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頭上的金步搖不停的顫動着,分明是氣得狠了。
“呵呵。”過了好一會兒,皇后才緩緩笑出聲來,只是那聲音怎麼聽都帶着三分冷意,“原來如此,看來還是本宮誤會了。”
蘇玉卿垂頭無語,態度極爲謙恭。只是此時大殿之上凡是有點眼色的,都知她不是個好惹的。
“太子,之前的事是本宮誤會了你,現在已沒事了,你就先退下吧。”皇后淡淡的開口,將冷御宸支到一旁。
冷御宸也確實不便一直陪着蘇玉卿跪在大殿上,只得一言不發的站起來,立在她的身邊,卻不曾退下。
皇后眉頭皺了下,卻知再說也是徒勞,只得作罷。
“靜玥郡主。”皇后居高臨下的看着蘇玉卿,臉上的笑容透着幾分不屑與冷凝,“本宮聽聞,你在武乾之時曾與靖王世子薛逸寒訂過婚,可有此事?”
蘇玉卿頭也不擡的回答:“皇后娘娘遠在古闐,竟連武乾京城的街坊傳言都能風聞,如此能耐,令靜玥佩服。”
蘇玉卿避而不談,反而提到皇后的能耐,看似讚譽,卻令皇后頓時變了顏色。這一回答,立刻上升到了國與國的地步,她一個遠在古闐的皇后,竟然能聽聞武乾的動向,若是武乾皇帝得知此事,豈能不發難古闐?
“哼,本宮這是關心太子,當然要打聽一下他要娶的女子究竟是何等品格!”皇后連忙澄清。
蘇玉卿聲音微軟,帶着幾分恍然道:“原來如此,皇后娘娘賢惠仁德,不愧母儀天下!”
皇后恨恨得咬牙,這個女子狡猾如狐,她每次發難都被她四兩撥千金的揮了開去。
“你上得殿來,當着皇上與本宮的面,竟然還戴着帷帽面紗,未免太過輕狂自大!來人,把她的面紗給本宮除去!”皇后一揮袖,找到了一個蘇玉卿難以辯駁的理由。
“慢!”冷御宸一揮手,擋住上前來的宮人,“父皇,靜玥第一次到古闐來,有些水土不服,戴着帷帽還好些,並非大不敬,還請父皇莫要怪罪。”
古闐王有些動容,他這個兒子還不曾爲誰求過情,更沒有對他這般畢恭畢敬,如今爲了一個女子,第一次向他溫言相商,他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不由呵呵一笑,剛欲說話,卻被皇后攔住。
“皇上,水土不服又如何?若以後外來的使臣個個以這個理由戴着面紗帷帽上殿,我古闐的國威何在?”皇后嬌聲軟語中帶着三分嚴厲,令古闐王猶豫不決。
蘇玉卿暗歎,這次是躲不過去了。不過古闐王對太子殿下似乎還存有極深的父子之情。
“是,靜玥謹遵娘娘旨意。”說完,蘇玉卿玉手輕擡,緩緩拿下了帷帽。
頓時,大殿之中繁花似錦,一掃皇后的妖嬈之勢,衆人猶如見到了那月中的仙子,萬花中的王者牡丹。芬芳之氣溢於鼻端,即使那謫仙般的女子僅是不動聲色地跪在殿堂之中,也令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雲般的悠然,月般的聖潔,一雙琉璃璀璨的鳳眸流光溢彩,濯濯生輝,閃爍着點點智慧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