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馬背上的張鬆齡看都沒看,刀鋒直接砍向了下一個對手。那是一名鬼子軍曹,腿短肩寬脖子細,跑起來就像一隻正在生蛋期間的野鴨子。按照趙天龍平素指點的技巧,張鬆齡在馬刀與鬼子後背接觸的瞬間,手腕迅速向後收了收。銳利的刀刃貼着鬼子的肩胛骨,從右肩直抹到右臂,入肉不足半寸,刀口卻長達兩尺有餘。鬼子伍長慘叫一聲,鮮血如噴泉一樣濺起半丈高,然後立刻像冰雹砸過的莊稼一樣蔫倒在地,氣息奄奄。
第二名被他從後邊追上的是一名通訊兵。揹着一個四四方方的行軍包,左躲右閃。張鬆齡不耐煩地抖了一下繮繩,大白馬接到指令,前蹄迅速向鬼子兵背上踹了過去。方方正正的行軍包被踹出了兩個巨大的馬蹄印,鬼子通訊兵嘴裡噴出一口血,踉踉蹌蹌。張鬆齡揮刀從他身邊跑過,乾淨利落地將他頸部動脈和氣管一併抹成了兩段。。
第三名擋在大白馬蹄前的是一名鬼子曹長,發覺兩條腿無論如何都跑不過四條腿,此人果斷地向斜前方竄了數步,背靠着大車舉起了步槍。沒等他拉動槍栓,張鬆齡已經追到,先正手一刀將槍口拍歪,再反手一刀倒抽回去,在小鬼子的左臉開了一條透明的口子,直接露出裡邊的牙齒和舌頭。
“嗚嗚嗚!”因爲個子太矮而逃過必殺一擊的鬼子曹長髮出含混不清的叫聲,舉着步槍,左遮右擋。張鬆齡又砍了兩刀,都砍在了三八式步槍的槍桿上。心中大急,左手鬆開戰馬繮繩,直接掏出了盒子炮。擰身的瞬間,對着小鬼子的腦門兒摟了火。
“乒乓乒!”連續三顆子彈先後打在鬼子軍曹的腦門上,直接將此人腦袋打了個粉碎。大白馬也因爲弄不清楚主人的意思,揚起前蹄,發出一連串的嘶鳴,“唏——噓噓噓,唏——噓噓噓!”
“籲——籲——,放鬆,放鬆!”張鬆齡不得不俯下身體安撫戰馬,同時也徹底失去了追殺敵人的機會。留在丘陵腳下看守馬車的鬼子兵只有七十來號,而跟隨他一道從山丘上衝下來的游擊隊員卻有一百餘。因爲採用的疏散隊形,衝鋒時間又非常短暫,被鬼子亂槍打下馬的只有四、五個人,剩下的即便受了輕傷,也堅持着沒從馬背上掉下來,跟隨大隊一併衝到了輜重附近。藉助戰馬奔跑時的高速,他們將手中的哥薩克軍刀斜劈了下去,將試圖頑抗的鬼子兵們像莊稼一般成排地割倒。
“殺!”小鄒帶着游擊隊的騎兵從幾名鬼子頭頂上跑過,哥薩克馬刀翻腕向下斜伸,就像一排高速移動的鏵犁。這是趙天龍教授的獨門秘笈,最省力氣,也最適合輕騎兵列隊衝鋒。被刀刃抹中的鬼子兵們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每個人身上都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傷口。全身的力氣和血漿一道,順着傷口迅速被抽走。鬼子兵卻不能立刻死去,痛苦地在血泊中來回翻滾。
幾個來不及逃走的鬼子兵在一名軍曹的組織下,背靠着一輛馬車,用刺刀迎戰。三八式步槍長達一米三,再加上將近四十釐米刺刀,足以充當長矛用。只是對上肩高一米五的戰馬,一米七的長矛依舊顯得有些短了些。游擊隊員們只是隨手劈了幾刀,就將鬼子兵們的矛陣劈了個土崩瓦解。然後刀砍馬踩,迅速將這些冥頑不靈的傢伙殺了個乾乾淨淨。
有名鬼子軍官跳上大車,揮着軍官刀向小鄒發出單挑邀請。這個舉動,惹起了一片鬨堂大笑。游擊隊不是什麼古代軍隊,沒興趣表現什麼個人勇武。幾名游擊隊員們騎着馬陸續貼着大車跑過,鬼子軍官像陀螺般被抽得打了幾個旋子,渾身冒血,慘叫着一頭栽下。
“烏拉,烏拉---”小列昂所帶領的俄羅斯國際營也殺到了車隊前,,則採取傳統的俄軍手段,馬刀高舉狠劈,將俄國人身高臂長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被他們追上鬼子要麼被斜着砍掉半個腦袋,要麼從肩膀被砍到後腰,四分五裂,死得殘不堪言。
前後只用了幾秒鐘功夫,馬車附近就沒有了站着的輜重兵。幾名自詡聰明的小鬼子鑽到了馬車底下,趴在地上向外開槍。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愚蠢,車廂兩側都是紛亂的馬蹄,子彈從車廂下貼着地面打出去,根本不可能傷到騎兵分毫。倒是把游擊隊員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舉起哥薩克馬刀,直接砍斷了套在轅馬身上的挽具。裝滿了軍火的大車瞬間失去平衡,“轟”地一聲向後扣了下去。藏在車廂底下的鬼子要麼被馬車後半段活活壓成肉餅,要麼因爲車前半段的迅速翹起而暴露在了游擊隊員們的面前。被七八把馬刀同時砍中,慘叫着變成一堆堆碎肉。
“呯、呯、呯-----”三兩個已經跑出五十餘米外的鬼子逃兵不甘心失敗,轉過身來,以標準的半跪姿勢,向游擊隊員們打冷槍。一名黃鬍子灰眼睛的國際營戰士中彈犧牲,二十幾名國際營戰士同時策馬衝向了開槍的鬼子。
“呯!!”小鬼子又拉了一次槍栓,將一名衝過了的國際營戰士打落坐騎。但是,他們永遠沒有開第三槍的機會了。五十米的距離,戰馬只需要三秒鐘。碗口大的馬蹄,直接踩到了小鬼子的胸脯上,將他們直接踩成了一團團肉泥。
剩下的鬼子不敢再頑抗,撒開雙腿,四散奔逃。幾個國際營的白俄戰士正要策馬去追,耳畔突然傳來了兩聲尖利的呼嘯。緊跟着,兩枚炮彈落在了大夥剛剛衝下來的半山坡上,濺起滾滾煙塵。
“轟!轟!”“轟!轟!”鬼子的炮彈像示威般,繼續狂轟濫炸,將半山坡處炸出一個個醜陋的彈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