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蘇玉卿站在太子府的花園中,看着初春的垂柳已抽出了新芽,隨着寒涼的風,輕輕的吹拂着。
“太子妃,聽說昨兒個薛將軍已經遞來了投誠書,武乾甘願拜在天玄的統治下。”月璃略帶喜色的道,“這一下,太子殿下真正做到了一統天下。”
蘇玉卿望着清凌凌的河面,輕聲道:“他怎麼會願意的?”
月璃輕咳了一聲,看了看左右,這才上前半步,小聲道:“太子妃難道忘記了?是您要薛將軍這樣做的啊。”
蘇玉卿一怔,隨即轉身道:“莫要胡說,我何時要他這麼做的?再則說,他也並非可聽從女子差遣的人。”
月璃輕笑道:“太子妃難道忘記了,當初您放走薛將軍時,還記得是如何與他說的麼?”
蘇玉卿迷糊的蹙起眉頭,想了半晌才道:“我說了什麼?”
月璃掩脣笑道:“您說,‘錯已鑄成,你就是不走,他也不會放過我。你若想要助我,便爲我殺了軒轅景灝,奪了武乾的江山。’”
蘇玉卿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月璃又笑道:“這次薛將軍來,就是專程爲您奉上武乾的江山。而且,他還是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把您對他說過的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您不知道,太子殿下聽得臉色鐵青,又發作不得。”
蘇玉卿想了想,在腦海中描繪着冷御宸坐在大殿上,明明氣得七竅冒煙卻仍掛着笑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
月璃和秋菱、夏蘿看到她笑,都不由長舒了口氣,秋菱笑着說道:“太子妃,您可算是笑了,您還是笑起來最好看。您不知道,太子殿下爲了讓您每天多笑一笑,費了多少心思。”
蘇玉卿一怔,他爲了讓她笑,花了許多心思?她怎麼不知道?
夏蘿看她愣怔,便知她未在意,便笑道:“太子妃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好,太子殿下可是急壞了,每天除了處理政務,就是回來陪您。”
夏蘿剛說到這裡,月璃噗嗤一笑,接口道:“太子妃不知道的事兒可多了,如今哪,就是府裡的丫頭敢多看太子殿下一眼,都被他立刻打發了。”
月璃一說完,幾個丫鬟都笑起來,秋菱接着又道:“而且,咱們的膳食也換成了南方的口味。前些日子,還專程從南方尋了廚娘來,專門做可口的南方佳餚。”
蘇玉卿怔怔地聽着,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冷御檀的事,卻沒想到,他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的做了這些改變。
出了會兒神,蘇玉卿忽然想到:“對了,月璃,你剛纔說薛逸寒投誠,那靖王呢?”
月璃笑着道:“靖王說,他欠他母子二人太多,也是補償的時候了。其實不盡然,令屬下猜測,靖王一直愛慕着古闐東皇后,也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想來,她的兒子要奪天下,他也不會愚忠的再爲軒轅老皇帝效力。”
蘇玉卿點點頭。
月璃又道:“還有一件事,或許太子殿下會與主子相商,屬下不過是提前告訴主子一聲罷了。”
蘇玉卿奇道:“何事?”
月璃沉吟了片刻,輕聲道:“軒轅景灝留有一女,如今已有四歲,是他那位和良娣給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