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凱也是被我這樣的行爲弄得驚嚇了一跳,而此時我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但是我的身後除了跟着我進來的楊度之外,還有七八個守衛,以及總統府的辦公人員。 www.vodtw.net袁世凱見此,估計是想要質問我吧。
但是他看了看我的面色後,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出去,自然的楊度肯定是不會出的了,袁世凱這時候放下了手的件,對我道:“鬆坡啊,你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這怎麼剛出去變成這樣了啊?”
“哼。”我冷哼一聲,而後冷着臉對袁世凱道:“皇帝陛下,我蔡鍔之前我承認我確實對於您有一些意見,而且對於您的政、令也有一些偏見,但是怎麼說我這個人從來都沒有違背過您的意願吧?我對內閣大員們也沒有過什麼不敬吧?”
“鬆坡啊,你看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袁世凱走到了我的身邊,一面拍着我的肩膀,一面對楊度問道:“晳子啊,鬆坡這是怎麼了?你們剛剛一起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怎麼還沒有幾分鐘成了這個樣子了那?是誰啊,把我的昭威將軍給氣成這個樣子。”
楊度嘆着氣,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對袁世凱講述了一遍,袁世凱聽完之後,竟然也陷入了沉默,而我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自然也是清楚了很多,不過他沉默,不代表這一次我還要沉默。
我又是一聲冷哼,而後對袁世凱道:“陛下,如果您真的不信任我蔡鍔,你大可以把我抓起來;我得罪了誰,那讓他和我當面的說清楚,我是該賠罪賠罪,該如何如何,可是這算什麼?那個雷振春他這麼做,他是什麼意思?我不在北、京他把我的女人抓到了警察廳,這算什麼啊?我也看明白了,我蔡鍔是不是在京的這段時間太好欺負了?還是有什麼人是看不起我,想要我死啊,那直說,我這命在這,讓他來取!”
“呀呀呀。”袁世凱皺着眉頭再一次撫慰我說:“快別這麼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而後他便轉頭對楊度問道:“晳子啊,這件事怎麼從來都沒有人來告訴我過我啊。你去,把那個雷振春叫來,讓他當面和鬆坡解釋解釋。”
而後他又對我道:“鬆坡啊,我看着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等下雷振春來了,你們兩個當面的說一說,把誤會解開了不好了嗎。現在國家正直用人之際,你可是我的寶貝啊,你本來身體不好,要是在怒火攻心出了什麼事,那可是國家的損失啊。”
袁世凱見我如此,估計他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一下子拉住我道:“鬆坡,你這是要幹什麼?”“幹什麼?”我對袁世凱道:“他不是看我手沒了兵權好欺負嗎?行啊,我現在給唐繼堯打電話,我倒要看看這滇軍我到底能不能調動的過來!”
“胡鬧!”袁世凱劈手搶過了我剛剛拿起的電話聽筒,狠狠的摔在辦公桌,我見他如此,故意的一怔,而後與其面面相視,袁世凱看我沒有了行動,這才順了一口氣,拉着我坐到了沙發。
對我道:“你剛剛打電話是要幹什麼?要調兵嗎?爲了一個女人?你要調兵到北、京來?你這不是胡鬧嗎。鬆坡啊,沒有人欺負你,你是堂堂的昭威將軍,你的府邸的匾額還是我親手題寫的,誰敢欺負你那不是等於在和我做對嗎,這其肯定有誤會,等下他來了,讓他給你好好解釋解釋。”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吧,袁世凱這纔開口對我道:“鬆坡啊,你回去的話,多長時間內能夠徹底的收繳滇軍的兵權?還有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兵不血刃的收繳唐繼堯的兵權那?唐繼堯可不單單現在管着一個雲南,他還有他的貴州啊。你要考慮清楚啊,雖然我也知道唐繼堯或許對你還有一些兄弟的情誼,但是這可是撼動他自身利益的事情,到時候我怕你兵權收繳不來,反而被其所害,這可得不償失了啊。”
袁世凱的這番話,是實話,但是我也知道,其實他也是在嚇唬我,畢竟我的提議是最好的方式,他即便是想要回絕的話,也需要一個理由,而他的這番話正是他的理由,不過好在,從他這番話我聽得出,他現在還沒有做好決定,不然的話,他不會給我還留下一個選擇的餘地。
我點點頭,對袁世凱道:“陛下,蔡鍔從來沒有爲您做過什麼,這一次說實話,您剛剛所說的那些,我早考慮清楚了,而且這一次蔡鍔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成功雖無把握,成仁已有決心!”
“好!”看到我的堅定與那一幅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樣子,袁世凱不由的叫出了好,而後毫不猶豫的給我寫下了一份密令,交到了我的手裡,並且還對我說:“真英雄也。將軍豪氣,英雄也!”
除去了準備的時間,大概一天之後,我便同陳敏麟一同踏了返回雲南的列出,當然了,這肯定不是我的專列,只不過是一趟直達雲南但是卻接受任何客人的列車罷了,這趟列車是袁世凱專門設定的,爲的是我能夠掩人耳目的返回雲南去。
其實,這事情我想象的還要順利,這是我真的沒有想到的,其實我甚至都想到了如果袁世凱不同意的話,我動用之前安排下來的那些關節位置,然後悄悄的離開北、京,但是我萬沒想到。
袁世凱不但同意了我離京返回雲南的這件事,而且他還會如此大費周章的設立這一趟列車,幫着我掩人耳目安全的到達雲南,我現在在想啊,要是等我到了雲南之後,他發現一切都與之前他想象的不一樣,那他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那?
不過,雖然如此,我卻也沒有掉以輕心,我知道袁世凱是一個謹慎的人,雖然他同意了我的提議,而且也安排了這一輛列車送我回雲南,但是我絕不相信他真的因爲我這兩天的表現完全的相信了我。
而且說起來,這趟列車雖然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的,但是實際其實也能夠算是袁世凱監視我的一招,誰知道這列車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他安排進來的尾巴?或者是這趟列車難道不是一趟押着我回雲南的囚車那?
事情是這樣,什麼都有兩面性,而且現在的情況下,必須要兩面的考慮,不然的話,出了一點差錯,怕是都將萬劫不復啊。而且說起來,這一趟我雖然是拿着袁世凱的命令的,但是實際在我離京的時候。
因爲之前有陳敏麟與朱德等人相互溝通,所以召集這些舊部並沒有浪費我太多的時間,不過要說的是,在這次秘密會議進行之前,我首先出掉了袁世凱派來跟在我身邊的那幾個傢伙。
說起來也可笑,我都已經回到雲南了,那幾個傢伙竟然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反而還在我的面前飛揚跋扈,多可笑啊。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打算爲難着幾個傢伙,不過當我與陳敏麟攀談的時候。
他們像貼在我身的蟲子一樣,如此,我不得不對他們採取一些措施了,說起來,我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打算將他們統統軟禁起來,但是沒想到,我的這個想法被陳敏麟給否定了。
陳敏麟對我說,除惡必盡,不然的話,後患無窮,而且一旦日後戰爭開啓,保不準會有他們逃出去的機會,這樣一來的話,不要說他們到時候傳遞給袁世凱的情報是否有用,單單是他們在雲南攪和一通,這也足夠人傷神的。
陳敏麟的手法乾淨利落,七八個人被他一瞬間全部槍斃了,而且這一切都是他一個人做的,沒有我的幫助,同樣的也不曾調動一兵一卒,這七八個倒黴蛋還在吃飯的時候,被他衝進去一手一支槍,給打了個血肉模糊。
這一次秘密會議的召開地點在距離我雲南官邸三公里外的一處軍營召開。這軍營的主人,是朱德,來參加這次會議的,除了朱德之外,還有趙又新、董鴻勳、顧品珍、馬爲麟、楊傑、葉荃、錢開甲、何海清等。
這一次會議召開的主要目的,是我要向他們表明我的態度,同時我要求他們在必要的情況下幫助我從唐繼堯的手的,奪取雲南的兵權,當然了,這其實不是我想要的結局,其實說起來,如果真的舉兵討袁的話,我還是非常需要唐繼堯的幫助的。
而且說起來,因爲唐繼堯督署雲南,整個雲南的財政大權都在他的手裡把握,如果我真的和他兵戎相見的話,那麼無論如何對我都是沒有好處的,所以這一次的會議並不能算是非常的激烈。
我只不過是從他們每個人的表現,過濾出來我需要的信息好了。其實我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想到能有這麼多的軍官來參加這一次的會議,而且我真的沒想到他們竟然對我的忠誠毫無改變。
當然了,這也能解釋的通爲什麼唐繼堯當權的時候要把他們全部打回講武堂了。或許這是唐繼堯集個人權利的一種手段,可是恰恰他這樣的做法,不經意間倒是成了我手最有效最有力的一張牌。
會議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因爲一切都還要歸結在我與唐繼堯見面之後,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纔是這場會議的核心。我知道,唐繼堯必然清楚我已經到了雲南,而他之所以明知道我到了雲南,卻還不派人來找我。
“將軍?您可算是回來了!弟兄們都想死你了!”“將軍,將軍這麼長時間了,您過得還好嗎?”對於他們的熱情我報以微笑,其實我的內心很感動,他們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衛兵罷了。
或許我在雲南的時候常常的進進出出他們能夠看到我,給我敬禮,但是說起來我真的沒同他們說過幾句話,而是這樣的士兵對我還能有這樣的感情,又能讓我如何不感動那?或許,這是最普通卻也是最珍貴的一種慰藉吧。
僅僅是這兩個士兵的話,便讓我覺得我在北、京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爲在我守護的地方,還能有這樣的普普通通的士兵惦念着我,我覺得作爲一個將軍,這便是最高的殊榮了。
我沒有與衛兵多說什麼,笑着便走進了公署,看着那些我熟悉的裝飾,我的心裡翻騰着難以捉摸的滋味的,辛酸苦辣,喜怒哀愁,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摻雜在了一起,這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滋味。
“兄長!”還未等我重往昔的倒影回過神來,一聲親切且極富有力度的叫喊,將我拉扯回到了現實,唐繼堯大笑着,眼圈卻是紅潤的向我一步步走來,我看着他的樣子,我也木納了,直到他狠狠的將我擁抱在他的懷裡!
這是溫暖的相擁,是兩個漢字之間無言沉默下最好的情感交流,久久,我們兩個人才分開。唐繼堯拉着我的胳膊,對我說:“兄長,你可算是回來了!”而後也不等我答話把我拽到了他的辦公室。
還高的威望,而我之所以還要這樣做,其實我是想要親自從他的話語、表現得到一個能夠肯定的答案。
而當我真正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我卻是滿心的慚愧,而且相之下我覺得我已然成了一個小人,不過即便是小人也無所謂,我不過是爲了自保,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傷害到了我與唐繼堯之間的感情。
什麼叫兄弟?什麼纔是最值得信賴的人?什麼纔是真正能夠依靠的、能夠相互幫扶的,能夠同生共死的人。一切其實真的不是那些標榜義氣每一天都把兄弟情義一類的話掛在嘴邊的人。真正能夠做到這些的人,很少,甚至是從來都不會把這樣的話掛在嘴邊,而且他們也絕不會每每做了一件事之後,當着你的面或者是其他人的面,不停的唸叨,越是這樣人,我想他們真的越難做到這樣的行爲。
全是因爲我作爲一個軍人對於國家的忠誠;唐繼堯署理雲南之後,他的工作重心基本全部轉移到了雲南,而對於他的根基所在的貴州,卻放下了很多,爲了保證雲南邊境安全,以及整個雲南的穩定。
同時也是爲了教化那些蠻夷未開的原住民,唐繼堯堅持我在位時所使用的政令,而且他對於雲南的百姓,說起來,之與我,更爲寬懷,而且最難能過可貴的是,他把他的寬懷全部冠以我的名字。
再有是他對於滇軍內部的改造問題,他重新啓用那些老一輩的軍官,而將這些年輕的軍官統統打回講武堂或是做一做教員或是歷練一下,其實是爲了給我回歸之後收攏人心做準備。
而他之所以扣留我發往雲南的電,是爲了向袁世凱表明自己的立場,也是他想要獨自佔領雲南,將我的勢力全部擊潰,當然了,這是他的障眼法,而他之所以不與我聯絡,而且一切都在,秘密的進行。
是爲了將這場大戲唱的完美,因爲他害怕如果他和我有所聯繫的話,或者是他和我說明了他的想法、方式之後,會被袁世凱的探子得知,以至於功虧一簣,同時也給我給雲南百姓帶來災難。
至於他爲什麼要在接到了袁世凱稱帝之後的那些封賞,卻採取一種不溫不火不理會的方式,一是爲了給袁世凱施加壓力,讓他誤以爲自己存在作亂的可能,由此引發出我對於袁世凱的忠誠。
當然了,這些事情,有關於作戰計劃的問題,這並不是問題的主要核心,其實說起來,我與他之間的主要分歧,還是在於出兵的話,到底由誰擔任總司令,以及行政長官,我認爲行政長官以及總司令的位置應該由一個人擔任,這樣一來的話,才能夠真正的做到號令一統。而我認爲這個人選,應該是唐繼堯。
而唐繼堯確認這個人選應該是我,我的理由是行在對外來講本是唐繼堯纔是雲南的最高長官,其二也是因爲唐繼堯是雲南本地出身,而我的老家卻是在湖南,我不能夠喧賓奪主。
唐繼堯的理由則是我一直實際纔是雲南的最高領袖,同時我一直一來都是他的長官,再有是論起在雲南、滇軍的威望,他也是不及我的,經過了一番辯論之後,最終我們兩個才統一了意見。
正式的向他們宣佈了明天將要舉行的會議,以及命令他們各自通告全軍,動員下,爲了日後的戰爭做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鼓舞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