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炮火就是一種信號!
遠在戰線最外圍的一部護國軍早已躍躍欲試,要不是之前受到節制,配合我演了一出將相不和的戲劇,恐怕他們早就已經衝到敵人的戰線上了。
這一部護國軍正是之前仿效我昔時行爲私自帶領部隊了開戰線的王文華!
“將軍的信號來了!”王文華目中放光,顯然他等候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行動!”一聲令下,二梯團第二梯隊的戰士們迅速的行動起來,。在遠處我炮火轟鳴的掩護下,向吳佩孚部佔據的陣地後方而去。
“狠狠地打!”我此時也來到了前線,手裡端着一挺歪把子,對準了戰線上的敵軍就是一通猛打!
吳佩孚部此時還只有一個團的兵力,我突發奇襲,對於敵軍的打擊還是非常有效的。
“快一點!”
我吩咐身旁的軍隊,要他們乘勢快速向陣地移動,爭取在這一輪炮火的掩護下,就能夠重新將陣地奪回手中。
而且由此也可以將北洋軍之吳佩孚部就地擊潰,減少了一個團的壓力,即便後面要同時與兩個團交戰,對於我也是有利的。
至少士氣上,他們已經佔據了上峰。
“將軍!”鄒若衡運動到我的身旁,道:“我已經準備好咱們突擊隊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讓我帶着他們開始衝鋒了?”
我搖搖頭,仔細打量了一番前沿的戰事,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等他們把五營的隊伍拉倒那個位置,就是那個小山頭上以後,你再帶隊衝上去。你記住,現在不要着急。”
“突擊隊是利刃,利刃不能隨便用啊。現在對軍戰線尚未有鬆動,而且王文華那邊還沒有動靜,再等等。”
“好吧。”鄒若衡點點頭:“我先到前面去了。”
“去吧。”我此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槍,作爲指揮員,他的任務並不是衝鋒陷陣。
前方的戰鬥還在繼續!
朱德此時趴在臨時的掩體後方,手中的槍已經被他打熱了槍膛,足可見戰鬥的激烈。一顆顆子彈劃過空氣,帶起輕微的熱度,原本體感不到的溫度,也因爲子彈的密集而劇烈升騰!火光四濺!
炮聲隆隆,沒有誰能夠在野戰炮的威勢下而不感到驚恐,即便是身經百戰之士!
吳佩孚部不愧是北洋軍的王牌軍,曹錕面前的陣前大將!
雖然護國軍是乘夜奇襲,而且相比之下護國軍還是以逸待勞,士氣正足。
可是卻也沒有直接的就讓吳佩孚部的將士直接潰散。
“給我打!”
通過夜視望遠鏡,吳佩孚看着戰線外,不同位置上接踵而來的攻擊,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中了護國軍的套了!
他接到密報,說這一部護國軍的指揮員,也就是我在軍事會議上同部下主戰部隊指揮員發生了口、交,甚至導致其部下帶領隊伍自行撤出陣地。
這樣的消息對於吳佩孚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不然的話,他之前也就不會費力氣同我嘗試溝通了。
雖然那個時候他看起來是想迷惑誘導我,但是誰都知道護國軍的人心如鐵石,豈是他能夠動搖的?
他不過也是遲兵之計。給我造成一種假象,藉此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
他原本以爲自己的計劃實現了,正沾沾自喜想着如何立功受獎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直以爲算計別人,卻反被別人算計了。這樣的反差如何不讓他瘋狂?
這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勝負的問題了,而是一種屈辱。至少他這麼認爲。
“你們幾個。”吳佩孚對他部下吩咐道:“帶着部隊,趕緊把這幾個地方的口子給我堵上。”
“電話線連上了嗎?”
“馬上聯繫劉、佟二位將軍,請他們加快進軍速度,增援我部!”
一系列的命令都能夠看得出此時吳佩孚的憤怒,可另一邊我比之於他,卻要輕鬆許多,而且或許是人性格的關係,我此時依舊非常的坦然,即便王文華的隊伍還沒有出現在戰線上。
王文華部。
“快一點,趕緊到達指定位置上。”王文華小跑着,對身後的部隊吩咐;此時王文華部的位置已經到達了之前我交代給他的位置上,可他還要帶着部隊行進,這其中雖有緣由,可是卻無人可知。
“長官。”
一名參謀對他道:“現在咱們已經到達了將軍安排的位置,我看咱們還是不要移動,趕快投入戰鬥吧。”
王文華搖搖頭,對參謀道:“不行,隊伍必須繼續移動;移動到我指定的位置上,現在這個位置並不適合咱們投入戰鬥。”
“長官,要是在運動下去的話,將軍那邊的壓力會非常大的,咱們這個營可是攜帶着全梯團半數的重型主戰武器的啊!”
王文華停下腳步,看了那參謀一眼,目光有些冰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故意將將軍他們置於危險中嗎?”
“不!不敢。”
參謀嚥了口口水,對於他這個長官,他可是熟悉的很錚錚鐵骨的一條好漢,觸他的黴頭,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王文華也不與他再計較下去,橫了他一眼,繼續向前;這名參謀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剛剛王文華的那副樣子給他的壓力還是不小的。
其實他的心裡很奇怪,他雖然不相信王文華會棄任務而不顧,可是他現在這樣私自的調度部隊,確實令人感到可疑。
此時他們的所處的位置實際上非常的有利,居高臨下,而且前方還有峭壁作爲天然的屏障,在這裡架設重武器攻勢的話,能夠有效的將處於下方的北洋吳佩孚部炮陣地限制,同時也能夠最大量的輸出火力。
對敵軍造成有效的打擊。
可王文華卻不肯如此,繼續帶領部隊前進,而其進兵的方向來看,那個位置雖然也是居高臨下,可是卻缺少了峭壁的天然屏障,如果吳佩孚部之重機槍部署對那裡進行打擊的話,那麼他們將會出現超過預計的傷亡。
可是,雖然他這麼想,奈何指揮權不在他的手中,參謀無奈搖頭,跟了上去。
王文華的部隊還在移動中,可是這一邊,我的部隊卻遭受了重大的打擊。
吳佩孚部一部,大概有一個團的兵力,竟然在雙方對峙交火的情況下直髮動了衝鋒,雖然這一輪的衝鋒是以失敗告終的,可是給我造成的麻煩卻是超過預計的。
說起來,吳佩孚部這一輪衝鋒下,我部正面傷亡達到了一百餘人,其中犧牲的更有十幾人,這是非常嚴重的戰損。
而且不單如此,我從他們這一輪的衝鋒中,也看出了別樣的意圖。
說起來吳佩孚部組織的這一次衝鋒看起來是想要打破戰線外的攻擊節奏,可實際上卻是來刺探虛實的。
試想一下,原本能夠待在戰壕裡擁有掩體對射,可是他們卻主動的放棄了掩體而選擇這種近乎於自殺式的攻擊,難道是他們指揮官的腦袋壞掉了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那麼他們的意圖何在那?唯一的就是就是他們想要通過計算這一輪衝鋒後的傷亡,來計算我部的兵力以及武器配屬!
多麼可怕的戰術啊。用人的性命來判斷對方的火力兵力!
我此時有些懊惱,在敵軍衝鋒開始的時候他沒有想到這一層,而敵軍已經撤回到戰線後他才反應過來,剛剛他命令部隊,全線打擊,不吝惜彈藥一定要阻擋住敵軍的衝鋒,這樣一來的話,他便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兵力。
我想的不錯,這本就是吳佩孚的打算,在這一輪衝鋒後,吳佩孚即刻叫人清點了戰損,同時計算傷亡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正面與他對峙的護國軍只有不到兩個營的兵力。
雖然不知道他其餘的部隊都部署在什麼地方,但是得知了這個訊息後,吳佩孚不由喜上眉梢。
看來他真的不需要藉助劉、白二人的力量,就能夠吃下這一部護國軍了。吳佩孚即刻召開了臨時的緊急軍事會議。
會議上,他要求各部在一個小時之後,依次對戰線外之護國軍展開攻擊,同時在各部全線打開的時候,集結三個營的兵力,對正面之護國軍進行集團衝鋒,力求一輪攻擊之下,便撕開釦子,將部隊插入到護國軍的後方。
而一旦前線撕開了口子,那麼吳佩孚部全軍迅速收整,通過那個缺口,向湘南運動,至於後方的問題嗎,就交給劉、白二個人瞭解決了。
說起來,這可能是北洋的通病吧,那就是爭功,而且相互之間勾心鬥角。
就拿吳佩孚舉例吧,已經是這樣的時刻了,他竟然還想着如何用護國軍來牽制自己後方的兩個團,想要一個人獨得功勞……
另一邊,朱德陣地上。
朱德在上一輪的衝鋒中,受了一點輕傷,此時一名戰士正在用武裝帶上的布條給他包紮傷口。
“朱德,你這是怎麼了?傷得重嗎?”我順着掩體在鄒若衡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裡。
一見我,朱德先是嘿嘿一笑,不過隨即卻對他道:“將軍,你到這來幹什麼。趕緊回去,我沒事,這裡的戰鬥交給我。”
我點點頭,說:“我來看看;我估計兩個小時以內,敵軍會再發動一輪衝鋒,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集團性的衝鋒。”
“沒事。將軍你放心,有我在,他們肯定衝不過來。”朱德倒是不怎麼在乎的樣子。
可我卻是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是一會他們發動衝鋒的話,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放他們過去。”
“啊?”朱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看着我肯定的樣子,他卻也不再說什麼了,只留下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