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麟與朱德等人相互溝通,所以召集這些舊部並沒有浪費我太多的時間,不過要說的是,在這次秘密會議進行之前,我首先出掉了袁世凱派來跟在我身邊的那幾個傢伙。
說起來也可笑,我都已經回到雲南了,那幾個傢伙竟然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反而還在我的面前飛揚跋扈,多可笑啊。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打算爲難着幾個傢伙,不過當我與陳敏麟攀談的時候。
他們就像貼在我身上的蟲子一樣,如此,我就不得不對他們採取一些措施了,說起來,我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打算將他們統統軟禁起來,但是沒想到,我的這個想法就被陳敏麟給否定了。
陳敏麟對我說,除惡必盡,不然的話,後患無窮,而且一旦日後戰爭開啓,保不準就會有他們逃出去的機會,這樣一來的話,不要說他們到時候傳遞給袁世凱的情報是否有用,單單就是他們在雲南攪和一通,這也足夠人傷神的。
陳敏麟的手法乾淨利落,七八個人被他一瞬間就全部槍斃了,而且這一切都是他一個人做的,沒有我的幫助,同樣的也不曾調動一兵一卒,這七八個倒黴蛋還在吃飯的時候,就被他衝進去一手一支槍,給打了個血肉模糊。
同時也是爲了教化那些蠻夷未開的原住民,唐繼堯堅持我在位時所使用的政令,而且他對於雲南的百姓,說起來,比之與我,更爲寬懷,而且最難能過可貴的是,他把他的寬懷全部冠以我的名字。
再有就是他對於滇軍內部的改造問題,他重新啓用那些老一輩的軍官,而將這些年輕的軍官統統打回講武堂或是做一做教員或是歷練一下,其實就是爲了給我回歸之後收攏人心做準備。
而他之所以扣留我發往雲南的電文,是爲了向袁世凱表明自己的立場,也就是他想要獨自佔領雲南,將我的勢力全部擊潰,當然了,這是他的障眼法,而他之所以不與我聯絡,而且一切都在,秘密的進行。
就是爲了將這場大戲唱的完美,因爲他害怕如果他和我有所聯繫的話,或者是他和我說明了他的想法、方式之後,會被袁世凱的探子得知,以至於功虧一簣,同時也給我給雲南百姓帶來災難。
至於他爲什麼要在接到了袁世凱稱帝之後的那些封賞,卻採取一種不溫不火不理會的方式,一是爲了給袁世凱施加壓力,讓他誤以爲自己存在作亂的可能,由此引發出我對於袁世凱的忠誠。
這是一個賭博一般的方式,不過好在唐繼堯對我的瞭解非常的清晰,他賭對了,真是因爲他的做法成爲了我能夠回到雲南的主要藉口。
聽完唐繼堯的解釋,我不由的慚愧異常,我不該猜忌他,但是行在這樣的形勢下,我這樣的行爲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卻還是不能以此作爲理由,因爲即便這樣的理由他能夠理解。
可是此時我已不需要藉口了,現在想要彌補一切,我能做的唯一就是對唐繼堯他坦誠相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蓂庚啊,我不想和你解釋太多,我知道此時此刻的解釋是最無力也是無用的。”
“別這麼說。”唐繼堯擺擺手,道:“兄長啊,我能理解,而且我也想了想,確實我的做法有些不妥,不過哥哥,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咱們就不要再提了,現在你也回到雲南了,看看咱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由唐繼堯出任雲南督署府最高行政長官,由我擔任全軍總司令。他負責政、務堅持,我負責全軍動向。這樣一來,雖然與之前的想法有所變化,但是我們兩個人同心同德話,也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再有就是其實說起來,這樣的安排也是有好處的,因爲我與唐繼堯其實行在都成爲了雲南軍民的領袖,無論是誰在上誰在下,或許追隨者中就會出現一定的分歧,這樣一來是不利於出兵作戰的。
而現在的情況下,我們兩個都是最高長官,這樣一來的話,也就沒有誰在上誰在下的關係了,這樣對於各自的追隨者來說,都是有好處的,因爲我們兩個平起平坐了,那麼他們之間可能出現的最大的矛盾點也就蕩然無存了。
一切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決定了,之前的誤會與日後的方向就在這間辦公室裡決定了下來,而這時,唐繼堯直接拿起了辦公室內的電話,通知了作戰部、參謀部、軍務廳等一切軍隊內部機構。
正式的向他們宣佈了明天將要舉行的會議,以及命令他們各自通告全軍,動員上下,爲了日後的戰爭做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鼓舞動員!
對他開口道:“將軍,我軍左部以全殲敵軍左翼防守部隊,前線請示將軍,是否就此對敵軍左翼部隊展開衝鋒,從而撕裂敵軍方防線。”袁祖銘嘴角一挑,對參謀道:“不必了,展開衝鋒的話,我軍恐怕會增加不必要的傷亡啊,你知道嗎,咱們對面的那個傢伙,是一個慫包,和他們打仗不要增加沒必要的傷亡,你去通知左部前沿,告訴他們,收攏戰線,步步緩行,穩紮穩打的將敵軍逼迫集合在一處,就可以了。”
“明白!”“還有。”袁祖銘又道:“通知各部,對敵軍只需要迫使其收攏部隊就可以了,不要發起衝鋒,當敵軍全部收攏起來之後,然後在集中我軍火炮部隊,對敵軍進行炮擊,這樣一來不但能夠全殲敵軍,而且我軍還能將傷亡降到最低,何樂而不爲?對了,通知我軍炮兵部署,要他們從現在開始節約彈藥,對步兵的支援嗎,定點打擊就好了,誰讓咱們在北洋次陣地奪取了不少的武器彈藥,可是戰線還長着那,不能浪費啊。”
“是!”說罷,參謀轉身離開了,而袁祖銘則是拿起了望遠鏡,看了看遠處的戰場,而後扔了一粒花生進自己的嘴裡。而後又接着剛剛哼唱了起來:“你連得三城多僥倖,貪而無厭你又奪我的西城。諸葛在敵樓把駕等,等候了司馬到此好談哪,談、談談心……”
袁祖銘如此淡然的等候着戰鬥的結局,而前線的戰鬥卻還在繼續,袁祖銘三個小時拿下北洋次陣地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因爲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這一場戰鬥足足打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不過即便如此,雖然在攻取北洋次陣地的時間上沒有如袁祖銘預計的那樣,三個小時結束戰鬥,但是這一戰的結局,卻是已成定論的,那就是袁祖銘所率的護國軍已經全線佔領了北洋次陣地!
不過正在這個時候,袁祖銘打算將部隊安排在此休整,而後繼續進軍的時候,他卻突然的接到了後方王文華部傳令的兵的通信,王文華通知袁祖銘,北洋軍北洋指揮官部繞開了王文華所駐守的晃州,借道避開了王文華的全部部署,此時已經臨近北洋次陣地了!
配備不堪,所以很快的,袁祖銘組織的第一次攻擊,被北洋軍擊潰了,不得以的,袁祖銘選擇先行率軍撤出這個位置,暫時屯兵北洋次陣地,已做休整,至於北洋次陣地嗎,他只好再做打算了。
其實說起來,現在袁祖銘是有一個選擇的,那就是率領部隊繼續向前,脫離北洋次陣地這個位置,當然了,這也就意味這他脫離了後方王文華部,這樣一來不單單是他將王文華置於險境,同時也等同於他將自己變成了無後方作戰,但是這樣一來的話,也不能保證他就真的能夠脫離北洋指揮官的追擊,同時袁祖銘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就是在賭博,而這樣的賭博他是輸不起的,所以最後,袁祖銘還是決定退守北洋次陣地,與北洋次陣地這一側的北洋軍,形成對峙的局面。
其實有一點袁祖銘是非常氣憤的,那就是爲什麼王文華部沒有能夠立刻的對北洋指揮官部進行反應,或者說是爲什麼他這邊猛攻北洋次陣地的時候,而王文華部卻沒有配合他的行動,從而將北洋次陣地陷入夾擊之中。
當然了,袁祖銘不知道此時王文華已經陷入了昏迷,晃州城的醫生束手無策,他只是以爲王文華部也陷入了危機中,畢竟他很清楚,北洋指揮官部其實原本是袁世凱安排偷襲雲南以增援曹錕的,所以北洋指揮官部的兵力,肯定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數倍於他們的,所以袁祖銘以爲王文華部此時也已經陷入到了北洋指揮官部的圍困中,而這也就表示現在不單單是一個北洋次陣地失守的問題,同樣的,北洋次陣地另一端的晃州城,此時也應該是朝不保夕!
不過雖然袁祖銘這樣想,可實際上他這樣的想法並不準確,因爲雖然北洋指揮官的部隊的確數倍與他們,而且也奪下了北洋次陣地,成功的將他們兩個人截成了兩段,但是北洋指揮官卻沒有兩面作戰,他只是奪下了北洋次陣地,而後就將自己的部隊全部屯兵在這裡,將北洋次陣地兩面武裝成了銅牆鐵壁,但是他卻並沒有對王文華駐守的晃州城展開攻擊,而且說起來,他也沒有對袁祖銘撤退的軍隊,展開追擊。
而且說起來,要是攻取北洋次陣地的是任何人都不要緊,唯獨此時佔據了北洋次陣地的竟然是作爲討伐軍第一路軍總司令的北洋指揮官,這就不由的不讓他小心謹慎了,其實袁祖銘真的想不通,作爲一軍統帥的北洋指揮官爲什麼就好神兵天降一般的佔據北洋次陣地那麼一個小小的地方,可是這卻也讓他明白了,北洋次陣地這個地方的重要戰略位置。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這個北洋次陣地更是他必爭之地,絕不可以放棄,而且現在他其實也非常的擔心王文華部的安微,袁祖銘一時間陷入了困境,他想要繼續調動兵馬猛攻北洋次陣地的話,這也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爲之前的那場戰鬥就已經證明了至少他這一部的護國軍是無法同北洋指揮官抗衡的。這樣的窘迫之地,實在是讓袁祖銘感覺到非常的尷尬,但是他此時束手無策這纔是令他最着急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休整了一夜的護國軍,在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一個令他們感到危急的消息,那就是北洋指揮官部遣三個團的兵力真相北洋次陣地運動,而且與此同時,北洋次陣地方向的北洋軍正在收縮,看樣子是想避開這一次的戰鬥,當然了,這也許就是北洋軍的另一番謀略算計,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能夠明確的是,北洋指揮官部的三個團已經向北洋次陣地開進了,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其勢頗大!
而且此時不單單如此,在北洋次陣地外的晃州城內,也得到了線報,那就是北洋軍駐川北前敵司令北洋指揮官部的一個旅正在向晃州城運動,但是其目的不詳,因爲這一部北洋軍並沒有直奔晃州城而來,而是走走停停,看起來似乎是對什麼有所忌憚,但是其大體運動方向還是向着晃州城的方向而來的。
北洋指揮官在北洋次陣地上,看着自己部隊的進軍,不由得嘴角上挑,看起來頗爲滿意,其實不僅如此,實際上此時真正讓北洋指揮官感到高興的是,就在昨晚,他剛剛準備部署全軍對北洋次陣地進行防禦加固的時候,他接到了討伐軍總司令曹錕的來電,電文內容命令他於明日八時進兵北洋次陣地,同時於同日十三時,對北洋次陣地展開正式的攻擊。
雖然這道戰令並不明確,而且沒有過多的解釋,可是出於對曹錕的瞭解,北洋指揮官知道,恐怕這一次曹錕是要將他的陣前大將調到前線了,說起來也確實應該如此了,北洋軍三戰三敗,自己雖然拿下了北洋次陣地,這是這樣的偷襲取勝,根本不足以鼓舞全軍的氣勢。北洋指揮官想的沒錯,這一次確實曹錕是將自己的陣前大將調了過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曹錕手下的第一將軍,吳佩孚!
其實曹錕早就有打算將吳佩孚調到前線來了,但是他卻也不敢如此,因爲此時護國軍的士氣如虹,鋒銳無匹,他也怕吳佩孚萬一被調到前線來,不能取勝還則罷了,萬一在出了什麼意外,這一來的話,他就損失太大了,而且曹錕現在也明白了,雖然各部北洋軍都在對護國軍展開包圍、駐防,可是真的賣命作戰的,沒有幾人,而且不單單如此,主要還是廣西督軍陸榮廷的一份通電,又使得北洋軍的將領們士氣大減,而且看的出,其中有不少人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守北洋次陣地的話,那麼他現在肯定已經被吳佩孚的炮兵炸成了碎片,但是他肯定不是預計到了這一點,大概是因爲慌不擇路吧,袁祖銘沒有退守北洋次陣地,而是躲在了一處山坳了,這也使得他以及他的殘部免遭了全殲的下場。
吳佩孚站在陣地上,看着護國軍遺落在這的武器輜重不由的笑了起來,對着他身旁的警衛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所謂的護國軍啊,咱們曹大帥實在是太小心了;不過說起來,這一部也真夠頑強的,你知道剛剛駐守這裡的這一部護國軍,是誰的隊伍嗎?”原來這仗打了半天,吳佩孚竟然還不知道剛剛駐守這裡的護國軍指揮,到底是誰。
其實說起來,吳佩孚是知道此時晃州一部,護國黔軍的前敵指揮是袁祖銘的,因爲之前的統帥王文華重病,這些他都是知道的,而他之所以還會這麼問,實在是因爲他沒想到,剛剛從自己眼前溜走的那個傢伙,竟然就會是袁祖銘本人。警衛見吳佩孚這麼一問,連忙回答說:“將軍,這個陣地就是袁祖銘駐守的啊。”
“你說什麼?”吳佩孚眉頭一皺,嘴裡說道:“你說這裡剛剛的那個指揮官就是袁祖銘?”“是啊。”警衛回答說:“就是袁祖銘啊,咱們來的時候,您不是還說這一次要一戰擊潰袁祖銘的嗎?”吳佩孚眯着眼睛,咬着下嘴脣從嘴裡擠出了一句話:“我沒想到啊,他袁祖銘竟然會親自帶兵和我軍僵持;看來袁祖銘也有些能耐啊,不過這也就不奇怪了,要是一個無名小卒能和我僵持這麼久,哼……”
吳佩孚嘴角一挑,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後對警衛說道:“去,命令全軍,立即打掃戰場,收整部隊,抓緊時間,今天咱們就在這了休整了,告訴全軍,今晚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進兵北洋次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