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孚恐怕怎麼也想不到,纔剛剛被他打跑的袁祖銘竟然會在幾個小時後,就帶着部隊向着他的防守區展開瘋狂的進攻,而且最讓吳佩孚無法接受的就是這漫天的火球,以及火球落地後在乾枯的樹林中所引發的大火,這是最讓他感到棘手的。 而且不單單是這樣,不單單隻有火球,在火球中還夾雜着野戰炮的炮彈。頓時,這原本還漆黑的地方,變成了一片火海,吳佩孚的士兵在哭嚎着想要逃離這一片人間地獄。
“別慌!別慌!”吳佩孚對着自己身邊四散而逃的士兵咆哮着:“慌什麼!馬上撅斷土地,阻止火勢的蔓延!沒有遭到火焰的士兵,馬上拿起武器,到達各自的位置,對敵人進行阻擊!”
說着,吳佩孚還拉過一名要從他身邊慌張跑過的士兵,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狠狠的一個耳光,打在了那士兵的臉上,而後吳佩孚雙手拉着那名士兵的衣領,扭曲着面孔咆哮着:“別慌!奶奶熊的,老子還在這,你們怕什麼!怕什麼!”吳佩孚一面搖晃着士兵的衣領,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又狠狠的抽在了士兵的臉上,這一下,這名士兵倒是清醒了,眼中帶着對他吳佩孚的恐懼,重新回到了戰線上,可是單單一名士兵的清醒對於戰局是毫無改變的,所以這個時候,暴怒接近瘋狂的吳佩孚抽出了自己的配槍,擡手打死了七八名慌不擇路的士兵,其他士兵見此,這才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視,木納且恐懼的看着此時的吳佩孚。
“都給老子滾回到位置上去!奶奶熊的,今天只要沒有老子的命令,誰敢離開戰線一步,統統槍斃!”說着,吳佩孚又擡起手,槍口對天,放了一槍,終於,在吳佩孚這樣的瘋狂下,他周圍的士兵才重新平復了情緒,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當然了,這其中不乏趕鴨子上架的情況,但是無論如何,至少吳佩孚暫時性的穩住了局勢。
吳佩孚這一邊雖然安穩住了局勢,而且在大小軍官的指揮下,各部依次挖掘土地,以阻隔火勢的蔓延,同時適時的對袁祖銘部發動反擊,但是他們能夠如此還是因爲吳佩孚的沉着指揮,以及那帶着鮮血的鎮壓人心的手段,可是他們能夠如此,卻不代表山下的馬繼增部也能夠如此,或許馬繼增再次的話,他們也能做到,但是很顯然的,此時馬繼增正在蜈蚣關等候戰報。而這三個團還沒有一個公認的長官,雖然三個團協同作戰,但是實際上卻也是各自爲戰的。
大家只照顧自己的部下,對於其他人不聞不問,這就是得了山下的馬繼增部,在這樣的火勢之下,亂了陣腳不算,甚至在他們逃竄的過程中,還有不少人被自己的戰友的流矢奪去了生命,而且更有甚者,原來袁祖銘佈置的懸掛雷區有一些還未引爆,這大火再加上慌亂的人羣,使得那些原本已經不可能被碰到的手榴彈,因爲人員的慌亂以及火焰的高溫而炸響了!
僅此一項,有多去了許許多多人的生命,山上陣地上,吳佩孚部已經基本上穩定了下來,而且還能趁機阻擊袁祖銘部的攻擊,而山下,馬繼增的這三個團卻是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驚慌失措奪路而逃。如潮水卸去一般,在火焰中,在傷亡中,爲了自己的生存咆哮着,掙扎着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說起來,要是他們有序的撤離或許真的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傷亡,正是因爲他們的驚慌失措,使得不少人甚至就是因爲摔倒後,而被拆塔致死的,而且說起來還有很多人因爲摔倒而磕在了石頭上,導致了昏迷,繼而喪命,總之一句話,山頂上的吳佩孚被尚且還能夠堅持一段時間,如果袁祖銘部的火力不能持續的話,或許吳佩孚還有機會衝出火焰,反而將袁祖銘部包圍。
而山下的馬繼增部的三個團,此時已經絕對無法逆轉敗局了,當然了,其實是這也不怪他們,說起來也是因爲風向的關係,雖然很多火球是落在吳佩孚陣地上的,但是因爲地勢的原因,所以很多沒有來得及爆炸,或者是已經爆炸了但是引燃了滾木的火焰,從山上滾落到了上下,而起再加上風向的關係,風助火勢不假,但是有火處無風,有風處無火,雖然山風凜冽,可是卻將或是引到了馬繼增部的一方,這也使得馬繼增部徒增了傷亡。
說起來,當時袁祖銘逃離戰場之後,帶着殘部慌不擇路的向麻陽方向逃竄,但是他們卻沒想到在路上,路過一處半山腰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個山洞,而這個山洞不時的散發出一種種怪味,出於好奇的心裡,袁祖銘帶着兩個士兵就闖了進去,其實原本袁祖銘是看這處山洞的位置偏僻,而且因爲山洞裡不時的有怪味散放出來,所以他確定山洞內肯定還有出口,所以他想要看看裡面的地形,來看看能不能將此暫時作爲他們的安身之地。雖然袁祖銘慌不擇路而逃,但是跟在他身邊的殘部還有將近兩個團的兵力,而且他知道自己的部隊肯定就四散在附近的地方,只要他們稍微尋找就能夠與自己回合,果不其然,還未等袁祖銘從山洞裡出來,就陸續的有好幾對殘兵找到了他們。
這個山洞很大,非常大,而且裡面通風,同時還有水流過的痕跡,以及不少的小水塘,袁祖銘看着這山洞,知道自己找到寶貝了,這了正是他可以用於暫時休整兵馬的地方,而他之所以還要繼續前進探索洞內的情況,是因爲此時的他還不能確定這個山洞裡的另外的出口到底有多大,如果自己將部隊放在這裡休整的話,那麼如果前面的洞口被敵人包圍了後面的洞口能不能保證他的部隊可以從哪裡快速的離開,如果不能的話,那麼這個山洞無論如何也不能作爲休整的地方,不然的話,敵人只要一放火,他們肯定就全成了薰鴨、烤豬了。
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山洞內的詭異味道,讓袁祖銘有些不放心,因爲這不是什麼動物或者是屍體腐爛的味道,以內這裡是湘地,多有毒瘴,萬一山洞裡的要是毒瘴的話,那他可就是自討苦吃了。所以在這一切還沒有確定的情況下,袁祖銘決定繼續前進。
不過當他徹底的瞭解過了這個山洞,並且得知了山洞內詭異味道的根源到底是什麼的時候,袁祖銘 突然地感覺到,其實自己不用屯兵休整,帶着殘部就能夠奪回那個陣地,而且要是順利的話,憑藉着山洞裡的東西嗎,或許自己還能夠重新打回蜈蚣關。這山洞裡面有一座神像,雖然袁祖銘不知道這個神像到底是哪一位的,但是旁邊的石頭上卻刻着“盤王”兩個字,看到這兩個字,袁祖銘知道了,這位神像到底是哪一位神仙了。
而且也正是在盤王神像的後面堆積了無數的彈丸一樣的圓球這些圓球大概有一個小西瓜那麼大,沉甸甸的,外面應該是被什麼膠蠟一樣的東西封住了,所以有些黏手,上面還有一個藥捻子,袁祖銘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他身邊的跟他進來的一名士兵卻識得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
跟着他進來的這名士兵,雖然說是士兵,但是實際上這是一名梯團中的參謀,姓白,白參謀對袁祖銘說起了這東西,原來這個東西,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是中國古代歷史上大大有名的火器——霹靂炮。當然了,說是炮,卻與現在的野戰炮、山地炮有着天壤之別,這東西其實就是一個炮彈,或者稱之爲炸彈,發射這些東西是需要一個裝置的,那就是投射裝置,當然了,如果對自己的臂力有信心的話,也可以選擇用手投擲。
霹靂炮這東西的威力當然是不能和現代的野戰炮相媲美了,但是說起來,其實如果這裡的這些霹靂炮都是那種能夠引火的彈藥的話,那麼這麼大的量,足可以點燃一座大山了,或許要是放在其他的季節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此時的季節,卻絕對是有可能的。
袁祖銘其實並不相信白參謀的話,首先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霹靂炮,而且即便這東西就是霹靂炮,而且還是他所說的能夠引火的那一種霹靂炮的話,這麼多年了,幾百上千了,這東西估計早就已經廢了。所以袁祖銘對於白參謀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白參謀卻不這麼認爲。
他對袁祖銘解釋說,霹靂炮這種東西,發明與宋朝,南宋的時候,而且之所以他能夠確定這東西就是霹靂炮,不單單是因爲這東西的造型與書籍上記載的一樣,而且最主要的還是因爲昔年南宋後期,宋軍曾爲了鎮壓湘地土族而對這裡大批的屯過兵,所以配合上歷史,再加上這東西的糟心,白參謀確信這東西就是霹靂炮,而且白參謀還說,但是宋人發明霹靂炮的時候就想到了儲備的問題,火藥的東西尤其是那個時候的火藥的東西,最害怕的就是受潮,所以當製造好了火器之後,如果不投入使用,而是儲備起來的話,都會在這些東西的外面封上蠟,用於防潮、防止火藥內部與空氣摩擦,從而引發意外。
袁祖銘聽白參謀這麼說完,他這才相信了這東西就是霹靂炮,而且白參謀提議,讓他離開山洞去測試一下,如果這個東西還能用的話,哪怕是威力有限,但是也能夠在必要時當做一種攻擊的手段,袁祖銘聽信了白參謀的話,拿着幾個霹靂炮離開了山洞,來進行測試,不測試不要緊,這一測試袁祖銘震驚了,他震驚的不是因爲這些霹靂炮就是白參謀口中能夠引火的那一種,真正令他感到震驚是中國古人的指揮,多少年了,這些帶着封蠟的霹靂炮,竟然還能夠一展當年的風采,這如何令人不感到驚歎那?
而在驚歎之餘,袁祖銘確信,這東西就是他此時逆轉敗局的致勝法寶!而那個時候,連帶着炮彈襲擊吳佩孚、馬繼增的火球就是這個東西,當然了,原本這東西爆炸前外部是不會出現火焰的,但是因爲藥捻長度有限,所以在進行拋射的同時,有不少就在半空中爆炸了,也就成了漫天的火球。
而袁祖銘所使用的拋射裝置其實很有趣,因爲他沒有在山洞中得到專門拋射霹靂炮的裝置,所以他臨時的就選擇了,讓士兵們用自己的槍托當做拋射裝置,用揹帶當做固定的綁線以及拋射時的引導線。也正是這樣,纔出現了之前的那一幕,漫天火雨,突襲北洋部署!
而吳佩孚雖然非常的鎮定,同時也保證了必要的反擊,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兵敗如山倒,如果山下的部隊能夠像他這樣組織抵抗反擊的話,或許他們還有機會,但是其並沒有如此,所以也就導致了,此時吳佩孚兵敗的結局,北洋第六混成旅,也同之前的護國軍袁祖銘部一般模樣,晃晃如喪家之犬,在嘈雜中,接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