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都知道,正如阪西利八郎說過的,假如中日一旦開戰的話,那麼衆人衆派系必將在瞬間,同心同德,一致對外。所以也就是可以這麼說,一旦關係到整個中華的利益的時候,那些原本各自爲戰的傢伙,就會不需要任何溝通的聯合在一起,對抗來犯之敵!
蔡廷乾笑了笑,對莫理循解釋起來,道:“其實莫理循先生與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有些事還是直接拿到明面上來講比較好,對於我國現在的國際態勢我相信莫理循先生是清楚的,所以我希望英國方面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對我國的內政問題再次進行干預,不然的話,我國方面有權利也有理由懷疑英國是與日本形成同盟關係的,而且是專門針對於中國所指定的聯盟、同盟關係。”
果不其然,蔡廷幹這麼一說,莫理循的臉色不由的一遍,而後皺起眉頭對蔡廷幹問道:“蔡,你說英國和日本形成了所謂的同盟嗎?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英國與日本,在一九零二年時,曾被日本誣衊,對國際宣稱與其簽訂了‘英日同盟’,除此之外,英國日本再沒有任何同盟關係,就包括所謂的‘英日同盟’也不過是日本單方面杜撰的,至於爲什麼,我想蔡,你比我還要清楚。”
蔡廷乾點點頭,而後接着莫理循話的說下去道:“這是如此,日本單方面宣稱的‘英日同盟’其目的在於想要全面侵佔中國之山東等地區,沒錯吧?而現在,今時今日,日方向我國提出所謂之二十一條條約,所牽扯到的還是中國的山東問題,而與此同時,貴國方面還在這個時候對中國之西、藏問題大力干預,企圖擾亂中國之內政,難不成,這是一個巧合嗎?”
“莫理循先生,咱們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而且也都是唯物論者,所以我相信您與我一樣是不相信巧合一說的,所以由此我方是不是可以懷疑,英國、日本在對於二十一條的態度上,是存在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約定的那?”
蔡廷乾的話,可謂是有禮有節,而且毫不過分,輕重程度拿捏的很好,即說明了我方的態度又提出了有關問題的異議,這是非常難的,如果不是常年處理此類問題的或者是相關的外務問題而積累下的經驗的話,怕是無法表達的向他這般恰當。
莫理循顯然對於所謂的“二十一條”條約有所耳聞,而且從他的表情中看的出他對於二十一條並不算了解。但是,莫理循的表情上更多的還是不滿,非常的不滿!當然了他的不滿不是對於蔡廷乾的這番話,而是出於日本方面的這個二十一條。
雖然這與他甚至於與英國都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剛剛蔡廷幹說的沒錯,就現在的形勢來看,他確實有理由懷疑英國和日本是存在不可告人的同盟關係的,而且如果中國方面把這件事宣傳到國際上的話。
那麼對英國國家的形象的影響是可想而知的,雖然此時的中國並不是世界上的列強之一,但是畢竟數千年的東方大國,在一些事情上,在國際上還有享有發言權的,但是至於其發言的分量,就不能相提並論在一處了。
而且莫理循心裡知道,之所以進來英國方面對於中國之西、藏問題的干預程度日益增加,確實與日本有所關聯,當然了,肯定不是日本方面指使的,而且日本也沒有能力去指使英國做些什麼。
日本人用自己的外加手段,間接的促使了英國對於中國西、藏問題的干預程度;如此一來,說到底,英國是被日本當做槍用了,大英帝國被戲耍了,而且日本這一次的方式,等同於無聲無息的情況下,將英、日兩國拉扯到了統一戰線上。
這樣一來,在外人看來的話,英國和日本就是同盟關係,即便是日後有了國際上的責任輿論,自然也要兩個國家一同承擔,可是這樣一來的話,英國不就是白白當了一個冤枉的“替罪羊”嗎?
當然了,其實這樣的“替罪羊”也不是不能當,畢竟只要國家有利可圖的話,那麼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對於西、藏問題,雖然英國一再堅持,但是並不能表示他們在短時間之內就能夠完成,甚至是他們也只是期望完成自己的堅持罷了!
所以想及此處,莫理循不由的嘴角一挑,而後依舊保持着自己的“憤怒”,不動聲色的對蔡廷幹道:“我僅能保證至少我本人不知道我國方面與日本方面有任何的所謂‘不可告人的盟約’。”
有一件事值得一說,那就是我覺得我有點對不起龍雲老弟了,就在前天,我接到了一份雲南的來電,電文是什麼並不是很重要,不過就是說蕙英回到雲南之後如何如何,我的老母親對我如何如何的不滿。
當然了,我知道這份電報是唐繼堯有意發來的,畢竟最瞭解我在北、京情況的人,除了我這個當事人之外,也就是寥寥幾人罷了,這裡麪包括了我的副官陳敏麟,還有我的正牌夫人蕙英,然後就是最先離開這裡的老母親。
小鳳仙應該不能算在內,雖然她清楚我的處境,但是畢竟她並不是我的家裡人,當然了,我是樂意把她當成我的家人的,可是沒辦法,人家總是在不停的告誡你,咱們不是一家人的同時。
還不停的給你灌輸着“我只是將軍用來敷衍他人的藉口”這樣的思想,即便是我真心實意也是無能爲力的,更何況我還並非是真心實意的那?當然了,我也絕不是一個騙子,這從我對她的保護上就看的出來。
記得那時很長時間以前了,京城裡不知道因爲什麼發生了一場足以震驚中外的奇聞,當然了,由我來看這並非是什麼奇聞異事,不過就是那些對我心懷不軌的人想來設計打壓我或者是給我找個麻煩的藉口罷了。
說起來這件事和當年前朝雍正年間的年羹堯案有些關係,當年傳說雍正爺猶豫不決,要不要殺年羹堯的時候就是因爲京城裡發生的一件怪事而使得雍正爺下定了必殺年羹堯的決心。
是這樣的,當年雍正爺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京城九門提督衙門來報,說昨夜午時有一隻吊頸白額的斑斕猛虎不知從什麼地方闖入了京城,而且進城之後也不傷人,當然了,也是因爲當時是宵禁,街路上無人。
而這隻老虎在北、京城內,四下尋找之後,徑直進了一家宅院的大門,而這家宅院正是年羹堯的大將軍府,得到了報告的九門提督衙門自然是馬上派兵前去抓捕老虎,可是因爲老虎勇猛,兇狠,最後不得一下被官兵用長矛刺死。
因爲年羹堯就是號稱飛虎將軍的,而且又加上老虎就是進入的年家的大門,所以皇帝以爲這就是天上的預兆,然後打定了主意,賜死了年羹堯的。
這件事孰真孰假自然是不得而知,雖然在當時是有文字記載的,但是畢竟那是一個一人獨大的時代,所有有些事是不能夠完全的相信文字記載的。
就比如宋徽宗趙佶創造的瘦金體一樣,對於不同的人,自然是褒貶不一的,這其實與文字的形態上與筆法上並沒有什麼大的關聯,對於瘦金體的褒貶不一大部分還是來自於宋徽宗的身份。
詳細的,自然是不必要多多解釋了,瘦金體的好與壞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了,同樣的,年羹堯案所發生的這奇聞異事,自然也是同樣的。
言歸正傳,且說前一段時間北京城發生的那件奇聞異事,首先要提供幾條線索吧算,第一條就是我和小鳳仙兩個人在外人眼裡的親密關係;第二點就是因爲特殊的年景下,因爲常年不斷的大小戰爭使得許多的將士,埋骨他鄉。
其三就是我個人的一些問題,那就是因爲我當年和湯薌銘品茶對話的時候,他對於我的態度使得我對他這個人並不怎麼待見,然後第四點就是我與江朝宗、雷震春他們兩個人的相互態度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和諧。
好了,書歸正傳,我記得那時候是一個秋天,深秋的時候,那天我好像是因爲袁克定邀請而去參加了一場有關於兩國使節什麼的宴席,當然了,這樣的宴席我是無法攜帶家眷的,更不用提小鳳仙了。
那時候我記得酒宴之後,我回到雲吉班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後半夜了,而且當時因爲天氣特別冷,雲吉班說處在的八大胡同也因爲天氣的關係而在那個街上沒有多少行人的時刻而顯得比較蕭瑟。
不過那一天的晚上,卻不是這樣的,我乘車到達八大胡同的時候,那裡竟然燈火通明而且還比平日裡即便是生意最好的時候,集合的人還要多上不少,因爲雖然是燈火通明,但是光線卻不怎麼好。
再加上我離得距離還比較遠,所以我雖然看到了人影攢動,但是卻並沒有看清楚到底都是什麼人,我其實一開始以爲就是一般的客人罷了,因爲不排除有什麼大人物做宴亦或是一些富賈們來這裡交流情感嗎。
可是給我開車的司機卻說有一點不對頭,當然了我對此是不相信的,因爲怎麼說我也是軍人出身,而且出生入死多年了,所以對於事態的變化與局部地區的變化是有非常敏銳的感知的。
可是雖然如此,我卻並沒有對司機說什麼,因爲畢竟這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同時,回絕、否定一個人是最直接破壞兩人之間關係的最好辦法了,我當然不會蠢到要對我每天跟着我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即便如此,我卻也是對於遠處的情況加多了關注,我藉着有些昏暗的光線,當然也是因爲汽車越開越近,我依稀的看到那些攢動的人影或是手中或是背後有槍械的輪廓,看到這我不由得覺得一驚。
當然了,我絕不是因爲那些人那些槍而感到驚異,同樣的,我也不會因爲我的判斷錯誤而感到驚異,真正令我感到驚異與不安的還是我自身對於局部地域上的,一些變化與危險竟然沒有了敏銳的感知。
這於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因爲即便是我能夠敏銳的感知的情況下我都不是絕對安全的更何況,當我的感知變得遲鈍、麻木的時候,那又會是怎樣的情況?我不敢想象,我真的太過可怕了。
不過即使我感到非常的不安與驚異,我卻還是要暫時先放一放的,畢竟處理好眼前事纔是最主要的。可能看起來眼前的這一隊隊大兵與我無關,可是當我真正的確定了他們就是包圍着雲集班與其周圍地方的時候。
我便已經確定了,這些人,這些槍口必然是針對我的。我下了車,並且示意我的司機把車開到別的地方去,我不想讓無關的人摻和到即將有可能發生的有危險的事件中。我下車了,走了過去,我第一個明確的看到的,是一個老熟人。
雷震春!雷振春此時正叼着一根雪茄,手裡提着槍,另一隻手還拎着一把四指寬、閃着寒光的大刀!而且我還看到,雲吉班的姑娘們,包括班主以及和我最爲親近的小鳳仙此時都被那些大兵羈押着。
雷振春走到了小鳳仙的面前,我依稀的聽到他對小鳳仙呵斥一般的質問道:“說,是不是你把那個怪物藏起來了!我知道你和蔡鍔的關係,但是你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最好識相點,要麼把那個怪物給老子交出來,我這也是爲了大家好,免得到時候弄得人心惶惶的。”
而小鳳仙的回答的卻是這樣的,她對雷振春回答道:“雷將軍,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怪物是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雖然小鳳仙風塵之人,可是我卻不是一個犯人,而且我不知道你說的怪物是什麼,還有我想提想你,蔡將軍應大公子之邀前去赴宴了,我想這個時候他應該就要回來了,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給我,給蔡將軍一個滿意的答覆。”
之後我就聽到了雷振春的笑聲,笑的非常的肆意,而後對小鳳仙道:“我告訴你,不要總拿蔡鍔說事,我懷疑這個怪物就是蔡鍔搞出來的,要是別人也沒有他那麼多的時間,而且這個怪物直接躲到了雲吉班裡,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我告訴你小鳳仙,要是這件事坐實了,別說是蔡鍔能不能保你了,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牛鬼蛇神之物,哼,天下難容!”
而後,我又聽到小鳳仙回敬給雷振春道:“雷將軍,你想要說什麼,或者是你說了什麼現在蔡將軍聽不到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想想,這件最後對你有什麼好處,我想你也看得出來,現在袁大總統對蔡將軍的態度,到時候我希望雷將軍您不要後悔今日的作爲,對了,要和您說一下的就是雖然鳳仙不是蔡將軍的家人,但是,蔡將軍對我如何我想大家都知道,所以雷將軍,還希望你在做事的時候,能夠多考慮一下,當然了,並不是考慮我,也不是考慮雲吉班,是要考慮一下你的下場。”
“我想雷將軍也知道,雲吉班的姐妹,不單單隻有我小鳳仙一個是被人包了場子的,雲吉班的姐妹多數也都是其他大、員、將軍身邊的人,我想雷將軍,即便是蔡將軍一人無法如何,那其他人就不會對你的作爲而感到反感嗎!”
小鳳仙的聲音很大,而且她今日的言辭與平日裡同,所以我斷定小鳳仙已經猜到了我就在附近或者是陳敏麟就在附近,她纔會故意如此的且我聽得出她的言語雖然聽起來是在故意激怒雷振春,但是說到底還是在詐他的話。
果不其然,這個莽夫就真的上了小鳳仙的當,他再一次大笑起來,不過隨即便“啪”的一聲,看起來應該是抽了小鳳仙一個嘴巴,而後言道:“你說的對,倒是我想的少了一些,不過有些事我還是要糾正你的,小、賤、人你聽好了你真的以爲袁大總統對看起來的樣子嗎?我告訴你,別癡人說夢了,蔡鍔能不能活過明天還都不知道那。你還在這裡說什麼袁大總統云云?”
哪怕就是這個什麼公署沒有那個監獄那麼富有專業的可是想來也不會差的太多,而且說起來,其實都用不到那些什麼拷問逼供的十八般兵器,就是一頓棍棒我想也不是一個女子能夠承受的吧?
或許我的這個想法有些小看了女人,但是怎麼說也不必要一個女人去承受這些不是嗎?所以小鳳仙這句話才說完,我便做出了選擇,決定振春的面前,“解救下”小鳳仙還有那些雲吉班的其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