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當我水杯一摔的同時,我便揚起了架勢,學着我在北、京看到的那些說書先生的樣子,開始了我的表演……
話說,九天之上,浩瀚星空之中,天界之主神族東皇的軍隊以整裝待發。
金色瞳孔的東皇,傲立在星河的雲頭,俯視着蒼茫大地,那充滿殺戮與野蠻的地方,那已然被私慾逐漸矇蔽了的空間。
這已不是女媧創造出的生命了,貪婪、欲,望,讓這些原本可愛質樸的生靈,變成了現在這般貪婪的模樣。
曾有神祇青丘塗山氏神,向東皇太一請求他不要就此誅滅了人族,畢竟縱然如今的人族已變了模樣,磨滅了原本的心智,可終究還有三皇五帝等等一些上古大賢,超凡入聖的人物。
而且雖然人族罪孽頗深,也罪不至誅滅全族,而且現在的人族有聖人大禹王統領,正在慢慢的發生改變,所以塗山氏神希望太一可以再給人族一個機會。
太一雖爲天界之主,卻也並非沒有感情的,想想昔年間,人族大賢聖人所作出的貢獻,他決定聽從塗山氏神的建議,以百年爲期限,若是大禹能夠改善教化,那麼他就放過人族,可是,百年時間匆匆而過。
大禹雖然勵精圖治,但是這百年裡卻沒有什麼進展,人族依舊是貪婪,爲了一己私利可以隨意殺戮其他的生命甚至是自己的同族。
太一再不願寬恕人族,他下旨召會了原本留在人界保護人族的神祇,如青丘塗山氏神、鐘山氏神還有許許多多,原本守護人間的神祇被他召喚回了天界。
失去了神祇保護的人族,發生了激變,原本還有所秩序、有所約束的人族,變得動,蕩起來,那些自然的可怕力量使得人族感到心悸,洪水、猛獸、天崩地裂、火山海嘯,許許多多的災害,頻頻爆發。
由此,人族中出現了分、裂,發生了動、亂!
皇都禹王城,遭到叛亂首領的圍攻,大禹王雖然成功的鎮壓了叛亂,可是他卻也身受重傷,當年助他制服洪水的龍族應龍氏,也戰死沙場。
激烈的戰鬥,使得原本還算得上是一個整體的天下,分崩離析;大禹王致力於重新統一天下,可是奈何,浩土廣袤無邊無際,許許多多的叛亂部落,遠遁他鄉,禹王縱然勵精圖治,可還是進展緩慢。
因爲叛亂的部落脫離了大禹的統治,各自爲戰,爲了各自的利益,所以不斷的向周邊的部落發動戰爭,蒼茫大地上,一片哀鴻。
終於,太一再也無法忍受了,他憎惡人族的貪婪,也可憐女媧,雖然成就了與神一般的存在,奈何她一手創造的生靈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長痛不如短痛,想要拯救蒼茫世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將這些已經於初始背道而馳的可憎之輩,統統誅滅,然後再請女媧重新造人。
太一在星河上,調兵遣將,無數神族兵將,整裝待發。只等待着太一最有的進攻命令,他們將會毫不猶豫的誅滅這一個種族,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神族都能夠忍心如此的,塗山氏神,終究還是不能決絕。
他選擇了離開,他寧願暫時脫離神族,也不遠屠殺自己看着發展了千萬年的人族,畢竟,人族的發展,也有着他塗山氏的心血。
星雲涌動,殺氣瀰漫。
“大司命。”太一金色的瞳孔中不知爲什麼,有着一絲不忍,可終究,他沒有動惻隱之心,這一聲命令就是他發動神族軍隊前的最後寂靜。
在太一的身後,一名一身黑袍,臉帶黑色面具的男子走了上來,恭敬的對太一道:“陛下。”
太一點點頭,而後道:“出發吧。”
說着,太一翻身跨上了自己的坐騎,一匹雙目赤紅,卻全身如雪的戰馬,就當他即將要出發的時候,突然一道看似虛無又似真實的火焰,擋住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褻瀆天顏,太一的怒火已然無法遏制,當他要神威大作的時候,突然,大司命仔細的盯着那道火焰,不由自主的驚呼道:“原始之焰!是燧皇!”
洛川北岸,禹王的軍隊正與叛逃的青陽氏部落對峙着,這是一觸即發的戰爭。
青陽氏的首領,是帝摯,當年五帝之一帝俊的長子,卻因爲爲政不善,而被唐堯放逐,雖然已經時過境遷,當大禹繼位之時,又召回了青陽氏,奈何此次天下大亂,帝摯本就看不慣大禹,常言大禹是篡了本該是他的帝位。
其實這不過都是帝摯爲自己叛亂找的藉口罷了,當年放逐他的是唐堯,唐堯退位後,還有虞舜,而後纔是大禹。
如果他想要報仇的話,大可以率領自己的軍隊去極南之地,尋找已然成就了五帝之位唐堯,何必來叛亂大禹那?他不過就是野心不死罷了,因爲這人間帝王的位置,可是無可替代的。
帝摯身爲上古之後,自然是身懷絕技,而且雖然其在位之時多有荒淫,可終究也是造化過人間,所以說起來他也是一個神靈一般的人物。悠久的生命,近乎無窮無盡,可怖的力量更是其依仗的資本。
要是單單只是大禹的軍隊,莫要說如此對峙裡,帝摯一個人少說也能擊潰半數以上,但是今日卻不同了,因爲這一次進攻他們的不單單是大禹的部隊,更有成就了人間帝王位置的大禹親臨。
帝摯凌空站立在洛川之上,左眼處的傷痕還在流血,他狠狠的看着對面一身王者戰袍的大禹,手中的雨苗銅戈,在森森做響。
在他的對面,大禹自然也是不敢有一絲鬆懈,對於帝摯的傳說,他可是從小聽着長大的,帝摯其實之所以能夠得到帝俊的禪位不單單因爲他長子的地位,更重要的還是帝俊看中了他的力量。
帝俊成就五帝大位前,與神女羲和與神女常羲,人間的姜嫄、簡狄共養育了十五個兒子;因爲羲和是神女,所以帝俊與羲和便生下了十個孩子,那就是天上的十隻金烏,因爲金烏生來便是神族,浩浩烈日。
所以被太一召喚,落入太陽星安居,可是卻因爲十隻金烏爲禍,故而被唐堯手下大將后羿獵殺了九隻要不是太一求情,怕是一隻也保不下來了。
而帝俊與其他三位妻子,則是養育了另外的五個孩子,其中帝摯便是帝俊與神女常羲的後代,雖然他與那十隻金烏不同,並非是天生的神族,但是卻也繼承了父與母的力量,在兄弟中擁有最可怕的力量。
大禹手中的古怪兵刃,名爲禹王槊,其實與其說是兵刃,倒不如說這就是他當年治水時鑄造的工具,但是因爲大禹治水乃是造化蒼茫的功績,他手中的工具自然是功不可沒,所以當大禹登上禹王大位的時候,那幫助他開山的工具,就受到了蒼天的恩賜,成爲了大禹最強悍的神兵利器。
可是雖然如此,帝摯臉上的傷卻不是這禹王槊所致,乃是大禹身後盤旋的那條赤紅色的虯龍所傷。
這虯龍乃是當年大禹治水時,得到過的龍族應龍氏的後裔,應龍氏戰死後,自然應龍部落就由這條小龍繼承了,因爲他還未成年,所以現在只是一條虯龍罷了,當他真正的長大後,也會變成與他父親那樣的,雙翼五爪、呼風喚雨的神物,成爲真正的應龍!
大禹緊攥着手中的禹王槊,因爲剛剛雖然小應龍氏傷到了帝摯,但是他卻知道那不過是運氣吧了,因爲帝摯需要時時提防自己,不敢分神,所以才讓小應龍氏抓到了機會,但是這種運氣卻也就只能有那麼一次,要是再來一次的話,他完全相信帝摯會一戈將身後的虯龍,斬成兩截。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禹知道帝摯的母親是神族的神女,執掌太陰,帝摯體內也流轉着太陰之力,那是與神族太陽之力可以相互制約抗衡的可怕力量,縱然帝摯不是常羲,但是他要是放出太陰之力的話,恐怕洛川岸上的那些軍隊,將成爲無辜的犧牲品。
這是他不能見到的,也是與他的想法相悖的;大禹一生提倡仿效先賢,以三皇五帝爲目標,教化世人,哪怕是天下分崩離析,必須要通過戰爭來重新收整,他也不願枉造殺孽。所以他之所以一直遲遲不肯動手,就是因爲如此。
要不然那怕是帝摯擁有太陰之力,他也自覺未必就不是對手,因爲此時他纔是人間帝王,自然有蒼茫大地上的帝王之氣護佑,也未必就不能戰勝帝摯。
可是因爲因爲有了洛川岸上的軍士,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他生怕那些本無辜的生命,白白葬送在此。
可是大禹這麼想,帝摯卻並非如此,他以爲大禹遲遲不肯動手,其實是在等候一個機會亦或是等待着支援,或許是他請來了什麼強大的援手,可是因爲種種原因卻沒有及時趕到,所以他在拖延時間……
帝摯越想越不對,他就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所以,想到這裡他冷然的開口,對大禹喝斥道:“小輩,還不動手,難道你怕了嗎!”
大禹見他如此,雖然眉目緊皺,卻不言不語,手中的禹王槊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顫動起來,而後有淡淡的光芒籠罩在上面;帝摯見大禹並不迴應,不由的又開口道:“莫非這人間帝王卻是個膽小之輩嗎?哼,如此的話,你將帝位禪讓給我,我留你一條性命。”
“非要如此嗎?”大禹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很低沉,雖然語氣平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讓人感覺他所說的話會讓人不覺的感到一股壓力。
“您是堯帝的兄長,是我的前輩,可是您……只要您就此罷手,我絕不會如何,青陽氏部落永遠都是華夏的一部分。”大禹說話的時候,肅穆的臉龐上不由的出現了一絲憐憫,這正是他成就帝王時最後的一絲憐憫,也是身爲王者的他,最寶貴的部分。
可是,縱然大禹如此,帝摯依舊沒有任何的動搖,他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帝位”,在他的眼裡,這天下,這數百年本就是該由他統治的。
帝摯哼了一聲,對大禹異常不屑的道:“咱們都是黃帝的後代,論起來你還是我的晚輩,這天下本就該是我的,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大禹!分出個高下吧!”
雨苗銅戈,乃是帝摯的母親,常羲在帝摯剛剛出生的時候,以太陰摶煉青銅所鍛造的兵刃,她期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夠成就一番豐功偉業,正因爲如此,雨苗銅戈被常羲附於了極強的力量,而且又是爲帝摯量身打造的,所以這件兵刃在帝摯的手裡可謂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了。
話音剛落,帝摯手中的銅戈上便瞬間瀰漫了濃郁的太陰之氣,一道如月色般的銀色光弧,閃耀在銅戈的鋒刃上,帝摯的氣勢也突然爆漲,竟然將腳下的洛川水面衝擊的出現了巨大的波濤。
大禹見此,知道帝摯已絕不會罷手,雖然心中不願,可是也不得不應戰,禹王槊在他的靈力灌輸中,漸漸的發出了累死水浪衝擊的聲音,與此同時還能隱約的聽到開山裂石時產生的山石破裂的聲音。
大禹的氣勢,雖然沒有同帝摯那幫完全的釋放出來,但是依舊可以抗衡,兩股相對的力量在無形中的撞擊,已然使得空氣彷彿凝滯,有隱隱的火花迸現。
“啊!”
帝摯一聲咆哮,頓時炸裂了凝滯的空氣,在爆炸聲中,一道累死月光的銀弧直直的劈向大禹,而大禹也不再猶豫,只是雖然他手中的禹王槊已經揮動起來,可是他還是不忘叫身後的小應龍氏,下去保護好岸上的雙方軍士。
禹王槊與銀弧在空中的碰撞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產生想象中的激烈爆炸與震,蕩,而是消失於無形,繼而大禹腳踏虛空,戰袍應聲撕裂,露出一身用獸皮點綴裝飾的華麗戰甲,而他戴在頭上的平天冠此時也不知去了哪裡。
大禹王就是這樣披頭散髮的揮動着手中的神兵,向帝摯殺去。
帝摯見此,也毫不驚懼,手中長戈一動,迎着砸來的禹王槊便揮了上去,這一次兩杆神兵的撞擊,發出了震撼的響聲,而後當禹王槊與長戈拼在一起的時候,大禹凝眉立目,對帝摯喝責道:“就此罷手吧!”
“廢話少說!”帝摯咆哮了一聲,將長戈與大禹的槊分開了,而後以太陰之力調動長戈中的力量,頓時在他的身邊竟然好似凝聚出了太陰星的樣子,雖然是虛無縹緲的幻像,卻也足以說明他的實力了。
見如此,大禹不由的慎重起來,因爲他很清楚帝摯這一招代表着什麼,所以他不由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手中的禹王槊也不由的開始豪光綻放,發揮出了它真正的力量,當年開山裂石,劈碎九天息壤的神兵,終於不再受到主人的限制,而得以將要重現昔年的光輝!
“啊!”大禹王的咆哮,震動了洛川!
“啊!”帝摯的咆哮,激盪了洛川岸邊的山石!
兩個人都在積蓄力量,將要展開的戰鬥是真正的生死決戰了!小應龍氏此時也以變成了人族的模樣,頗爲俊俏的面容,雄壯的軀體以及他臉頰上若隱若現的金色鱗甲,使得他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迷人魅力。
天空上的兩聲咆哮,以及洛川及其附近山石的震動,使得小應龍氏感覺到了什麼,他扔下了手中的劍,搖頭一變,現出了龍族真身,雖然他不願意如此,可是他還是聽從大禹的命令將北岸上的兩部士兵用自己的巨大身體保護了起來。
“殺!”
經過了短促的平靜後,大禹終於還是與帝摯重新戰在了一處,只不過這一次的戰鬥與之前的不同,如果說之前二人的戰鬥是一塊巨石的話,那麼此時二人的戰鬥就是兩座山嶽在相互撞擊!
是絕不能相提並論的!
而正當兩個人戰鬥正酣時,禹王槊再一次撞擊到長戈上的時候,突然,從遙遠的天際上一道光芒直貫而下,位置正是二人此時手中兵器相接觸的地方。
這光芒看似普通可是就在光芒穿過二人兵器的時候,大禹手中的禹王槊與帝摯手中的銅戈竟然直接被斬斷了!
而就在此時,原本目瞪口呆看着一切的大禹卻突然倒飛開來,與此同時,嘴裡還驚呼除了一個足以令所有人震撼的名字——“羲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