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還記得那年的愛意文學網麼?愛意文學網??華麗改版上線,全站無廣告,無錯章?還您一個閱讀淨土!!!》》》????第五章 赤子 (八 下)
‘不好,’石蘭斌雖然指揮能力不怎麼樣,好歹也是在行伍中混跡多年的老江湖,看見入雲龍的刀鋒指向自己,渾身的汗『毛』立刻像倒刺一樣豎了起來!
入雲龍不是想脫離接觸,他想以命換命,以他和他身後那六十來號土八路的命,換掉自己這個少將旅長,反正他們今天根本沒有取勝的希望,乾脆拼個魚死網破。記住愛意文學
這種絕對虧本的交易,石蘭斌肯定不做,迅速拔出手槍,指着身邊的親衛們喝令,“頂上去,全給我頂上去,誰殺了入雲龍,老子就跟他做一輩子兄弟,!”
親衛的人數大約有兩個排,平素一直被石蘭斌當作心腹死士供養,軍餉是普通士兵的五倍,足額發放,從不拖欠,逢年過節還能拿到額外的紅包,這些人沒讀過多少書,頭腦裡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國家民族概念,平白受了石蘭斌這麼多好處,當然要講究個“以死相報”,因此不用石蘭斌做更多的動員,立刻磕打馬腹,逆着潰兵的洪流向入雲龍頂了過去,每個人的眼睛是通紅一片。
警備旅的頹勢立刻得到了極大的緩解,雖然接受了日本教官的專業訓練,這支軍隊的骨子裡卻依舊帶着濃重的封建軍隊『色』彩,整個隊伍中最有戰鬥力的,士氣最高,待遇最高,同時忠誠度也是最高的,永遠爲主將的家丁,其餘的人則屬於外圍消耗品,隨時都可以拋棄或者用新兵替代,此刻看到主將的“家丁”帶頭衝向了入雲龍,消耗品們如何敢再繼續四散逃避!!也跟着紛紛放緩坐騎,扯開嗓子大聲嘶吼,“殺入雲龍,殺入雲龍,殺,殺,殺!”
一片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石蘭斌的“家丁”穿過人流,頂向入雲龍,警衛連長韓忠衝在第一個,手中的馬刀潑出一片寒光,他瞄準的是黃膘馬的脖頸,只要砍中,哪怕把自己『性』命搭上,也能將入雲龍摔下馬背,由自己身後的弟兄剁成肉醬。
這個嘗試註定是一個失敗的妄想,趙天龍將身體向前輕輕一探,手中的闊背鋼刀就將黃膘馬護了個密不透風,緊跟着掄臂反撩,鋼刀託着馬刀快速向上,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令人牙酸,即便在日光下,刀鋒之間迸『射』出來的火花依舊亮得扎眼,兩匹戰馬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彼此已經能感覺到對方鼻孔裡的滾燙呼吸,警衛連長韓忠的胳膊,也因爲戰馬的快速靠近而舉過頭頂,肌肉撕裂,手腕反折,他疼得慘叫一聲,不得不鬆開五指,任由馬刀向天上飛出,而趙天龍的闊背鋼刀卻兜着風繼續向前,一刀砍去了他大半個頭顱。
白花花的**和紅豔豔的血水四處飛濺,黃膘馬馱着入雲龍從血霧中穿透而出,直撲下一名對手,那是一名留着絡腮鬍子的彪形大漢,虎背熊腰,橫肉滿臉,趙天龍的鋼刀像鞭子一樣抽在了此人鎖骨上,連頭帶肩膀抽飛了小半片,無頭的屍體卻沒有立刻落馬,藉助慣『性』繼續向前衝了足足二十幾米,才轟然而倒,砸起一片暗紅『色』的煙塵。???烽煙盡處5
煙塵落處,小列昂、小鄒、老徐、哈斯、巴圖等人魚貫而出,緊跟在趙天龍的身後,鋼刀揮舞,圍上來的“家丁”紛紛被砍落於馬下,屍骨不全,血肉模糊。
更多的“家丁”衝上前,用『性』命回報石蘭斌的供養,他們就像一羣發了瘋的野狗,寧可死無葬身之地,也要從游擊隊的楔形陣列上咬下一口血肉。
處於楔形陣邊緣的蒙古族戰士小哈斯同時被兩名的“家丁”咬住,長時間連續作戰,他的體力和精力都有了衰退的跡象,在砍翻一名對手的同時,被另外一名“家丁”砍中大腿,血流如注。
“去死。”小哈斯大喝一聲,丟下馬刀,用右手壓住大腿處的傷口,同時左手迅速抽出盒子炮,“乒、乓”兩搶,將偷襲得手的家丁打成滾地葫蘆。
大量的鮮血從大腿根處的傷口中噴『射』出來,令小哈斯的臉『色』迅速發白,眼前一片模糊,不願繼續留在楔形陣列裡頭拖累袍澤,他咬了咬牙,用完好的左腿狠狠磕打馬腹,胯下坐騎吃痛,悲鳴向斜前方竄出一丈半遠,馱着背上的主人衝進瘋狗羣中,數不清的僞軍同時圍上前,試圖表現一回自己的英勇,兩眼完全失去視覺的小哈斯仰天長嘯,丟下盒子炮,奮力扯碎自己的上衣,幾枚事先別在腰間的晉造手流彈的拉弦同時被扯斷,黑煙迅速冒出,大笑着的小哈斯憑藉直覺繼續策馬朝僞軍的隊伍深處飛奔,飛奔,在陽光下,騰空而起,化作一團絢麗的紅雲。
“轟。”五、六名僞軍成爲英雄的殉葬品,其他僞軍紛紛帶着戰馬躲避,如同一羣炸了營的綿羊,滾滾煙塵後,趙天龍帶着游擊隊員們繼續向石蘭斌靠近,楔形陣列上缺口無數,卻依舊鋒利如昔。
“頂住,頂住,太君們已經兜到入雲龍身後了。”兩個僞軍團長張進寶和楊耀祖不敢眼睜睜地看着自家上司成爲土八路的獵物,硬着頭皮上前迎戰,作戰時出工不出力沒關係,可如果石蘭斌被入雲龍砍於馬下,按照日本人給僞滿洲**制定的規矩,他們兩個團長就都得上軍事法庭,非但『性』命未必能保住,老婆孩子弄不好都會受到牽連。
他們兩個人各自都有一班心腹,待遇和地位也類似於古代軍頭的私兵部曲,見到主人上前跟入雲龍拼命,不得不策馬迎戰,兩波團長大人的心腹死士和旅長大人的家丁們一道,用身體組成厚厚人牆,終於令楔形陣列的推進速度慢了下來,敵我雙方就在距離僞警備旅長石蘭斌不到二十米處呼喝酣戰,每一秒鐘,都有血光飛起,每一秒鐘,都有屍體倒落塵埃。
看着自己花大價錢培養的心腹死士一個個倒在眼前,僞少將旅長石蘭斌的牙齒咯咯作響,到了此刻,他如果再不明白川田國昭的用心,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就白混了,可是他卻不敢轉身逃走,亦不敢向日本人發出任何抗議,從背叛自己的祖國,穿上黃綠『色』的僞軍皮那一刻,他就徹底失去了做人的尊嚴,而一條狗,是沒資格向主人提出抗議的,無論主人是讓他去跟老虎廝殺,還是將他清燉紅燒。
“全給我上啊,全給我上。”懷着對日本人和自己的滿腹仇恨,石蘭斌揮舞着手臂,用槍口『逼』迫更多的僞軍加入戰團,“上啊,入雲龍已經被圍住了,誰第一個砍傷了他,老子賞他一萬塊大洋!”
“砍中別人一千塊,砍中入雲龍一萬塊。”僞軍團長張進寶和楊耀祖緊跟着補充,在帶領心腹迎戰時,他們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把入雲龍擋住,眼下看到奇蹟出現,高興得忘乎所以,願意爲勝利付出任何代價。
重賞之下,更多的僞軍向游擊隊附近靠攏,他們都非常“聰明”,看出土八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也看到此時此刻,隱藏於風險之後的誘人機會,不止是白花花的大洋,還有一份錦繡前程,在豎立典型方面,日本人向來捨得扔骨頭。
游擊隊明顯陷入了苦戰當中,即便入雲龍再勇敢,也無法繼續像先前那樣將僞軍衝出一條缺口,非但如此,他身後的游擊隊員們,體力也漸漸瀕臨崩潰的邊緣,雖然仗着嫺熟的配合,繼續在敵軍中往來衝突,但楔形陣卻被僞軍們擠壓得越來越短,越來越粗,移動起來也越來越艱難。
“看樣子,咱們的機槍用不上了。”在入雲龍身後三百米處,兒玉末次中佐對着川田國昭低聲感慨,依靠僞軍們用『性』命換回來的時間,他們兩個麾下的鬼子兵已經完全迂迴到位,徹底封死了游擊隊的退路,只可惜的是,入雲龍這回居然發了瘋,居然始終沒有回頭。
“是啊,用不上了。”川田國昭從敞篷指揮車中探出半個身體,望着已經被僞軍們團團包圍起來,漸漸擠壓成橢圓形的游擊隊陣列,迴應聲裡透出幾分惋惜,“好好看看吧,兒玉君,世界上最後一支古典騎兵就要退場了,!”???烽煙盡處5
“是啊,沒想到我們終結了一個時代。”作戰參謀白川四郎在欣喜之餘,也覺得有些遺憾,雖然曾經在游擊隊的騎兵手下吃過虧,但古典騎兵戰鬥時迸發出來的魅力,還是令他看得如醉如癡。
那是一種殘酷的美,就像春天時綻放的櫻花,剎那間絢麗後,便是永遠的凋零。
高速奔跑的戰馬上,兩名騎兵相對着舉刀,要麼將對手斬於馬下,要麼成就對手的威名,中刀者哪怕沒有被砍中要害,由於速度的影響,馬刀在他身上造成的巨大傷口也會令血『液』無法止住,等待着他的,依舊是天國的鐘聲。
與這種中世紀的戰鬥方式比較起來,近代騎兵通行的那種騎馬運動,下馬挖戰壕『射』擊的標準戰術,簡直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可惜的是,隨着科技的進步,連騎馬步兵都要被裝甲運兵車取代了,再也無法恢復祖先的唯美與輝煌。
看着看着,白川四郎就把自己給代了進去,彷彿成爲了入雲龍身後的一員,在僞軍中往來衝殺,酣暢得如一曲輓歌中跳躍的音符。
只是,這曲已經漸漸接近尾聲的輓歌裡,突然又發出變徵的絕響,幾個不和諧的音符突然拔高,連帶着主旋律都發生了躍動,白川四郎猛然將眼睛睜得滾圓,按在指揮車前擋風玻璃上的手指因爲緊張而迅速發白,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原本已經被僞軍們擠壓成橢圓形的騎兵隊列突然一分爲二,前半段繼續與迎上來的僞軍纏鬥,後半段,卻橫着將包圍圈撕開一道豁口,然後以隊伍的尾部爲基點,由右向左,迅速平推。
一字陣、雁形陣、剪刀陣,倒鉤陣,短短十幾秒鐘,裂開的兩支半圓狀隊伍,就在移動中變換了四次陣形,整齊得如同閱兵式上的表演,另外一名比入雲龍矮了小半頭,肩膀卻差不多寬窄的黑胖子,成了整個陣列的第二個刀鋒,帶領二十幾名騎兵,碾過無數僞軍的屍體,從側後方朝石蘭斌鉤了過去。
“呯。”“呯。”“呯。”張鬆齡兩手各持一支盒子炮,將擋在自己馬前的僞軍們打得鬼哭狼嚎,咬着牙在入雲龍背後藏了這麼久,他爲的就是此時此刻,光憑着一次衝鋒,誰也沒把握直接殺到石蘭斌馬前,可兩支隊伍互相配合,卻足以打僞軍們一個措手不及。
非但僞軍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站在三百米外的指揮車上,川田國昭等人也目瞪口呆,他們當中誰也沒有想到,游擊隊的騎兵居然在成爲強弩之末的時刻,還能再變化出新的花樣,而此時此刻,如何彌補措施,都已經來不及。
“呯。”“呯。”“呯。”跟在張鬆齡身後的小鄒等人,也儘量用盒子炮開路,雖然這樣做,很可能將他們自己暴『露』於敵軍的馬刀之下,無法做出任何防禦動作,但用自己一條命換僞軍一名旅長,無論從哪種角度看起來,這筆交易都不會折本。
被張鬆齡盯上的石蘭斌可不這麼想,他還沒享受夠狗窩裡的溫暖,豈肯留在原地等死,!看到有名騎白馬的黑胖子舉着盒子炮向自己撲了過來,直嚇得魂飛天外,再也顧不得考慮會不會受到軍法嚴懲,用手一拉戰馬的繮繩,落荒而逃。
“孬種,別跑。”儘管張鬆齡毫不猶豫地策馬追了上去,盒子炮左右開弓,子彈貼着石蘭斌的肩膀和頭皮嗖嗖掠過,帶起一團團粉紅。
“救旅長。”石蘭斌供養的家丁們看到此景,再也顧不上阻攔入雲龍,當即撥轉坐騎,從背後向張鬆齡追了過去。
包圍圈立刻四分五裂,得到喘息機會的入雲龍鋼刀橫掃,砍翻面前最後的阻擋,大吼着,追向石蘭斌的家丁,如蛟龍脫鎖,猛虎出柙。
“殺。”還能騎在馬背上的騎兵們緊跟入雲龍身後,再度匯聚成一個楔形,將敢於擋路的僞軍刺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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