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正是因爲想到了這裡,所以唐繼堯也對於蔡鍔對自己的舉薦的真實目的出現了猜測;而且說起來,要帶多少人,帶什麼樣的人,其實也是唐繼堯必須要好好斟酌的,因爲帶的人太多了,有可能使得自己在貴州的地位產生動搖,帶的人太少了,不能有力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帶的人太過精明瞭,在新的地方或許他們會脫離自己的控制,帶的人太過於愚鈍了,那麼子啊一些時刻,他們不能好好地保護自己,同時也容易泄露自己的計劃,所以對於要帶去什麼樣的人,多少人,唐繼堯必然是需要異常謹慎的斟酌的。
而且雖然這麼說,但是實際即便是親屬關係,有些時候也是靠不住的,除非是自己的長輩,還要是親生爹孃那樣的長輩,所以現在說唐繼堯想要和他們成爲親屬關係,其實也是一種委婉的表達,至於到底是什麼意思嗎,相大家都以偶經明白了。其實放低自己的姿態,放下自己的面子,看起來非常的難,是對自己的侮辱,但是這看取捨了,誰要實,還是要虛,唐繼堯也好,蔡鍔也罷,亦或者是袁世凱,段祺瑞等等,這樣的個人,肯定都是務實的,哪怕是因爲他們的性格的不同,以及扮演的社會角色的不同,他們之間的行事方式會出現不同甚至是反差,但是實際,也哦度是大同小異的,因爲他們都很清楚務實的必要性。
按道理來說,有機會升遷,真正的做到坐鎮一方,這是多少軍官矇昧以求的事情了,王華不該如此的,但是實際王華明白,其實雖然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但是這其卻是非常兇險的,因爲蔡鍔將軍去到北、京這已經能夠說明,現在的袁世凱,對於他們這樣的新派、士官派等等的一些在老北洋之外的將軍們,是沒有多少信任的,假如到時候,萬一唐繼堯也需要走蔡鍔將軍的後路的時候,拿自己又該怎麼辦?因爲自己是唐繼堯舉薦的,所以自己也非常有可能再一次步他們的後塵。
這樣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而且他明白,唐繼堯離開貴州之後,那麼貴州都督的位置會空出來,從而必然的會有非常多的人盯着這個位置,如果自己做了這個位置的話,能無異於會與很多人爲敵,爲了一個幫助別人掌控軍隊的位置而無端樹敵的話,實在是得不償失。
而且王華也非常清楚,假使王伯羣同唐繼堯去到了額雲南,自己也坐鎮貴州之後,又將會是怎樣的局面那?雲南和貴州可不同,黔軍的組成,雖然也有很多黔軍的古舊之人,但是絕大多數的軍官還都是重新提拔起來的,或者是從軍事學院講武堂招收的,較雜,但是也正是因爲雜,所以才顯得較穩定,但是雲南卻不同,雲南滇軍的高級軍官、軍、政核心的組成,多事昔年時重九起義時的元老功勳,雖然之前雲南都督的位置是蔡鍔坐的,但是實際,應該是還會有人覬覦的,只不過是因爲一些什麼情況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但是唐繼堯雖然也參與了重九起義,可是他其當年卻是將自己主動地從滇軍的構架摘了出來,這樣一來的話,他也等同於沒有了老滇軍的身份。
一個沒有了老滇軍身份,同時還帶着一大堆去侵佔滇軍內部結構的人,在雲南,能夠生活的非常安穩嗎?更何況,這一次的委任是帶有極強的政、治色彩的,所以這再一次的加大了危險性,即便是唐繼堯有能力在一定的時間之後解決這樣那樣的麻煩,可是在過程會不會出現死傷那?那麼什麼樣的死傷纔是能過真正的對人造成毀滅性打擊的那,前提條件在不能夠殺死當事人的情況下。
其實這已經不需要多說了,很明顯了已經,所以也正是因爲這樣,王華,纔會這麼急匆匆的趕回來,他明白自己的兄長實際也是知道這其的兇險的,但是爲了自己他或許願意以身犯險,他趕回來,是爲了阻止王伯羣!唐繼堯故意的佯作不知的樣子,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無意間”的看到了正在於王伯羣一同吃飯的王華,唐繼堯爲了避免尷尬,但是卻也要給王華一個警告,所以當他們二人見面的時候,唐繼堯選擇了這樣的一句話,作爲開頭,道:“王將軍回來的好快啊,今早我纔將調兵的命令下達出去;應該這樣,要是所有的軍人都能夠你這樣的機動性的話,那好了,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講,這對於軍隊都是非常好的事情。”聽到唐繼堯這麼說,王華不由得一陣,而後他深切的感受到了唐繼堯此人在處理問題的獨到方法,同時也讓那個他明白裡,恐怕今天他與唐繼堯之間會出現一場脣槍舌戰,而且這不是展現個人口才那麼簡單的問題,畢竟關乎兩省官員已、百姓的大事,所以這件事必須要以某一方的勝利而告終。
爲了自己的家人,王華不希望自己是失敗的一方,雖然現在唐繼堯笑臉相迎,而且較反常的做到他們的飯桌,拿着下人剛剛送來的筷子正在大快朵頤,可是實際,王華也好,亦或者是此時正在陪笑臉和唐繼堯寒暄的王伯羣也罷,他們都非常清楚一件事,那是唐繼堯肯定是已經用過了午飯纔過來的,不然的話,他這一身與他身份不符的油煙味,又是哪裡來的那?但是既然唐繼堯今天能夠做到如此,足以看見,這一次恐怕不會那麼簡單的結束;是現在的王伯羣,他與唐繼堯之間的寒暄,其實也是爲了給他的弟弟爭取一些時間,讓他能夠多多的思考一下,因爲王伯羣很清楚,他弟弟也是一個不簡單的,可是面對唐繼堯,兩個人作爲較的話,恐怕還是唐繼堯的要更勝一籌,所以如果想要他的弟弟去的“勝利”那麼他必成需要做點什麼,哪怕是做一個“泥瓦匠”他也要去做,而且要做的很好,同時還要不動聲色。
其實說起來,這應該是王伯羣最喜歡卻也是最厭惡去做的事情,但是沒有辦法,生活也好,亦或者是事業的問題也罷, 尤其是他這樣的置身於政、治的人,這樣的場合是必不可少的,同時也是經常性會出現的,所以與其說現在的王伯羣是在故意爲之,倒不如說,這是他早已麻木的自然反應。唐繼堯在那裡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吃着菜,面還在和王伯羣談天說地,但是可以見到的是他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瞟向王華,而王華那,也是故意的避開他的目光,低着頭在那裡抽菸。
終於,可能是因爲王華的沉默太過於尷尬了,看着王華抽着煙,唐繼堯不由得放下了筷子,然後一面用餐巾擦嘴,一面開口說道:“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有這麼大的煙癮,這樣吧,我哪裡有一個部下親屬送來的雪茄,說是那個叫什麼地方最好的煙,這樣,回去我叫人送來,反正你知道我不怎麼吸菸的。”唐繼堯這番話可以說的是實在沒有什麼滋味,這是他沒有話非要說話在,最後沒有辦法纔會以這麼幹巴巴的話作爲開頭的。不過好在唐繼堯開口了,王氏兄弟不會讓他冷場,之前一直是王伯羣在於唐繼堯寒暄,這一次唐繼堯點名了王華,王華無論出於何種考慮,他都不能不理會他。
王華抽了一口煙,而後對唐繼堯笑着說:“都督,我也是沒什麼事。”乾笑了兩聲,王華又繼續說道:“聽說都督最近可能要被調動去雲南,然後監管雲貴兩省?恭喜都督了,您放心,貴州有我和我哥哥在,肯定出不了什麼亂子;面要是再派人來的話,也不要緊,軍隊方面我有辦法,至於官嗎,我想我哥哥也是會有辦法的,而且我知道您的古舊非常多,貴州只要有我們這些人在,永遠會在您的手裡。”
唐繼堯顯然的被王華這樣的一番話說得有些不知該如何應接下去,因爲王華一開口,將自己的立場表明了,同時也等同於直接的將唐繼堯之前的打算給否決了,當然了,唐繼堯肯定非常清楚,王華之所以能夠知道自己的打算,肯定與王伯羣有關,但是想來着也沒有什麼怪的,畢竟兩個人是兄弟,要是王伯羣不對王華講什麼,那纔是怪的事情,而誒之前說了,哪怕是再忠心無私的人,如果他真的放下了自己的個人利益的話,那麼恐怕這個人會找到滅頂之災了,因爲一個連自己以及自己家人偶讀不想着去照顧的人,又怎麼能夠更好地爲他人盡心竭力那?
雖然這是一個很怪的說法,但是如果深入道問題之的話,不難發現,其實這樣的說法,還是存在一定的道理的;唐繼堯見王華這麼說,不由得嘴角一挑,其實他這是在掩飾自己心內情緒的波瀾,對王華道:“這是什麼話,貴州可不是我的;你們兄弟倆呢個人,我當然知道了,你們的能力也好還是你們的才幹也罷,一一武,貴州的支柱啊,像那個戲裡怎麼唱的來着,對,架海紫金樑,擎天白玉柱。貴州的安穩,到時候要交給二位將軍的手裡了啊。”
兩個都是貴州少有的人才,也是國家的幹才,是不可缺少的人物,唐繼堯對王伯羣說,自己這一次去雲南代理督署總督的位置,實際是在爲國家消除隱患,蔡鍔將軍去了北、京,雲南沒有了主、政的官員,長此以往下去的話,恐怕雲南湖出現不可預計的變故,畢竟雲南地理位置特殊,接連外域,所以那裡必須要有一個值得信任且非常有能力的人,坐鎮,不然的話,一旦出現了什麼問題,恐怕是來不及反應的。
而且唐繼堯還利用自己與蔡鍔之間的關係作爲切入點,他對王伯羣說,自己和蔡鍔將軍是結拜兄弟,自己去督署雲南也是蔡鍔將軍舉薦的,所以這不能算是不義之舉,更何況,在國家的框架下,國之大義面前,一切的私人情誼都是不值一提的,個更何況自己還是蔡鍔將軍主動推薦的。所以他告訴王伯羣,其實自己也不想佔據蔡鍔將軍的地盤,但是沒有辦法,爲了國家計,也是爲了兄弟之間的約定,與信任,所以自己選擇了接受袁世凱的任命,暫時督署雲南。
而後段祺瑞又道:“你能將政,府高於衆人,高於一切這非常難得,現在的北洋軍,到底如何,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清楚得很,你是士官派可能很多想法與我們北洋老派有所不同,但是這並不重要,只要你能夠一心一意爲政,府做事,報效國家,而不是成他人一黨之私,便爲最好。”
“謹記段總長垂訊。”
段祺瑞擺擺手,裝了一袋煙抽起來,對我道:“你也不必如此客氣,你我說到底還是同僚,這麼客氣倒是弄得生分了;不過鬆坡你要記住,忠於政府,而不是忠於誰人的私黨。不然……乃國之痛也啊。”
見他這樣說,我忙開口迴應道:“段總長之言,蔡鍔必銘記於心。”
段祺瑞看了我一眼,突然笑起來道:“鬆坡啊,再過幾日是你的生日了吧?”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而後他接着道:“次你剛到北,京的時候,袁大公子給你接風,我軍務繁忙沒有親去,實在遺憾,不過正巧你生辰臨近,到時候我讓又錚好好操辦操辦,咱們也在一起喝喝酒,說說貼心話。”
又寒暄了幾句,段祺瑞下了“逐客令”。
當我走出陸軍部的時候,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段祺瑞人稱“北洋之虎”,今日一見果然非虛名也。
陸軍部內,總長辦公室。
徐樹錚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這裡,面色多有不解的對段祺瑞問道:“段總長,我剛剛聽你話裡的意思,怎麼,這蔡鍔咱們不必拉攏了是嗎?”
段祺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抽了一口菸袋,道:“又錚啊,有些人拉攏過來才能幫你做些什麼,而有些人則不許要拉攏也能到時候給你出力;蔡鍔不是謀私之賓,既如此,不如讓他全心爲公。”
聽段祺瑞說完,徐樹錚略作思索,而後大笑起來;至於段祺瑞,則是把菸袋在地使勁的敲了敲,不過也是一臉的笑意。
這日清晨,我依湯薌銘之邀,準時來到他在北,京的住所。
敘過一些場面話之後,湯薌銘驅散了會客廳的侍者,此時諾大的會客廳只有我與他兩個人。
他先是拿出一個小煤爐來,而後在面燒了一大罐不知什麼來頭的水。說是要親手給我泡一次功夫茶。
煤爐裡面的炭火非常微弱,所以要等到那一罐子水燒好看來是要些功夫的;湯薌銘一面坐在小馬紮用扇子煽着炭火,一面對我道:“鬆坡你長我一歲,我喚你一生兄長了;鬆坡兄不知你我當年湖南一別之後,可都有些什麼不同的經歷啊?”
說到這,湯薌銘放下手的菸袋:“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最無聊的時候,可能兄長你都想不到,是在麼有什麼事做了,我們弄一大筐辣椒,在那誰吃得更多;這湖南的辣椒還真是夠勁的很。”
說着,他還做出一副被辣到的表情,頗有些意味;不過,我還是看的出,他說道“湖南”兩個字時候的那種異樣。
不會爲了一些東西而徹底的和他,或者說徹底的和北洋政、府翻臉,畢竟,他也知道段祺瑞是一個識大體、懂大勢的人,況且現在的形勢下,如果真的北洋政、府易主的話,恐怕南方方面也好,亦或是其他列強國家也罷,都不會作壁觀的。
是現在相對穩定的情況下,那些惡鬼還在想要時不時的撈一點好處,而且說實話,雖然馮國璋非常認同孫的理念,但是實際意義來說,孫的一些活動,以及做事的方式,他覺得並不可靠。
這不是無的放矢的,畢竟當年孫提出的“驅逐韃虜,復我華”的精神,如果站在一個特殊的角度來看,其實這不外乎是一種矛盾。
電原如下:吾弟華甫,許久未見,兄心甚爲掛牽,又兼昨夜一夢,夢盡是昔年小站場景。歷歷在目,一幕幕,實令爲兄汗顏。
兄爲國之首府,身兼國家之,雖公務繁雜,卻也非無可脫身,由此,而未曾關切面談,兄之愧也。
念及昔時,南方初定,兄於北問鼎之時其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