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開口道:“將軍,我軍左部以全殲敵軍左翼防守部隊,前線請示將軍,是否就此對敵軍左翼部隊展開衝鋒,從而撕裂敵軍方防線。 ”袁祖銘嘴角一挑,對參謀道:“不必了,展開衝鋒的話,我軍恐怕會增加不必要的傷亡啊,你知道嗎,咱們對面的那個傢伙,是一個慫包,和他們打仗不要增加沒必要的傷亡,你去通知左部前沿,告訴他們,收攏戰線,步步緩行,穩紮穩打的將敵軍逼迫集合在一處,就可以了。”
“明白!”“還有。”袁祖銘又道:“通知各部,對敵軍只需要迫使其收攏部隊就可以了,不要發起衝鋒,當敵軍全部收攏起來之後,然後在集中我軍火炮部隊,對敵軍進行炮擊,這樣一來不但能夠全殲敵軍,而且我軍還能將傷亡降到最低,何樂而不爲?對了,通知我軍炮兵部署,要他們從現在開始節約彈藥,對步兵的支援嗎,定點打擊就好了,誰讓咱們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奪取了不少的武器彈藥,可是戰線還長着那,不能浪費啊。”
“是!”說罷,參謀轉身離開了,而袁祖銘則是拿起了望遠鏡,看了看遠處的戰場,而後扔了一粒花生進自己的嘴裡。而後又接着剛剛哼唱了起來:“你連得三城多僥倖,貪而無厭你又奪我的西城。諸葛在敵樓把駕等,等候了司馬到此好談哪,談、談談心……”
袁祖銘如此淡然的等候着戰鬥的結局,而前線的戰鬥卻還在繼續,袁祖銘三個小時拿下護國軍第二分部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因爲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這一場戰鬥足足打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不過即便如此,雖然在攻取護國軍第二分部的時間上沒有如袁祖銘預計的那樣,三個小時結束戰鬥,但是這一戰的結局,卻是已成定論的,那就是袁祖銘所率的護國軍已經全線佔領了護國軍第二分部!
不過正在這個時候,袁祖銘打算將部隊安排在此休整,而後繼續進軍的時候,他卻突然的接到了後方王文華部傳令的兵的通信,王文華通知袁祖銘,北洋軍馬繼增部繞開了王文華所駐守的護國軍本部,借道避開了王文華的全部部署,此時已經臨近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了!
這一次馬繼增確實存在運氣,但是必須要承認,他這一戰打的漂亮,一開始的時候,其實王文華就在想,護國軍本部告急、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告急的時候,肯定馬繼增是得到了消息的,可是爲什麼他的部隊竟然遲遲未能感到增援,這是非常可疑的,但是介於護國軍氣勢正弘,所以王文華只將這個念頭藏在了心裡,而沒有對衆人講述。
現在王文華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馬繼增遲遲未能趕來增援,而是其另有打算,馬繼增這是捨車保帥,將護國軍本部城以及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先行交到護國軍的手裡,而後在護國軍奪取兩地,進兵護國軍第二分部的時候,突然的殺出,將他這一部護國軍截成兩段,首尾不得相顧,而後依仗自己兵力的優勢,對他們進行逐個擊破,從而吃掉他這一部護國軍!
馬繼增這一招確實厲害,而也正是因爲王文華清楚了馬繼增的意圖之後,這纔會導致他的病情加重,從而昏迷,其實真的,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問題,假如現在王文華沒有生病的話,或許馬繼增這樣的計劃能夠成功,但是依舊還是能夠對馬繼增進行攻擊,甚至是與袁祖銘兩路夾擊之下,將馬繼增的部隊,迫使其逃離戰場的。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了,馬繼增部將全部的兵力投入到了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兩面的防線中,前文說過,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地勢地形易守難攻,再加上馬繼增此時大批量的屯兵於此,護國軍兵力分散,且本就不佔有兵力優勢的情況下,王文華這一部護國軍確實面臨着重大危機,且有功虧一簣的可能!
袁祖銘此時已經於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外的北洋軍展開了激戰,其實說起來這一次袁祖銘的部隊也是沒有任何優勢的,而且是毫無優勢都不足以描述他們現在的處境,先不說馬繼增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後的位置佈置了多少攔截他們去路的士兵,就是兩側的山上也都被其部署了大批的兵力,袁祖銘現在要面臨的是居高臨下的兩側猛攻擊,同時還要對抗正面的截斷道路的北洋軍的進攻。
這一次他所遭遇到的攻擊,絕不是前幾次能夠比擬的,再加上他的部隊連連作戰,軍士配備不堪,所以很快的,袁祖銘組織的第一次攻擊,被北洋軍擊潰了,不得以的,袁祖銘選擇先行率軍撤出這個位置,暫時屯兵護國軍第二分部,已做休整,至於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嗎,他只好再做打算了。
這一切都是四川將軍楊森與馬繼增早就商議好的,這本就是一個陰謀!而這一切的犧牲之後,說等待的就是馬繼增此時的行爲!將護國軍截成兩段,從而拖垮一支,而後再殲滅另一部分。這一切就是陰謀!
而且因爲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只有馬繼增與四川將軍楊森倆個人清楚,所以這一切都非常的真實,真實的毫無破綻,而之所以能夠如此,也是因爲這確確實實就是事實,而且那個田良成也確實就是一個廢物。只不過這一切都非常順利,唯一讓他們感到意外的就是田成良竟然沒有死在護國軍本部,而是被王文華放了回去,其實就在田成良找到四川將軍楊森向他借兵的時候,馬繼增就躲在四川將軍楊森司令部的後房中。
楊林、楊然甚至就是那個田成良,他們都以爲是自己算計了彼此,但是恐怕他們誰也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長官算計,成爲棄子,楊林這是已經死了,其實就在他退守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那一天,他撤軍的時候,眼中還有熱淚,他覺得自己沒能保住護國軍本部,實在是有辱他軍人的榮耀,而且自己兵敗,雖然這與田成良有點關係,但是實際上還是自己的能力有限,但是他恐怕死的時候也沒想到,其實他的兵敗已成了定居。
而且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正是他的長官……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這個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更是他必爭之地,絕不可以放棄,而且現在他其實也非常的擔心王文華部的安微,袁祖銘一時間陷入了困境,他想要繼續調動兵馬猛攻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話,這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爲之前的那場戰鬥就已經證明了至少他這一部的護國軍是無法同馬繼增抗衡的。這樣的窘迫之地,實在是讓袁祖銘感覺到非常的尷尬,但是他此時束手無策這纔是令他最着急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休整了一夜的護國軍,在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一個令他們感到危急的消息,那就是馬繼增部遣三個團的兵力真相護國軍第二分部運動,而且與此同時,護國軍第一分部方向的北洋軍正在收縮,看樣子是想避開這一次的戰鬥,當然了,這也許就是北洋軍的另一番謀略算計,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能夠明確的是,馬繼增部的三個團已經向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開進了,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其勢頗大!
而且此時不單單如此,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外的護國軍本部城內,也得到了線報,那就是北洋軍駐川北前敵司令四川將軍楊森部的一個旅正在向護國軍本部城運動,但是其目的不詳,因爲這一部北洋軍並沒有直奔護國軍本部城而來,而是走走停停,看起來似乎是對什麼有所忌憚,但是其大體運動方向還是向着護國軍本部城的方向而來的。
馬繼增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上,看着自己部隊的進軍,不由得嘴角上挑,看起來頗爲滿意,其實不僅如此,實際上此時真正讓馬繼增感到高興的是,就在昨晚,他剛剛準備部署全軍對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進行防禦加固的時候,他接到了討伐軍總司令曹錕的來電,電文內容命令他於明日八時進兵護國軍第二分部,同時於同日十三時,對護國軍第二分部展開正式的攻擊。
雖然這道戰令並不明確,而且沒有過多的解釋,可是出於對曹錕的瞭解,馬繼增知道,恐怕這一次曹錕是要將他的陣前大將調到前線了,說起來也確實應該如此了,北洋軍三戰三敗,自己雖然拿下了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這是這樣的偷襲取勝,根本不足以鼓舞全軍的氣勢。馬繼增想的沒錯,這一次確實曹錕是將自己的陣前大將調了過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曹錕手下的第一將軍,吳佩孚!
其實曹錕早就有打算將吳佩孚調到前線來了,但是他卻也不敢如此,因爲此時護國軍的士氣如虹,鋒銳無匹,他也怕吳佩孚萬一被調到前線來,不能取勝還則罷了,萬一在出了什麼意外,這一來的話,他就損失太大了,而且曹錕現在也明白了,雖然各部北洋軍都在對護國軍展開包圍、駐防,可是真的賣命作戰的,沒有幾人,而且不單單如此,主要還是廣西督軍陸榮廷的一份通電,又使得北洋軍的將領們士氣大減,而且看的出,其中有不少人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不過,吳佩孚這一次雖然猜對了,確實是戰局有所改變,但是那一陣陣的槍炮聲卻不單單只是源於此處的,因爲就在吳佩孚進兵的同時,他的後方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當然了,這裡所指的吳佩孚的後方肯定不是曹錕所在的那個地方,而是吳佩孚進軍路線的前半程鐵路左翼發生的戰鬥。雖然這隻能算是一次不是戰鬥的戰鬥,但是正是這樣的戰鬥,使得袁祖銘知道了,吳佩孚部的戰鬥實力絕對遠超其他的北洋軍各部。爲什麼這麼說那,其實很簡單,有時候一支軍隊的戰鬥力不單單非得要兩軍交戰才能夠看得出來,其實一支軍隊的紀律、速度、裝備等等都能夠看的出一支軍隊的戰鬥實力。
袁祖銘雖然擊退了吳佩孚的前部,可也正是這樣,才使得他這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是遇到勁敵了,而且這個勁敵絕不是馬繼增所能比擬的。所以這一次輪到了他袁祖銘擺開了一面如臨大敵的態勢,他把本部的所有重武器擊中了起來,全部安排在吳佩孚部的進攻方向上,而且又趁着此時的間隙,將一部分的手榴彈通過繩子的串聯,組成了簡易的懸掛雷區,佈置在自己的防禦後方,他希望以此來阻擋馬繼增部的三個團。
袁祖銘自己也端着槍,匍匐在戰壕裡,通過望遠鏡不斷地向吳佩孚進兵的位置觀瞧,看起來這一次他是沒有了昔時攻取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時的從容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臨近傍晚時分,終於吳佩孚的大部隊趕到了,而且吳佩孚的部隊根本就沒有進行集結,便直接的向着袁祖銘的陣地展開了攻擊。
其實吳佩孚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曉袁祖銘陣地的位置,可是因爲其前部騎兵與袁祖銘部接火,從而得知了袁祖銘部的佈置防區,而吳佩孚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果斷下令,命令全軍火速趕到袁祖銘部的防區,對其展開攻擊,同時命令自己的後隊士兵,迂迴輾轉,爭取在自己大部隊正面與袁祖銘展開攻擊之後,襲擾袁祖銘陣地的側翼部隊,與此同時,吳佩孚還將自己的炮兵全部部署在了護國軍第一分部到護國軍第二分部通道兩盤的山地中,他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出於他對自己手下第六旅官兵的自信。
我之所以不敢輕易用兵,實在是之前的幾戰我軍傷亡過大,其次也是因爲軍餉久久未到,我不敢輕易用兵,恐怕到時候萬一軍士在作戰的過程中發生什麼變故,恐怕到時候我免不了一個一敗塗地的下場。雖然我不清楚段祺瑞現在在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也是和馮國璋差不多的想法與打算,因爲性格以及做事方式的不同,所以我覺得恐怕現在的段祺瑞比之馮國璋考慮的更爲深切,而且也比馮國璋部署的這些士兵,更有作用,因爲前幾日我曾接到過一封來電,電文內容大概就是告訴我,如果我軍能夠佔領四川的話,那麼希望我軍就此罷兵,與袁軍形成對峙的狀態,而不是繼續進取,這封電文之中,將這樣做的利害關係一一道來,而起解釋得非常清楚,令人無可辯護,可是有趣的是,這封電文卻沒有署名,但是以我在京時對於內閣將領的瞭解,以及他們每個人的韜略城府來看,這封電文十有八九是出自小扇子徐樹錚之手的,當然了,我之所以這麼認爲也是因爲現在的局勢的關係。說實話,我並沒有將一個張敬堯放在眼裡,而且他手下的那些兵馬,在我看來不過都是烏合之衆,其實這倒不是我自信我的護國軍,實在是因爲我現在終於徹底搞清了北洋軍的真實戰鬥力,北洋軍的真實戰鬥力比之我軍不相上下,但是卻能夠讓我軍多次擊潰,實際上就是因爲他們內部的首先是人心不齊。
雖然曹錕現在總督全局,而且曹錕對於袁世凱是非常忠心的他也希望能夠藉着擊潰我護國軍從而登上內閣首位的寶座,可是實際上,雖然曹錕如此打算,而且從他點將上來看,確實尋找的都是依附於袁世凱的將領,但是實際上雖然這些將領們依附、支持袁世凱,而且他們也許就是從內心的支持袁世凱的。
或許生容易,活容易,可適當這兩字聯合在一起,變成一個詞,由生、活,而變成生活的時候,那麼什麼就都變得不容易的,而且不單單是僅僅是簡單的不容易,將會變成艱難困苦,將會成爲辛酸苦辣,甚至將會成爲噩夢與夢魘,但是,雖然這非常的痛苦,可是這痛苦之中依舊存有希望,當然了,現在的年景下,一切的希望,仍舊是泡影。
現在的年景下,最難生存的雖然很多甚至是絕大部分都是老百姓,但是實際上這些位高權重的將軍、官員們,他們也都是難以生存的那一部分中人。怎麼說那,就用我自己來比喻吧,看看我現在雖然全軍士氣如虹,在家還是那個前不久剛剛加如我討袁腳步的黔軍,我護國軍已壯大了許多,可是這對我來說,既是一個好事情,同樣的,這也隨時都可能成爲我的滅頂之災。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假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