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演繹落下帷幕,楚先生依舊那樣笑而不語,一杯又一杯的品嚐着老友提前準備好的美酒,微醺,稍醉,面紅耳赤的拉着陶不言的,喋喋不休的說着他年輕時同陶不言東方寒棋等一衆老友開闢道路,打天下的軼事。
雖然對於那段血色豪情的歲月,陶不言是親身經歷過的,自然深有體會,但是當那段歲月從楚先生嘴裡被講述出來的時候,他也是唏噓不已,那段時光對他來說是刻骨銘心的,改變了自己一生的那幾年,他是從不敢忘記的,而且還時常懷着感激之心。
得到他感激的,不單單是楚先生這樣的領袖智者,也不單是東方寒棋,燕寒這樣的知心兄弟,他最感謝的還是當時的紐約,當時那羣看不起他,唾棄他的人,沒有那羣混蛋的侮辱,就沒有他決意要成爲體面人的那天,沒有決意的那一天,自然也就不會有現在他,被人尊重的,敬畏的,楚家族的二頭目。
“楚,你還記得,曾經,那個逼着咱們滾出紐約的混蛋嗎?他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是這也並不能掩蓋他的那種幽默,要是沒有他的幽默,恐怕咱們很難得會被請去參加那一次的家族首領聚會,想想那個時候,還真是無憂無慮根本不用在意當局那羣討人厭的傢伙,大家可以大大方方的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烤肉,談一談以後的生意,現在,恐怕只有在爲了生意談判的時候,大家才匯聚在一次吧。”陶不言的語氣有一點落寞,很顯然他很懷念那段日子。
楚先生當然明白陶不言語中的那個“混蛋”指得是誰,也清楚“那一次的家族首領聚會”代表着什麼意義,對於陶不言這樣的表現,使他感到一點點的意外,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他明白,這一切,都是阿萊送來的那種濃烈飲料中的酒精搗的鬼,但是說實在的,他又何嘗不是同陶不言一樣,深深的懷念着那段家族首領可以毫無顧忌的出現在公衆眼前的生活那?
那是一段比較特殊的年代,當時美國仍處在混亂之中,大量的移民侵入這個國度,大量的暴民在街頭上作亂,搶劫行兇,而當時的當局領導議員們也都因爲各自的黨派鬥爭而無暇管理那羣脫繮的野馬,但是又不能對普通市民的請願遊行不管不顧,所以他們選擇了一種兩方受利,但是雙方中卻不包含普通公民的方式。
議員領導們主動的聯繫到黑手黨家族的各個大佬,將他們組織到一起,進行多次的會談,這是一場簡單的交易,當局賦予個個家族一定的生意便利,爲他們開出其他人得不到的合法文件,而各個家族要付出的那,就是協助當局鎮壓或說消滅那羣無組織無紀律的暴徒,使得公民們可以重回安逸的生活中。
這樣的交易無疑是草率的,但是同樣的,這無疑是個個家族所希望的,因爲他們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將自己的力量公諸於世,也可以在心理上,使得民衆們對他們更爲依賴,信服,在哪一個階段裡,他們總是這樣對民衆說:“看吧,都看到了嗎,當局都需要在我們的幫助下收拾那羣擾民的混蛋,看到了吧,能爲你們真正解決煩惱,真正有勢力的,是我們,不要再相信當局那幫混蛋了,來相信我們,我們將以最友好的方式,成爲你真正的朋友,真正懂得體貼的你們的朋友。”
他們的話語中,目的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因爲當時當局的混亂與腐敗,雖然那羣議員領導們都知道這樣的宣傳語,但是並沒有人放在心上,因爲政治上的爭鬥高於他們眼裡的其他一切,或許,還有一樣在政治鬥爭之上,那就是一沓沓的美元。
正是因爲當局的的毫不理會,成就了黑手黨家族或是其他地下幫派登上市民心中神壇的位置,在剛剛開始的時候,民衆們對於黑手黨的言論並不相信,因爲他們不相信這羣有組織的暴徒會比庇護了自己先輩數百年的政局更爲有利,但是因爲當局從不對此事發表任何聲明,而且不得不說,黑手黨家族們的行動是有效的,兩項交加,這也就使公衆們對於那樣自大的宣傳語信以爲真了,久而久之,他們不再相信當局,而是將在自己全部的信任與友誼交到了各個家族的手裡。
得到了民衆們得支持,再加上當局與他們之間的契約,所以使得黑手黨家族們日益壯大,他們利用契約的便利,從掌權者的手中得到了不少合法的生意,再利用那些願意相信他們的民衆作活動棋子,不但解決了一批人的工作問題,同時也爲自己獲取了遠超於從前的利益。
家族的首腦們掙得盆滿鉢滿,日子安定愜意,也正是這樣的安逸,使得他們有了一種新的理念想法,那就是他們想着,大家聚集在一起,成立一個委員會,以確保不會再有其他的新晉家族來爭奪他們的生意,從而使得各自的黑金帝國更爲穩固,並且他們還可以在委員會裡討論着,怎麼打壓那些不屬於他們同系的幫派或是組織,從而使得他們可以進一步擴張自己的勢力。
但是要組織起國內各州的一流家族首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爲他們同處在相同的位置上,彼此雖然相識,但並不能完全信任,他們都怕這會是其他人爲消滅自己所設下的圈套,所以沒有人願意第一個同意參加這樣的會議,都想卡看其他人的態度與結果,同時,就對於會面地的問題,也是討論不休,
所以,這場關乎每個人利益的會議,就這樣,一拖再拖,直到兩個月後,楚先生同一個極富幽默感的家族首領發生摩擦的時候,置身事外的各家族大佬才發覺,這真的示意次可以使他們擴充自己勢力的充滿友誼的會議。
那位同楚先生髮生摩擦的家族大佬名叫扎撒莫萊,他是地地道道的西西里人,他的家族也是地地道道的意大利式幫會,他是一位以經營**脫衣舞劇院爲主要經濟來源的老頭子,他的手下都是那種只知道混跡在各個劇院裡的小阿飛,他並沒有什麼得力的干將,也沒有什麼有着過硬本事的殺手,之所以他能成爲一個體面的家族老頭子,全賴他那個機靈的大腦與“毫無遮攔”的言辭。
扎撒莫萊總是能用一種極其粗狂的,看似不經大腦的那種粗、暴的方式表達出經過深思熟慮的想法意圖,正是他這樣的言辭方式,也使得其他家族的首領對他若即若離,打壓,又不用全力,接着這樣的態度,一步步的,他也就走上了家族老頭子的位置。
他和楚先生的矛盾說來有趣,這次摩擦的始作俑者,就是楚先生的幺兒,小龍,那個時候的楚家族剛剛步入一流家族的行列,還未站穩腳跟,但是楚嘯龍,也就是小龍,卻開始以紐約一流家族之首的家族大少爺自居了,他這樣的所做與他的性格是分不開的。
小龍喜歡同女人在牀單上滾來滾去,他喜歡享受那種身體摩擦交着的感覺,所以,在當時用着數十家妓、院的莫萊家族,是他經常接觸的一個;小龍飲酒後除了喜歡胡言亂語外,還有另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喜歡惹事,雖然他平日裡就是那種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酒後的他更爲甚之。
小龍在一次醉酒後,來到了莫萊家族掌控的一家妓、院找樂子,很快的,他就從幾十名**挑選出了三個他看着有眼緣的,帶到了妓、院後方的封閉的房子裡,那就是他們的行樂場所。幾番雲雨之後,小龍將自己最後一點的精華都噴灑出去之後,他感到了疲憊,但是知道第二天父親要他同自己出去辦事,所以他不能在這裡留宿,穿好衣服後,小龍便大步的離開了。
他並沒有付給**們一分錢,這樣的事是不會被允許的,莫萊家族的打手在妓、院的門口攔住了他,對他呵斥:“喂,你這個黃色的混蛋,你少了些什麼不是嗎?你是打算叫那些可愛的小姐們白白爲你服務嗎?”
小龍以一種傲慢的狀態言語骯髒的說:“你們的眼睛都被那羣可愛的姑娘戳瞎了嗎?還是你們都之把眼睛盯在那羣小、妞的褲、襠啊?不認識我嗎?我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嗎?我的錢不是給那些明碼標價的**的,記住了嗎?”小龍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用自己的手在兩名打手的臉上拍來拍去。
這樣的傲慢,迎接他的當然是一頓慘無人道的暴打,小龍被兩名打手架到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然後他們用棍子狠狠的教訓了這個不懂得事後付錢並且傲慢無禮的小子;小龍被打的遍體鱗傷,但是他並沒有去找那羣打手的麻煩,因爲“懂得看清形勢”是他爲數不多的好習慣的其中之一。
他回到家裡,對自己的父親講述了自己的經歷,當然了,他並不會原原本本的敘述出來,不過這卻瞞不過楚先生,可是他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即使知道真實的原因,自己也不能允許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的被人暴打而無動於衷,更重要的,他明白,要是自己無動於衷的話,那麼,他的家族將被排除在一流家族的行列之外。
不過,這剛剛是個開始,後續的事件是有趣的,是與楚家族可以傲立潮頭分不開的,這件事,成爲了家族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