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宸的目光冷了幾分,這幾個女孩拿着古闐王打趣倒無所謂,他們父子本就沒什麼情分可言了,但拿着尊貴的古闐圖騰打趣,卻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雖然他不高興,卻還壓抑着自己,他很想看看蘇玉卿的反應,這落在衆女眼中,自然被認爲,只要他家娘子不反對,這事就成了,於是,齊齊的看向了蘇玉卿。
蘇玉卿瞥他一眼,見他雖面色微沉卻依然不開口,頓時又有些鬱結,他分明是故意讓她來面對這種狀況。記得之前月璃曾經說過古闐的風俗,若此時不強勢些,以後就會被妾室壓得擡不起頭來。
她若以之前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對他,自是不會管他是否納妾,但如今,她既對他生出了幾分情愫,自然不會如先前那般無所謂。
何況,她是不願他再納妾的,此時也是個表明心跡的機會,他不開口,不就是想讓她說出來嗎?只不過,希望他不會後悔他的決定!
蘇玉卿想到這裡,便衝着衆女悠然一笑,淡淡的道:“各位請讓一讓,你們擋着道了。”
衆女頓時面面相覷,她們都把話說的這般直白了,這個女子竟不願收她們?就算不願收她們,也不應替玉郎做主吧。
“姐姐,玉郎如此人才,你一人服侍,實在不公平!”那最先開口的女孩也是最大膽的,此時更是直接挑釁了。
蘇玉卿挑挑眉,仔細打量了這個女子,只見頭上釵環皆是上等好玉,身上身着亦是綢鍛錦繡,便知是個家道殷實的,心中嘆道,這般好的條件,怎地就甘心給人作妾?她卻忘記了,這裡是民風開放的古闐,女子之所以這般勇於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是因這苦寒之地着實興不起那些繁文縟節,何況在她們的心裡,能找到一個知冷知熱的如意郎君遠比做個正頭娘子更有面子。只因這古闐不比武乾,畢竟是西域的苦寒之地,男子雖性情豪放,但也大多粗鄙難看,哪裡有多少如冷御宸這般的俊美優雅?蘇玉卿自來古闐後,接觸到的大多是如冷御宸、冷御檀等這樣的俊逸男子,反倒忽略了這普通百姓間,還是相貌醜陋且舉止粗鄙的居多。於是,在她心中的不恥,卻是其他女子嚮往的極好生活了。何況冷御宸一身錦鍛華服,那些女子又不是瞧不見,心裡自會盤算,如何攀上這個優雅清貴且有些身份的男子,以圖日後的風光。
“是啊,這般俊美的玉郎怎能由你一人獨享,何況玉郎身姿挺拔矯健,有虎狼之勢,你一人伺候,不覺太辛苦麼?”另一個女孩雖面上微紅,但眼裡仍是帶着鄙夷的上下打量着蘇玉卿,彷彿對蘇玉卿的“蒲柳之姿”頗爲不屑。
蘇玉卿的腦袋裡轟得一下空白一片,原本想好的說辭瞬間分崩離析,這一句赤/裸/裸的懷疑,讓她的臉色紅得幾乎沁出血來,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古闐的民風竟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就連冷御宸,面上也現出幾分尷尬之色,他以往在軍營之中,也曾聽那些將士兵卒討論過女子當街求娶的事,也聽聞過類似這般言語從未嫁的小姑娘口中說出,因他本就是古闐人,且民風向來如此,他倒不覺得什麼,只是如今站在蘇玉卿的身側,想到她武乾貴女的身份,聽到這樣粗俗不堪的話,倒是讓他覺得有幾分慚愧,這民風是有些粗野了,回頭要仔細教導一番纔好。
這時,又有一個女孩站出來,指點着蘇玉卿道:“這有什麼好羞臊的?你這般害羞,怎麼好服侍玉郎?不若你讓他納了我們,我們也會多教教你,如何?”