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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閉口不言似乎在想什麼的蘇秦,僧人呵呵一笑說貧僧法號四空,和小兄弟見面既是緣分,如果他日有緣,我一定和小施主多聊兩句。說完這話,四空大師擡頭看了看夜空,此刻光啓城的夜空沒有星月所以談不上星空燦爛,倒是兩人心裡不同的心思在加上微寒的冬風,給這個冬夜憑空多了幾分蕭瑟。
“大師這是要到哪裡去?”看着四空大師,蘇秦心裡儘管有些吃驚,可是神情除了恭敬之外看不到一點的驚訝,只是他的眼神不自知的盯着四空大師的臉,似乎要把這張面孔深深的記在腦海裡。
“喜怒哀樂皆不發,發而無顧忌。”這是那次蘇秦被蘇沫打的半死之後,巫師對蘇秦講的一句話,隨着蘇秦年齡的增長,他聽的最多的就是巫師講的那些關於隱忍的故事,這些說不上精闢但是絕對能起到啓蒙作用的話語和故事在蘇秦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所以儘管這兩天他聽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四空這兩個字,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興奮與欣喜,哪怕他此刻心裡有很多的話想問四空大師,看剛纔四空大師走的匆忙的樣子,他找了一個話題,想不動聲色的找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去遠方。”四空大師回了一句,然後看着蘇秦,“小施主居住何地?如果我能回來就找你。”
“我居無定所。”蘇秦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孟府雖然是自己現在的居住地,但是蘇秦想去一趟懸空寺打探之後儘快回離火城,畢竟牧野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還有木恨玉——聽錢多多說炎國準備和部族聯姻,還是部落聯盟的盟主的女兒?而蘇秦知道,木洛塔只有兩個女兒,一個已經嫁人了,另一個就是木恨玉。
這些事都像一根刺一樣埋在蘇秦心裡,雖然想起心裡都會隱隱作痛,但是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過等大師回來可以來孟府找我,我的去處齊伯應該知道。”蘇秦說完想了一下又說道,“等什麼時候我聽說大師回來,如果我還在光啓城的話就去天台山的懸空寺找大師。”
“懸空寺就算我回來恐怕也不會讓人隨意出入。”說到這裡,四空大師看了一眼蘇秦背後的孟府圍牆,然後目光停留在蘇秦的臉上,“你認識祁洛歌?”
“我就是跟着她來光啓城的。”蘇秦點了點頭說道,說到這裡的時候,蘇秦想起幾天前祁洛歌讓自己練的游龍槍法心裡更是苦澀,游龍槍譜上的內容蘇秦雖然勉強記下,但是就像祁洛歌把槍譜燒掉的時候說的那樣,游龍槍法裡面傾注了祁家所有先人的心血,想大成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時蘇秦很想告訴祁洛歌游龍槍譜裡的那些話,但是祁洛歌卻搖了搖頭說不用告訴我,讓蘇秦有些無奈——這些日子蘇秦早上起來連槍,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游龍槍譜裡最後說練幼龍槍法必須練習祁家心法,而游龍槍譜裡卻對祁家心法隻字未提,蘇秦就想難道自己還要找祁洛歌要祁家心法?槍譜上既然說非祁家男兒練游龍着必遭天譴,是不是可以理解爲祁家心法只有祁家男兒纔會,外人練了一定會反噬?祁洛歌既然沒說蘇秦覺得或許就是祁洛歌自己也不知道祁家心法,蘇秦相信祁洛歌不會藏私,不然她也不會讓自己學游龍,既然如此,那就說明祁家心法恐怕都是通過口頭傳授。
不管如何,這種局面對蘇秦很不利,特別是蘇秦用巫師教的無名心法練游龍槍法的時候,總感覺身體氣海里莫名的疼痛,這種疼不想刀刃劃破皮膚那樣的灼痛,而是一種直覺,抓不住卻真實的存在,讓蘇秦百思不得其解,更找不到人解答。
“看來還真是有緣。”四空大師見蘇秦低着頭似乎想着什麼,微微一笑,“我來這裡就是決定臨走前見了祁洛歌一面,一起走吧。”
蘇秦點頭,看着已經擡步的四空大師忙追了上去。
“大師,懸空寺現在重兵把手,上山有沒有捷徑?”
“沒有。”四空大師見蘇秦問這個微微一笑說道,“你以爲那些麒麟軍只是擺設麼?上山的那些臺階裡面有玄機的。”說完這話,四空大師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屋件遞給了蘇秦,“這個桃木劍你留着吧,現在光啓城裡道士多了起來,留着有用。”
有什麼用四空大師沒說,蘇秦也沒有問,更沒有推遲,而是雙手接過雕刻過的桃木劍放在懷裡。
進了孟府,趁着齊伯去喊祁洛歌的時候,蘇秦又和四空大師聊了幾句,都是關於這些天懸空寺發生的事,事情雖然是蘇秦道聽途說,但是這樣問起來卻能裝作好奇的樣子,也讓四空大師少了一些懷疑,幾次蘇秦都差點忍不住想問四空大師十八年前的往事,但是沒有翡翠項鍊在手,蘇秦沒有敢開這個口。
後來祁洛歌來到,蘇秦知道兩人之間有話要談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不過並沒有走遠,而是獨立窗前,看着遠處的懸空寺,手裡拿着剛纔四空大師送的桃木劍,不知道想着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秦回過思緒,發現身邊站了一個人。
“公子。”白啓見蘇秦回頭,笑着喊了一句。
“怎麼還沒睡。”蘇秦苦笑來一下,這個白啓,自己不止一次告訴他叫自己蘇秦就好,可是白啓就是不聽。
“睡不着……”白啓說着看來看蘇秦的神色,“剛纔我路過大廳,隱約的聽到了祁小姐和那個大師的一些談話。”
蘇秦皺眉,然後哦了一聲,扭頭看着白啓。
雖然一句話沒說,可是白啓還是從蘇秦的表情上看懂了蘇秦想說什麼。
“公子既然不願意聽,我會把那些話忘掉。”白啓說着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微笑,“公子一會要是出去可得帶上我,你知道的,我的本事殺人不行,但是別人殺我恐怕也有點難度。”
白啓這樣說自有他驕傲的資本,能偷聽四空大師和祁洛歌的談話而不被四空大師發現的人,會沒有過人之處?
見白啓既然捉摸到了自己的心思,蘇秦也沒有在拒絕,點了點頭說再等會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