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冷御宸就皺起了眉頭:“卿卿,你這網魚的布哪裡來的?”
蘇玉卿櫻脣一彎,坐到他身畔道:“你的太子蟒袍啊,難道你不認得了?”
冷御宸怔怔地看着四條不斷張嘴的小魚,突然覺得有些頭疼,這太子蟒袍雖然不算什麼,但若讓人看到蘇玉卿這般使用,怕是會讓人詬病吧,尤其這旁邊還坐着一位呢。他倒不怕自己被人說出什麼來,只是不願讓人對她不滿。
蘇玉卿呵呵一笑,不以爲意的道:“這也不算什麼,一件太子蟒袍罷了。再說了,太子身受重傷,蟒袍被劃破有什麼?王爺的袍服不是也一樣破爛不堪麼?”
說完,蘇玉卿斜睨了冷御檀一眼,便若無其事的垂着眼眸,不再言語。
幽王冷哼一聲,連眼睛都未睜開。
冷御宸有些蹙眉,他敏銳的感覺到冷御檀的不同,在他昏睡時,發生過什麼事嗎?想到這裡,他又垂眸看了眼身邊的小女人,這個女子眉目如畫,一心只撲在蟒袍裡的魚身上,並未有什麼不同。
想不出來的事情,冷御宸不會再費那個頭腦,總之應不是很重要,若冷御檀不再對她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也不想大動干戈,畢竟……
冷御宸拿出短刃,熟練的繞在指尖挽了個劍花,看得蘇玉卿有些發呆,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泛着水漾光澤的短刃在修長白皙的指尖聽話的飛舞着,竟是別樣的好看。還未待她回神,他已拿出一條小魚,滑溜溜的魚兒在他的指尖彎起了身子,如同銀色的小月牙,卻怎麼都逃脫不了他的鉗制。
小魚也不過來回擺動兩次,便被他牢牢地將整個魚身鉗在了手中,將小魚擺成一線後,他用短刃順着魚腹輕輕一劃,魚無法動彈,唯有魚嘴疼得大張着,隨着手起刀落,魚腹頓時血液濺出,隨着血液流出的還有魚腹中之物,冷御宸迅速的將那些腥臭之物扔進火堆裡。整個過程不過瞬間完成,他做得行雲流水,優雅自然,彷彿已做過無數遍。
蘇玉卿呆呆地看着他的側影,不敢想象這個貴爲一國太子的男人竟然真的會殺魚,而且動作還如此優雅流暢。火光映在他的側面上,現出極爲瑰麗耀眼的光芒,赤|裸而堅實的臂膀,在火光中白皙且透着微亮,白色的布條緊繃的纏滿胸膛與腹部,非旦不顯狼狽,反而更有一種蘊足了力量的性感,令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隱隱升出一絲她無法忽視的甜蜜,彷彿只要待在這個男子的身邊,哪怕再艱難的道路再危險的處境,都不值一提,都可淡然淺笑着面對。
直到冷御宸將四條魚用長長的木枝串成一串架到火堆上,她纔算回過神,當即,她羞得滿臉通紅。爲何她總是看他看到發呆,爲何他每次都會在她面前展現出不同的一面讓她措手不及?
“這、這個……”蘇玉卿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原來你竟會弄這個。”
冷御宸彎脣一笑,眸光溫暖中透着和煦的清澈與明亮:“這些可難不倒爲夫,你且等待片刻,看看爲夫手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