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仙肯定是能夠明白的我的意圖的她點點頭,笑着把槍又交還到我的手裡,而後對着雷振春道:“雷將軍不必如此,鳳仙自然是知道將軍您是沒有惡意的,只不過小鳳仙這裡想和將軍您說一句知心的話。 ”
雷振春道:“鳳仙姑娘擡愛了,請講。”小鳳仙一笑,看了看我,而後纔對雷振春道:“雷將軍,鳳仙想和您說的是,以後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還希望將軍您不要這麼急躁,不是誰都和蔡將軍這般好說話的,我們將軍是個好人,可是雷將軍,別人就不好說了哦。”
其實我挺奇怪的,要說雷振春對於我的話語賠笑的話,那還在情理之中,畢竟雖然他比較得到重用,而且也是身居要職,可是實際上他個人並沒有兵權的,這就是他與我的不同,我雖然賦閒,可是我相信只要我回到雲南的話,那數萬滇軍肯定是還是會聽從我的指揮、調度的。
所以我對他如何,他應該是不敢正面與我爭鋒相對的,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小鳳仙這一番算是已經非常明確的嘲諷之下,他還能夠保持自己的笑容,這就讓我感到有一些想不通了,不過這不要緊。這個年頭啊,人多會僞裝也不過就是能給自己某一個職位罷了,真的安身立命的傢伙事,還是兵,只要有兵,有雄兵,無論你身在何方,都沒有人敢輕易的對你下手。
“鳳仙姑娘話,雷某人記住了。”雷振春又是對着小鳳仙一笑,而後這纔開始對我解釋起來。不過雖然說這是解釋,可是其中的過程經過,以及事情的誘因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不過我雖然不相信,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雷振春說,他們今天之所以會到雲吉班來,排開陣勢,荷槍實彈,全是因爲他們之前幾個小時接到的一份報告,那是警署通知給他們的,說是京城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有一個人形的怪物進入了北、京城。
之所以說是人形的怪物是因爲沒有人真的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只是能夠看的出一個和常人差不多的輪廓,而稱其爲怪物是因爲拿東西的行動速度非常快,而且身手矯健,同時還能聽到像是從它那裡發出來的吼叫聲。
吼叫聲有點像老虎一類的猛獸的咆哮,可是因爲其身形輪廓以及兩足直立的行動方式,所以只能稱其爲人形怪物。當時警署接到報案之後急忙着急警力對那東西進行圍剿,可是出動了三十名警察不但沒有拿下那個怪物反而還無緣無故死了三個警察。
而且那些警察的死狀頗慘,像是被吸乾了鮮血一樣,這警署才向京畿警衛公署,也就是京畿警衛司令部報告,雷振春當時接到了報告之後,肯定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的,因爲這樣匪夷所思的詭異怪事,實在是無法令人相信。
可是當他看到了那三名警察的屍體的時候,才覺得這件事恐怕真的如他們報告的一樣,他這才調動軍隊,荷槍實彈的在全程範圍內進行搜捕、圍剿。經過幾個小時的圍剿,他們好不容易纔將那個怪物驅趕到了八大胡同的附近。
士兵的包圍在收縮,最終他們將這個怪物圍困到了雲吉班所在的位置附近,就在他們決定發起總攻的時候,不知道因爲什麼,那麼怪物突然發難,殺死一名士兵之後,衝進了雲吉班,而後雷振春便叫人包圍了雲吉班的同時,對立面進行了搜查。
而後的事情,就是我所看到的那些了。
我不由得放下了遮蒙的白布,而後一面用手帕擦手,一面對雷振春問道:“雷將軍,這是什麼?”雷振春頗爲無奈且惋惜的搖搖頭,對我開口道:“蔡將軍,這就是那名被襲擊殺死的士兵,您現在看還覺得我說的是假話嗎?”
雷振春道:“我知道您不相信,其實我說過了,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我以爲就是什麼飛賊啊,或者是什麼厲害的人物,這些警察拿不下,才找了一個怪力亂神的藉口,可是……他們送到我那的三具屍體也是這個樣子,我不覺得這是人力可爲。蔡將軍,您今天可算是錯怪我了。”
雖然有句話叫“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可即便我看到了,但是我依舊不能夠相信,不過這確實也令我一開始的想法有了一些動搖,我對雷振春道:“那你的人,親眼看到了那個什麼東西就闖進了雲吉班嗎?”
雷振春點點頭,並沒有說話,我又接着對他說道:“那你已經派人搜查過你面了嗎?”
雷振春點點頭,道:“已經派人搜查過了,不過並沒有什麼發現。”我點點頭,而後又對他問道:“那是不是雷將軍的意思就是現在雲吉班內沒有搜查出什麼可是你也並不能保證雲吉班內的安全,對嗎?”
“是的。”雷振春道:“蔡將軍說的沒錯,我確實不能保證雲吉班裡面的安全,我想蔡將軍,您今天還是不要在這裡休息了,今夜我帶人仔細的在城內搜查一番,而後在叫人把雲吉班裡裡外外重新的排查一遍,明天一早,我想我是能夠得出一個結論的。”
“哦?”雷振春的這句話說的非常值得琢磨,不過我也知道此時並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又和他寒暄了兩句,而後也不管其他人,便帶着小鳳仙一同乘車向我的將軍府而去。
一路無話,到了將軍府,我先是叫人準備好洗澡水,而後待我與小鳳仙二人依次沐浴之後,又吩咐下人準備一些酒水小菜,打算給小鳳仙壓壓驚。
我們兩個在臥房的圓桌子一側並列坐在一起,我想要對小鳳仙說些什麼不過她卻率先開口,對我問道:“將軍,今天您想必是在出現之前就到了吧?我和雷振春的對話,我想您也聽到了對嗎?”
其實我原以爲小鳳仙是想要和我說起有關蕙英以及這將軍府內的一些事,畢竟她對我說過,她最不喜歡的地方就是我的將軍府了,我本以爲她是想說有關此類的話題,但是卻沒想到她會如此開口。
不過我卻並不在意,而是對她回答道:“你不是知道嗎?又何必問我那?鳳仙啊,我還真是佩服你,雖然你明知道我已經在哪裡了,可是你竟然敢對雷振春這樣個人那樣說話,實在是讓我佩服啊。”
“我並不知道將軍當時就在那裡!”小鳳仙的話實在是讓我出乎意料,我不由得對她提高了音量問道:“那你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我當然是相信小鳳仙的話了,正因爲如此我纔會這樣,我是真的關心她的。
可是小鳳仙卻是搖着頭對我道:“將軍,可能您沒看出什麼,但是今天小鳳仙我,還真的發現了一些端倪,而且我能向您保證,那具屍體絕不是什麼所謂的怪物作爲的,因爲我在雲吉班裡從沒有見到有什麼東西闖進來,而且依照雷振春說的話,那個時候我正在大廳裡面喝茶等您,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而且您也看到了,當時您來的時候雲吉班的那些姐妹都在,而且還有幾名客人,您想啊,要真的是如雷振春說的那樣的話,那我的那些小姐妹們又怎麼沒有逃跑那?或者說即便是鳳仙眼睛不好,沒有看到,可是不能雲吉班的每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吧?所以我說這件事絕對不是雷振春說的那個樣子。”所以今天當她看到屍體之後,纔會如此的可定,而且要說的是,當時我們兩個看到屍體的時候,小鳳仙的顫抖並不是因爲對於屍體可怕形象的恐懼,而正是因爲她認識這個屍體的身份,所以纔會如此的。
聽小鳳仙說完,我不由的怒火升騰,原來這竟然真的是雷振春亦或者是雷振春背後的人設下的一個圈套,當然了,我並不是憤恨他們的這種行爲,畢竟北、京就是一個爾虞我詐,充滿了陰謀的地方嗎。
我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爲他們的行徑,因爲我雖然不清楚那具屍體具體會是怎樣形成的,可是看着屍體的樣子就不難想象,他身前的時候是要經受何種的折磨纔會變成這副模樣的!
雖然我也知道,人命在這個年代並不值錢,可是我卻是無法理解他們這樣的行爲,畢竟剝奪一條生命並沒有什麼,可是讓這條生命在死亡前的經歷卻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關乎着當事人或者說是行事人的道德亦或者是成爲特性的。
我可以眼看着多少人死去,而無動於衷,可是我絕不能接受這種慘絕人寰的行爲方式!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因爲我怒氣的緣故吧,小鳳仙竟然對我這麼問了一句。
道:“將軍,您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啊!”
更不能稱之爲陰謀,這是政、治,即使這只是針對一個地方的政、治拉攏手段,也可以說是我在收買人心,但是這絕對是必要的,而且是絕對正確的,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早就已經習慣了的老百姓在心裡徹底的顛覆前者,而真正的接納我這個“新人”。
而且這麼說吧,雖然雲南地處邊陲,但是卻因爲有茶馬古道的關係,使得其交通、經濟的輻射面非常的廣,而且縱深極長,這樣一來,不需要多,只需要那些茶馬古道上的商人十個裡有一個說我的好,那麼我的名聲至少就會傳遍茶馬古道之上,這樣以來的話,就表示不單單是在雲南。
而是在茶馬古道所涉及的任何一個地區上,都會有我蔡鍔的好名聲,如此一來,百姓的口碑這一方面就變得紮實了,而且那,因爲茶馬古道的路途遙遠且綿長,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是真的有人想要說我的一些壞話的話。
想在再一次通過茶馬古道這條渠道來詆譭我的話,那麼至少他要用和我同樣的長時間用來宣傳,而且無意的宣傳和有意的宣傳是存在很大區別的,即便是他們真的能夠做到,但是想要徹底的改變這條線路上的每一個人的話,那麼也是絕不可能的,畢竟人人都有先入爲主的這個習慣不是嗎。
他們最先接觸到的信息,必然是最令他們信服且根深蒂固在他們部分人的腦海裡的,如此說來的話,只要這一部分人中的少部分,能夠在有人對我詆譭的問題上,出來幫我證明的話。
那麼還是人的習慣,那就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親近的人的話,或者說,與自己同鄉人的話,更能令人信服,如此一來的話,不多說,僅僅是在雲南及其他一些地方,我蔡鍔的名聲就基本上不會變壞。
而同樣的因爲政、治的關係,當你需要抓到更多的權利的話,那麼讓上面欣賞你這是必須要的,即便是你是一個不爭名奪利只想要爲百姓多辦事的人,那麼你同樣的還是需要權利的,畢竟只有權利越多,越大,你才能爲更多的人辦更多的事。
如此一來的話,那麼也就可以武斷的說,想要往上爬除了能力之外,你必須要做的就是讓上峰欣賞你,不然的話,尤其是在這個年代下,即便是你的才能再出衆,可是沒有上峰的提攜,想要自己打出一片天下想要青雲直上的話。
並不是不可能,只是說你需要用更大的力,更長的時間,這也就無形中浪費了你的精力,兩相對比,利弊已然明顯。
那麼如何才能得到上峰的欣賞那?其實很簡單,我是一個軍人,那麼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展露自己的軍事才能,所以在領兵作戰上,我必然要爭取百戰百勝,哪怕做不到,至少也要勝敗比例成一個正比。
當然了,者不排除持平或者是反比的存在,而這樣的存在,就更需要上峰的欣賞了,不然的話,你一個敗陣的將軍又有誰會重用你那?不說別的,就是現在的內閣將領們,哪一個是廢物?
人所不願看到且接受的,所以我能夠活到現在。同理,有着和我一樣情況、底氣的人不在少數,所以血腥的辦法,這種引火燒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是最不可取的。
把對手逼入一個絕地,讓他深陷泥潭,只能掙扎卻無力改變,且鬥志全無又不甘於寂寞,這纔是最好的辦法,因爲這樣的話,他因爲沒有死,這是最低的底線,因爲這個底線他的手下們不會玩命,和你來一個魚死網破。
首先的就保證了自己在一定意義上的安全,然後他在不甘於寂寞卻又鬥志全無,無力迴天兩個冰火境地裡掙扎的時候,同樣也是對他的一種消磨,雖然看起來這很殘忍,但是畢竟,這就是現實。
所以但我知道了一切以後,我就決定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不過始作俑者是一個我無法撼動,至少此時無法撼動的人,那也就只好對不起雷振春了,其實這不怪我心狠、不怪我肆意的針對其他人。
也不怪他自作聰明,不怪他以爲一切盡在掌握,其實這不是任何一方的錯誤,甚至可以說無論是我,無論是他,至少在這件事上,所發生的,即將發生的,都是沒有任何錯誤的,因爲現實,就是這兩個字。
“倒不如讓他們率先的,直接的就開始接觸真正的敵我態勢,這樣一來的話,當他們適應了對方的生存以及作戰、訓練方式的時候,至少會對對方有一個基本的瞭解,總不至於真到了戰場上抓瞎。”
我點點頭,我非常贊同蔣百里的這個想法,只不過就在我剛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我卻突然的想到了一個問題,略作沉思之後,我還是決定,對蔣百里直接發問。畢竟雖然看起來這個問題無關緊要。
但是就現在的國內態勢來說,很可能蔣百里的做法到時候會成爲讓他削官罷爵的禍根,我先是不動聲色的擺脫了小鳳仙的“糾纏”,而後繞到了蔣百里的身旁,在他耳邊輕聲問道:“百里兄,我想問一問,這個訓練場修建時的經費,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蔣百里見我這麼一問,不由得臉色變了變,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變化,但是這也確定了我的想法,看來我所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蔣百里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找了個理由把我帶到了一邊。
而後又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纔對我直言不諱道:“鬆坡啊,我也不瞞你,其實修建這個野外訓練場的經費,是我私自挪用的軍校的其他費用,以及部分教職人員的薪水,還有就是我任職以來,利用自己的職權之便。從各屆學生手裡摳出來的錢。”
“恩?”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眉頭一皺,當然了我,並不是在意他挪用了其他項目的款項,畢竟其實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真正讓我沒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