在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對城下的護國軍進行打擊,他用的制式的步槍,雖然射擊距離上對比他父親的手槍有着優勢,可是因爲他是近視眼的關係,所以他的子彈並不怎麼準,而且可笑的是,還有一發子彈就被他打在了自己身前的一名士兵的身上。
這是一種掙扎吧,也許是因爲何家父子這樣的瘋狂的狼性再一次點燃了守城士兵的士氣,士兵們再一次嘶吼了起來,用手中的武器瘋狂的阻擋着護國軍進攻的腳步。而且這一次比之剛剛的死灰復燃,更爲激烈瘋狂。
北洋護軍城城外,護國軍陣地上,我看着我軍進攻的腳步逐漸的緩慢了下來,以及一輪又一輪的攻擊被城牆上的北洋兵擊退,我不由得感覺到了麻煩,說起來我真的沒想到,巴東圖父子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再一次點燃了北洋軍的士氣。
看來北洋兵確實不像外面傳說的那樣,而且北洋軍的軍官們,現在也顛覆了我之前對他們的看法,其實不只是這一次,也不是現在我才感覺到北洋軍官中確實有不少有能力的人物。
在北、京的時候,當我與張鳳翽交手的時候我就對此有所感覺了,其實說實在話,假如北洋軍真的就像外面說的那樣只知道欺壓百姓而不堪一擊的話,那麼想必袁世凱也不會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底牌。
同時也就不會出現革、命軍被北洋軍鎮壓的情景了,而且說起來,踢到革、命軍我確實有一點感到有些寒心,那就是我的護國軍已經開始正式的與北洋軍交戰了,可是孫文的革、命軍亦或者是革、命軍餘黨,爲什麼現在還沒有做出任何行動那?
而且看現在的樣子,非但不只是革、命軍沒有任何的表現,就連孫文本人及其他的那些黨羽也沒有對我軍做出一點的幫助。難道我被孫文騙了?顯然的這是一個我不願意相信的結論。
而且說起來現在也不是做出結論的時候,只不過我軍的孤軍奮戰確實讓我感到有些心寒,不過心寒也要留到這一戰之後,因爲現在眼前何家父子的瘋狂正表明了他們手下的駐防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傳令,我軍全部撤下來,休整一個小時,然後對北洋護軍城城發動最後的進攻。”“是。”“等等。”我叫住了鄒若衡,又對他道:“命令我軍炮兵部署,在我軍步兵撤下來的一個小時時間內,對北洋護軍城城上進行定位打擊,用炮火徹底熄滅城上敵軍的鬥志,告訴炮兵部署,一定要做到精準打擊,力求可以迫使敵軍出於心裡壓力而獻城投降。記住了嗎?”
鄒若衡堅定的回答道:“明白!”“劉雲峰。”“在!”我對劉雲峰又下命令道:“一個小時之後的攻擊,就由你帶隊吧,現在巴東圖給了城上那些殘兵的最後的瘋狂,現在的形勢下對於我軍的攻擊是不利的。”
劉雲峰一笑,對我道:“將軍說的哪裡話,我劉雲峰自從參軍的哪一天起我就想好了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而且說起來,能夠死在衝鋒的路線上,而且還是對於我軍至關重要的一戰,我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我點點頭,非常的滿意,其實說起來,真的就是這樣的軍人,才組成了滇軍的精銳之師,同樣的也是因爲有了他們,纔有了國家的防禦體系,但是說實話,我是真的不願意看到像劉雲峰這樣的軍人實在我的面前,可是沒有辦法,這就是戰爭,只要是參加戰爭的軍人。
無論是衝鋒在前的,還是留守防禦後方的,無論是在什麼位置上,也無論是誰,恐怕都不能保證自己下一秒還能夠活着,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願意看着這樣的士兵死在我的面前。
但是沒有辦法,戰爭就是這樣的,或許真的,對於軍人來說,這纔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