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已與陳敏麟走到了隔壁的參謀部門口,參謀部的大門沒有關看起來是因爲人員往來密集所導致的,而且現在能夠看到屋子裡面那一個個忙碌的身影,以至於我已經到了門口,卻還沒有人發現我。到了這,我轉過身子對鄒若衡又說了一句:“馬去辦,記住,一個小時之後立即召開會議,所有團職以軍官不得缺席。”
而後,我便大步走進了參謀部,我一進去,這纔有人發現了我,參謀部的工作人員即刻向我敬禮,道:“將軍。”我點點頭,沒有任何的寒暄,對這衆人直接說道:“所有作戰參謀、參謀部秘書、書記、執行參謀、行動參謀、參謀部參謀長、副參謀長,跟我來!”
“是!”
召開軍事作戰會議的目的不在於如何討論對敵的戰術,因爲一切的對敵戰術皆由戰略方針決定,一切的對敵戰術,雖然說,應該審時度勢,但是必要的戰略性堅持還必須的,所以這一次召開會議的目的於如何將我此時的戰略方針繼續堅持下去,同時,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對敵展開反擊。
說實話,我並沒有將一個張敬堯放在眼裡,而且他手下的那些兵馬,在我看來不過都是烏合之衆,其實這倒不是我自信我的護國軍,實在是因爲我現在終於徹底搞清了北洋軍的真實戰鬥力,北洋軍的真實戰鬥力之我軍不相下,但是卻能夠讓我軍多次擊潰,實際是因爲他們內部的首先是人心不齊。
雖然曹錕現在總督全局,而且曹錕對於袁世凱是非常忠心的他也希望能夠藉着擊潰我護國軍從而登內閣首位的寶座,可是實際,雖然曹錕如此打算,而且從他點將來看,確實尋找的都是依附於袁世凱的將領,但是實際雖然這些將領們依附、支持袁世凱,而且他們也許是從內心的支持袁世凱的。
但是說起來,他們彼此之間還是存在矛盾的,而且他們彼此之間相互猜忌,不相信彼此,不願意損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些兵力他們實在是不願意損失,因爲現在這個年景下,趨勢說起來這些將領們都是有所盟會有所依靠的,可是實際他們很清楚,什麼人都是無法完全依附的,只有自己的拳頭大,才能說了算,才能保全自己的同時,爭奪更多的利益。那麼如何成爲拳頭大的那個人那?很簡單,也非常明瞭,那是充斥自己的軍隊,只有自己手下的兵多了,裝備好了,戰鬥力越來越強了,能夠威懾他人了,能夠使得、央權利心的那些勳爵、元老們掌權者們重視自己了,拉攏自己了,依仗自己了,那麼自己的拳頭也大了,而且這樣的話,大起來的話,也絕不是一個拳頭的問題,而是整個人,會從一個瘦骨如柴的癆病鬼從而變成一個坐擁八方的大胖子。
而當再一次拿起小鳳仙照片的時候,鄒若衡卻突然對我問道:“將軍,那這張照片您交給您了?”沒有錯,鄒若衡說出來的是一個疑問句,他是在詢問我,而也是因爲他這麼一問,我不由得一怔,而後我笑了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這張照片,片刻的沉默後,我將這張照片交到了他的手裡。
還對他說:“你去處理掉吧。”鄒若衡見我這麼說,他不由得一笑,而後恭恭敬敬、標標準準的對我敬了軍禮,而後拿着小鳳仙的照片離開了,不過當他離開門口,我一個不經意的擡頭,我卻恍惚的看到,那拿着照片離開的,不是鄒若衡,而是那個款款的倩影,是那個俠骨英風的嬌媚。
時間飛快,不知不覺,我待在這間辦公室裡,已經到了夜,這一段時間裡,我不知道我自己都做了什麼,或許我什麼都沒有做吧,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傷懷,還是一種不捨,亦或者是我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情緒,但是無論如何,時間已經過去了,過去的讓它過去吧,而即將來到的,還需要我去等待迎接。
也只有那樣的大胖子才能在這樣的年景下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所希望的,奪得自己所需求的,搶下自己所喜愛的,這是現實,這是現實!現在的年景下,若非如此的話,不單單是這些將領,即便是一盒普通人,要是沒法使得自己能夠強大起來的話,那麼他所要面臨的是一個非常難以堅持下去的生活。
或許生容易,活容易,可適當這兩字聯合在一起,變成一個詞,由生、活,而變成生活的時候,那麼什麼都變得不容易的,而且不單單是僅僅是簡單的不容易,將會變成艱難困苦,將會成爲辛酸苦辣,甚至將會成爲噩夢與夢魘,但是,雖然這非常的痛苦,可是這痛苦之依舊存有希望,當然了,現在的年景下,一切的希望,仍舊是泡影。
現在的年景下,最難生存的雖然很多甚至是絕大部分都是老百姓,但是實際這些位高權重的將軍、官員們,他們也都是難以生存的那一部分人。怎麼說那,用我自己來喻吧,看看我現在雖然全軍士氣如虹,在家還是那個前不久剛剛加如我討袁腳步的黔軍,我護國軍已壯大了許多,可是這對我來說,既是一個好事情,同樣的,這也隨時都可能成爲我的滅頂之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放在任何人任何身份的人身都是適用的,而且我現在真的覺得,護國軍已經不再是我剛剛從雲南出發時的護國軍了,真的,雖然現在護國軍仍舊在討伐袁氏,光復共、和,可是無論如何,我真的從心裡覺得護國軍已經變了味道,或許是我多想了,但是我總是覺得護國軍越壯大,到後期加入的軍隊越多,護國軍將變得不再是護國軍了。
在說北洋軍此時與護國軍的軍事實力對,之前說了他們之間的信念不一致,同時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打算,不希望消耗自己來之不易的部隊這是其一,其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那是現在自從護國軍開離雲南正式與北洋軍接戰的時候開始,知道現在,我軍基本沒有失敗過,即便是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失守,在我看來那也只能算是戰術的失誤而導致的,絕不是戰略的敗退。
而且我軍現在的所使用的戰略方針是攻守皆一處,進退只一路。說白了是我軍攻取了一處地方,那麼要堅守這處地方,而後進行休整、儲備之後,在前進去進攻下一個目標,而萬一有那一路失敗了,亦或者是遇到了阻礙,那麼進退也都是這一路軍自己的問題,像我此時一樣,我帶着部隊,是駐紮在北洋護軍城城,那麼我的軍隊要在這裡休整、儲備,王華雖然也是我的一路軍的戰鬥序列。
但是我委派給他的任務是進攻湘地,那麼他的任務是從湘地進攻,而後已扇形或者是直線型的方式,攻城略地,剿滅、擊潰袁世凱的防禦部隊。他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一戰,我非常清楚,但是他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的勝敗都與我沒有關係,只要他不像我求救,那麼我不能去理會他,不是不去理會,而是我不能去理會。
因爲我讓他率軍出擊,那麼要給他足夠的自主權,而且我要讓他對錯與否,都有自己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來,一個無法扛得住責任的人,是不合格的人,這絕對是不是不合格的軍人,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人,如果不能承擔責任的話,那麼不算是一個合格的人。是這樣,所以王華不單單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軍人,而且還是一路軍的統帥,那麼我必然要給他足夠的權力,同時也要讓他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稍稍有一點點的運動都會將自己的一部分接觸到海水,這是我軍現在的防禦的狀態,當然了,我們不是刺蝟,我們也不懼怕海水,但是我軍也絕不能輕易的將一部伸入到敵軍的駐防區之內,如果兩軍交戰正面進攻的話,或者是投入全部兵力與敵軍展開戰鬥的話,我是不在乎的,但是僅僅要是隻使用我的一部與敵人接觸發生戰鬥,而起還是在沒有我的安置下,沒有援應的情況下,那麼我的軍隊一定的,那伸出去的一部,會被擊潰。
這是現實,非常現實的問題!而且這一場的軍事會議雖然進行的非常的順利,而且對於張敬堯部的前鋒北洋陸軍對八師我軍也有了應對的方針,同時還將我軍的佈置通告了其他各部的護國軍,但是我們在發出去這樣的通告後,又接到了一個令人感到危機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坐鎮雲南的唐繼堯發來的,他電告訴我,雖然現在我進攻的護國軍左右翼要面對張敬堯、馬繼增的部隊,而且正面還有曹錕、吳佩孚鎮守,可謂是進取艱難,但是我軍現在士氣如虹,鋒銳無匹,成功的向前進取還是非常有希望而且能夠成功的,但是現在真正的危急出現在我軍的後方雲南本部。
袁世凱手下大將,將軍府臨威將軍,龍覲光,率廣東陸軍第一師進攻雲南,而且不單單如此,龍覲光的廣東陸軍第一師繞過我軍戰線,直取雲南,此時已經擊潰了廣南的守軍,鏈接二十里戰線,對雲南核心虎視眈眈!
雲南此時雖然還未能算是陷入了危急,但是我知道此時唐繼堯必然會以此爲藉口,再次拖延我軍的軍餉,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北洋軍是真的進攻了雲南,而且廣南之地現在已經淪陷了,我知道北洋軍此時的襲我軍後方的行爲,是袁世凱迫使我軍回防從而撤退時再由曹錕揮軍追殺的計劃。
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讓朱德帶着我的一些田契,潛入到成都,加以變賣,當然了,我的田契肯定不是我自己的名字,因爲那些都是我以我夫人的名字買下來的,說起來那個時候剛剛決定買這幾份田契的時候我是想着給我的夫人一份安心的,畢竟我是一個軍人,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如果真的是我死了的時候,我總不能讓我的妻子僅僅依靠那些撫卹維計生活的。
北洋軍的裝備與戰鬥力在這裡不多說了,試想一下這樣組成的革、命軍其戰鬥力應該如何,不需要多說了。所以在我護國軍正在休整準備下一場大戰的時候,異軍突起的革、命軍在北洋軍防禦範圍的內部,與其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而且從結果來看,這一次的革、命軍雖然只能算是小勝,但是卻也給了北洋軍嚴苛的打擊,同時使得部分北洋軍將領對於我護國軍、革、命軍都有了一些忌憚。
但是有一件事我真的很費解,而且不單單是我,是回報消息的朱德也對於革、命軍的一個舉動感覺到十分的無奈,那是之前的兩次革、命行動,革、命軍都敗在了馮國璋的手下,可以這麼說,馮國璋是他們的剋星。如果他們這一次換一個地方作戰的話,或許真的可能成功。
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這一次發兵的位置,竟然還是在南京附近,而且他們之前所擊敗的並不是馮國璋的金陵軍,只不過是當地的駐軍罷了,而且這一次他們戰勝之後,所要面對的並不是馮國璋的某一部的兵丁,他們要面對的即將是馮國璋手下休整了許久的,整整二十萬的金陵軍!
而且最棘手的是假如雲南被龍覲光佔領的話,我軍將會不戰自潰。這絕不是無的放矢的,我軍的構成多是家鄉子弟兵構成的,他們的家人都在雲南,而且我軍軍官大部分也都是雲南土生土長,他們的妻子老幼都在雲南,如果說龍覲光攻入雲南之後,他們選擇的是大肆的殺戮的話,屠城焚櫓,那麼他們將會遭到我回師的瘋狂報復,這樣的情況下,莫說是一個龍覲光,是他的兄弟龍濟光再算曹錕、吳佩孚都未必會是我們的對手。
而且說起來不單單是這樣,其實如果他們真的在雲南進行了慘絕人寰的殺戮的話,或許我軍到那個時候根本不需要回師,因爲雲南之地民風質樸卻不乏剽悍驍勇之輩,屠殺自己的親人,哪怕是一隻小貓也會變成老虎,又何況是一羣藏起了爪牙的老虎那?再有是現在不但但是唐繼堯一個人帶着軍隊守在雲南,李烈鈞部尚在雲南未動,其實我明白,單單龍覲光是絕不可能打進雲南的,而唐繼堯給我這個消息無非是要讓我知道雲南現在的態勢,同時也是讓我明白他有多不容易,在下一次需要關餉的時候,他能夠以此作爲拖延、推遲的藉口。
當然了,唐繼堯還不算是要將我是置於死地,不然的話,他大可以不告訴我這個消息,而後在關餉的時候讓我在接受一次譁變,當然了,其實我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應對下一次關餉的時候我可能出現的窘境。
革、命軍前途堪憂!
姜華的軍隊此時駐紮在金陵的附近,雖然其已經打開了金陵的通路,但是實際這對於北洋軍來說真的是不痛不癢的小動作罷了,因爲雖然姜華弄開了金陵這一條路的包圍,但是誰都知道北洋軍金陵的核心關在是馮國璋,絕不是所謂的駐軍,而且誰也都知道,雖然金陵也是南京是在國民政、府亦或者是可以稱之爲北洋政、府的麾下的,但是實際其實現在金陵直屬於馮國璋一個人。
而起馮國璋不止一次在酒桌,以及式的場合對外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