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軍的攻勢非常的勇猛,駐守新鄉及其附近諸地的伍祥楨及其手下的北洋軍面對這樣的攻擊,實在是有些無力反抗,當然了,這絕不是說北洋軍的軍事實力差,而是作爲此地軍事長官的伍祥楨,他本身就沒有太高的戰意。
說起來,伍祥楨手下有接近萬餘部隊,而且雖然相比之下裝備上存在一定的劣勢,可是人數上的優勢以及藉助四川特有地勢的防禦戰,伍祥楨本是略佔上風的,可是因爲他清楚自己的老本到底有多厚,所以他也不想真的和護國軍玩命的打上一仗。
而且伍祥楨此人在此時之前,雖然也有官職,但是手中並沒有什麼實權,而且其手下兵力確實有限,像這樣的萬餘部隊他還是第一次統帥,說起來,在這個年景裡,軍人想要弄到錢。
雖說比較容易,但是首先的第一點就是你手中要有足夠的部隊,而且這樣還是在你本人首先在本地以及內閣中有足夠的勢力,保證你的上司以及和你同等官位的人,不會難爲你。
而且即便是這樣的條件下,要是你沒有足夠的部隊,不說你能不能剿匪、平叛弄來撫卹、獎勵,就是讓你去刮地皮,要是手下的兵馬不足,萬一遇到了彪悍民風的老百姓的反撲。
這樣一來的話,先不說你能不能弄到錢,保不住自己的這點實力自己的命也要搭在裡頭。所以伍祥楨在此之前雖然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軍閥,可是實際上他是一點實力、權利都沒有的,而且他也絕不敢太過刻薄的搜刮地皮。
所以伍祥楨的日子過得並不舒服,雖然袁世凱政、府每年都有一定的軍費發給他們可是相比之於他們的花銷來看,那不過是杯水車薪,而且伍祥楨這樣的小小的軍閥,或許還算不得軍閥的人物。
是非常尷尬的,因爲他比之一般的同級別將官存在獨、立主持權,不隸屬與誰的部下,所以他不可能得到上峰的財政資源,而他那,又沒有實力與其他的軍閥爭奪資源,所以他的日子要是還能過舒服了,那可就是天理不容了。
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伍祥楨才並沒有與護國軍殊死一戰的打算,因爲他知道,此戰無論勝敗,那麼首先可以可定的就是這萬餘部隊首先都成了他的部下,他首先的就擴充了自己的實力。
那麼既然擴充了自己的實力,那爲什麼還要去損耗這來之不易的實力那?而且說起來伍祥楨其實也知道,這一次雖然袁世凱調動兵馬的聲勢浩大,可是未必就真的能打過三路護國軍。
再加上革、命軍方面也有不知不覺的重組的意向,或許這一場戰爭真的未必這個戰爭的天平就會一直傾斜在袁世凱這一番,所以想到這裡,伍祥楨就不得不去揣度一下,自己到底應該站在哪一方了。
要是站在袁世凱一方的話,那麼袁世凱戰勝還好,可要是袁世凱戰敗那?蔡鍔衆人奪了大權之後,哪還有他伍祥楨的好果子吃嗎?而反之同理,所以伍祥楨所處的位置真的非常尷尬。
而且論起來,伍祥楨自己也說自己倒黴,那就是他怎麼着也想不到,足足八萬人的進攻軍再加上四川等地的數萬守軍,加在一起十幾萬人的戰爭,自己這一個小地方竟然成了第一戰場。
而且剛剛得到了前線的消息,劉國峰的炮團全軍覆沒,護國軍的步兵梯隊正在緩緩前進,逼近己方的陣地,前線駐紮的士兵向他請示應該如何應對,這纔是讓伍祥楨最爲頭疼的。
因爲他自己還無法揣度出到底應該站在哪一方,而且之前的炮擊戰說起來真的要論出一二三的話,自己無論面對哪一方都還有一個解釋緩和的餘地,可是步兵方陣的進攻那就表示這二百米的距離之內。
雙方需要短兵相接,這樣一來的話,傷亡比例不但大大的加重了,而且要是自己一個不好,站錯了隊伍,日後哪一方取得了勝利,向他追究其白刃戰時的問題的話,他絕對是百口莫辯的。
想及此處,伍祥楨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他決定採取一種比較隱意但是卻能夠保全自己的作戰方式。伍祥楨當下下令道:“即命令我部全部官兵,展開陣型與敵接戰,同時屬令全部將、校、尉官及全部作戰指揮人員,以‘且戰且退,誘敵深入’八字爲一切作戰核心。此命令,即刻執行!”
雖然看起來,伍祥楨的命令是出於對護國軍進行全面殲滅的角度制定的,但是實際上這不過就是伍祥楨的權宜之計,因爲什麼叫做且戰且退,誘敵深入?怎麼戰、怎麼退,怎麼誘敵,又該深入到一個什麼樣的縱深?
這一切,伍祥楨都沒有做出一個要求,所以這樣的命令雖然看起來是對於護國軍的針對行爲,但是實際上伍祥楨這不過就是給自己同樣的也是用來搪塞袁世凱等人的一個藉口。
這樣一來的話,他這樣所謂的“且戰且退”,當退到他的防區邊緣的時候,那麼他直接的撤出防區也好,亦或者是將自己的部隊從防區友鄰位置迂迴到前線的話,都是說得通的。
因爲伍祥楨已經打定了不會全力一戰,那麼他撤出自己的防區可以以“兵合一處”作爲藉口,而他重新將部隊迂迴到前線的話,也可以藉口託詞爲“前後夾擊”,這樣一來的話,就能夠公開的解釋他的避戰態度。
同樣的,這樣一來的話,即便是到後來他面的袁世凱的話娿,也能夠將避戰的責任推脫爲戰術失誤,而且他的行爲方式也能夠使得友鄰被動的與他平坦責任,這樣一來的話,即便是死罪,他也不過就是丟官罷爵而已了。
而假使日後他要面對的是蔡鍔等人話,他也能夠解釋說自己當年是故意如此的爲的就是給護國軍一個方便,可是介於袁世凱、曹錕的限制,自己不好表現的太過清楚,但是自己的行爲表示的非常明確了,那就是不願意於護國軍爲難。
伍祥楨的這一招不得不說非常的高明,而且說起來,不單單是他,就是他手下的士兵,其實也沒有一個真的想要正面與有着“冠絕天下”之稱的滇軍將士交手,畢竟誰也不是真的就能夠慷慨赴死的。
如果能活着,又有誰想要去死那?而且說起來雖然北洋軍整體的軍事實力不俗但是這不表示每一個北洋軍將士都是這樣的,這其中必然存在參差不齊的差異化,而伍祥楨手下的部隊。
雖然也是北洋軍,但是實際上他們就是北洋軍中最下等的軍人。這與伍祥楨在北洋軍中的地位也有關係,當然了,總而言之吧,那就是伍祥楨這支隊伍不單單他不想和護國軍作戰。
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尤其是在那一陣炮擊之後,見識到了護國軍裝備優勢之後,他們也不想要成爲冤鬼,所以伍祥楨的命令下達後,在執行上,那種迅速甚至是練伍祥楨都沒有想到的。
步兵梯隊的進攻非常的順利,通過望遠鏡看到的景象實在是讓我欣喜若狂,三個步兵梯隊出乎我意料的進攻速度,以及對於地方陣地的佔領速度實在是讓我側目,縱橫四百米的防禦戰壕。
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三個梯隊的士兵就全線佔領了,而且在穩定了戰場態勢之後,還有繼續前進攻擊的苗頭,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難不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滇軍的戰力有提升了一個層次?
亦或者是提升了幾個層次?這簡直是我的不能相信的,但是無論如何,我軍這一場的勝利是奠定了下來,看着護國軍的戰旗在對方的戰場上迎風飄揚,我不由的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因爲這一場戰爭的勝利,對於整個護國戰爭都是存在不可取代的意義的,而且對於護國軍全軍上下將士都是一種極力推動性的鼓舞,再有就是這是護國軍與北洋軍接戰後的第一戰。
首戰告捷的重要性,我想每一個軍人都是清楚的,所以當我得到了前線確定的捷報時,便馬上着這一場勝利的過成與結論,通過電報的方式,同時向全國各省公佈,也向李烈鈞、唐繼堯二人所率領的護國第二軍、護國第三軍通告。
當然了,最重要的,我要將這一場的勝利,詳細的描述出來,而且在這其中加多一些我對於這樣戰爭的看法與態度,同時也要加入我對這場戰爭的看法以及對於戰局態勢的分析。
同時還要附加上我對於袁世凱北洋軍的無情嘲笑,這樣一份電文,當然是不能夠公開的,因爲這一封電文是專門發給袁世凱一個人看的,同樣的,作爲對方北洋軍的此時的統帥的曹錕。
也會接到一份我單獨寫給他的信件。雖然信件的內容我不能夠公開,不過可以告訴大家的是,這封信件絕不是什麼勸降書啊,或者是希望曹錕倒戈這樣一類的信件,我能保證,這信件的內容,幾乎是與戰爭毫無關係的,但是同樣的,真是因爲這信件與戰爭毫無關係,反之又恰恰關係到戰場時局的最後結果!
而且說起來,當我真正的隨着部隊向前緩緩推進,到達了之前被我軍所佔領的陣地的時候,看着這方陣地上,之前伍祥楨部部署所留下的印記,以及戰壕的排列,還有一些有關戰局的痕跡的時候。
我突然意識到,這一次的告捷對於我來說,真的就是一種運氣,雖然我不明白爲什麼伍祥楨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我軍放水,或許他有他的打算吧,但是無論如何這一次勝利的一方,是我。
不過正當全軍都充斥在首戰告捷的喜悅中的時候,一個令人感到惋惜的消息,突然的傳到了我的耳中,在整理戰場統計戰損、傷亡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具屍體,根據這具屍體上的一些特徵得出結論,這具屍體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我之前的副官,我在北、京時不遺餘力的幫助我的那個人。
忠心耿耿爲了維護我與我出生入死的陳敏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