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的時局不穩定啊,滇軍內部或許出現了問題,亦或是有人現在正在打算對滇軍上下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結構體制破壞,你回去之後要把這些事情都確定下來,一定要切實的找出相關的有效證據以及整理出一個較爲可靠的結論。 ”
“這件事的輕重我想我沒有必要多嘮叨下去,總而言之,成敗生死,這一次就都考你了。”“將軍放心!”副官堅決而有力的對我敬了一個軍禮,而後看樣子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不過他卻沒有開口。
我也就沒有多過問什麼,因爲或許我知道他此時在考慮什麼,而且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是我能夠解決的。我同樣的選擇了沉思片刻,與之不同的是,他的沉思是在考慮該如何面對且解決這個問題。
而我的沉思則是在思考應該如何用另一種方式通知他,我已經清楚了他的所想;稍作猶豫後,我終於想好了如何對他講述,我看了看天上的月光與雲彩,故意的嘆息一聲來引起他的注意。
當然了,這些事情,有關於作戰計劃的問題,這並不是問題的主要核心,其實說起來,我與他之間的主要分歧,還是在於出兵的話,到底由誰擔任總司令,以及行政長官,我認爲行政長官以及總司令的位置應該由一個人擔任,這樣一來的話,才能夠真正的做到號令一統。而我認爲這個人選,應該是唐繼堯。
“走吧。”雖然我明白,我這樣的話,很可能讓我身邊的這些護國軍兄弟寒了心,三十了鬥志,動搖了軍心,以及會讓那個信誓旦旦的鄒若衡如晴天霹靂灌頂,可是我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而且很淡然,非常的淡然。
聽着身後那嘈雜無力的腳步聲,我知道,這一次,恐怕我的親軍也都傷透了心,其實親軍之所以能夠成爲我的親軍肯定不是因爲他們的作戰能力如何,也不是他們對於戰爭有着怎樣的建樹。
之所以他們能夠成爲我的親軍還是因爲他們對於我的忠誠,那是一份遠超一名軍人對於國家忠誠的忠誠,雖然我知道這樣的忠誠對於一名軍人來說,應該是一種恥辱,可是換一個角度講,能讓這麼多的士兵,對於我個人的忠誠遠超他們作爲軍人而對於國家的忠誠,那難道不是我的一種幸運嗎?
說罷,我便坐回到了座位上,而後面帶笑容的看着他們,等候着他們的發言,說起來,我此時的笑容其實真的就是我裝出來的,因爲我相信即便是能夠真的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真正的面對這樣的情況,恐怕也無法做到揮灑自如,這是因爲這其中關係到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要緊了,其重要程度不言自明,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就是這樣的“暢所欲言”很可能會引發軍官們的分歧,如果不能夠好好控制的話,那麼我上面所說的那些情況,就會提前上演。
可是明知如此,我卻還是要賭一賭,因爲無論如何,我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做出正確的決定,不然後果不可想像,那麼既然想要做出正確決定,所以收集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了,而如果都無法收集到足夠的信息的話,那麼又何來分類過濾那?引申下去的話,沒有了前置條件,所做出來的決定,雖然未必就不是正確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樣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那樣的情況下做出正確決定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所以那個時候賭一把,倒不如在這個時候就放手賭一賭,至少現在在他們的眼裡我這個將軍還是有着斐然的地位的。
果然,雖然一開始並沒有人願意做第一個開口的人,可是越過了三分鐘左右吧,終於一名校官的發言,引起來其餘人接連不斷的表態,說起來很奇怪啊,雖然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弄得會議室內有些嘈雜,可是他們的所有人的表態竟然是出奇的一致,當然了,這所謂的“一致”並不是指他們對於戰局的態度,以及對於護國軍內部的看法。
我之所以說他們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實在是因爲這麼的軍官,這樣的發言環境下,他們竟然沒有一個提起有關軍餉的問題,這難道還不夠奇怪嗎?他們有人說現在的戰局雖然看起來很好,可是實際上對於護國軍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兆頭,因爲金陵方面的馮國璋對於革、命軍的鎮、壓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所以他們有人擔心如果護國軍打敗了曹錕,而後進兵的時候,需要借道金陵的話,那麼是不是也會遇到與革、命軍相同的境遇。
有人表示說現在的護國軍內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衆志成城的,但是分兵三路本就不是一個好兆頭,而且這上路護國軍的戰力配屬也不平均,尤其是唐繼堯方面,對於包括我護國第一路軍在內的兩路護國軍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表明打壓的態度,但是他的行爲已經說明了一切,所以他們但是會不會在未來的時候,唐繼堯反戈一擊,於袁軍對護國軍進行夾擊,從而使得護國軍徹底潰散。
所以我的軍費的消耗大部分還是對於整體軍隊的操練,我曾在雲南的深山中,最多一次舉行過兩萬人的協同作戰模擬。這樣的訓練肯定是消耗龐大的,按照雲南的財政情況這本來是沒有這個條件的。
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勒緊了褲腰帶,對他們進行了儘可能擴大規模的操練與協同訓練,所以此時在戰場上這些士兵的表現才能如此的驚豔。一個小時的時間,在火炮不間斷的轟擊、爆炸聲中度過了,其實劉雲峰說的沒錯,真的不需要一個小時的火炮攻擊,因爲伍祥楨部的火炮根本就無法命中我軍陣地。
這就是射程上的優勢。其實在四十分鐘的時候,地方炮陣地上的火炮反擊已經零零散散了,而在四十五分鐘左右的時候,對方炮陣地上已經沒有了反抗的炮聲,而之所以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要堅持炮擊。實際上我實在以這樣的消耗。
來磨滅地方的氣焰與此同時,這期間我也命令我軍炮陣地的部分,將打擊方向由對方火炮陣地轉向了對方的步兵戰壕。
我雖然知道嗎,不到二十分鐘的炮擊是無法全殲對方步兵的,而且相比於炮兵來說,步兵的機動性更好一些,而且也更靈活一些,他們不會像那些沉重的火炮一樣,實打實的抗下一顆顆炮彈。
且不說袁世凱那面如何,也不說曹錕、段祺瑞此時的態度,就是王文華擊敗了馬繼增從而又與袁祖銘連兵一處,奪下了蜈蚣關,重創吳佩孚部之後,我所最爲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有消息通告,說馬繼增部撤離晃州退守休整之後,袁軍另一部的大將,又帶着重兵,想我軍開來。
這一次率軍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駐紮在四川、雲南北部的袁軍討伐軍第二路司令,張敬堯!張敬堯,字勳臣;此人出生於安徽省霍邱縣臨水鎮桑郢子一個貧苦家庭。一八九六年參加北楊新軍隨營學堂,結業後任排長,又到保定軍官學校受訓。一九一一 年,任第三鎮十一協二十二標標統。辛亥革、命爆發,張敬堯率一營爲先遣隊開往武昌進行血腥鎮壓,以“殺敵驍勇”提升爲團長。“二次革、命”時他率部從湖北進攻江西,又擢升旅長兼南昌衛戍區司令。
我聽他這麼一說,不由的擡眼看了看他,而後笑着問道:“怎麼?病這個東西,還能看出來嚴重與否嗎?”鄒若衡也是一笑,道:“病當然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我知道將軍這幾天手帕用的越來越多了,而且從來不用我清洗,我猜是將軍的病情加重了,咳血的嚴重,但是卻不想讓我們知道,害怕軍隊裡出現什麼亂子;難道將軍,我所說的不是實情嗎?”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對,說的對,你啊,纔跟我多久,哎就對我這麼瞭解了,看來以後我不適合用副官啊,怎麼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們的眼睛那?”鄒若衡將餐食端到了我的面前,而後自然而然的就將我手中的地圖撤到了一邊,而後拿出了我專用的餐具後,纔對我說:“哪有,做副官的,應該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長官,瞭解長官的生活習慣嗎,要不然的話,怎麼算是一個合格的副官那?”
但是說起來,他們彼此之間還是存在矛盾的,而且他們彼此之間相互猜忌,不相信彼此,不願意損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些兵力他們實在是不願意損失,因爲現在這個年景下,趨勢說起來這些將領們都是有所盟會有所依靠的,可是實際上他們很清楚,什麼人都是無法完全依附的,只有自己的拳頭大,才能說了算,才能保全自己的同時,爭奪更多的利益。那麼如何成爲拳頭大的那個人那?很簡單,也非常明瞭,那就是充斥自己的軍隊,只有自己手下的兵多了,裝備好了,戰鬥力越來越強了,能夠威懾他人了,能夠使得中、央權利中心的那些勳爵、元老們掌權者們重視自己了,拉攏自己了,依仗自己了,那麼自己的拳頭也就大了,而且這樣的話,大起來的話,也絕不是一個拳頭的問題,而是整個人,就會從一個瘦骨如柴的癆病鬼從而變成一個坐擁八方的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